作者:尔屿
意识到不对劲后,月吟拢了拢眉,埋怨道:“不是这个偷看,是我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裳,夫君就过来。”
谢行之笑了笑,没有否认,他弯腰把熟睡的谢璋抱起来,小祖宗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松开抓住的纤指。
月吟撑起身子,小声说道:“夫君别动,璋儿刚睡着,闹醒了他又要哭了。”
“正是小孩子午眠的时候,哪儿如此容易醒。”谢行之不由分说把谢璋抱进床榻边放着的摇篮里。
总是爱哭的小祖宗在摇篮里睡得正香,他的小嘴动了动,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口粮。
谢行之敛了神色,眸色有几分暗沉,却用意志硬生生将那股情绪压了回去。
初夏的天气不热不燥,也没有聒噪的蝉鸣,午后是静谧和舒适。
谢行之回到床上,环住月吟的肩膀,两人依偎在一起。
月吟夜里经常被谢璋闹醒,他吃起口粮来,倘若是不尽兴,断然是不会松口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孩子睡着了,月吟也犯困了,她双臂环住谢行之,倚靠在他怀里睡下了。
她迷迷糊糊睡着,忽然感觉心口那两团隐隐泛涨。
月吟难为情得地醒来,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她一有动静,谢行之就跟着睁开眼睛。
月吟耳尖微微泛红,推了推谢行之,说道:“夫君,你回避一下,让玉盏拿东西进来以一下,她都知晓的。”
谢行之见她的手攥着衣领,还捂着心口,他顿时便明白了。
“又涨了?”谢行之垂眸看过去,问道。
月吟在这件事上本就害羞,被谢行之当面说了出来,越发羞赧了。
她嗔了谢行之一眼,不好意思地点头。
自从开始喂养孩子后,那两团时常涨得不舒服,需要及时纾解,若是那小祖宗还醒着,定是欢喜含着,倒是帮了她的忙。
谢行之一本正经说道:“无事,我帮也是一样的。”
谢行之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皓白长指落在月吟的衣领。
月吟红着脸拍了拍谢行之的手背,“先去拿热帕子和盛装的小碗。”
谢行之却说道:“不用,何必如此麻烦。”
他轻轻一笑,长指撩开月吟的衣领,喉结动了动,“这种事情不必假手于人。”
谢行之挽住月吟的腰,手臂用力一带,把人带到膝上坐着。
刹那间,两人胸脯相贴。
夏日的衣服单薄,这么一相碰,月吟胸前的衣裳忽然有了润意,谢行之也感受到,两人皆是一愣。
月吟脸上一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月吟离开谢行之的怀,瞥见他胸前的衣裳氤湿一团,她脸上挂不住,羞赧不已,起身就要从他的膝上离开。
“去哪?”谢行之按住月吟的腰,坐回原处,“我帮阿吟。”
谢行之挽起月吟的手臂,让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宛如夜里亲昵那样。
谢行之凝着月吟濡湿的衣裳,眼神略带灼热,“眼下再叫丫鬟来,怕是来不及了。”
谢行之低头,唇瓣轻轻碰到那层樱桃皮……
午后阳光明媚,缕缕金线般的光线照进屋子里,倾洒在月吟肩头。
谢行之撩开她披散在身前的乌发,皓白长指掬了一捧在手心托住,莹白的指甲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当季成熟的蜜桃带着浓郁的芳香,粉白的颜**人采撷,果实大小也恰到好处,是一掌都握不住的大蜜桃。
粉尖蜜桃软软的,不似脆桃那般费牙,手掌一碰,修长的五指捏出指痕。
蜜桃汁水丰沛,盈满唇腔,和寻常的味道不一样。绵软的果肉细腻,让人欲罢不能。
午后的屋子里静谧,却被一声声的啧啧声打破。
摇篮里,午眠的谢璋规规矩矩,就是小小的嘴巴时不时动了动,似乎是在梦乡里回味口粮。
屏风上映着两个亲昵的身影,让人看了忙挪开眼。
虽说成婚以后,谢行之也常常如此,但今时不同往日,月吟面红耳赤,整个人被无尽的羞耻包住。
她警惕着房门口,生怕玉盏就进来了,但眼下这位也不是个省心的,比那爱哭的小祖宗还要过分。
月吟抱着谢行之的头,纤指不由自主地插进他的发间,“你给璋儿留点。”
一开口,声音娇得不像话。
然后谢行之顿了片刻后,越发卖力……
月吟双颊绯红,在谢行之松开之后,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裳,想快些把这茬儿揭过。
她指上捻着系带,带着些小脾气嗔了谢行之一眼,“真过分。”
谢行之的指腹拭去唇角的水渍,月吟见状脸更红了,别过头去系带子。
谢行之看着别过去的月吟,他敛了敛眉,喃声说道:“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月吟抬头问道。
谢行之面不改色地回道:“味道有些奇怪。”
月吟脸一红,嗔他一眼。
谢行之捉住月吟的手,唇凑到她的耳边,“难道阿吟不好奇?璋儿就认准了你。”
说话间,他唇里还有那气息。
月吟抿唇,面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谢行之笑了笑,手掌落到月吟的后颈,掌心扣住她的纤纤玉颈,往下一压。
两唇相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月吟退也退不得,脸颊在刹那间通红,她揪住谢行之的衣领,迫着承受他的吻。
谢行之的唇离了,指腹擦拭她娇唇上的水光,“如何?”
月吟又羞又气,拍开谢行之的手,才不想说这种事情。然而谢行之却不肯放过,见她不语,唇了又凑了过去,“那便是还没尝出味道来。”
他说着,薄唇就要压来,月吟红着脸别过头去,下颌伏在谢行之的肩上。
“就……就很奇怪的感觉,有些咸。”
月吟憋了许久,才难为情地说出来,也不知璋儿怎这般喜欢。
谢行之颔首,目光转向摇篮里睡得正香的谢璋,若有所思。
半下午的时候,谢璋醒来了,准去来说是饿醒的。他哭个不停,月吟一抱他起来,他寻着味道就往怀里钻。
喝了几口就没了,小家伙揪着月吟的衣领,哭闹不停。
月吟一边哄着谢璋,一边又气又羞地嗔谢行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现在儿子没吃的了。”
“是,怪我。”
谢行之拿开儿子攥紧的小手,不客气地苛责道:“小坏蛋,在肚子里就欺负你母亲,出来后还闹个不停。”
他寻思着,乳母是必须的,这小坏蛋哪能一个劲贴月吟。
【作者有话说】
注: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出自《诗经大雅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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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十二
◎婚后日常◎
五月中旬的时候,谢漪澜出阁了,嫁的如意郎君是金吾卫中郎将韩承安,那段时间大房上上下下满是喜庆的氛围。
一双儿女都有了交代,孙子也有了,大夫人这心里喜滋滋的,尤其是看见孙子那张和儿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她仿佛看见了儿子小时候。
天气一日接一日热起来,正值盛夏的时候,迎来了谢璋的百日宴。
百日宴的阵仗不大,只请了些亲朋好友过来。
谢漪澜带着韩承安回了娘家,来参加她这小侄儿的百岁宴。
成婚之后,谢漪澜将长发盘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端庄稳重了许多。
谢漪澜看着月吟怀里抱着的谢璋,笑着逗他道:“才一个多月不见,小璋哥儿又长了,奶乎乎的小团子。小璋哥儿,还记不记得姑姑?”
她出阁的时候,谢璋刚满月不久,还是一个整日只知道吃睡哭啼的小团子,如今这小团子正睁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
话音刚落,襁褓里的谢璋笑了起来,小娃娃清脆欢快的笑声顿时响彻屋子。
“小璋哥儿,看看这是什么?”谢漪澜说着,从韩承安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拿出一把长命锁,戴着谢璋脖子上。
谢璋的小手下意识抓住坠在身上的长命锁,笑了起来,对于新奇的事物,他总是爱不释手。
月吟抱着谢璋,笑着说:“这么好看的一把长命锁是谁送给璋哥儿的?嗯,是姑姑送的。璋哥儿以后学会说话了,要记得谢谢姑姑哦。”
谢璋嘴里咿咿呀呀,仿佛是在附和月吟的话。
谢漪澜伸手逗孩子,谢璋那软乎乎脸颊摸起来特别舒服,当那小手抓住她手指的时候,她心都快化了,“小璋哥儿真可爱。”
月吟道:“也就这个时候可爱。四妹妹不知道,这小祖宗哭起来太闹人了,怎么哄也哄不住。”
谢行之点头,这一点深有体会。这小坏蛋醒了以后就找月吟,只要月吟抱,换旁人都不行,小手一推把人推开,霸道得很。
谢漪澜道:“那大抵是小娃娃都如此吧,爱哭。哥哥和长嫂的脾气那么好,小璋哥儿的脾气也坏不到哪里去。”
月吟拢了拢眉,心道谢行之的脾气才不好,霸道得很,也爱使坏。
临近晌午,宾客多了起来,大夫人抱了谢璋出去。谢璋不怯生,反而喜欢热闹,难得看到这么多逗他的人,他不吵也不闹,一时间变得格外乖巧,也不哭着只要月吟抱了。
暑气炎炎,月吟抱了一阵儿子后,身上出了层汗。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拿过团扇扇着风。
屋子里的人少了,谢行之没有跟着离开的意思,他坐在一旁,从冰鉴里拿出荔枝,正慢条斯理剥着手中的荔枝。
谢漪澜拧了拧眉,语气很委婉地说道:“哥哥,我想跟长嫂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出去?”
谢行之看了谢漪澜一眼,双眸辨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