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妤熹
谢嗣音心头发笑,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男人这副模样——就像某种不知名的大?狗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磨蹭。
不过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笑不出来了。男人动?作范围越来越大?,自下而上地慢慢含住她的耳垂,而后不知在哪个位置轻轻一扫,谢嗣音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这一回,她不能再装困了,猛地睁开眼睛唤他:“夫君!”
仡濮臣离了她耳垂,却动?作不停,顺着吻痕一直向下。最后隔着两层薄衣,一口咬住那点显眼的茱丨萸。
“不!”谢嗣音惊得声?音有些发颤,后颈猛然仰起,就连腰肢都弯成了月牙儿的弧度。
事情似乎突然一下子?就失控了,她的身体似乎忍不住想迎合他,却凭着最后的意志抓住他的衣摆,面色仓惶着望向他。
仡濮臣从她胸前抬起头,漆黑幽亮的眸子?似是暗夜之中蓄势待发准备狩猎的野兽。
“娇娇,我有些难受。”男人目光凶狠,嗓音却浸满了委屈,甚至比之方才哑得更加厉害了。
这么?片刻的功夫,男人已经浑身滚烫起来,隔了一层中衣,谢嗣音都觉得如同置身于夏日火炉之中。她心下紧张得不行?,拼命从喉咙深处汲取水渍,如此反复三次之后,也才哑着声?音道:“夫君,你......你答应了我的。”
仡濮臣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一闭,翻身下了床打开房门,快步出去舀了一桶凉水从头上浇了下去。
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可闻,似乎还带着浇灭火苗的滋啦声?。谢嗣音半坐起身,望着院外地上那一滩晶莹的水渍,抿了抿唇,没有动?作。
等男人一身冰凉地擦洗干净回来,谢嗣音似乎已经朝着墙壁睡着了。
仡濮臣咬了咬牙,低低骂了一声?:“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谢嗣音眼睫毛颤了颤,身子?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仡濮臣重?新上了床,又将?人转了回来,锢在胸前闭目睡了过去。
等人呼吸渐渐平稳下去,谢嗣音才悄悄睁开眼,抬头瞧了眼男人漂亮安静的面容,勾了勾唇揪着他的衣角沉沉睡去。仡濮臣眼都没睁,手下将?女人紧了又紧。
月上东山,穿过枝桠的光芒落下来,照在睡过去的二?人身上,温柔如水。
一夜好眠,直到日头大?高着出来刺痛双眼,谢嗣音才低哼着醒来。
“醒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谢嗣音颤了颤睫毛,本来想揉眼睛的右手也重?新落回原处。
仡濮臣哼笑一声?,语气幽幽:“招了我一晚上,娇娇以为如今装睡就可以躲过去了?”
谢嗣音头皮发麻,身子?更是不敢动?弹。全?因着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进了男人的衣服里,刚刚醒来的瞬间还下意识摸了一把?。
紧实有力,冰凉细腻,摸起来的手感极好。
谢嗣音一动?不敢动?,仡濮臣却按着她的手又摩挲了一把?,细细问她:“摸着舒服吗?”
谢嗣音有些欲哭无泪,睁开双眼望着他求饶:“夫君,我错了。”
仡濮臣目光幽幽,垂着眼瞧她:“娇娇哪里错了?”
谢嗣音咬了咬红唇,下意识想抽回双手,却半天不得,只得双目祈求:“我不该晚上轻薄......轻薄夫君。”
仡濮臣一下子?笑开了,然后握着她的手腕慢慢向下,低哑开口:“娇娇,这不算轻薄。”
“这样......才算。”
第52章 求过
那一处滚烫得厉害, 还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味。
谢嗣音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后仰着身子反驳:“不是我!”
仡濮臣低低笑了一声,凑到她唇边轻吻, 声音含糊, 手下却不失力道:“嗯,是我想让娇娇轻薄的。”
谢嗣音大脑一片空白,眸子震颤。
或许他们?之前可能真的曾共赴巫山, 水乳交融,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觉得说不出的陌生和恐慌。
“夫君, 你昨晚说过的......”
女?人雾眼濛濛, 一张芙蓉面说不出的可怜和娇怯。仡濮臣细细瞧了她好一会儿?,语气软了一些,但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嗯, 只是?想让你碰碰我。”
说完,仡濮臣果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安静地握着她的手。
可谢嗣音却觉得烫手得很?, 随后,这份热意渐渐蔓延全身......
两个人这样不知僵持了多长时间,仡濮臣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埋下头重新凑在她唇边舔吻。开?始还算温柔,可在渐渐得到女?人回应之后, 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近乎失控地想要将人吞入腹中。
疯了!
谢嗣音满脑子都是?这一个念头, 细白?手指攥着男人衣角, 想要远离却又忍不住紧紧依靠。
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热,男人身上那股不知名的香气跟着越发馥郁浓烈, 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神魂炫然。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缓缓松开?她,掌心落在她清瘦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顺,享受着怀里?女?人如?小兽一般无助的喘息。
“我伺候娇娇,好不好?”
男人说话声音低哑悦耳,轻轻的啄吻带了些微安抚意味。谢嗣音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双目迷蒙的望着他歪了下头。
仡濮臣爱极了她这副模样,也不管她这是?什么意思,全当作她同意了,直接进了被子里?。
“等等......”谢嗣音这才明白?他说的伺候是?什么。
仡濮臣如?何会等得?
一个猎人只会在潜伏的时候等待,在得见曙光之时,只会凶狠进攻。
初夏正是?繁花艳艳的时候,院外的一丛花草脱去了早春的干粉稚嫩,越发艳红旖丽。尤其在清晨时分,山中露水还没散去,花香和着山中水汽的清冽味道一同扑鼻入口,堪比瑶池玉液,仙酿琼波。
山风荡起,窗头的海棠花枝似被吹着了一般,猛地向上弓起,枝叶在风中簌簌颤栗,发出近乎无声的尖叫。屋前那一带溪流跟着弄出水拍石击的声响,裹着山间坠落的流红淙淙而下,漾起数不尽的涟漪波澜。
倏尔,见一尾游鱼跳脱其中,左摇右摆,时不时破水而起,又重新扎水而落。
谢嗣音面上已?然泛起靡丽的红潮,一头乌鸦鸦的青丝湿漉漉地黏在颈侧,双目颤颤说不出话,可双腿却下意识的收紧......
“夫君......”声音痴缠黏腻,说不出的妖媚婀娜。
听到这个声音,仡濮臣只觉得浑身冒火,就像濒临爆发的野兽一般,狠狠搅弄,重重吞咽,势必要将丛林之中所?有的不驯者吞吃入腹。
谢嗣音掌心浸满了汗水,隔着薄衾死死拽着男人头发,时轻时重,不知是?拒绝还是?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堪即折的细腰似是?终于承受不住,重重落了下来。那一弯细白?纤嫩的右足跟着晃起一片清悦铃声,余音不绝。
从未有过的空白?和愉悦充斥了谢嗣音的大脑,耳畔跟着长久嗡鸣,整个神魂都似乎已?经远去了。
仡濮臣重新回到她的身旁,餍足地舔了舔唇角,而后重新将女?人揽在怀里?低声哄着。
谢嗣音浑身还有些酥软无力,但是?双手却下意识推了推他。男人低笑着握住她的手,重新埋下头去吻她。
谢嗣音连忙闪躲,咬着唇喘道:“脏!不要!”
一吻落空,仡濮臣重新从她脸颊慢慢挪到唇边,声音黏腻含糊,循循诱哄:“一点也不脏,甜得很?,娇娇尝一尝。”
谢嗣音面上仍是?拒绝之意,仡濮臣却不容拒绝地将舌尖抵开?齿关,缠着她的舌头吮咬。
没一会儿?的功夫,谢嗣音就顺从地懒在他怀里?任其予取。等人终于将她放开?,谢嗣音缓了一会儿?,红着眼角狠狠锤了他一下:“你个骗子!”
仡濮臣眨了眨眼睛,给自己辩解:“我没有......”
谢嗣音见他气弱,登时强横了起来,红着眼眶道:“昨晚明明都答应了等我脚好之后,再那样......今天?早上一起来,你就故意欺负我,还强迫着我轻薄你!”
越说越有底气,女?人渐渐双手拍上他的胸膛,怒道:“我才不稀得轻......”
话没说完,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指,谢嗣音立时气焰就消了下去,外强中干的横了一句:“做什么?”
仡濮臣低笑着咬了咬她的指腹,声音温柔中带着微弱的威胁:“夫人不稀得什么?”
谢嗣音吞了吞口水,继续佯着怒意哼了一声,往回撤手:“松开?。”
女?人眉眼温软,面色春华艳逸,鬓间香汗犹未干涸,如?同经了一场春雨淋漓的灼灼桃花。
仡濮臣瞧着她的眼晦暗不明,似乎世间凝着最深最沉的欲望。
谢嗣音心下微微发慌,手指微微往回收了收,还不等她再说什么。男人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而后沉沉地闭上了眼,听话地松开?手,翻身下床跑了出去。
谢嗣音先前还纳罕这人这会儿?子如?此听话,等听到外头哗啦啦的水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去做什么了。
她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这人虽然瞧着强硬,但实际处起来倒听话得很?。
想到这里?,她疑惑的眨了眨眼,她为什么会想到听话这个词?这......总不太?像妻子对丈夫的表达,倒有几分像对小狗的赞扬。
不过也就这么一想,谢嗣音重又笑了,那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倒真是?有几分像小狗。
不,像大狼狗。
谢嗣音低下头瞧了瞧自己胸丨口位置,被咬得通红一片。
外头很?快就没了响动,等人再回来,谢嗣音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床头瞧她的脚踝。
那一片通红不已?,脚踝骨也鼓得高高,看起来严重极了,但奇怪的是?,谢嗣音却一点儿?也觉不出疼,更无法?用?力走路。
仡濮臣端着水盆进来瞧了眼,笑着道:“夫人已?经等不及脚伤好了吗?”
谢嗣音:......这个男人又在想什么?
她没有理他这一茬,自顾自地板着脸将罗裙放了下去:“夫君,为什么脚踝那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仡濮臣将东西放在床前水架上,而后慢慢坐在她身边,撩起裙子又在伤处抹了些药,才用?绷带裹上:“抹了一些麻痹痛感的药,不然夫人不得疼坏了吗?”
谢嗣音眨眨眼,原来如?此。
于是?,谢嗣音毫不吝啬的夸奖了男人一句:“夫君真厉害。”
仡濮臣笑得眉眼弯弯,朱砂痣都亮了几分,不过想到什么,故意叹了声:“为夫还有更厉害的,可惜夫人不愿见识。”
谢嗣音耳垂微红地撇开?脸,又重新回过头来抓着男人衣袖,道:“夫君做饭也厉害,娇娇饿了。”
仡濮臣又气又笑,低头狠狠咬了口她的唇:“等着,我去做。”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不过瞧了眼水盆,转身拧了拧帕子:“为夫伺候了娇娇洗漱之后再去。”
谢嗣音赧然不已?,忙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仡濮臣觑着她的脸色,笑着凑上去道:“娇娇还跟为夫客气?”
谢嗣音嘟嘟囔囔躲避着反正不让,最后只得道:“我饿了,夫君快去做饭。”
仡濮臣叹了口气,将帕子递给她:“好吧,那我去煮饭,你若是?要做什么就喊我。”
谢嗣音点点头,赶紧打发他道:“快去吧。”
仡濮臣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