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第65章

作者:楮绪风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宫斗 重生 升级流 古代言情

第060章

  众人呆愣地看着皇上抱着宓贵人上了銮舆, 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不禁眼?红嫉妒,今日宓贵人舍命护住张贵人腹中?的皇嗣, 可真是?在皇上眼?前出尽了风头。宓贵人本就受宠, 经过这?事,皇上岂不是?待她宠爱更甚!

  全福海拖着太?医院当值的太?医, 呼哧呼哧地赶到咸福宫,却早已没了圣驾的踪影,只留了一个小太?监在宫门前东张西望, 见大?公公可算是?回来了,他忙上前道:“大?公公,圣驾已经朝永和?宫去了!”

  永和?宫?全福海愣住神,那岂不是?宓贵人是?乘了皇上的銮舆!倒也不是?头一回这?样,全福海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又问贵人主子可看了太?医, 小太?监点头称是?, 他再?三?思量,还是?请太?医跟着他跑一趟顺湘苑,方才匆匆看诊, 又经一番颠簸, 他带着太?医过去,也能在宓贵人跟前卖个好。

  圣驾到了永和?宫,此时早有人回去传话,顺湘苑内并非毫无准备,月香今日未跟着伺候主子, 听到下面的小宫女来禀,主子摔下御花园的台阶, 月香急得都哭了出来,若非辛小五拦着,她怕是?已经跑到了咸福宫亲自伺候主子!

  纵然有了准备,直到月香见到主子脸上的伤痕,仍是?没忍住,鼻尖一酸,使劲儿抹了把眼?泪。旁人都在暗暗得意皇上竟亲自抱着自家主子进了内殿,只有月香是?在心疼,主子自幼吃个苦汤药都要磨上许久,摔成这?样,该是?有多疼。

  大?庭广众的,明裳被男人抱来抱去,颇有些抹不开脸面,她红着脸蛋,小声?求着男人要自己下去走走,缓了这?么久,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

  李怀修睨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闭嘴,真不知这?女子整日都在想什?么,要他堂堂君王,九五之?尊亲自抱着,是?何等?殊荣,旁人求之?不得,她竟还敢推三?阻四?。

  触到男人目光,明裳终于安静了些,干脆将?脸蛋埋到男人胸怀,跟个小兔子似的,仿若掩耳盗铃,自己看不见旁人,也就等?同于旁人也看不见自己。

  胸口的女子软乎乎地蹭着她,只露出了那只小巧的耳珠,一截白皙雪腻的脖颈,李怀修怔了下,继而无言失笑,微抿唇角,倒是?没再?斥她。

  当着她宫里人的面,总要给她这?个主子留些脸面。

  全福海急吼吼地抓着太?医跑到永和?宫,正看见皇上亲自抱着宓贵人进了顺湘苑的殿门,他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皇上素来看重皇室规矩,除却两个小公主,皇上何时抱过女子,就连当年的瑜贵嫔也没有这?分殊荣啊!

  他抓着太?医的手,一时感慨,陪着他跑来跑去的郭太?医,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好歹伺候过两朝帝王,宫里的内监见到他都要给几?分体面,敬上三?分,若非拖着他的人是?御前的大?监,他定要唾骂两句,此时两人手拉着手,站在顺湘苑门前,也忒不成体统。

  郭太?医吹了吹胡须,见全福海不知正看什?么,还没回神,不由得开口,“全公公,可否能进殿为宓贵人看诊?”

  经一提醒,全福海才记起这?茬,也不知手掌抓着什?么,像老树的皮,粗糙得紧,他纳闷地一低头,瞧见两人紧握相牵的手,脊背顿时生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蓦地往后一跳,把郭太?医的手甩得老远,他神色古怪,干笑一声?,“咱家得罪了。”

  郭太?医手掌默默往衣袖里嫌弃地蹭了蹭,皮笑肉不笑,“大?监也是?心急情切,无妨。”

  明裳伤的最严重的地方在脚踝,伤筋动骨一百日,须得在床榻静养,郭太?医比着陈太?医开出的方子,多添了两味温和?的补药,便躬身告退。

  内殿里,月香依依不舍地退出去,到外面煎药,宫人自觉地候到殿外,全福海瞄一眼?皇上脸色,也悄无声?息地守在了外面。

  御花园中?事出突然,明裳到现在仍心有余悸,她不放心地再?问一回男人,张贵人腹中?的皇嗣可真的保住了?李怀修难得耐下性子,不厌其烦地安抚,张贵人无事,张贵人腹中?的皇嗣也无事。

  得到准确的答复,明裳眉目轻舒,才松了口气,她如此关心张贵人,不只是?因为宫中?她与张贵人相交甚笃,倘若偏生她与张贵人同处时出了事,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念此,她蹙起眉尖儿,今日这?事,当真是?意外?

  李怀修见她时而轻松,时而皱眉,一张脸蛋变来变去,不由得想笑,这女子在宫里大抵就没闲着过,他指骨敲了下明裳的额头,心情似是?极好,“别想了,今日这?事朕自会查明。”

  皇上亲自命人去查,总比她去查要稳妥。

  明裳弯起眸子,漂亮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向男人,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纳闷道:“皇上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

  闻言,李怀修脸色由白转黑,什?么叫他忽然这?么好说话,这?女子知不知道在说什?么,知不知道他是?皇帝,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怕是?他宠她过了头,才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偏生,那女子一无所觉,好奇地仰着小脸,眉目如波,秋水潋滟,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撩拨到了他心上。他喉骨上下滚动,不由记起,夜中?时,这?女子那双纤长的睫羽抖得如何厉害,手背覆唇,呜呜咽咽。

  念此,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了那女子赤着的身形,李怀修面露难堪之?色,脸色不自然,他压住扳指,她受了伤,他能将?她如何,李怀修从未这般憋屈过,没好气地睨去一眼?,明裳缩缩身子,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总觉得男人的眼?神凉飕飕,阴沉沉的,又好似压抑着什么。

  不管说错了什?么话,先撒娇总是?没错,她红唇微张,眸子盈盈看去,软声?,“皇上许久没吃张厨子的手艺了,今儿不如留下来尝尝?”

  “哼!”

  李怀修毫不留情地拂开了那女子玉白的柔荑,站起身,倒底没忍住,掐了把明裳不见青紫的那处侧颊,狠狠威胁道:“待你伤好了,朕再?同你算账!”

  明裳愣住,算账?算什?么账?她呆呆地望着男人,正要说话,李怀修已经转身,踱步出了内殿,很快不见人影,龙袍的衣袖拂过一阵凉风,明裳怔怔地靠在床榻里,蓦地瘪起嘴,委屈巴巴,气得将?手边的引枕扔到了地上。

  什?么嘛!她又做错了什?么,舍命救下张贵人,不给她奖赏也就算了,还要待日后算账,真是?喜怒无常的男人!

  李怀修心里也有气,他自是?不想承认,他堂堂一国之?君,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竟会贪恋上这?么一个没心肝的东西。

  廊下,全福海正默不作?声?地候着,宓贵人救了张贵人,今儿立下大?功,他正琢磨皇上会给宓贵人什?么嘉奖,正寻思着,槅门骤然从里打?开,全福海猝不及防,三?山帽一歪,险些摔个趔趄,一打?眼?,就见皇上铁青着脸,从里面急步而出,全福海太?熟悉皇上这?副脸色了,每每与宓贵人置气,皇上都是?这?样,偏生还舍不得责罚宓贵人一下,末了,倒了霉的还是?自己。

  全福海默默后退了半步,赔笑,“皇上可是?要回乾坤宫?”

  毕竟,宓贵人伤成这?样,今夜必是?不能侍寝了。否则,宓贵人若是?安然无虞,全福海就不会多嘴这?句话,皇上这?会儿能从里面出来都不一定,全福海不禁啧啧感叹,皇上以前是?多么英明自持的君主啊,三?月不进后宫也是?有的,怎么遇到宓贵人,就像唐三?藏遇到女妖精呢,幸而,宫里头也只有这?么一个宓贵人。

  李怀修揉了揉眉心,“朕记得西南番国去岁进贡了一匣珍珠玉脂膏?”

  全福海心念一动,皇上的私库都是?他在看着,自是?对这?珍珠玉脂膏记得清楚无比。珍珠玉脂膏名曰珍珠,却并不是?用?珍珠制成,而是?由西南番国夜乌泣出的白血做引子,那夜乌百年才得一只,数十年才泣一回血,就这?么一匣,不止要耗尽多少人力物力,历经几?百年才得出,敷上一指,不过几?日,身上的疤痕就可全消,肌肤犹如新生,西南番国年宴进贡,后宫不知有多少主子盯着,皇上这?是?要一匣都送给宓贵人?他都有些替后宫的主子们肉疼。

  全福海点头称是?。

  李怀修淡声?吩咐,“送到顺湘苑,再?拿些上好的补药,一同送来。”

  言罢,李怀修拂袖下了台阶,全福海回头瞧了眼?顺湘苑的匾额,竟不知这?处偏殿里住着的主子,居然能有这?番造化。

  ……

  咸福宫,偏殿

  入夜,张贵人将?将?转醒,她缓过神,记起白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抚过腹部,摸到高隆的肚子,沉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幸好,腹中?的孩子还在。

  她费力地动动身子,却觉头晕目眩,极为虚弱,一手抚住胸口,干咳一声?,哑着嗓子向外唤人,“水琳……”

  殿外,水琳正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听见主子唤她,面上霎时一喜,加快了脚步向寝殿里走去。

  见到主子苍白的面容,水琳深吸了口气,眼?眶濡湿,放下呈着汤药地托碟,过去扶起张贵人,“主子可感觉有何处不适?御膳房送的晚膳正在暖阁热着,主子吃了药,奴婢将?晚膳送来。”

  张贵人却是?不饿,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罢了,她抚着腹部,眼?眸低下来,“这?个孩子如何?”

  “主子且安心。”水琳立即道,“主子腹中?的皇嗣并不大?碍,只是?受了惊讶,又影响胎动,须得在咸福宫修养月余,吃上坐胎药,待胎象稳固。”

  张贵人抬起眼?,这?才察觉,四?周确实让她陌生,不过她一向对住处无甚所谓,保住腹中?的孩子才是?要紧。

  她回忆起白日情形,才想起台阶下托住自己的那个女子,她面色一变,急问,“宓贵人眼?下如何?”

  宓贵人为救她,从那么高的台阶摔下去,一旦出了意外,她倒宁愿,伤到的是?自己。

  水琳见主子急得变了脸色,忙声?安抚,“主子安心,宓贵人有宫人护着,只是?腿上伤得严重,身子也并未伤到内里筋骨,休养些时日,身子就能恢复了。”

  如此就好。

  张贵人落下心,眼?帘低低垂下,无声?地抚过腹部,想到御花园中?,那女子拼命护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倒底是?欠了她一回。

  月影横斜,宫灯照出一隅的亮色,张贵人虽不饥饿,因怀着皇嗣,为了身子,她勉强吃了小碗羹汤。

  水琳递了干净的帕子给主子净手,欲言又止,忍不住道:“主子,奴婢觉得今日事出蹊跷。”

  纤纤玉指拨过清水,张贵人擦过指尖儿的水渍,垂眸回忆御花园中?摔倒的情形,她身边跟着的宫人,都是?自己精心挑出的,不会背叛于她,也非有人在背后伸手,要将?她推下台阶。那时,她穿过垂花门,刺亮的日光射到她眼?底,她眯了眯眸子,一瞬的失神,让她失了重心,身子斜倚,才致使跌落台阶。

  她抿了抿唇,“圣驾离开咸福宫前,皇上可有说过什?么?”

  水琳诚实地摇摇头,“皇上得知主子无事,便……”她顿了下,打?量主子神色,轻声?,“便抱起宓贵人上了銮舆,往永和?宫去了。”

  张贵人眉心一跳,抓住了其中?紧要之?处,讶异地看向水琳,“皇上是?抱着宓贵人乘上銮舆的?”

  水琳点头,正要安抚主子不要伤心,皇上还是?看重主子的,不然为何等?到主子无事才离开,却见主子温温柔柔地笑了下,轻嗤,“如此,不知有多少人心里泛酸了。”

  水琳呆了呆,有些无言,主子都怀上皇嗣了,竟还是?作?壁上观的态度。水琳真不知自家主子是?怎么想的,哪有嫔妃不争宠的,偏生主子性子又是?如此。想到这?儿,水琳不禁感伤,主子倘若嫁的是?寻常男子该有多好,偏偏那人是?皇上,上位的君王,薄情亦无情。主子待皇上,是?早就没有了期待。

  皇上重视皇嗣,既是?什?么都没说,定也要查清,不会将?这?事压下去,只是?张贵人自己都有些不确信,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算计。

  那人,又会是?谁呢?

  ……

  明裳脚踝扭伤,懒在顺湘苑修养,倒有由头不必到坤宁宫问安,听那些耍弄的心思。

  三?月末,张贵人搬回了听月坞,皇上亲自下令,张贵人养胎为重,不必再?去坤宁宫问安,六宫也不必到听月坞探望。这?一月里,皇上去了两回听月坞,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围着张贵人转,将?这?一胎养得极好,张贵人身子也有七月,入夏就该要生产了。

  明裳懒在顺湘苑,吩咐月香注意着六宫的消息。

  这?夜,圣驾去了景平宫。

  景和?公主年岁小,起初到景平宫哭闹了一两日,慢慢才安稳下来。姜嫔照顾着景和?公主也算尽心,深更半夜听见哭闹必是?要亲力亲为,亲自去哄。

  月夜朦胧,乳母将?熟睡的景和?公主抱去了偏殿,伺候的宫人垂低着头,捧着茶水奉到案上。

  姜嫔翻过两页后宫的账册,拿到男人面前,“嫔妾已经核对好了这?月的账册,请皇上过目。”

  她合唇,瞄了眼?男人的脸色,继续说,“这?月,宓贵人与张贵人养病,用?的药极好,用?度难免多些。开了春,六宫裁制新衣,小公主身量长得快,故而多裁了些衣裳。”

  李怀修捻了捻扳指,翻一页对账,淡声?,“这?些朕都知道,不过是?些衣裳首饰的用?度,不必细究。”

  姜嫔垂眸,轻轻应了声?“是?。”

  李怀修眼?眸扫过记下的账目,视线在重元宫停留一瞬,不动声?色地,掠了过去。待看完,姜嫔俯下身子,捧着六宫的对账,交给宫人收拢妥当。

  宫灯的剪影映着男人的侧脸,李怀修转着扳指,眼?底深深,帝王自成的威仪气度,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皇后身子不适,自顾不暇,下月城门施粥,由你代皇后前去监管。”

  姜嫔一怔,神情错愕,她知晓皇上不知何时,已经对皇后不满,便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于她手,也算是?制衡皇后,只是?她没想到,城门施粥,乃是?天家恩赐,皇上竟然要将?皇后的监管之?责交托她手。

  她跪下身,神色似有惶恐,“皇上旨意,嫔妾不敢不尊。”

  李怀修垂下眼?睫,看向跪身的姜嫔,“你侍奉朕已久,虽无子嗣,却也克娴温良,你父为国奔走,劳苦功高,深得朕心。明日朕便着礼部拟旨,册封你四?妃之?位。”

  姜嫔心口砰跳,蓦地抬头,她如何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到四?妃之?位。她目光怔怔,恍然失神,竟有一瞬间的痴望,直到对上男人深沉淡薄的眼?光,瞬时清醒,她心底苦笑,却要恭敬地跪身谢恩,“嫔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待她,素来只是?权衡,她母家有了倚仗,膝下养着景和?公主,是?最合适天子用?作?在六宫的掌中?刀。

  姜嫔闭了闭眼?,她聪明,深谙此道,也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翌日,御前下旨,册封姜嫔为贤妃,阖宫哗然。

  姜嫔骤然升了位份,六宫便忘了,皇上曾经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宓贵人乘上銮舆之?事。

  宓贵人与张贵人留在各自宫中?修养,今儿坤宁宫问安,众人自然将?注意都转到了贤妃身上。皇上御极以来,除却丽妃娘娘,后宫还不曾有人做过妃位。

  见贤妃进殿,王采女最先起身,“嫔妾恭喜贤妃娘娘。”

  坐在下首的徐答应甚是?不屑,心底嗤了声?,她入宫时,贤妃还是?贵人位份,一无子嗣,二又无好的容貌,不过是?凭借侍奉皇上久了,得皇上几?分怜惜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徐答应自信自己受皇上冷待,不过是?因柳常在陷害自己,才让皇上一时不喜,待日子久了,凭自己这?副好嗓子,也要胜出六宫嫔妃一大?截,她样貌不俗,家世虽比不过杨贵嫔,也是?正儿八经的世族,倘若再?怀了身子,还怕比不过什?么都没有的贤妃吗?

  往日的姜嫔摇身一变坐到了四?妃位子,六宫嫔妃神色都有些难堪,随着王采女的动作?,僵硬地起身,恭贺贤妃娘娘。

  贤妃眼?眸不紧不慢地扫过二人,面容端雅,仿似并不在意,落下座,抬手让下位的嫔妃起身,“本宫蒙受圣恩,日后还望六宫姐妹谨遵皇后娘娘教导,和?睦相处,尽心侍奉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

  寝殿内,皇后不紧不慢地戴上护甲,扫一眼?槅窗外的日光,“请安的嫔妃,都到了么?”

  文竹捧来干净的帕子,为皇后净手,只说了一句,“贤妃娘娘是?最后进的殿。”

  “贤妃……”皇后眯了眯眸子,喃喃念着这?两个字,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了口气,“做的不够干净!”

  文竹扑通跪下身,慌忙认罪:“奴婢蠢笨,请娘娘责罚!”

  那日,张贵人险些跌下台阶,是?因有人,敲碎了一块石阶,张贵人有孕畏风,披着的披风护住肚子,难免曳地,手脚做得这?般干净,除了那位,谁又能发现。

  皇后本意也并非如此,但她暗中?敲打?过陈太?医,张贵人腹中?怀着的,极有可能是?一个皇子,张贵人软硬不吃,又与宓贵人实在交好,不得不叫她防备。

  却也因此,让她在皇上那儿,再?次失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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