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4章

作者:琉玉 标签: 古代言情

  黎又蘅转身离开,脸色又倏地冷了下来。

  徐应真连连叹息,“暨明这孩子怎么回事?”又对下人吩咐说,等袁彻回府,让他去找她。

  ……

  一直等到夕阳快要沉没,袁彻才从外面回来,立刻被叫去了徐应真的房中。

  “暨明,你去忙什么了?回门也不陪着又蘅,怎么让人家自己回来了?”

  袁彻自然不会说自己去见白若晗了,他被父亲的人看得死紧,难得趁着今日陪黎又蘅回门,能寻得一个空隙去见白若晗一面。

  他本想快去快回,解决事情后,再折返黎家接上黎又蘅回家,没想到他去的时候,黎家的人说黎又蘅已经走了。

  他没有辩解,只问:“她已经回来了吗?”

  “是啊,方才我瞧她脸色可不太好。”徐应真一脸忧愁,“暨明啊,不是我说你,新婚夜你闹成那样,已是让人家受了委屈,今日这回门的重要日子,怎么还不上心呢?一会儿你回去,赶紧哄哄人家。”

  “……知道了。”

第4章

  袁彻回去时,正好见兰苕从正屋出来,他问:“少夫人呢?”

  兰苕站在门口,往里屋瞧了一眼,回过脸神色有些尴尬地说:“公子,少夫人今日回门折腾了一趟,身子乏累,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天色尚未黑透,余晖在天边晕开,袁彻的脸上笼上一层昏黄浮光。

  时辰这么早,自然不会真的歇下了,无非是不想见他罢了。

  他默然颔首,转道往书房走。

  手方搭上房门,又顿住。

  是他不好,若是再不主动去说清楚,她只会更怨他。

  默了几息,男人的脚步又往正屋走去。

  “在我娘家是一刻都不愿多待,等都不等我自己直接就走了,现在又来见我做什么?”

  袁彻刚进去就听见这一句,以为是对他说的,紧抿着的唇微微张开,可还未等他出声,又听床帐里传来黎又蘅不悦的声音:“别人都道我嫁了个多好多好的夫君,谁知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都够别人笑话我一辈子了。”

  轻薄纱幔下,妻子的身形影影绰绰,袁彻沉默地听着她的控诉,双腿像定在原地一般。

  “兰苕,他再来见我,你一概帮我拒了,不是他自己要睡书房的吗?那就别进正屋的门,一辈子睡书房好了。你可别劝我忍,我要真是那狠心的,就去找公爹把今日的事告诉他,让他再打袁暨明一顿,有他受的!”

  袁彻微皱眉头,后背上的伤似乎更疼了。

  “对了,他也算落了个把柄在我手里了,日后他要是欺负我,我就把这事捅到公爹面前去,到时候打得他十天半月下不来床!”黎又蘅两臂抱膝坐在床上,自顾自说了一通,稍稍解气。

  头发散在肩侧,她觉得有些热,便道:“兰苕,将发带拿来,我把头发束起来。”

  她将满头青丝拨到身前,低头解开中衣,见一条浅粉的发带递了进来,抬手去接,那头却没松。

  她看过去,发带的另一头是一只男人的手。

  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干净整齐,肤色净白,隐约透着青色的纹路。

  黎又蘅想起白日下车时,向她伸来的那只手。

  是袁彻。

  黎又蘅的目光上移,隔着一层轻纱,望向外面的男人,他的声音清冷温润,徐徐递进来。

  “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我本想先去处理了自己的事,再折返回去接你,如此也好t?让你在娘家多待一会儿,不过还是欠考虑了,等我再去岳丈家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走了。抱歉。”

  黎又蘅微怔。

  原来他又回去找过她。就算如此,他私见白若晗到底是不妥。

  黎又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她适才说的话被袁彻听见,难免有些心虚,而袁彻已然道歉,她再咄咄逼人,显得得理不饶人,便只是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公爹的。”

  “我不是因为怕这个,才同你道歉的。”袁彻的手仍旧没有松,黎又蘅看见那指节又收紧几分,听见一声轻叹。

  “成亲那晚,我并非故意冷落你,是怕身上的伤吓着你,想先去书房处理了伤再回正屋,后来见你房中的灯已经熄了,便不想再去打扰你。”

  就像今日这样,他自以为的周全考虑,让他和黎又蘅频频错过,的确是他太不懂夫妻相处之道。

  书里没教过这些,来日方长,若黎又蘅愿意给他机会,或许他能有所进益。

  “你既然成为了我的妻子,我理应善待你。”

  黎又蘅沉默着,从袁彻的话中琢磨出妥协之意。

  看来袁彻纵然对她这个妻子不合心意,却也愿意承担丈夫的责任,不然岂不是有悖君子品格,真成她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既如此,她也懒得同他计较。其实方才说的什么要去找公爹告状,不过只是说说,她心里还是记着母亲的提醒,不想把夫妻关系闹得太僵,若是二人处成仇人,对她没好处。

  她也表了态:“我同你虽然没有情分,但我会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孝敬长辈,持家执业。我不求你一颗真心,只愿日子和顺,所以你的私事我不会干涉,你想与谁来往我都不会置喙。如此,往后你我二人相安无事即可。”

  袁彻愣住。这话的意思是同意与他和平共处,但又划清了界限。

  相安无事即可……若是他不想只是这样呢?

  手中的那条发带被拽了下,他还是没松,仿佛怕这一松就再抓不住。

  “你是否因我与白若晗的事生气?”

  “没有。”黎又蘅脱口而出,她实在不想和袁彻讨论这个,可袁彻偏要说。

  “我与她并无深交,之所以极力帮她,是有……原因。”

  黎又蘅有些烦了,他自己要解释,却又这般支支吾吾的。光是看新婚夜,他为白若晗的事顶撞公爹,便知白若晗在他心中份量,现在又何必说这些来搪塞她?

  “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过问,我也不会吃醋的。”黎又蘅又扯了下发带。

  袁彻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黎又蘅蹙眉:“你松手。”

  袁彻攥紧。

  黎又蘅看他还来劲儿了,置气地猛拽一把。

  可袁彻身上带伤,实在柔弱了些,而她的力气又的确大,于是……袁彻的身体冲破纱幔,砸了下来。

  黎又蘅看着怀里的男人,若无其事把自己的发带抽了出来。

  袁彻窘迫不已,一抬头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妻子只着一件心衣,肩颈露在外面,肌肤细腻莹润犹如玉脂,大片的雪白一直隐没到那处恰到好处的起伏。

  他两手撑在黎又蘅身侧,声音艰涩地问:“你……你为何这般衣衫不整?”

  黎又蘅不紧不慢地将乌发拢在一起束上发带,扫他一眼,“都说了我要歇下了。”

  袁彻哑然,动作有些慌乱地起身,在床沿端正坐好,轻咳一声,“抱歉。”

  又听见黎又蘅淡淡地问:“你还要说什么吗?”

  他下意识扭头,又飞快地扭回脸,已然忘了要说什么。

  他闭了闭眼,“你先把衣裳穿上吧。”

  黎又蘅心道他多事,去找自己方才脱下的中衣,见被袁彻压在了身下,她拽了下。

  袁彻意识到,立刻站起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

  黎又蘅的目光凝在他泛红的耳根,不由得感到好笑。

  毕竟都是夫妻了,如此大惊小怪做什么?难不成日后同房,他也不看她?说到这个……

  她穿上中衣,不冷不热地说:“对了,如果你想圆房,我可以配合。”

  袁彻脑子本就乱着,听她冷不丁提起这个,无法招架,“我没有想,我也没有不想,不是……”

  他懊恼起来,黎又蘅不喜欢他,他又如何能勉强她做那事?

  他停顿片刻,试探的语气里暗含几分期待,缓缓问道:“你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生儿育女吗?”

  这话落到黎又蘅耳中,便知袁彻不想同她这个不喜欢的人生儿育女。

  她的脸色冷下来,“那我给你纳妾。”

  袁彻回首看她:“我没想过纳妾。”

  黎又蘅简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那你和谁生孩子?”

  他是袁家长房独子,对于子嗣一事父母定然催得死紧,他不愿意和她同房,又不让她给他纳妾,回头都成她的不是了。

  可袁彻似是困惑:“为何一定要生孩子?”

  “为何不……”黎又蘅面色怔住。

  她皱起眉,目光下移……

  袁彻语气严肃:“……我很好。”

第5章

  书房里,曾青见袁彻进来了,问:“公子,夫人不是让你去哄哄少夫人吗?”

  “哄……完了。”袁彻脸上带着几分郁色,脱下自己的外裳。

  曾青去接,又问:“那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留在正屋睡吗?”

  “书房挺好。”袁彻在书案坐下,一本正经地拿起手边的书翻看起来,“看书习字都方便。”

  曾青就知道他这闷葫芦不会哄人,他看破不说破,“可是公子老是睡在书房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聒噪。”袁彻翻书,“该回正屋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曾青悄摸摸撇了下嘴,“那是什么时候?”

  袁彻抿唇。

  等黎又蘅愿意同他亲近的时候……纵然她说两人可以相敬如宾,甚至同房也可以配合,可他不想和她做熟悉的陌生人。

  “公子……”

  袁彻“啧”了一声,“别吵我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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