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首辅和离后 第74章

作者:慵不语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正剧 古代言情

  谁都想让爱的人看到自己耀眼的一面。

  他骑射甚是娴熟,江晚月却一直无缘得见。

  这次骑射赛,她终于来看自己了。

  裴昀满心激动,甚至很想邀请江晚月和他一起骑马,但还是尽力忍住。

  送走江晚月,裴昀满心欢喜的离开碧胧峡,迫不及待去潭州练骑射,以他的身份,本不在意名次,但他既然参了赛,也想在江晚月面前一展英姿。

  谢璧正和往日一样,帮江晚月整理竹子,他瞧见裴昀来找江晚月,心中忍不住开始思索两人究竟会说何事。

  谁知却听到竹西的声音惊诧响起:“郎君,你怎么又碰竹漆了?”

  谢璧还未来得及答话,江晚月已走了进来。

  竹西心疼谢璧,一鼓作气跪在江晚月面前道:“江姑娘,我们郎君不能碰竹漆,这几日我们郎君身上长满了疹子,您就放了我们郎君吧,莫要让他如此自苦了……”

  江晚月还未理会,谢璧不等竹西说话,已冷声打断道:“竹西,你先下去。”

  竹西犹犹豫豫。

  谢璧冰冷了神色,登时让人生畏:“退下。”

  竹西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院中,只剩江晚月和谢璧二人相对而立,谢璧仍像往常一般,将竹子从漆中拿出。

  江晚月走到谢璧身畔,吸了一口气,方才问道:“大人为何每天都要来?”

  “大人明知自己不能碰竹漆,为何还非要接触?”

  她的语气硬邦邦,实在说不上友好。

  谢璧久久沉默。

  他该怎么说……

  毕竟他只是……想要陪在她身畔……

  江晚月道:“你本不该是在此处的人,本不该来干这些事情……”

  江晚月将谢璧手中的竹子丢掉,望向谢璧的眼睛:“如今你把自己弄伤,还要装作无事一样,继续做这些吗?”

  江晚月语气颤抖,双眸微微泛红。

  谢璧心头涌上心疼,他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低声道:“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江晚月一步一步离开谢璧,风吹起她的发,她眸光盈了脆弱倔强的晶莹,江晚月缓了缓情绪,低声说道:“我不想欠你,谢大人,我真的……丝毫不愿亏欠你,你如此做,让我情何以堪……”

  谢璧心里酸涩难言:“晚月,你不欠我,是我亏欠你,如今也无法弥补万一……”

  他想拥她在怀:“你当时给我彩尾鱼,九死一生……”

  江晚月嗓音一滞,一步一步往后退:“大人,莫要说了……”

  “谢大人,请你离开碧胧峡,以后的日子,也莫要再出现我身边,好吗?”

  “我真的……真的已经好了,我一个人走出来了,我反复衡量……下了决心,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是真的不适合做夫妻。”

  “我明明已经忘了你,可你为何要来碧胧峡?为何要擅自把我刚平复的生活搅乱?”

  她的嗓音被风吹乱,破碎又凄凉,让人的心头渗出无限酸涩。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谢璧上前一步,眼眸坚定:“你只需让我陪在你身边。”

  江晚月胸口起伏,情绪失控,眼角晶莹的泪珠划过洁白脸颊,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彻底释然后深情如斯?

  为什么在危急关头拿命护我?

  为什么要如此卑微的陪在我身畔……

  为什么……当初却不珍惜我……

  江晚月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

  谢璧张开双臂,用力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又坚决。

  谢璧低声道:“晚月,我知晓你要什么,这一次,我绝不会走。”

  他抱她入怀。

  他知晓,他的妻,是个害怕失去的胆小鬼。

  可就是这样的胆小鬼,当初却孤身一人,奔赴千里来和他成婚。

  这样的胆小鬼,在九悬湾的激流下寻彩尾鱼,救了他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谢璧心头涌起无限酸涩。

  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伤了。

  

第71章 第71章

  山林间旌旗猎猎,众人高坐在油亮矫健的马匹上,站成一排,眸光灼灼,斗志昂扬。

  高台上,秦凌等潭州高官高坐其上,骑射林间的小路上,有百姓说笑着四处观望。

  潭州骑射赛竞技大于猎杀,更多的是传达官民一同抗战的决心,因此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

  裴昀一身束袖窄身骑装,身形高大挺拔,单手控缰,眉目冷峻,透着武人的矫健。

  谢璧按了品级,穿了一身绯色骑装,衬的愈发眉眼清隽,君子如玉,远处的林荫道上,从官宦家的小姐到平民女子,都暗中窥探他的凤仪,毕竟有一大半女子,来此地就是为了看看盛名在外的京城鹤郎究竟是何模样。

  谢璧浅淡的眸光却定在看台上。

  看台上,江晚月一身烟粉烟罗裙,因了她在抗戎中救渡百姓的贡献,潭州官府也将她和几个民间人士请来观赛,江晚月端坐在众人之中,侧头和身侧的女子说了几句话,侧脸皎若冬雪,谢璧定定望着,一时收不回眸光,江晚月很少穿烟粉色衣衫,今日这一身罗裙,明丽清新,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谁又曾晓得,她曾是自己的妻呢?

  谢璧心头浮现落寞空洞的酸涩,他不由地将目光放在裴昀身上,甚至暗中比较了起来。

  看到裴昀高坐在马上的模样。

  谢璧眸光一黯,心头有几分郁结。

  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和裴昀比起来,终究还是显得文秀了些。

  他日后还是要继续习武。

  至少,不能被姓裴的比下去。

  谢璧正在思索,却看到裴昀从马背上下来,竟然在众目睽睽中径直走向江晚月,含笑道:“你常行船,想必未曾骑过马,今日想体验一番吗?”

  江晚月一怔,婚礼出事后,她未曾再和裴昀交谈,但写过一封长信,大约是说二人确是无缘,万勿为念,谁知这次见面,裴昀仍如此主动,此刻,已经有人鼓掌凑趣道:“姑娘是船上的菩萨,裴将军是马背上的英雄,若并辔而骑,更是佳话。”

  裴昀双眸含笑,只静静望着江晚月。

  江晚月在众目睽睽中有几分羞赫,迟疑道:“这是诸位健儿的骑射赛,我从未曾骑过马,不给诸位添麻烦了。”

  裴昀未曾答话,周遭的官员将士已经踊跃道:“在场之人,谁不晓得姑娘的事迹,您若是下场骑马,这场骑射赛更能引得文人们写诗做赋,美名传扬了。”

  “是啊是啊,这次骑射赛没有真箭,只想振奋民心,林地最适合骑马,姑娘可以试试。”

  谢璧在马背上,冷眼旁观这几位敲边鼓的官员将士,发现多是和裴昀关系密切之人。

  稍稍一想便晓得,定然是裴昀早已对他们言明了心意。

  但对江晚月来说,却不晓得这些人和裴昀的阴谋,如此多的人围着她劝说,群情难拒,果然,江晚月面上显出了几分犹豫。

  谢璧不由冷笑几声。

  几日不见,裴昀倒是比之前更有心机了。

  裴昀眸中笑意愈深,他轻拍手掌,立刻有侍从牵来一匹枣红色的小马。

  他早已知晓江晚月对骑射甚有兴致,因此才顺水推舟提出试骑,江晚月在百姓中素有贤名,众人瞧见她以女子之身骑在马背上,反而愈发敬佩。

  有官员见状,便笑道:“裴将军,江姑娘是我们潭州人心中的江上英雄,既上了马背,就由你这个马背上的英雄看护了。”

  裴昀骑马跟随在江晚月身畔,笑道:“定不辱使命。”

  江晚月第一次骑马,霍然高出众人不少,马背随着马儿的踏步微微起伏,望着微微晃动的地面,她抓紧缰绳,全身紧绷。

  裴昀优雅控缰,到了江晚月身侧:“放松,加紧马腹,骑马和游水都是一个道理,心里不能有怯惧之意,方能渐渐自如。”

  江晚月上了马背,颇有上了贼船之感,下又下不来,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又不得不按裴昀说得去做。

  好在按照裴昀所说的调整好姿势,瞬间放松舒适了不少。

  裴昀甚是有礼,大马始终在江晚月的小马之畔,安稳踱步。

  那小马乖巧跟在裴昀大马之后,无比乖巧听话。

  江晚月也渐渐缓和了思绪。

  众人也纷纷进场,一时间,马嘶人跃,树影晃动,林中登时热闹起来。

  裴昀扬鞭打马,和江晚月并肩而行。

  谢璧心头一哽,握紧马鞭,立刻打马跟了上去。

  杏花纷纷飘落,落在她的裙摆上,他们两人的身影看上去格外般配。

  有人在议论着:“裴大人和江姑娘本就是一对儿,都要成亲了,只是被歹人搅合了婚礼,才坏了事。”

  “他们真是般配啊……不过听说江姑娘曾经和离过……”

  “那也无妨,只要裴将军不介意便可……”

  谢璧全身颤抖,炙热的阳光穿过树林落在他身上,他却觉察不出任何暖意。

  谢璧眸光掠过树丛,倏然凝眸。

  茂密树林中,闪过发亮的箭簇,一个劲瘦的青年男子,正拉弓搭箭,冰冷的箭尖直直对准自己。

  谢璧缓缓握拳,面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后,他平静的径直打马而过。

  箭头划过风声,破空而来——

  明朗的日光倾斜,江晚月骑的小马被周遭跃动奔跑的马儿吸引,也甚是跃跃欲试。

  江晚月身子微微晃动,她还未来得及尖叫,纤细的腰身很快被宽厚的手掌稳稳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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