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棋
小辈犯错,长辈责怪,这是常有?的,况且翁思妩什么都没做错,她一声不吭的样子反倒像受了不少委屈,太后素来以严厉著称,也不是没有?人不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
她没有?亲生女儿,儿子称帝,手?上无?人可以利用摆布,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介孤女傍身,偏偏还?惹得陛下那边坏了规矩。
既然拿陛下没办法,就只有?怪责到公主身上。
好?在是众人眼前,没有?重罚,但是陈太后对芙徽公主的态度也明显可以预见。
她对芙徽公主有?异议,现在就是因为她不听话,要?冷着她连晾着她,让她心中?害怕,自然会主动向她认错求情。
可惜,芙徽公主看着是个软的,骨头却不轻。
受了这么一会冷眼,不露半点羞愧,连滴眼泪都没流。
梁寂鸾这么久没回来,翁思妩从方才起就对着他的椅子发呆,这会陈太后等人要?去小花林散步,她被迫与她们一块儿去。
在快到的时候,陈太后于人群中?忽然把她叫上来,相互挽着,轻声低语,“母后知道?他那般戏弄你,你不经世事,受不住引诱,免不了看他身份尊贵,有?所动心。”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世间男子都是一个德性,见异思迁,寻花问柳。”
陈太后冰冷的语气让翁思妩产生不详的预感,“母后,对阿兄做了什么?”
她突然迫切想要?见到梁寂鸾,先前他被侍卫请走的时候,翁思妩就闻出他身上气味好?像有?些不对,有?他们在一起时发病的样子。
她难免被梁寂鸾的气息影响,当时就很想去找他,现在被陈太后一刺激,心脏陡然跳得更厉害。
且急迫于梁寂鸾出了什么事,脚程不由地加快,可是很快被陈太后示意,让力气极大的侍女将她拽住,“马上要?到了,别急。”
侯风亭的牌匾不多时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因陈太后人等众多,方才出去的小娘子们也都好?奇跟了上来。
还?有?人走丢了,身边婢女朝着侯风亭的方向边找边喊:“娘子?我?家娘子不见了?”
“娘子,那是我?家娘子的衣裳。”
众人视线随之望过去,侯风亭旁的树上飘着一件女子的衣物,地上还?丢了一只鞋履,当下所有?人都神色惊变。
突然一道?声音说了句,“听说适才陛下离开校场,有?事来了这里。”
翁思妩眼眸中?流露出惊讶朝侍女官耿珍瞪去,她怎么敢在这时候提起梁寂鸾,再?扫过陈太后,发觉她双目如炬,嘴角挂着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前方亭子,对侍女官的提点堪称放纵。
再?联想方才陈太后对她说的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居然能不顾颜面?,算计亲儿子到这种程度。
“天啊,这不是平南夫人家小娘的衣裳吗?赶紧过去看看吧。”
“陛下若是在此,别是闹出什么不该有?的……”
仿若一语点醒梦中?人,在场的妇人脚步都加快了许多,陈太后一马当先带人赶到,很快就被侯风亭外守卫的侍卫拦住。
“平南夫人之女是不是在此?陛下呢?什么人你都敢拦?真是该死!”
陈太后一下令,方才钳制住翁思妩的武力侍女便上前动手?,侍卫待要?拔刀,侍女官大声呵斥道?:“太后在此,光天化日之下,里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赶紧让开。”
此时侯风亭内正被一扇屏风给挡住,有?了耿珍颠倒黑白的话,所有?人都更想窥探里面?的秘密,到底是因为什么焦家小娘子的衣裳才被挂在树上。
还?有?陛下也在此,难道?就因为迫不及待所以幕天席地就打算野外媾和?实在是此时的情景令人浮想联翩,几乎所有?不堪的画面?和可能都在众人心里浮现。
平南夫人更是着急地对里面?喊道?:“女儿,我?女儿啊……”
“你有?没有?事?快出来啊,让我?进去,快放我?进去。”
“娘……”一道?俏生生的声音响起,平南夫人反应更加激动,“衷耳?是不是衷耳?”
陈太后带着命妇们压上前去,痛心疾首道?:“既然有?人亲眼见陛下来这里,定然是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若是男女私情哀家必然会给平南夫人一个公道?,不会让焦小娘子受了委屈!”
“陛下,出来吧!有?什么事敢做不敢当?”陈太后仗着身份拉开被步步紧逼神色微慌的侍卫。
“太后,不能再?上前了太后。”
此话一出,更惹来群情激愤,威势让两个侍卫无?力招架,很快陈太后率先上前,在众目睽睽下猛地将屏风拉开。
平南夫人紧随其后,其他命妇对着里面?的情景眺望,却在看清里面?境况时,所有?人都变得哑然无?声。
“这是……”
与她们所想万万不同,屏风后面?除了焦家小娘子的身影,竟再?无?第二人在此。
焦衷耳一副在水里泡过的样子,冷的瑟瑟发抖,穿着里衣,抱紧双肩,头发湿漉漉的,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忄青欲沾染的痕迹,更无?陈太后预料的那样,男女混在一起一地狼藉的画面?,“衷,衷耳在小花林,不小心跌进湖里,是,是侍卫大哥救了我?……”
“才,才在此等衣物晾干,和陛下没有?任何干系……”
陈太后面?色阴鸷,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中?了烈性∑春∑药的梁寂鸾是怎么逃过一劫的,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
眼前景象并非是她想看到的那样,她紧盯焦衷耳劝告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之前可是有?人看到陛下来过这里,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要?是识趣,只要?焦衷耳说出能拉上帝王的话,陈太后无?论?如何都会帮她一把。
可是寄予了陈太后厚望的小娘子流露出茫然之色,又有?几分哀怨地望了眼自己I的母亲,失落又惶恐地否认,“不,是我?自己落水的。”
“陛下他,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从头到尾,焦衷耳在这里等的都只是方才守在外面?的带刀侍卫。
众人从现场情况和平南夫人之女的话中?已然明白是一场误会,再?看陈太后的反应还?有?什么难以预测的,纷纷想着托词要?不要?此时离去。
而?就是此刻,汇聚了一堆人的侯风亭忽然又被背后的动静引起
注意。
翁思妩比任何人都更早将身子转向亭外,梁寂鸾的气息引人致胜,那种命定之人彼此间的牵连尤为强烈,他骑在马上安然无?恙地出现,身边跟随着数十位侍卫,气态威凛,根本没有?一点撞破此景的尴尬与慌乱,反倒是震慑意味浓厚,居高?临下地睥睨所有?人。
“陛下来了。”平南夫人抱着女儿面?带泪意的安抚,后悔至极不该听陈太后的话充当棋子,败落到这种局面?。
陈太后眼神凶狠地打量梁寂鸾,意外他竟然不受烈性∑春∑药的影响,难道?梁寂鸾体质特殊到这种程度,不管身体还?是神色皆瞧不出任何异样。
“陛下从哪里来的?”
“哀家亲眼看你从校场出去,问你身边侍卫,都说是你来了侯风亭。”
梁寂鸾:“哪个侍卫?”
他逼视陈太后,视线前所未有?的凌厉,冰冷又透着凶戾,语气还?是很冷静,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眸子,似乎隐隐泛红,让看着他的妇人们都感觉到不测。
听闻陛下久不纳妃也与身体有?关,性情表面?和善,实则阴冷不讲情面?最?擅伪装,只要?一犯病眼珠就会发红,跟病鬼一样,连禁军都要?退让他数百米,她们平日里没见过,今日算是碰上了。
“太后怎么不说出来,是哪个侍卫明目张胆泄露朕的踪迹,朕很想听一听,”他抬手?轻点两道?身影,人群中?侍女官和宫人就被拉了出来,“是他,还?是她呢?”
陈太后见状要?阻拦,却被梁寂鸾那双深沉而?阴郁的眼睛拦在原地,他完全勘破了她的诡计,知道?她想做什么,甚至他不打算像以往那样放任无?视她的挑衅,“把他们都拿下,送去让沈维仁审讯,朕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透露朕的行踪,当众污蔑朕。”
他不顾陈太后终于慌了的神色,掠过都明哲保身低头不发一语的命妇们,向翁思妩伸出手?,“阿妩,过来。朕需要?你。”
“不许!”陈太后试图阻止,甚至口风对向翁思妩,勒令她不许去,“芙徽公主乃是哀家认下的义女,陛下怎可为了一己私情就要?乱了纲常,阿妩,你回来,他是你兄长!岂可让你们这样不顾礼法在一起!”
然而?梁寂鸾跟翁思妩都没有?看她。
梁寂鸾:“朕病了。”
他瞳色外围一圈完全变得暗红,日光一照,尤为明显。
也是此刻,他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很不一样,就像被无?形的气势包围着,清冷自持,有?着玉质金相,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翁思妩,如岩下电,当众求偶。
“需要?你的气息安抚。”
亭下哗然。
侍卫道?:“芙徽公主乃血脉特殊的花娘子,自来就是帝王家千方百计寻求的命定之人,有?她在,陛下历来所经血脉上的痛苦都能得以缓解,还?请公主上马。”
“请公主上马。”
余下跟随梁寂鸾的禁军侍卫全都抱拳跪下,要?迎翁思妩过来,声如洪钟,撼天震地,当下让一切杂音消失殆尽,只觉血液沸腾。
“她怎会是花娘?”陈太后大为震惊,“她身上哪里有?异香?!”
“异香本就是命定之人才能闻到。”
翁思妩从人群中?走出,身前绕开陈太后才回头,她的一双秀眸睫毛纤纤,在树影笼罩的斑驳金光下,眼珠有?着和梁寂鸾犯病时一样的幽深暗红,比侍卫所说更有?说服力让人相信她就是梁家祖辈以来一直寻找的有?着特殊血脉的女子。
眼下还?有?谁能说她作假,梁寂鸾不能亲近义妹,命定之人都出现了,除了她还?能有?谁与之相提并论?。
就算是为保全大局,让梁家血脉安然无?恙,翁思妩都必须与帝王生生世世在一起。
翁思妩当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梁寂鸾走去,而?梁寂鸾在她靠近后一臂距离之内,就已经俯身策马拦腰接住她,把她抱上马。
二人一前一后坐着,翁思妩身躯娇柔靠在梁寂鸾宽阔的胸膛上,绝无?仅有?的般配,同样两双相同色泽的眼珠在光线照耀下,散发着宛若红玉石般剔透的波光。
这样的奇景平生罕见,令众妇人惊叹又为之震惊。
犯病中?的帝王眼神在芙徽公主的脖颈上流连不断,周身气息就是她们嗅不出也有?所感觉。
就在陈太后刚要?说什么时,梁寂鸾忽然策马带着翁思妩干脆离去,眼看着情况很急,好?似真的病得不轻。
第50章 西宫禁。
余下侍卫不仅没有?跟上, 反而?朝着妇人们走来,“奉陛下指令,请太后暂移常辉阁。”
“其他夫人可?回校场, 或是在此游玩。”
出了这样的事还有?谁有?心思游玩, 但是面?对梁寂鸾留下的侍卫都不敢反驳, 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陈太后身边已?经没有?能照料的人,只她一个?却冷傲的好似什?么都没做错, “哀家不去,今日校考还未结束, 回什?么常辉阁休息?”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领头侍卫都是一脸森严冷冰的样子?, “请太后暂移常辉阁。”
一众侍卫跟着大声附和,和刚才请翁思妩一样声势浩大,却来者不善。
未免颜面?尽失, 陈太后最终僵持不过,还是冷着脸色被从侯风亭里请走。
余下夫人们看着眼前场景, 只知不适合在西郊行宫久留, 更想立刻回去给家里通风报信,形容今日发生的事, 有?多么震撼眼球。
芙徽公主竟是传说中的花娘子?, 要?不是那双与陛下别无二致的暗红瞳仁,还真?难以说清是不是陛下为了跟她在一起故意捏造的。
毕竟梁家血脉向来有?些说道, 要?求命定之人又是只有?他们才能闻出的气息,可?不是不好辨别,是与不是不都是梁寂鸾说了算。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看到芙徽公主和陛下有?同样的症状,还有?谁会怀疑她是假的。
可?是宴会没散, 太后眼下做不了主,陛下又没发话妇人们岂敢在这个?时候说离开行宫,请辞无能,只有?暂且留在这里受不能互通消息,人心上的折磨。
反倒是平南夫人在其中松了口气,女儿并没有?因此坏了名声,只是失足跌落到水里,也与陛下扯不上任何?干系,算得上是全身而?退,没有?太大损失。
翁思妩坐在马背上,梁寂鸾的骑射本领让她感?受不到太大颠簸,但她还是心生激荡,为梁寂鸾对人群中的她伸出手?,也为她鼓起勇气忤逆陈太后朝他走去。
在他怀中她没法回头去看陈太后等人是什?么表情?,只知她跟梁寂鸾身上的气息都很馥郁,她的软,则被梁寂鸾的气息一直侵占。
“你带我去哪?”翁思妩无比清楚这就?是发热的征兆。
而?她能跟梁寂鸾同步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大可?能是因为梁寂鸾先发病,而?她被他催化影响,也提前进入了发忄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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