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棋
第62章 坏阿兄。
梁寂鸾态度过?于淡定, 仿佛被毒蛇咬了?的事?不值一提,可翁思妩却后悔至极,“都怪我, 不该去那棵树边……如果不是这样阿兄也不会因为我被咬了?。”
也不知这条蛇毒厉不厉害, 翁思妩捧起梁寂鸾的手?腕, 在所?有人没有防备之下?双眼紧闭,替他将蛇毒吸出来。
梁寂鸾眉眼一皱, 一丝心悸如同钟鼓在他心中敲响,瞬间沉声命令, “快把嘴松开。”
“听话,阿妩。”
翁思妩置若罔闻, 柔女敕的小嘴固执地要帮梁寂鸾将蛇毒清理干净。
见?此情形,即使再不愿意,梁寂鸾也只能等翁思妩吐出一口后, 掏出帕子给她递到嘴边,交代她, “全都吐干净, 一点都不要留。”说罢让旁边的侍女把水拿过?来,给翁思妩漱口。
正在此时, 榴花台的医者也及时赶到, “陛下?。”
“先?给他/她看看。”
翁思妩几乎和梁寂鸾异口同声对医者吩咐,二?人四目相对, 梁寂鸾严厉的目光将翁思妩歉疚的眼神镇压下?去,冷声道:“把解药给娘子,让她吃下?去。”
“她方才给朕把污血吸了?出来。”
医者不敢耽误,将解药呈给侍女交给翁思妩,一边又来到梁寂鸾面前替他查看伤口, 一番诊断过?后,开始替他上药,道:“榴花台这两年不知从何处总会跑来一些蛇,日前微臣就看到有下?人在园子里?撒过?雄黄了?,却不知是否漏了?这处,才让陛下?和娘子受惊了?。”
梁寂鸾:“蛇爱上树,遗漏倒也正常,去看看这棵树上是否有什么东西。”
侍卫听从梁寂鸾的话,去方才翁思妩站过?的树上爬上去搜寻一番,当众带回来一个编织的较为杂乱的鸟巢,“陛下?,上面的确有东西。”
侍卫说着,将藏在窝里?的几颗小小的鸟蛋展示给众人看。
梁寂鸾:“那就没错了?,这条蛇应是刚爬上去,里?面的东西便是它看上的猎物,却碍于被我们打扰,这才掉过?头发起攻击。”
“但榴花台是宫廷花苑,来此皆是人,很容易伤及性命……传令下?去,让他们把每处园子重新清扫一遍,任何一条蛇都不许留。”
他看向翁思妩,小娘仿若做错事?般,还是很愧疚。
“阿妩,过?来。”梁寂鸾右手?在被医者包扎,另一只手?对翁思妩招了?招,看到小娘身影挪动后,在距离足够时,牵上她的手?,“还在想它?”
翁思妩:“阿兄,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忧……”
她问是问,眼睛却盯着上药的医者,想听到答案。
梁寂鸾本是想告诉她,支配者之所?以是支配者,血脉里?有一样东西很是特殊,就是会自?然削弱所?摄入的毒素,不说百毒不侵,一般毒物都不会对他们起作用。
然而眸光一闪,似是有改变了?主意,余光觑向医者,“朕此刻觉得有些不适,但没有大碍,就是不知过?几日会如何。”
“医者觉得呢?朕是否该好好休息,有人照料?”
榴花台的医者都非御医,只在此处待命,给贵人们诊治,阅历也有数十载,轻易就听明?白了?帝王口中的暗示。
再看一旁对帝王在意关心备至的貌美小娘,任谁看了?都想她的注意力在身上停留得更?久一些,于是很懂分寸的道:“那条蛇……微臣见?到过?,毒素非同那些剧毒一般,不至于致命。但是……”
翁思妩的心神果然被提上来,“但是什么?”
“但是多少还会于陛下?有些影响,需要适当休养,身边尤其离不开人,时时刻刻照料着,以防残留的一点蛇毒让他脾胃虚弱,不好好照顾,将来还是会令龙体有所?损伤。”
医者重重叹息一声,说完悄然掀起眼皮朝梁寂鸾看去,果然得到陛下?默许的眼神。
翁思妩似是因医者的话,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顾不得对方反应,目光向梁寂鸾转移过?去,“阿兄。”她钻进梁寂鸾怀里?。
医者快速替梁寂鸾包扎完退到一旁。
翁思妩担心梁寂鸾还会有什么事?,这下?被医者的话吓住,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阿兄千万不要出事?,阿妩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梁寂鸾闻着小娘子满身馨香,能感觉到她气息中不仅有对他受伤以后的不安和动荡,更?多的还有在意与?关心,如同发酵的酒酿,越闻越香浓。
翁思妩如今看梁寂鸾就如同会张开羽翼的小母鸟,这次不忍心他有半点闪失。
人群中看到自?家娘子把身高体强的帝王当做脆弱宝贝对待的侍女官已经?察觉出味儿了?,想要出声提醒,然而帝王敏锐的视线就如同能洞察先机般冷冷扫过?来。
让担心娘子会被骗的侍女官失去最好的提醒时机。
甚至以后都不好再提。
为梁寂鸾呼寒问暖的翁思妩堪称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娘子,她将医者叫住,“等等,先?别走,告诉我,阿兄养病期间须得注意些什么?”
医者:“这……”
梁寂鸾阻止了?翁思妩目光离开他身上的行为,支配者的占有欲日益可怖,“他不知道,等回宫再看看朕还有哪里?不适,要怎样,我亲自?告诉你。”
到底是他才是病人,翁思妩压下?心中犹豫,还是顺从梁寂鸾的意思不再追问了?,“阿兄,你可以走了?吗?我们乘车回
去吧。”
梁寂鸾:“朕可以,朕还没有虚弱到那种地步。”
纵然他正常走路,翁思妩却像是他伤到的是脚而不是手?,偏要扶着他,和他紧紧贴在一起,“阿妩帮你。”
梁寂鸾勾着唇,顺朝翁思妩的心意,把另一只没有缠过?纱布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在她耳边道:“真是个小贤妻。”
翁思妩突地脸一红,“阿兄还要在这种时候说笑吗?”
她真的快要担心死了?,对今日所?经?历的一幕还在感到后怕。
梁寂鸾捏了?捏她的手?心以作安抚,“朕知道你害怕的是蛇,往后都会让人留意,不会再让这种东西出现在你身边。”
翁思妩闻言感动,却说:“我哪里?是担心这个,我更?害怕的是你受伤。”
她抬眸看他的眼神从未像此刻一样充满情意,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梁寂鸾对她意味着什么,是夫君,是她身边和生?她的父母一样,很重要的一个人。
“都是肉∑体凡胎,阿妩也想阿兄保护好自?己?。”
“要是没有了?阿兄,阿妩在这世上可怎么办?”她又是被标记的小娘,没有了?命定的支配者,也只有殉情一条路可走,否则因失去支配者的关系,得不到安抚她迟早也会发疯。
梁寂鸾听着翁思妩动人的话语,眸光变得更?深了?,下?意识道:“朕怎么会留你一个人?朕会……”
他盯着翁思妩变得沉默不语,以支配者的霸道来说,哪怕他死,也是会把翁思妩一起带走的。
可是这样绝对会吓着她,梁寂鸾选择另一种方式道:“怎么会呢?阿兄还想和你长命百岁,子孙同堂,岂会轻易离开你身边。”
“傻阿妩。”
“傻阿兄。”翁思妩不甘示弱飞快顶了?句嘴,在对上梁寂鸾的眼神后,翁思妩得意之极地瘪嘴一笑:“你才是要听我的话,你现在可是病了?,要是不听阿妩的,阿妩就不照顾你了?。”
“让你一人凄凄惨惨的,除了?我,别的人一律都不许插手?。”
梁寂鸾睇着她的转变,不仅没有生?恼,反而意味深长地问道:“怎么要管朕,管得这么厉害?”
翁思妩羞涩反问:“不能吗?”
梁寂鸾攥住她的手?,十指合缝,斩钉截铁道:“谁说不能?你愿意管,朕也愿意被你管,只是阿妩可要说到做到,不要半途而废才行。”
翁思妩信誓旦旦,一副会打点好梁寂鸾和他相关的一切,温婉贤良的主母模样。
“阿妩绝对会持之以恒,阿兄何必小瞧我。”
翁思妩已然做好梁寂鸾养病期间照顾好他的一切准备。
她若是想当家,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都名正言顺,如今后宫之中除了?梁寂鸾,就只认她为主人。
回宫的马车悄然驶离榴花台,口口声声说要看顾梁寂鸾的翁思妩,却在回程的路上趴在梁寂鸾腿上睡熟了?。
她脉象平稳,除了?有些疲累,心绪在此前起伏较大,就是一个精细脆弱的宝贝。
学会把脉之术的梁寂鸾将翁思妩的手?腕放平,唯一遗憾是没从翁思妩腕上摸出圆滑的脉象。
小娘还是太娇女敕了?,等到他们成婚,他势必要在她体内成结,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而子嗣,倒不急于一时,身为支配者受血脉影响,的确会十分希望让小娘怀上身孕,但天忄生?中,他们也会极度嫉恨在小娘身体中的种子。
梁寂鸾并不急于同翁思妩孕育下?一代,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和翁思妩单独相处,根本不期望于有新的存在来占据小娘的注意力。
且一次生?育所?经?历的时间太过?漫长,梁寂鸾难以忍受不能与?翁思妩肆意亲近的时光。
“阿兄。”一声梦呓打断梁寂鸾盯着翁思妩默默的沉思。
他目光落在那片嫣红的樱唇上,然而却没有再听到一句翁思妩的呼唤。
如同受到诱惑,他不由地把手?贴了?上去,指腹被翁思妩无意识地轻轻一吮,就令人呼吸错乱。
某一瞬间,梁寂鸾也会对偷偷把她藏起来的翁家心生?一股戾气,这种滋味,与?翁思妩多相处一日就会越重一日。
如果让他从小就知道属于他的小娘就在宫外,梁寂鸾势必会寸步不离从小就看护着她。
当然前提是,先?帝已死,世上再无多余的支配者和他争夺。
翁思妩一路睡到摧云殿被梁寂鸾放倒在榻上后才苏醒过?来,“阿兄?”她习惯性地呼唤梁寂鸾,纵使身置最熟悉的巢穴,依旧想得到对方的回应。
梁寂鸾抚摸她的背,环着翁思妩的腰,是他发觉最能令翁思妩感到安心的举动,“到宫里?了?,饿吗?朕命人送些吃的过?来。”
翁思妩软声答应,“好。”
下?一刻引来梁寂鸾轻笑。
翁思妩疑惑问:“你笑什么?”
梁寂鸾意有所?指道:“朕记得白日里?,有小娘子说要照顾好朕,这一下?怎么到反过?来了??”
翁思妩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她,登时眨了?眨眼,颇为愣怔,的确是她今日信誓旦旦保证要照顾梁寂鸾的,不过?事?实证明?还是对方平日里?照顾她更?多一些。
而她竟也早已习惯梁寂鸾对她面面俱到,却忘了?他身上有伤!
翁思妩立马弹起来,捧起梁寂鸾被蛇咬过?的手?腕,“阿兄吹吹,阿妩给阿兄上药,待会一点都不痛了?。”
梁寂鸾将她娇作的一面纳入眼中,嘴角微扬,看来颇为享用翁思妩这样对他的态度,如果不能使翁思妩用最女儿家的态度来对他,就是他的失败。
他享用这个女子的娇媚,任何一面,在调忄青上丝毫不觉得抗拒,“可是……”
他忽而抱有一丝恶劣,戏谑道:“榴花台的医者此前已经?帮我上过?药了?,不到两个时辰,无需再一次换药。”
“不过?,伤口痛还是有一些的。怎么办呢?阿妩。”
翁思妩:“那不换了?……阿妩就只给阿兄吹一吹。”
梁寂鸾挑眉,“隔着纱布,朕什么都感觉不到。”
翁思妩不知所?措,失去了?法子乖乖的看着他。
梁寂鸾高高俯视着她,凑到她面前冷不丁使着坏,低声道:“等沐浴过?后再换药,到那时候吹吹就会有所?感觉了?。你会嫌弃那两颗牙洞,丑陋的伤口吗?”
翁思妩:“当然不会!”
不过?是安抚伤口,被梁寂鸾说的好像别的地方也会有感觉一样。
她耳根发烫,接着就听梁寂鸾道:“那也可以帮我∑舌忝吗?”
翁思妩定定跟梁寂鸾对视,怯声问:“舌忝……哪里??”
梁寂鸾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默了?良久,直到翁思妩即将张嘴时,他莞尔道:“当然是伤口,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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