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少侠捡走了 第77章

作者:唐时锦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不过,如果兄弟你实?在等不及的话也可以用点别的,比如羊肠鱼鳔什么的,不过那些兄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原本江见还对那什么羊肠和鱼鳔有点兴趣,一听?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他又没兴趣了。

  还是等上官朔那个更?稳妥的药吧,万一贪快寻了不靠谱的,哪天自己太过火不小?心让娘子有了身孕就不好了。

  生小?娃娃真是个危险的事情,他不能掉以轻心。

  回到傅家的时候,见娘子还未归来,江见便去宫城外游荡了一圈,见里面守卫还怪森严,本着不惹麻烦的想法便没有逞能,转头又跑到街上了。

  买些好吃好玩好看的东西,等娘子回来正好给她?。

  做出决定,江见美滋滋离开了。

  ……

  皇宫,熙宁公主的生辰宴上,云桑尽量让自己显得存在感弱些,但这?很难。

  作?为今日的寿星,熙宁公主李玉纨穿着一身朱红色曳地撒金裙,裙尾是鸾鸟镶着宝石翡翠的羽翅,日光一照,璀璨生辉。

  这?是一身十分艳丽富贵的妆扮,若是容貌清淡些都会压不住这?样的一身,但李玉纨生就了一副娇艳的好模样,与这?身相得益彰。

  “仪君,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吃茶,不如与我们?一道投壶!”

  如她?大?气明艳的容貌一般,李玉纨是个性情爽朗明快的姑娘,只是性子直了些,没少怼过一些惹她?烦心的长安贵女,暗地里得了个跋扈泼辣的名声。

  不过她?待自己一直都不错,云桑与她?关系一直都不错。

  见云桑一人单着,李玉纨抽身出来寻她?,笑容明媚道。

  云桑紧张地看了一眼某个方向,讪讪笑道:“殿下知道的,我投壶又不好,还是不过去凑热闹了。”

  云桑此刻心中欲哭无泪,因为她?没料到李承钰也在这?里。

  记得李承钰这?个性子一向不喜参加什么宴席的,怎的熙宁公主只是生辰小?宴他怎的就来了?

  猝不及防对上李承钰,云桑心虚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偏生对方看着也比平日更?冷了,眼风都不忘这?里扫一下,不像往日,会主动过来寻她?说些话,或者做些消遣时间?的事情,比如弈棋。

  如今故意摆出的这?副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不似以往的怪异。

  李玉纨性子明快,心思也是细腻的,一会的功夫便将二人之间?不对劲的滋味品出来了,也不提投壶了,挤眉弄眼道:“怎么,侄媳妇儿?,跟我那侄儿?闹别扭了?”

  李玉纨一惯是个嘴上抹油的,此刻又像往常那样打趣起了云桑。

  “殿下莫要如此开玩笑了,叫人听?到了不好。”

  云桑一听?这?话,立即肃起了一张脸劝道。

  以前听?到这?话是不合体统,现在不一样了,又不合体统又不合适,她?生怕熙宁嗓门大?了被旁人听?到,尤其是李承钰,那得多尴尬。

  “哦,那是闹别扭了。”

  将云桑避之不及的小?动作?收入眼中,李玉纨笃定地说了句。

  对于自己这?个侄儿?,李玉纨心里有数,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以前大?家伙都在皇宫读书时便已初见端倪,只是李玉纨不想说罢了。

  每次她?被夫子罚抄书时,这?侄儿?就稍显善良地过来要帮她?这?个小?姑姑分担,一开始李玉纨还以为李承钰真对她?这?个小?姑姑有几分孝敬尊崇。

  后来才发现,这?小?子帮她?分担是因为自己一被罚抄,身边的小?伴读就也得帮着她?一起抄。

  但李玉纨发现,有次小?伴读不在,但她?被夫子罚了五十遍,这?小?子就稳稳坐在那,一个字都不帮忙抄,甚至还在她?开口时找理?由推脱。

  什么手腕不适,都是屁话!

  还有,她?这?侄儿?时不时从家中带些糕饼过来吃,且大?方地分发给书院每个人。

  后来李玉纨慢慢发现,其实?这?些糕饼每一个都是傅家小?伴读平日最喜欢吃的。

  但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些,没多久英王府和傅家就定亲了,害得她?想攻其不备都丧失了先机。

  但如今,就在她?的生辰宴上,她?那侄儿?竟一反常态冷着脸坐那不动,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再看仪君,一脸心虚,明显就是闹别扭了,应当?还是仪君将人给气着了。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李玉纨由衷佩服仪君,居然能将自己这?个侄儿?气成那样,脸都跟冰坨子一样。

  不过还愿意来就是有希望,李玉纨心想。

  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立即就行动了。

  先是

  云桑被拉到了人堆里投壶,壶矢刚拿到手里,还未投出去,就见熙宁使劲浑身解数将李承钰拉了过来。

  美其名曰教她?投壶。

  云桑差点没拿稳壶矢,都想寻个地缝钻进去,然后遁地回家去。

  但偏偏熙宁此举又算合情合理?,她?不善投壶,李承钰十分擅长,让未婚夫来教她?这?个未婚妻,再合适不过了。

  但熙宁哪里清楚她?和李承钰如今的尴尬,仍一脸笑嘻嘻的,以为自己干了月老的差事。

  拿着手里的壶矢,原本就是个准头差的,如今更?没有一丝准头了,那一箭空得天经地义。

  只听?到脚步声靠近,不似女子的轻盈,还带着一股熟悉的香味,那种清幽温雅的,仿佛带着浸着雪水的梅花香。

  是李承钰一惯爱用的雪中春信,几乎可以靠香识人的地步。

  终于,一根壶矢倏地划过眼前,稳稳落进了壶中,赢得一片喝彩。

  “投壶要看准壶口,手腕上的力道也要合宜,静气凝神,莫要分心。”

  李承钰今日穿了一身宽袖白袍,余光还能瞥到他白袍上的金丝银线绣成的寒梅孤鹤,衬着今日的人愈发冷傲清寒了。

  “是。”

  云桑下意识就想往旁边闪一闪,但又怕这?样明显的退避会让人本就不佳的心情雪上加霜,故而没敢动,只低低应了一声,听?起来十分可怜。

  李承钰瞥了一眼,看到的就是少女垂首抿唇的模样,白皙的侧脸在日光下如一块奶白的玉。

  他甚至都没有触碰过未婚妻的脸,李承钰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个念头,心中隐隐带着不忿。

  啪嗒。

  高度的紧张之下,这?一矢又不出意料地空了,云桑想叹气,但李承钰在身边她?大?气都不敢喘。

  “我都说了我学不会这?个的,还是不在这?献丑了。”

  朝着熙宁讪笑一声,云桑就像离开,躲得远远的。

  但没能成,一支壶矢横在她?跟前,阻了她?的去路,云桑一看,正是她?此刻最不愿面对的李承钰。

  “我来教你,拿着。”

  云桑想跑也跑不了,还以为李承钰只是想在旁边言语提点她?,便硬着头皮站着了。

  然刚接过壶矢抬起手腕,李承钰忽地绕到了她?身后,以一种半包围的姿态将她?围进了怀中,大?手轻轻捏住了她?执着壶矢的手,全然是要亲手指导的意思。

  但这?一切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的靠近和亲密瞬间?让本就绷着一根弦的云桑乱了阵脚。

第68章 婚期

  如果心绪平稳, 云桑一定知道她应该前?进才能从李承钰怀中退出来,然?心绪纷杂的她却是下意识后退了,不出意外绊在了身后人的脚上, 直接身子不受控往后跌了过去。

  很明显, 云桑身后就?是李承钰, 如果他想恶意报复她退婚以泄心头?之气,他应当会闪开, 然?后任由自己狼狈地摔在地上闹笑话。

  显然?云桑将他想得无情?了些,李承钰并没有那样恶劣, 借此报复自己。

  后腰一热,雪中春信的香气盈满周身, 对方非常自然?地托住了自己的后腰,另一只手改成捏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就?那么贴到了一块。

  纵使两人头?上还顶着婚约, 四下瞧见两人这般也开始嬉笑私语,一副起哄的热闹场景。

  熙宁在一边抚掌, 笑容欣慰。

  反应过来, 云桑立即从李承钰怀中弹出去好几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然?旁人看来都?以为?是她羞了。

  “失礼了, 世子。”

  李承钰面不改色地看着人弹出去,冷着一张脸回了句无碍, 只方才托完少?女纤柔腰肢的手在大袖下悄然?摩挲了一下。

  “哈哈哈~”

  正在这时,一阵威严又爽朗的笑声忽然?响起,将众人都?惊了惊了。

  云桑自小到大是时常进宫的那批官家千金,自然?识得这声,忙随着众人一道跪拜。

  “陛下万年。”

  此人正是当今陛下, 如今年号承宁的天子,李邺。

  看着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孩子们,再?不复先前?的悠闲热闹,李邺有些不得劲,眉心一蹙,沉声唤了句起身。

  已是花甲之年的承宁帝虽然?清瘦了不少?,但依旧不显瘦弱,只头?发花白了许多,仍保留着年轻时的威武。

  这是一个威严而刚肃的帝王,不管是在青春盛年,还是如今的花甲年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铁腕风格。

  这样的帝王若是行差踏错极容易步入残暴之君的行列,但好在陛下还算伟正,只除了在章懿太子上昏聩一次,犯了个终身悔恨的错,其余倒没有什么可过于挑拣的。

  这是爹爹私下对陛下的评价,云桑每每听?了都?惋惜当年的章懿太子。

  在爹爹口?中,当年的章懿太子既有陛下的铁血手腕,又比陛下多了一份宅心仁厚,是个文武兼得的贤明储君,有这样一位继承人,对一个王朝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那时爹爹刚登科,还是翰林院一个七品小官,对着这样一个储君可以说是满怀期待的,可惜命运弄人,爹爹一心要追随的明主夭折了。

  章懿太子一家五口?,全都?葬送在了陛下一时糊涂上,想必整个天下都?找不出比陛下本人更痛苦的存在了。

  听?熙宁说,九皇孙刚出生时天降甘霖,解了连月来的干旱,农人喜笑欢颜,陛下觉得这个孙子是个有福气的,抱着九皇孙在殿内走了好几圈,笑声震得怀中婴孩哇哇哭了好一阵。

  谁能想到,不过月余,陛下便亲手了解了这一家人的性命,实在滑稽地令人悲叹。

  当初的阴影似乎始终笼罩在陛下头?上,云桑每次瞧见他时都?觉得他眉宇间带着深深的郁气。

  承宁帝大步走来,着一身玄纁二色的龙袍,肩挑日月,背负星辰,随意摆动的袖口?隐约可见山海与华虫。

  极尽帝王威严与尊贵,让人目不敢视。

  “父皇这么晚才过来,我还以为?父皇不来了呢!”

  熙宁是个得了承宁帝几分宠爱的公主,说话也骄纵大胆些,承宁帝听?着也只是笑眯眯的。

  “你这丫头?,不过晚来了些,瞧说得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