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时锦
较云桑而言,他?身躯修长宽阔的多,倾轧下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背,至于云桑则整个人被掩得严严实实。
这?是他?最喜欢的姿态,但云桑觉得有?些粗野,一点都不像人之间的。
明明是血肉做的,但此刻穿行着却让云桑觉得是一根烙铁,又烫又硌人。
大腿内侧的肌肤最是娇嫩,凭着经验来说,怕是过个一刻钟她就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感。
所?以每次这?个姿态,江见?都会尽快结束,以保证她不会受伤。
“如果?能同娘子光明正大在?一起,更好。”
因为?速战速决,江见?呼吸微微急促,说话?声音也不大平稳,热浪尽数喷洒在?云桑后颈,吹得她身子一颤。
“打算什么时候
去,明天吗?”
很奇怪,明明费力的不是自己,但只要一开口,云桑声音也跟着乱颤。
为?了方便说话?,江见?又凑近了些,贴在?她耳朵旁,趁机勾缠了上来。
“嗯,一清早就去,很快回来。”
耳垂被吮得发痒,云桑为?了躲开,扭了扭脑袋,正好又把唇送了上去。
两人间的对话?便仓促而简洁地结束了,转而专心投入到每日固定的一些不正经事情中。
江见?偶尔会不慎触碰到禁地,频率越来越高,云桑能感觉到,他?快要忍不住了。
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势必要等到上官大夫的神药,云桑每每看了都不知说些什么。
……
翌日清晨,云桑特?意早起了些送送他?。
虽然江见?的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然临行前云桑还是残留着些许忧虑,会想这?一切是否会是陛下编造的,目的还是为?了引蛇出洞,让江见?这?个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伏诛。
转念一想又被她否决掉,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先不提那枚特?殊的玉锁,若只是为?了诛杀刺客,陛下何?至于亲自来到这?西北雪山酷寒地。
她不应当?想这?么多才?是。
稳了稳心神,云桑看着轻装简行的江见?,想起了一事叮嘱道:“听莫公子说洞窟里可能还困了人,若是可以把他?们也带出去吧,死在?了里头会变成孤魂野鬼,有?些可怕。”
跟对莫风的态度大差不差,既不是来索命的,云桑觉得能活一个是一个。
江见?懒洋洋地应了,他?一向不会拒绝娘子的要求,况且这?个要求于他?而言很简单,只需在?洞窟中吹笛将四散的人引过来便可。
晨曦洒落在?绿茵茵的河谷,云桑站在?开满云桑花的碎金色暖阳中,目送着江见?进入洞窟。
只希望江见?日后一帆风顺。
……
严寒冬日里,长亘山脚下荒芜一片,连鸟雀的身影都没有?,就像一座毫无生机的死山。
一朵朵营帐扎在?山脚下,如同荒芜中开出的一朵朵白花。
仲冬时节,还是在?这?样清冷的西北寒山中,就算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也无法?抵御严寒,何?况是上了年纪的承宁帝。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氅衣,身边的王内监奉上手炉道:“陛下,拿着暖暖身子吧。”
承宁帝没有?拒绝,只执着地盯着不远处皑皑雪山,神色哀恸。
“瞧瞧这?茫茫雪山,光是在?这?都能感受到了那股冰寒之气,不知里面又是何?等酷寒,可怜承徵本就家破人亡,侥幸留下一条性命竟还是在?这?样的艰险中长大,长大了更是在?刀口上挣扎求生,惨也,苦也。”
在?这?逗留了已有?六日,这?已经不是王内监第一次听到陛下伤神感叹了,车轱辘般安慰的话?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但王内监不敢厌倦,再度重复道:“陛下勿忧,这?是老天爷在?庇佑九殿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瞧,九殿下终究是来了长安,和?陛下相遇了,这?正是上天的安排呀!”
虽然方式实在?荒唐,这?话?王内监省去了。
大概人悲伤的时候就是需要有?个人在?旁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让自己的心情舒坦些,就算是帝王也不能免俗。
“没错,这?是天神的眷顾,让朕有?生之年还能弥补自己当?年的过失,善哉。”
一阵寒风袭来,将承宁帝吹得缩了缩脖子,王内监见?状,忙劝道:“陛下,外头冷,怕是那些个侠士今日也不一定有?影,咱们回帐子里吧。”
几乎每一日,陛下都要在?冷风中站一会,遥望着雪山口,期待那里有?人出来。
然人倒是有?出来的,不过都是那些个一无所?获还险些在?雪山中迷路的江湖侠士,并不是陛下所?等的人。
今日大概也是一样,王内监心中暗叹,但只能陪着陛下耗着。
谁让九皇孙的事如今是陛下心中的头等大事呢。
承宁帝叹了一口气,也觉得今日在?这?傻等可能仍是浪费时间,转身欲归营帐。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羽林军中有?眼里极佳的将士,一眼看到了从雪山口出来的几个人。
也是此行派出去还未归来的最后四人。
“陛下,又有?人出来了,应当?是最后四……不是五人!”
禀报的将士讶异的话?语让刚欲离开的承宁帝顿住了脚步,猛地回头。
在?几个陌生的侠客身后,隐约可见?少?年白色的身影,只一片袍角便可窥见?那股朝气蓬勃之意。
承宁帝心绪不再平和?,面色激动,染上了几分红润血气。
四个侠士中,除了那个面色较红润精神的,其余人皆是走到跟前道了句有?失所?托便惭愧离开了,遗憾不能将万金揽入怀中。
游侠儿本就来去如风,差事不成也是常有?,他?们反倒感谢江见?施以援手救了他?们。
皇家一下财大气粗,虽这?三位侠士未办成差事,承宁帝还是小赏示意,每人赐下一袋金叶子,让他?们离去了。
“幸不辱命,陛下,在?下……”
轮到自己这?个办好差事的人出场了,莫风抖了抖身子,意气风发上前,然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江见?扯回去了。
再次见?到江见?,那些个羽林郎虽心中知道此行跟随陛下来是做什么的,但上次在?九莲山这?白衣少?年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不太好,一见?到他?出现,下意识又暗自戒备了起来,握紧了手中兵刃,聚拢在?承宁帝身边。
承宁帝感受到这?一点,蹙了蹙眉,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将士,王内监则替承宁帝挥了挥拂尘,示意他?们镇定。
陛下见?九殿下来正高兴着呢,这?群煞风景的。
“江见?,你这?是干嘛?”
被扯住的莫风不解,诧异道。
江见?第一时间看见?了那群羽林卫,心中仍保留着一丝防备,不会这?样大剌剌地过去,万一遇到万箭齐发还是很麻烦的。
“我不能完全相信,怕有?箭矢。”
说着人往莫风身后躲了躲,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个话?再配上这?个动作,莫风也品出来了意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肉盾啊!”
江见?不知可否,笑容灿烂,看得莫风肺都要气炸了。
“……承徵。”
不远处,承宁帝凝着少?年的面容,只觉得越看越像,一时间没忍住,唤了一声当?年为?其取的名字。
山脚下寂静,承宁帝这?一声分外惹眼,江见?听到那两个字,也看了过来。
玉锁后的字正是念徵,娘子说,他?或许应该叫,李承徵。
不过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另有?其事。
想着今日出谷的目的,江见?对着很有?可能是自己祖父的承宁帝道:“我有?话?要问,你走过来些。”
在?未彻底解决隐患之前,江见?才?不想靠近那边,以防出事。
虽然不是呼来喝去的语气,然这?样跟承宁帝说话?,王内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了,立即就条件反射斥道:“敢与陛下这?样说话?,你这?……”
小子二字还没骂出来,王内监忽地醒神了,眼前的少?年是皇孙,哪里是他?可以喝斥的,立即管住了嘴,悻悻看着承宁帝,告罪道:“老奴一时失态,陛下恕罪。”
承宁帝知道身边这?个老内侍的秉性,只是习惯了维护自己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便摆了摆手,就要上前。
“陛下……”
见?承宁帝就要这?样毫无防备地走上前,王内监担忧地低唤了一声,他?可没忘记当?初在?九莲山这?小子是如何?蹿到陛下面前将陛下掳走的。
若是行刺,简直易如反掌。
“无碍,勿要阻拦朕。”
承宁帝却是不怕的,先不提眼前少?年是自己的亲孙子,只说当?初,分明有?无数次机会杀了自己,但对方都没有?动手,可见?本就不想伤他?性命,此番过去自己定然无虞。
不顾身边统领羽林卫的郭将军和?王内监的忐忑,承宁帝走得毫无惧意。
最终,他?走到了距离江见?三步之内,站
定,细细看着少?年的面容。
这?是一个对承宁帝来说十分危险,但对江见?来说十分有?保障的距离。
这?样近,就算对面万箭齐发,先死的定然是皇帝老头,而他?亦可以直取对方性命。
于是,他?放开了莫风,彻底与承宁帝面对面。
“承徵,你要问些什么?”
承宁帝先开了口,眼中的悔恨通通转化成慈爱,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老人。
江见?很不习惯被人这?样唤,故意道:“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若是告诉你我没有?你说得那枚玉锁呢?”
听着江见?这?一番鬼扯,莫风都替他?急,在?山谷中他?可是见?到那枚玉锁了,分明就有?。
承宁帝先是怔了怔,而后无所?谓笑道:“无妨,流落在?外那么多年,丢了也说得过去,你身上的胎记和?这?张酷似你娘亲的脸,便足以证明了。”
承宁帝坚信这?就是太子家的小孙子,那胎记独一无二,不会错的。
江见?默然,眸光划过老人笃定的面容上,觉得没甚意思,撇嘴道:“没意思,不扯了,就不骗你个老头了,我确实有?枚玉锁。”
话?音落,江见?掏出了那枚被云桑提前塞在?身上的玉锁,垂在?了承宁帝眼前。
唯一的信物出现,温润的玉身在?半空中转动,闪烁着细腻的光泽,隐约可见?上面的一个徵字。
压抑在?心底的悔恨一瞬间冒了出来,染湿了他?有?些昏沉的老眼,他?伸手去够,去触摸太子留下的唯一痕迹。
江见?并未阻拦承宁帝,也许是对这?个悲伤的老人产生了些同情和?怜悯。
他?看见?承宁帝拭了一把泪,便没好意思追问接下来的话?。
“是了,没错,你就是朕的孙儿,你的父亲是朕之嫡长子,朕是你的祖父。”
少?顷,承宁帝心绪稍微平和?,满目热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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