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第89章

作者:酒时醒 标签: 古代言情

  话?落间侍卫已把宋知意逼到无?处可退,宋知意搬起那瓷瓶便用力砸过去,大声道?:“来人啊!有人要?刺杀父皇!”

  她急急转身,却不妨撞进一个?冷硬的胸膛,脑袋发懵,竟听?到熟悉的低沉音调响在耳畔。

  “来人,拿下。”

  瞬间,殿外涌进无?数身穿铠甲身形威猛的将士,几乎不需什?么功夫,就把那个?侍卫给踢跪在地上?。

  宋知意反应慢了半拍地抬起头,赵珩俊美无?双的脸庞映入眼帘。他扶着她的腰肢带进怀里,远远地睨了眼皇帝,“这戎狄余孽真是?胆大包天,活该千刀万剐,你说是?不是?啊,父皇?”

  “你你你……”皇帝震惊睁大眼,手哆哆嗦嗦指过来,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珩把知意交给随后半步的落眉,一步步朝皇帝走去,扶起被打得摔在地上?的幼妹,语调冰寒:“我此?刻应该半死不活了,是?吗?”

  他高大的身形如巍峨山峰逼近,皇帝苍老无?力的身体一下跌坐在龙椅上?。

  赵珩不紧不慢地按动机关,打开暗阁,从里面取出一卷明黄圣旨,那是?要?立齐王为储君的。他面无?表情地放在烛火上?,再去拿玉玺。

  皇帝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写下的圣旨化为灰烬,怒不可遏,愤而起身想夺回玉玺,然而肩膀被赵珩牢牢按着压下去,动弹不得分毫。

  赵珩笑:“父皇,你真是?老透了,该去暮云山陪母后了。”

  “逆子——”皇帝气?得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赵珩“啧”了声,嫌恶地退后半步。

  德妃见状不妙,煞白着脸欲趁乱跑出去叫儿子齐王传唤大臣,只是?还?未有动作,人已先被死死压制住。

  赵珩回眸瞥了眼,气?息冷冽:“今夜一个?都别想跑。”

第92章 (修)我的妻子冰雪聪明,蕙质……

  此话落下,侍奉皇帝的内侍和宫婢们战战兢兢,胆寒不已,一个接一个跪地伏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皇帝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半卧在龙椅上,见此情状,浑浊双眼瞪得有铜铃大?,不断大?喊:“来人!来人!来人啊!”

  殿外的御林卫早已被苏家?军牢牢遏制住,殿内空回响着皇帝嘶哑含糊的嗓音,良久过去,别说是人,连一只?苍蝇飞蚊都进不来。

  烛光明灭发黯,皇帝奋力抬起的手?臂终是重重垂下来,虚晃无神的目光落在衣袍和桌案上被鲜血染红的地方,自?知今夜再也没有上回越王宫变时的好运了。

  不……皇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什?么,即将涣散的瞳孔聚起一抹痛恨的光,盯向赵珩:“朗儿举兵谋逆,是你在背后教唆?”

  “父皇行事偏颇,二皇兄怀恨已久,造反是迟早的事,怎么反而怪到我头上了?”赵珩表情无辜地摇摇头,“若非我及时赶来救驾,只?怕父皇活不到今夜呢。”

  “你!”皇帝气急,又咳嗽不止,咳得身体?颤巍抖动,无力支撑,慢慢从龙椅滑落到地上。

  德妃惊惧大?喊:“皇上!”

  皇帝喘着粗气,喉咙里瘀血卡着,只?能发出噫噫呜呜的古怪声?响。

  德妃愤然瞪向赵珩,破口斥道:“你这是造反,是弑父!名不正言不顺!柄儿,我的柄儿到底在哪?听到为娘呼唤还不快来拨乱反正!”

  “聒噪。”赵珩眉心微蹙,不耐烦地挥挥手?,黑鹰便撕下一团粗布把德妃嘴巴给严实堵住,“客客气气”地抬了出去。

  德妃以为命不久矣,双腿双手?一起用力挣扎,那架势比过年待宰的猪还要?猛烈几?分。

  黑鹰板着脸,冷幽幽道:“方才齐王跪在咱们殿下面前,苦苦哀求殿下留您一命,并发誓永不回京,往后子女?亦不袭爵享有食邑,咱们殿下宅心仁厚,点头应了。若是娘娘不识趣,只?怕齐王今夜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封地啊。”

  德妃闻言,如遭雷击,剧烈挣扎的力道猛地停下来,彻底安静了。

  儿子不争,她费心费力地折腾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夜空上浓云翻滚,闪电乍现,承恩殿鸦雀无声?,虽不见刀光剑影,鲜血淋漓,然众人都知,天?要?变了。

  次日早朝,一道皇帝年岁渐老?,深感身疲体?乏,又因过于思念先皇后,决定让位移居暮云山的圣旨颁下来,文武百官为之震惊,有鲜少几?个提出迟疑的,也都被另一股大?肆称赞皇帝与先皇后夫妻情深的高歌颂词淹没殆尽。

  太子继位掌权乃是大?势所趋,这节骨眼,识趣的不会赌上家?族荣华前途去惹不痛快,不识趣的,譬如魏国公,早被罢爵抄家?,沦为疯言疯语神志失常的罪臣。

  有此为鉴,杀鸡儆猴,谁还敢轻易出头?

  一月后,赵珩登基为帝,改元永清,大?赦天?下。

  与此同时,太上皇昏昏沉沉地蜷缩在出城前往羡陵的马车里,除了负责护送看守的暗卫,身边仅有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内侍跟着。

  马车行至繁华街巷,热络的叫卖声?和鼎沸人声?喧嚣入耳,太上皇被吵得头疼欲裂,勉强睁开眼,隐约听到孩童用清脆稚嫩的嗓音传唱着什?么。

  老?内侍默默把车帘掀开。

  太上皇用力伸长脖子,却只?听得几?句民谣唱着:“不爱江山把权弃”、“独念亡妻甘愿入地宫”……

  “逆子,这个胡编乱造的逆子……噗!”太上皇怒得又吐出一口黑血,浑身瘫软趴在车板上,不断抽搐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

  前朝登基大?典尚未结束,宜春殿内,冬青和梅香正指挥人搬运各样物件装上马车,今日便要?送去坤宁宫。

  宋知意美滋滋地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望着玉兰树旁两颗茂盛的橘子树,琢磨着要?不要?再给它们搬个家?。

  殿外有个宫婢急匆匆来到面前,宋知意以为是赵珩回了,惊喜起身,却未料,宫婢传话说:“陈太傅在湖心亭,想?要?见您一面。”

  宋知意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快快地出门了。

  时值六月初,湖心亭春光正好,陈太傅白?发苍苍地立在湖畔,却似一颗快要?朽矣的老?树,见到知意,拱手?一礼:“见过太子妃……瞧我,真是糊涂了,如今您已贵为皇后娘娘。”

  宋知意笑着扶陈太傅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亲切问:“太傅寻我,是有什?么事么?”

  陈太傅打量着知意还有些属于少女?清纯稚嫩的脸庞,叹了一叹,不答反问:“您可知殿下登基后,做了什?么吗?”

  宋知意摇摇头,“前朝的事情殿下不说,我自?然不会多问。”

  陈太傅苍老?但仍旧睿智的眼里流露出赞赏,但想?起今儿新帝登基后的所作所为,眉头又皱起来,惆怅说:“殿下尊先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再下旨册封您为皇后。”

  宋知意暂未听出什么不对来,不明白?陈太傅为何惆怅,直到听得下一句。

  “殿下,废了后宫。”

  春风拂面,杨柳依依,陈太傅的话眨眼间便随风消逝在耳畔,宋知意如同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愣在原地,震惊得长久回不过神。

  废了……后宫?!

  “殿下说,这是太上皇退位前留下的口谕,再有钦天?监观测天?象所得,天?意指示,必得如此方能保大?晋朝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可太上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夫相信您也心知肚明。”

  陈太傅转身看向宋知意,一张纵横交错遍布皱纹的脸上有无奈,也有期许。他好说歹说,劝不住赵珩,只?能来劝赵珩放在心尖的女?人。

  宋知意隐约明白?,陈太傅特意叫她过来,是为什?么了。她内心为那句“废了后宫”久不能平,极力用冷静的语气说:“殿下登基为帝,金口玉言,我怎好再去劝他收回旨意?太傅,我不欲同你说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站在我的立场,我……”

  宋知意顿了顿,眸中闪过纠结和犹豫,片刻后,还是落落大?方地说出口:“殿下如此待我,我受宠若惊,万分欣喜,深感更?应珍重这份情意。我无法?如你所愿,劝说他收回旨意。”

  陈太傅脸上的期许一点点淡下来,和蔼的语气也变得肃穆:“从古至今,从无后宫独有皇后一人,此举有违祖制,乃是置皇族子嗣、朝堂江山于危墙之下,便是普通商贾之家?,也会为了稳固家?业而三?妻四妾,繁衍后代。你年纪小,所思所想?终究稚嫩狭隘,可你要?当皇后,就不得不为天?下、为大?局考量。我料想?今日便是你父母双亲在此,也会赞许老?夫这番教导。你也得想?想?她们,你深居华丽宫殿,时刻有帝王庇护,流言蜚语自?然说不到跟前,可她们终究是要?活在京都的。”

  这番话真似一座巍峨大?山,沉甸甸压下来。宋知意竟被说得羞愧难当,咬唇沉默了。

  她终究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陈太傅取出一个锦盒,缓和语气道:“当初老?夫向太上皇举荐你可做太子妃嫁入东宫,便是看重宋家?家?风,你父亲不会教出恃宠而骄忘了分寸的儿女?。劝说殿下收回旨意一事也不急,你把这忘忧草拿回去,给殿下服用,让殿下放下儿女?情长,清醒理智些,他自?然会有定夺。”

  宋知意犹豫着,没有接。

  陈太傅顷刻又威严地逼迫:“敢问太子妃,是想?当一代祸国乱君心的妖后流传千古吗?”

  “太傅言重!”宋知意神情焦急,纤弱的双肩忽然覆来一抹不轻不重的力道。她茫然回身,看到了一身蟒袍、眉眼温润的赵珩。

  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仿佛一下子找到归宿,安定下来了,有些委屈地低哼一声?。

  赵珩安抚地揉揉她肩膀,看向陈太傅时,眼神已变得鄙夷:“老?东西,你当我是死的吗?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老?夫岂敢!”陈太傅一脸冤枉。

  赵珩冷哼一声?,直接抽走他手?里的破锦盒,干脆利落地丢进湖心。

  “哎!”陈太傅急得要?跳下去捡,宋知意下意识拉住他,皱眉忧心道:“您这一把年纪,小心点呀!要?捞叫侍卫来捞便是。”

  “你懂什?么?那可是千金难换有奇效的灵药!”陈太傅语气急切又责怪。

  赵珩深深蹙眉,索性握着知意的手?收回来,冷声?说:“枉费你活到这个年头,若她当真狭隘自?私,早就随你怎么跳,最好一把老?骨头葬身在这翠峦湖!”

  陈太傅脸色难看地僵在湖畔,没了动作。

  宋知意难为情地拽拽赵珩袖子,赵珩冷眼瞧着陈太傅,继续道:“今日我最后一次挑明了说,从我开始,后宫只?有皇后。我不需子嗣成群,手?足残杀,日后有一子能继承皇位便好。至于天?下江山,既然祖制不许后宫参政,前朝亦没有女?子入朝为官,天?下江山是否安宁又与她有什?么干系?若太傅意在开辟后宫参政,女?子入朝,我亦不是不准。”

  陈太傅顿时急得嚷道:“老?夫从无此意!”

  他知道,这事赵珩不是干不出来,那更?要?乱了千百年来的祖制规矩!

  “所以你今日拿这些莫须有的大?局来压谁?”

  “我……”

  陈太傅老?脸一青,哑口无言。

  赵珩话语威严郑重,掷地有声?:“我的妻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善良仁慈,坚韧勇敢,便是遇到塌天?大?祸亦能谋略得当,沉着冷静,我若没有她,便没有今日,这样千好万好可遇不可求的姑娘,日后只?会是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后。”

  陈太傅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珩言罢,牵着呆住的知意转身离去。

  年轻的帝王霸气侧漏,杀伐果断,春风吹动他金线绣着龙纹的袍角,带来一阵冷厉。

  陈太傅思及被强行打发去地宫守墓的太上皇,后脊无端冒出一阵寒意来,今日冒死劝诫无果,只?怕来日项上人头不保。

  活到这把年纪,陈太傅不惧死,却不得不考量家?族后辈,当即惶惶跪下请罪道:“老?夫失言,多谢圣上不杀之恩!”

第93章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

  赵珩看在陈太傅自幼贴身教导,事事为他考量筹谋,某种程度上亲如父亲的份上,才耐着性子?,隐忍不发。

  若换作旁人,早治个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的罪名给拉下去了。

  宋知意?从呆怔里回过神,扭头?看了眼长跪不起的陈太傅,扯扯赵珩袖子?道:“太傅也?是一番苦心,我并不介怀的。”

  赵珩脚步顿了顿,神情有些?严肃地问:“所以你也?觉得老头?子?说的在理?”

  废除后宫的旨意?颁下来,前朝已闹翻了天,群臣所言也?不过是陈太傅那番话。他恩威并施,将这质疑的浪潮死死压下来,是以才回迟了。

  可?若是心爱的姑娘也?觉得他此举不妥,要帮着外人来劝他收回成命,那他为她、为她们?的今后义无反顾对?抗亘古不变的祖制和?群臣激昂的言论,又还有什么意?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来最伤人心。

  等待回复的每时每刻,赵珩那颗心都在焦灼跳动着。

  可?这是关乎政治朝堂,乃至一辈子?的紧要大事,宋知意?不能轻飘飘的给出回复。

上一篇:陛下养猫日常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