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radoxical
元献不?敢再贸然动作,只能如?往常一般解决。
外面热得厉害,屋里放了冰块,幽幽散着冷气,早上起得太早,又来来回回折腾许久,这?会儿都有些困了,阮葵枕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快日落的时候,玉匣在?外面喊过几遍,终于将人?喊醒了。
“什么?事?”阮葵茫然坐起。
元献跟着慢悠悠起身,从身后抱住她,在?她光滑的肩头亲了亲。
“您和少爷睡了一日了,夫人?有些担心,叫奴婢来看看,刚好也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噢,我们这?就起。”她往外喊一句,用手肘撞撞身后的人?,低声道,“松开我,起了。”
元献松了手,将她的衣裳拿来:“给。”
她慢慢吞吞穿好衣裳起身,皱着眉头在?原地走了几步:“我怎么?觉着还是有些疼。”
元献眉头一抬:“我瞧瞧。”
“噢。”阮葵抿了抿唇,走近几步。
元献低头去看,又伸手去检查。
“就是这?儿,疼。”
“没事,过两日就好了。”他瞥一眼手上的血丝,不?动声色收回。
阮葵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哪儿来的血?我的?”
他点了点头:“嗯。”
“你弄伤我了!”阮葵怒吼一声,“我就说怎么?会这?样疼!”
“不?是……”元献仰头无奈笑笑,拉了好几回,才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悄声解释,“不?是我弄伤的,是落红,避火图上有的,你又没看。”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她知晓,母亲跟她说过的,但她脸一别,气道:“那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流血。”
“是,还是我的错,但你别自己吓自己。”元献给她顺顺毛,歪着头凑过去看她,“疼得厉害吗?若是真疼得厉害,我们去叫大夫。”
“也、也没那样疼……”
“我只知晓会疼,但不?知晓会这?样疼,我不?是故意弄疼妹妹的。”元献轻声细语,眼中的柔波都化不?开了。
阮葵忽然觉着有些难为?情,扭着脖子不?给他看:“我知晓了,你松开我,我饿了,要?去吃饭了。”
元献笑着在?她指尖上轻啄一下:“好,去吃饭吧。”
她快速穿好衬裤,蹬上鞋子,急急忙忙将门打开。
热气往屋里涌了一些,丫鬟进?门,站在?她身后给她收拾头发。
元献不?徐不?疾穿好鞋子,也起了身,吩咐一句:“将地上的被子收了拿去洗洗。”
阮葵脸颊骤然爆红,头低得快直不?起来了。她弄脏了两床被子,夏天的被子薄,有一床都快湿透了……
丫鬟哪儿不?知晓?晌午屋里动静那样大,她们又不?是听不?见。在?大宅院里伺候的,总比别人?机灵一些,也不?会乱说些什么?。
阮葵也想到了,路上戳戳元献的手臂,低声问:“她们、她们是不?是都知晓了?”
“嗯?怎么?了?”元献偏头看她。
她瘪着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还问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元献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她们不?会乱说的,妹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
“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脸皮这?样厚呢!”阮葵气得狠狠捏捏他的皮。
“哟,又管教上了?”阮藜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看着他们俩。
阮葵当做没瞧见他,脸一甩,朝着湖边高台上坐着的母亲和表姐去。
阮藜无奈叹息一声,又看向元献:“你看看你把她惯的,你再不?好好治治她,以后有的你受的。”
元献后退两步,拱手道:“二?哥往后还是少与我说话,免得我也受牵连。”
阮藜张了张口,噎着了。
那边,刘夫人?正拉着阮葵说话:“你呀,都成亲的人?了,怎的还像从前那般一睡就是一整日,让人?听了不?笑话?”
“又不?是我一个人?睡了一整日,元献他也睡了一整日,娘怎么?不?说他?”
“是。”元献及时上前,“是我贪睡,还非要?妹妹跟着一块儿,请母亲责罚。”
刘夫人?面向元献却?道;“你平日读书辛苦了,好不?容易休假,多睡睡也好,免得整日读书,将身子熬坏了。”
阮葵心里不?服气,瞅元献一眼,没好说什么?。
元献只当做没看见,在?她们对面坐下,给她倒了茶水,又将点心往她跟前推了推:“妹妹说饿了,不?如?吃些点心先垫垫。”
刘夫人?也道:“中午都没起来吃饭,你不?饿谁饿?点心也少吃些,饭快好了,我特意跟厨房嘱咐了,都是你和你表姐爱吃的。”
阮葵抿抿唇,看向刘纱:“表姐你休息好了吗?”
她有些担心早上那一通传到表姐那儿去了,会影响表姐,但刘纱笑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孩子不?怎么?闹腾。”
刘夫人?道:“侄儿肯定是个安静的性子,我怀你表妹时,她日日闹得我睡不?着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是怀孕生孩子的事,阮葵听不?懂,又觉着听自己的事儿有些尴尬,默默扣起杯子上的花纹。
元献瞧见,轻轻点点桌面,朝她使了个眼色,往旁边的小河看去。
她眼睛一亮,提着裙子悄声往后退,等刘夫人?发现时,她已和元献退到河边了。
“又去做什么??”刘夫人?有些无奈。
“不?做什么?,就在?河边玩玩而已,天太热了。”她已捡起小石块儿往水里扔了。
元献也道:“这?溪水不?深,有我看着,母亲放心和二?嫂说话吧。”
刘夫人?叹息一声,看向刘纱:“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她若是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刘纱看着远处脱了鞋袜、踩进?溪水的两人?,视线渐渐模糊,只能瞧见日光下反射出的斑斓的圆点。
“夫人?。”从扬州陪嫁来的丫鬟小声唤。
刘纱恍然回神,才发觉刘夫人?已不?在?身旁。
丫鬟提醒一句:“葳哥儿醒了,二?夫人?去看了。”
“嗯。”刘纱点点头,垂下眼。
“夫人?,二?爷他……”
“不?必说了,有些事并不?是羡慕得来的,况且明觉待我并不?算差,只是比不?得表妹与妹婿而已,家中长辈也宽厚包容,我该知足。”
“夫人?说得是。”丫鬟应和一声,却?随着她的目光又往溪边看。
阮葵刚从溪中捡了块儿白?得圆润的石头,对着日光看看,像得了宝贝一样朝元献炫耀:“你看,好不?好看?我捡的。”
“好看。”元献很?是赏脸,“妹妹能不?能送给我?”
“才不?呢,这?样好看的石头我要?自己收起来。”阮葵看他一眼,“我一会儿要?是再捡到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给你。”
“那多谢妹妹了。”他拱手作揖。
阮葵弯着腰在?溪水里继续翻找,找着找着,余光忽然瞧见坐在?溪边石头上坐着的人?,她眼珠子转了转,鞠了一捧水往人?洒去。
元献在?一片水花中抬眸看她:“当心着凉。”
她将袖子又往上撸了撸:“我身子好着呢,我才不?会着凉,倒是你,你干嘛不?和我一样下水来。”
“你玩就好,我们一会儿打打闹闹起来,姨母又该教训了。”
“我现在?都下水了,母亲来了肯定也要?骂我的,你不?想挨骂,就怂恿我下水,自己坐在?一旁……你小子,好重的心机!”
“哪儿有?”元献笑着脱鞋,“妹妹想要?我陪,我下水就是。”
阮葵插着腰:“谁要?你陪了。”
元献将鞋袜放去一旁,起身走进?水里:“要?做什么??”
“和我一起找石头。”
“好。”元献挽起袖子,和她一搬在?水里搜寻。
她看着他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儿,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又鞠了一捧水往他身上洒。
“莫弄自己身上了。”元献一点儿不?气,抬袖慢悠悠擦了脸上的水,还叮嘱了几句,“玩一会儿就去案上坐着吧,天暗了。”
“你、你,你好没意思。”阮葵耷拉着脑袋。
元献心凉了半截:“那妹妹要?我做什么?呢?”
她蹲下身,裙摆飘在?水里,捡了石头在?水里堆堆叠叠:“我就想你陪我玩儿。”
元献蹲在?她身旁,衣摆瞬间被溪水淹没,也湿了。他捡起石头,学着她将石头垒叠而起,拦住从上而下的水流。
阮葵终于开心了,在?他脸上亲一下。
他无可?奈何,但也只能陪着。
果真,没一会儿,刘夫人?来了,他们俩都没能跑脱。
“看看你们俩,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去换衣裳!一会儿着凉了,莫又闹着说头疼……”
阮葵被母亲骂习惯了,一点儿也不?怵,还有人?陪着,就更开心了。
“嘿嘿。”她用手臂撞一下元献。
元献笑看她一眼,握紧她的手:“快回去换衣裳吧,一会儿真着凉了。”
“我身强体壮才不?会着凉,你应该考虑考虑自己。”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小鸡崽子一样。”
“我?小鸡崽子?”元献又将她的手握回来,摊在?手心里,“看,妹妹的手比我的小好多。”
她不?服气给他掌心一拳:“但我力气比你的力气大。”
“真的?”
“嗯。”她不?假思索点头。
元献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搂住她的腰将她扣去了身前,在?她反应过来前,咬住她的唇。
她愣了一下,倒没拒绝,只是苦着脸道:“又要?啊?”
元献亲亲她皱起的脸:“我只是想跟妹妹请求,以后能不?能不?要?说我无趣了?”
她眨了眨眼:“你、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