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流
多半是不小心摔到了一起。
弟兄们哈哈大笑,一边伸手去把人扶起来,一边取笑乔夏,“乔姑娘这是见到心上人了吧?再着急也得悠着点啊!”
“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我刚才是不小心摔的,真是不小心——”
乔夏解释着解释着,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脸热。
林修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撞傻了,这种时候竟然一声不吭。
乔夏不由得伸手,在林公子背后掐了一下,“你倒是说话呀。”
“好好的,你趴在我门口干什么?”林修齐被她撞得心口发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还有,我在里头沐浴,你催什么催?”
乔夏刚要说话,边上一帮青龙寨弟兄又抢先道:“乔姑娘还有偷窥别人沐浴的癖好呢?以前真没看出来啊?”
有弟兄替她说话,“你以为乔姑娘什么人都偷窥啊?还不是这位公子——”
乔夏连忙打断道:“行了,别说了!我没偷窥别人沐浴的癖好,我就是怕他在里头洗着洗着晕过去了。”
可不管乔夏怎么解释,这些人都有话取笑她。
乔夏放弃了解释,直接把这些人都赶走了。
在林修齐看来,越发觉得乔夏这是做贼心虚。
他看乔夏的眼神都变了。
“你这什么眼神?你不会真以为我在偷窥你吧?”乔夏有些头疼道:“你想多了,我……我懒得解释,你爱信不信。”
乔姑娘解释不清,索性不解释了。
林修齐心说:还能这样?
“算了算了,咱俩一个屋子都睡过了,是自己人,被你偷窥那也没有便宜了外人。”
林公子说着扯了扯身上的衣物,这些粗衣麻布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眼下也没得挑。
他这边摆出了大方不计较的架势。
乔夏更气了。
这都什么事啊?
她都不想理林修齐了,大步朝另一边走去。
“乔夏,你去哪?”林修齐见状连忙快步追了上去,“你别恼,先带我去见秦琅。”
乔夏走的正是去竹屋的方向,见林修齐已经跟了上来,就闷不作声带着他往前走。
“打伞!”
林修齐看她伞都不撑,直接冒雨而行,赶紧从墙角拿起一把油纸伞,撑开了,大步追上乔夏,将伞撑过她头顶。
劈头盖脸落下来的雨点被纸伞挡去,穿着粗衣麻布仍旧不忘讲究的林公子与乔夏并肩而行。
乔夏侧目看了他一眼。
风声掠耳,雨打屋檐,四周安静得有些过分。
林修齐边走边跟乔夏说:“姑娘家家的,要少淋雨,免得落下病根。”
乔夏在乔家被人当做性情怪异的怪人,从来没有兄长弟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哦”了一声,又补了一句“啰嗦!”
“你嫌我啰嗦?”林修齐震惊道:“旁人哭着求着我多说一句,我都不说的。”
乔夏笑了一下,“谁稀罕。”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竹屋。
沈知安还昏睡着,秦琅倚坐在床榻上,看窗外风雨摧折枝叶。
“二郎!”林修齐一看到他,就把油纸伞塞到乔夏手里,飞奔到榻前,“弟妹说你受了伤,伤哪了?伤的重不重,快给我看看?”
秦琅指了指胸前,“伤在这,躺了几天,已经快愈合了。”
林修齐掀开他的衣襟去看,只看见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都包成这样了,血腥气依旧扑面而来。
二郎这次当真伤得不轻。
林修齐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跟姑母去信。
秦琅拍掉了林修齐的手,打量了他一天“你怎么来的青龙寨?脸怎么这么红?”
林修齐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仅红,还发热。
都是乔夏弄的。
林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可能是淋了一夜雨,有点发热。也可能是刚刚沐浴完,热气还没散,不打紧……”
秦琅看了在门口守伞的乔夏一眼,问林修齐,“饿不饿?”
“饿啊。”林修齐在秦琅面前装都不带装一下的,“又累又饿。”
秦琅道:“让乔姑娘带你吃些东西去。”
林修齐顺势坐在了榻边,“能让人把吃食送到这里来吗?我实在是不想走路了。”
“行。”秦琅把守在门外的两个弟兄喊进来,“拿些吃食来,多拿些,我们林公子饿坏了。”
“好,吃食马上就来。”
两个弟兄应声而去。
林修齐坐在榻边歇了歇,跟秦琅说:“雨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弟妹他们怎么样了。”
秦琅看向窗外,“我夫人自是手到擒来,战无不胜。”
第249章 杀了沈若锦
大雨绵延百里,浇透了南州城内外。
霍飞光手下的将士勘察了附近的地形,“雨太大了,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
副将说:“梁王派元向武带五万人马攻打青龙寨,眼下南州城守备空虚,正是攻打的最好的时机。要是等梁王调集剩下的人马死守南州城,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苦战。”
鲁三金也说:“这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要是连着下好几天,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咱们要么即刻攻城,要么回青龙寨。”
但是今日又俘获了这么多梁王兵,加上霍飞光带来剿匪的人马,青龙寨根本就安顿不下,即便把人分散到其他山头去,也不好安置。
关键是雨太大了,这些人马驻扎在野外,容易出意外。
霍飞光沉吟许久,才开口问沈若锦:“你怎么看?”
“不等了。”沈若锦看弟兄们已经休整过两个时辰,吃过干粮,也喝过了水,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攻城,拿下南州。”
“好。”霍飞光就喜欢沈家人这利落的性子,“传令下去,攻城!”
一声令下,所有人列阵以待。
沈若锦沉声吩咐道:“把元向武押到前面去!”
“是!”鲁三金立马应声照办。
把梁王世子押到阵前,看城楼上的那些人敢不敢放箭。
此时已是后半夜。
城楼上的守将盯了城门外半夜,一个风吹草动都不敢放过,忽然间看见城外那些人马动起来,立刻跳了起来,“快去禀报王爷!他们要攻城!”
边上士兵立刻应声,急奔而去。
“弓箭手在前!弓弩在后!不要慌,等他们进入射程范围之后……”
守将说到一半忽然看见城外的人马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在了最前面。
“是世子!他们把世子押到了阵前!”城楼上的士兵惊呼道。
“该死!”守将咬牙怒骂,“去请王爷!快去请王爷!”
世子被擒,还被敌人推到了阵前,这事已经不是一个守将能应对的。
只能让梁王自己来了。
城外的那些人将元向武放在最前方,最中间的位置,两边盾牌叠起,用来抵挡箭羽,是密密麻麻的先锋部队。
显然就是把梁王世子当人肉盾牌。
只看城楼上这些人敢不敢对着梁王世子放箭。
沈若锦和霍飞光等人策马而行,带着大批人马逼进城门。
城楼上的士兵急道:“大人!他们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再不放箭,就来不及了!”
梁王还没来。
守将心一横,“小心着放箭,千万不要误伤世子!”
再不放箭,等人敌方架上云梯攻上城楼来,就完了。
此时狂风暴雨,又是深夜,弓箭手们的准头本来就没有平时好,又要顾及着不能误伤世子,箭羽离弦的力道都小了许久。
霍飞光指挥将士们攻开城门,因为此次他是来带人剿匪的,没有带什么攻城略地的重型武器。
沈若锦统一的山寨更没有这种值钱玩意。
因此攻城攻地颇为费力。
好在城楼上那些人顾忌着他们世子的性命也有些投鼠忌器,两方耗了一阵。
城楼上有人高呼:“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众家将护着梁王走上城楼,士兵们举着火把,那火也很快就被暴雨剿灭。
雨夜沉沉,血气冲天。
沈若锦策马上前,一枪挑起了元向武,朝刚刚登上城楼上的梁王喊话,“梁王,只要你出城受降,我留你儿一命!”
“父王!”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元向武立刻剧烈地挣扎起来,“孩儿无用,让父王为难了!父王不要管我,杀了沈若锦!杀了霍飞光!”
梁王世子每一句话都饱含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