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流
而现在,她要离开大齐,被大齐的士兵追杀。
沈若锦没有闭上眼,她看着那些士兵的眼睛,仿佛她在他们眼中就是升官进爵的阶梯,只要将她抓住,荣华富贵立马垂手可得。
秦琅手握长剑,但凡有靠近之人,全部斩杀。
沈若锦握住了缰绳,在冲出重围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侍剑和舞刀还在那边。”
秦琅带着沈若锦冲向两个小婢女,一众狼骑随之而来。
侍剑和舞刀也正在跟大齐士兵搏斗,差点被擒住的时候,秦琅冲过来把围着她们的那几个士兵都杀了。
尸体倒了一地。
秦琅道:“把她两带上。”
“是!”狼骑士兵应声上前,一人拉着侍剑上马,一人拉着舞刀上马,然后又重新回到队伍之中。
裴璟身上麻绳都被王将军王猛解开了,他眼看着秦琅破开重重包围和沈若锦汇合,看着他们共乘一骑纵横来去。
多日来被挟持的怨愤,和无论如何都留不住沈若锦怒火齐齐爆发,裴璟沉声道:“给我拦住沈若锦和秦琅,要活的!活捉秦琅和沈若锦者,封万户侯!”
“是!”一众大齐士兵听到这话更加热血上涌,不要命一般冲向秦琅和沈若锦。
秦琅回头道:“朕就不要活的裴璟了,杀。”
狼骑隔着重重齐兵,盯住了裴璟,片刻后,忽然暴起,冲过去杀裴璟。
王将军王猛见状,连忙拔刀护在了裴璟身前,高声道:“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齐兵为了护住裴璟,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冲过去的狼骑杀了一个又一个,都没能靠近裴璟。
秦琅调转马头,准备亲自去杀裴璟。
沈若锦取下挂在马背上的弓箭,搭箭在弦,拉弓如满月,箭羽破风而出,穿过重重骑兵的守卫,正中裴璟胸口。
裴璟应声而倒,死死盯着马背上的沈若锦,“沈若锦……”
“殿下!殿下!!!”
王猛吓得喊破了嗓子,连忙跪下去将人接住。
周遭所有齐兵都慌了神。
秦琅笑道:“夫人好箭法!”
“不知道裴璟死了没。”沈若锦道:“我这也算替元平报仇了。”
元平这一生,功过平平,做皇子的时候整天想着吃喝玩乐,胸无大志,却被赶鸭子上架做了皇帝。
做了皇帝没几天,又被人暗算,丢了性命。
无论如何,沈若锦都感激他临去之前,还不忘下令送她去北漠。
若非如此,裴璟他们就能说她是叛逃出京了。
虽说沈若锦挟持裴璟一路狂奔,京城里那些大臣们肯定也恨死了她,但是有元平被谋害之事在前,沈若锦也能拿裴璟就是害死元平之人说事。
即便裴璟是先帝血脉,也难逃被人揣测谋害皇上、其心不正的。
现在,沈若锦只盼着她这一箭已经送裴璟归西。
“走!”秦琅收剑回鞘,高高举起,朗声呼唤狼骑一同归去。
裴璟已经中箭,一众狼骑见陛下相召,纷纷破开齐兵的阵型,策马飞驰而去。
王猛抱着裴璟喊了好几声殿下,慌张到拿手掌握住裴璟的伤口,试图让他少流点血。
然而这种捂法一点用都没用,王猛只能大喊:“军医!军医快来,药呢!快拿药!”
士兵在边上说:“秦琅和沈若锦破阵而去了!”
王猛道:“数万人都拦不住一个秦琅和一个沈若锦!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追啊!快追!”
“这是怎么回事?”冯良带着镇北军来此,拦住了这些士兵的追击,“你们带这么多兵来北境做什么?”
冯将军已经暗处观察了许久,自然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沈若锦挟持裴璟逃出盛京这件事,早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向各处。
他甚至看到了秦琅带着狼骑来接走沈若锦。
但冯良顾念着往日的情义,没有一早就出来擒拿秦琅和沈若锦他们,反而在他们离去之后,立马跳出来拦住了追兵!
王猛一边急着让军医救治裴璟,一边着急上火道:“冯良!沈若锦伤了殿下,跑了!你还不快去追!”
“殿下?这又是哪位殿下?”冯良策马上前看了裴璟一眼,“这位殿下好眼生,我先前怎么从未见过?而且皇上才二十出头,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冯良,你休要在这插科打诨!”
王猛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冯良就是来捣乱的!
冯良道:“什么叫插科打诨?我等久在边关,上次进京勤王见得还是皇上,是真的不认得这位殿下啊。”
王猛道:“少废话,你赶紧带人去追沈若锦!殿下被她一箭重伤,要是她跑了,朝中诸位大人定然唯你是问!”
“行吧,我这就带人去追。”
冯良慢悠悠地调转马头,带着镇北军去追。
让他去追可以,但能不能追到,这就不好说了
还有王猛带来的人马也一路追到了边境线上,北漠数万狼骑就等在界碑之后。
秦琅带着沈若锦飞马越过界碑。
数万狼骑,森然而立,齐声高呼道:“恭迎陛下、娘娘!”
第468章 沈若锦,我很想你
沈若锦听到这声“娘娘”,心情有些复杂。
好像秦琅在来之前就已经下过令,肯定能把她接过来一般。
两边的人马就在边境线对上,双方都是千军万马,战事仿佛一触即发。
暗夜之中,火把照亮整条边境线。
冯良越众上前:“呀,差一点就追上了,可惜啊,就差一点,两国和谈时说过以此碑为界,谁也不许越过去,否则就是引发两国的战事罪人,你们谁敢越过去试试?”
一心想要抓住沈若锦,当万户侯的齐兵们谁也不敢越过线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冯良隔着界碑,望向秦琅和沈若锦,抱拳,无声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昔日情义,终生不忘。
纵然已是两国之人,各有立场。
秦琅朝他扬了扬手,带着沈若锦策马离去。
两方人马僵持着,过了很久很久,才各自离去。
到达北阳城的时候,天微微亮。
秦琅带着沈若锦住在驿馆里,北阳城里的官员纷纷前来拜见,求陛下移步住进元帅府。
驿馆是给过往官员和使臣们住的,陈设用物远远比不上元帅府。
秦琅却没空见他们,他好不容易接到夫人,只想跟她独处。
于是北阳城的官员在驿馆外候了半天,也没能见到陛下,只能各自散去。
沈若锦赶了许多天的路,住进驿馆第一件事是要沐浴。
秦琅非要跟她一起洗。
方才杀了不少人,溅了一身的血。
的确需要沐浴。
再加上这么多天不见,沈若锦也实在很想他。
只想人在一直眼前。
于是两人在浴池中共浴。
刚一起下了水,秦琅就将沈若锦揽入怀中,“沈若锦,我很想你。”
他说着,就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掠夺她的气息。
沈若锦的身子泡在热水里,脸不知是被热气熏红,还是被秦琅吻得太狠太深,呼吸不稳导致的。
秦琅吻了很久,都没有放开她。
甚至在浴池里跟她交融了一次。
一别多日,秦琅显然很是欲求不满。
但沈若锦太累了,捧着秦琅的脸,亲了他一下。
他就乖了。
两人沐浴沐了许久,秦琅抱着沈若锦到床榻上的时候,天就已经大亮了。
沈若锦困得很,连衣裳都是秦琅给她穿的。
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沈若锦想问秦琅在北漠这些时日过得怎么样。
秦琅想问她,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他都是怎么过的。
可是一见面,就忍不住亲近。
畅快淋漓地交融。
只一场,沈若锦就累得睁不开眼了。
日头有些太亮了。
秦琅将帘帐放下来,跟沈若锦一起躺在床榻上,两人相拥着入眠。
沈若锦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