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看了许久,息扶藐才察觉肩上的伤口在泛疼,抬手用力按住伤口,血色从伤口处渗处,面色苍白。
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杵立了顷刻便牵来?马,追了出去。。
息柔睨看青年追过去的背影,忽然中升起?诡异的不安,心不受控制地乱跳。
嫡兄从来?都不是轻易放手之人?。
孟婵音走不了的。
……
街道上的雪被清扫堆积在边沿,冬季冷寒干燥,很?多?人?都不爱出门,所以此时的街道上并无?太多?人?,偶尔路过两三?辆轿子与马车都能平行而过。
还没有走出距离息府多?远,车夫忽地勒停了马车。
孟婵音察觉到?马车停了,疑惑问:“怎么了?”
传来?的不是车夫的声?音,而是青年低沉的声?音。
“婵儿。”
听见熟悉的声?音,孟婵音的动作比意识反应更快,几乎是在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撩开了帘子。
息扶藐是骑马来?的,拦住马车后便翻身下去,牵住缰绳抑制马继续前行。
“能……不要走吗?”
他来?得?匆忙身上披着一件玄色毛领大氅,苏绣的暗纹用的是金线,衬得?上他矜贵俊美,只?是眼尾却?被寒风垂得?干红,半分之前她说要离开时的冷静。
孟婵音张了张口,欲说话。
息扶藐先一步夺过她的话:“留下来?,你想让我做你兄长,做什么都可以,求你……”
他乞求她留下,哪怕她真?的将他当成兄长也罢,他不能没有她。
“别离开。”
说完这句话,周围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在长久的安静中感受到?寒凉,如同破败的袍子里灌进了风,连脸上露出笑也无?法掩盖苍白。
连强求和勾引都用过了,她现在还是要离开,他仍旧无?能为力。
“你……”息扶藐开口想放她走,喉咙如同冷冰颤不出一个字。
坐在马车中的少女青裙似芙蕖,白净的小脸微扬,忽然开口道:“今日很?冷。”
息扶藐望着她,神色微动。
孟婵音对他笑:“其实,我是去佛寺为大夫人?祈福,但天太冷了。”
所以她也不想花费时间去想缘由了。
息扶藐懂了,她并非是要离开,若是早已经打算要走,不会留到?至今,是他以为她要离开。
想至此,他眼眶还是红了,嗓音沙哑地问她:“那就不去了,我接你回家可以吗?”
孟婵音望着眼前眸色如墨的青年。
其实早在之前大夫人?找她说那番话,还有之前濛濛说的那些话,她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曾经的确是将他当做兄长,可后来?早就已经变了。
他若是不是兄长,似乎也可以。
这一刻,她心中从未有过如此明朗的时刻,忍不住朝他伸出手,笑容明艳,“好……”
息扶藐将她从马车中抱下,紧紧地拥在怀中,脸埋在她的侧颈许久未曾说话。
孟婵音察觉他情绪不稳,乖乖地站着让他抱着。
天边飘来?几片雪花,落在他乌黑的发髻上。
孟婵音伸手接下雪,觉得?侧颈湿润了,不知所措地提醒:“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他闷声?说:“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想再抱一会儿。”
曾经他的感情见不得?光,如今终于能在光下肆意,他不想松开。
“……好。”孟婵音抱住他的腰,耳尖微红。
冬季寒冷,街道人?烟稀少,她和他第一次在光明正大地拥抱。
第75章 婵儿热……
一路回至息府。
两人原应分开,各自回院中,息扶藐却不舍放开她,非要与她多牵一会手,说两人还?没有光明长大的在府上走过。
分明两人是一起长大的,这会从他口里说出来却委屈得不行。
孟婵音只好陪他在院中踏雪赏景。
路过不少人向两人行礼,孟婵音别?扭地低垂脖颈。
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和他牵着?手逛息府,总感觉被人看见很心虚。
渐渐的,她的下颌都?快深陷进领口的绒毛中。
“怎么了?”
身?边传来息扶藐的声音,她回神对他摇头?,脸颊微红,没说心中的胡思乱想。
息扶藐见她脸颊染赤,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她心里虽接受了他,但从习惯上还?是未曾转变过来,但他不能总当她的兄长。
“婵儿冷不冷?”他柔声问她。
她摇摇头?,又说:“有一点点,不如?我们先回去罢。”
他没说话,握紧她冰凉的手,塞进袖口中帮她暖热。
一至冬日?,她便因?为?畏寒而手脚冰凉,身?边离不得汤婆子。
如?今他成了她揣在怀中的暖手炉,一触即温暖的体温,忘记了方才还?不自在被人看,她舒服得眼眸都?微微眯起来了。
只要舒服了,她很容易被蛊惑。
息扶藐见她弯起的眼,神色微动,忽道:“伤口好似崩开了。”
“啊。”孟婵音茫然转头?看他,满脸关?切地问:“不是已经好了,结痂都?要脱落了,怎么会忽然崩开了?”
息扶藐蹙眉,露出几分痛感,声线似因?伤口崩裂而难得的沉哑:“不知,或许是刚才回来时骑马不慎崩裂了伤口。”
说罢,他幽黑的眼望着?她,“婵儿陪我回凛院,帮我再?包扎一次可以?吗?”
他的眼神如?同回南天时墙壁渗出、刮不完湿漉的水珠,滴落在她脸上,有种露骨的湿。
孟婵音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刚藏在他袖中的掌心渐渐暖变暖。
不知是弦外之音太明显,还?是她是真的担忧他身?上的伤口崩裂,她点头?同意?了。
他牵着?她的手往凛院走去。
偌大的院子四进四出,有一潭结冰的小池,婉约如?画的拱桥,屋中摆满了兵器,与奇珍的漂亮摆件。
恍然看去不似平素休息的小室,反而是他的寝居。
孟婵音下意?识想转身?。
还?不待她碰上门,便被挤进去将门阖上了。
息扶藐从后面圈住她娇小的身?子,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气息很虚弱,“婵儿要去何处,不是说帮阿兄看伤口吗?伤口又麻又痒,还?很痛。”
气息覆在耳畔,带起的瘙痒令她耳廓发烫。
她从他的臂弯中转出去,眸光微颤地看着?他,镇定道:“你先坐那边去。”
她现在听不得他自称是阿兄,心中浮起羞耻,说话时自认很正经,实际满脸天真得似被堵在角落的小兔子。
息扶藐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听话地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她主动朝自己走过来。
孟婵音立在原地缓和过热气后,熟门熟路地翻找到药箱里的药膏。
他双手搭在茶案上,目光不眨眼地盯着?她。
孟婵音垂下长睫,坐在他身?边,柔声说:“先把外裳褪下,我帮你看看。”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当真是伤口崩开了。
息扶藐低头?褪下外面的衣裳,“伤口一直很疼。”
孟婵音一直以?为?他所说的伤口崩裂是假的,没有想到解开后果真有伤。
息扶藐低声道:“你看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崩裂了。”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此时又渗出了血,因?冬季的衣袍厚,故而还?没有渗出在外。
孟婵音望向他:“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何会崩裂?”
她每日?换药,是亲眼看见好的,但总是被他有撕烂,导致现在横亘在胸膛颇为?狰狞。
息扶藐眨眼,语气无辜:“不知,大约是一见你心跳太快了,伤口才会崩裂,所以?婵儿以?后要一直在我眼前,这般我习惯了,就不会了。”
他低头?用鼻尖蹭她的脸。
孟婵音小脸紧绷,拿起纱布替他包扎。
不用他说,她知道这是他为?了想留下她,而刻意?而为?之的。
她说不出责怪他的话,兀自生闷气。
孟婵音仔细包扎完伤口后,正欲抬头?说什么,忽被揽住腰往前扑在他的膝上,还?不待抬头?下颌被屈指抬起。
“婵儿,别?生气了,是哥哥的错,不会再?如?此了。”
面如冠玉的青年鸦黑眼睫微阖,吻上她的唇瓣,舌尖抵开她紧阖的唇齿,渡进温热的气息,湿润润的,小心翼翼地占据她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嗯……”她咬着下唇,瞳色渐渐迷离。
许久未曾有过亲昵交吻,她胸腔中在震颤,撑在他膝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眼中浮起朦胧水汽,如?隔上一层雾气的水晶琉璃镶嵌在娇艳的面容上。
他吻得比平素温柔,似是刻意?的引诱,不紧不慢地舔她的小牙齿,一颗颗地数有多少,吮出她闪躲的舌尖,温情地含在口中啮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