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青年侧身将人?挡住,低头柔情地对她说:“婵儿只有一个哥哥。”
顿了顿,他转头凝睇张乐,温似积雪融化的?清冷嗓音柔和,神情却是冷的?。
“别听他胡说,没?别的?了。”
张乐从?小和息扶藐一起长大,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当即乐不可?支。
他忍不住学息扶藐的?嘴脸,压着声音调侃:“别听他胡说,婵儿就一个哥哥,那就是我,张乐哥哥。”
学完还向孟婵音投去等她一起笑的?揶揄神情。
孟婵音:……
有时?候她虽想过?,能在息扶藐身边留到最后?的?人?,大约是个心大之人?,但没?想到竟然这般心大。
孟婵音配合张乐笑了下?,他更乐了。
学的?时?候是爽了,但学完后?张乐后?背一凉。
清冷绝艳的?青年微笑道:“婵儿先去休息,等哥哥和人?叙旧再回来。”
话是对孟婵音说的?,看的?是张乐。
孟婵音向张乐投去怜悯的?眼神,然后?跨进门阶,只余下?淡淡的?清香浮在空中。
“妹……哎,不对,息夫人?。”张乐下?意识想挽留人?,但被人?挡住了。
“子乐兄,书房细叙,我正好有事要与你商议。”息扶藐对他莞尔压下?乌黑的?眼眸,抬手做请,周身皆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文尔雅。
张乐警惕地看着他:“息子藐你要作甚,刚新婚,可?做不得缺德事!”
从?那次经人?点拨后?,张乐就知道息扶藐为?何总是挑不好妹夫了,原是因为?自己想独占曾经的?继妹。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可?不是一两日养成的?。
他真?是头铁。
张乐想回到刚才?,捂住自己习惯乱占便宜的?嘴,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自己是孟婵音的?哥哥,又唤人?家?婵儿又唤妹妹的?。
“哎——”张乐用力拍了一下?头,一脸想到什么似的?,真?诚看向微笑和煦的?青年,“瞧我,光顾着回来恭喜你了,忘记了相思巷里还有红颜苦苦等着我去呢,你与尊夫人?是新婚夫妇,应该多待一待,不要因为?旁人?而误了好时?辰。”
他一壁说着,一壁企图往外面方向走。
息扶藐勾住他的?肩膀,友善地带着他往书房去,“晚几炷香无碍,子乐兄此去可?能与我少不得要近十年见不到面,也应该叙一叙了。”
“啊!十年!息扶藐你流放我啊?”听见十年之久,张乐头发都炸起来了。
息扶藐扬眉,“嗯……少了吗?那便十五年罢。”
张乐苦着脸作揖,后?悔道:“三年,息子藐,我错了,下?次不胡言乱语了,就三年。”
“书房细说。”
最后?张乐从?书房离去时?,拿到邻国商会?扩展的?五年契约,从?那以后?他发誓绝不再调侃有夫之妇,有妇之夫也一样。
处理完张乐,息扶藐神色好转。
回到房间,推开房门便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眼。
竹映窗牗下?,长案婆娑。
孟婵音坐在案前,低头执笔,枣红色的?裙摆逶迤在簟上,宛如盛开的?娇花芙蓉。
听见他的?声音,她抬起脸,红红的?唇微启:“哥哥,快过?来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她举起写满字的?纸张,漂亮的?眉眼染上明媚的?笑。
这一刻,她和曾经的?总是在他房中等着他教她学字的?小姑娘融合,他有种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像是受到蛊惑的?凡人?,走到她的?身边。
“哥哥。”她撑着下?巴,白皙的?指尖握着毛笔,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期待。
息扶藐坐在她的?身边,拿起宣纸,仔细观摩她写的?每一个字,逐字念出:“……予九岁,憩书斋,汝梳双髻,披单缣来,温《缁衣》一章……”①
春鸟鸣叫,竹叶被人?吹得窸窣的?窗下?,青年的?声音也似沾染了几番朦胧的?春意。
纸上的?字不多,写完了文章中最温情的?几段。
她写的?是曾经幼时?他教她的?一篇《祭妹文》,当时?她年岁幼,他也不过?乃十几岁的?少年,并无私情,也无感知。
可?如今再次读上这一篇祭文,无故,他的?眼眶涩然。
虽然她有意避开没?写,他还是想到了。
昔日汝与予敛虫而葬,今予殓汝葬汝。
息扶藐放下?这篇文转身抱住她,双眼轻轻地压在她的?肩上,闷声说:“以后?别写了,我不喜欢这篇文,很不喜欢。”
孟婵音抱住他的?头抚摸着道:“我只写了这一段。”
“也不行。”他低头隔着薄衫咬她的?肩膀,“我见不得。”
孟婵音被他咬痒了,噗嗤笑出了声,歪歪斜斜地倒在他的?怀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偏头去亲他。
“听见了吗?”他幽幽地掀开眼皮,眼尾竟有一抹水光红痕,掌心握住她的?肩膀定要她同意。
孟婵音‘哎呀’一声,捧起他的?脸,哄着他:“别哭了,我听见了,以后?我一个字都不写了。”
她就是一个人?坐在案上翻他放在房中的?旧物,忽然看见藏在夹缝里的?几张泛黄的?旧纸,取下?来读了一番,忽然想起前世?的?事,若有所感的?再描了这篇文,哪知道他看一眼就哭了。
他似也觉得反应过?于大,难得在脸上露出阴郁,双手托住她的?臀,倏然抱在身前从?后?面环抱住她。
孟婵音被转过?身坐在他的?腿上,面对着面前雪白的?宣纸,又转头看他。
息扶藐拽下?狼毫笔塞进她的?掌心,直面地盯着她:“今日得空,哥哥亲自教你写其他的?。”
“写什么?”她美眸含惑地眨眼,脸上茫然。
刚才?还一副哭得要人?哄的?模样,这会?儿又主?动说教她写其他的?,变脸之迅速令她都忍不住咂舌。
“学哥哥的?字迹。”他长睫倾覆,含住眼前白皙的?耳尖,有意无意地顺着往下?吮舔。
痒,耳畔的?肌肤本就脆弱敏感,她被舔得浑身颤着,握着手中的?笔,小心翼翼地压住了急促的?呼吸,但却压不住脸上渐渐浮起晕红。
他抬起的?手开始去安抚她的?躁热,嗓音沙哑地道:“写好了,哥哥给你奖励。”
说是给她奖励,怕是到头来还是奖励到自己头上了。
她忍不住垂下?眼睫,看着他放在胸前的?手。
指节修长,不紧不慢的?将盘扣解开,香雪软腻的?肌肤随着枣红春衫被拉下?渐露山水。
她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香雪,随着推揉溢出指缝的?画面,嗓音有些发抖,“我会?写字。”
息扶藐悠悠地掀起眼皮觑着她泛红的?脸颊,声线低沉:“要学,婵儿一向学业不专,模仿我的?字这么多年,却一个字都不像。”
他的?手很大,总是能弄得很舒服,纵然有万般话想说,她也提不起一点拒绝的?想法?。
万事都先舒服了再说。
孟婵音的?骨子被揉软了,趴在桌案上,脚尖虚虚地点在地上,小腹在案边被压出一条红痕,口里诸多话都咽了下?去,像是被揉舒服的?小猫,半眯着沾媚的?眼儿。
“婵儿好生写,我在后?面看着。”他从?后?面拥着她,含住她滚烫的?耳珠濡湿在舌尖,“要是写不好,哥哥会?一直教你写,直到你写得有几分风骨后?才?放过?你,知道吗?”
“坏东西。”她低喘着小声骂他。
握住毛笔的?指尖泛白,现在浑身都被他摸软了,根本就拿不起笔,更别说写字了,可?不就是个坏东西。
他被她骂笑了,“妹妹骂人?真?好听,多骂几声。”
枣红的?纱裙被掀在桌面,身后?的?男人?轻笑声明显,吻着她紧绷的?脖颈,默认下?她又给自己一个甜蜜的?称呼。
孟婵音懒得骂他了,又不会?听,反而会?越发亢奋。
不过?她其实有点害怕这种姿势,因为?看不见他的?人?,双脚只能堪堪点住地面,周围都被他圈得死死的?,还很重很深。
但他却很喜欢,会?让他有种与她骨肉相连的?错觉。
“轻点啊。”
孟婵音受不住踩在云端的?飘荡颠簸感,
“那妹妹,快写。”他带着她的?手,用力杵在纸上。
墨色晕染,浸透雪白的?宣纸。
那些含不住的?正在顺着腿滑落在地上,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腥甜腻人?的?气味。
她咬住下?唇,握住毛笔开始在摊开的?白纸,随着耸涌在上面胡乱写。
忽略急遄的?呼吸和缠绵的?气息,远远儿看来,的?确像是亲密的?恋人?在相拥学字。
她写得认真?,脸颊白里透粉,云鬓松散的?发髻似坠非坠地晃着。
息扶藐漫不经心地乜她面容认真?的?小脸,凸出的?喉结顶在她的?脸颊上,上下?轻滚着发出闷哼声。
一个深杵,绒毛骤然用力拂过?,笔尖狠狠地戳在白纸上,刚要写好的?字就这样被毁得乱七八糟。
她扭头眼眶红红地看他,用眼神责怪他太用力了。
他在身后?无辜地和她对视,还端起‘为?人?师表’的?清冽,轻喘地提醒她:“认真?些,这般久了一个字都还没?有写出来。”
“都怪你。”她趴在纸上,拳心握笔,软喘吁吁地嗔怪他。
要不是他故意的?,她早就写完了。
息扶藐视线落在那看不出写的?是何字的?宣纸上,眸中闪过?一丝笑,越发溺爱地握住她的?手,如同幼时?那样带着她轻轻教她。
“婵儿自幼写的?字就秀气可?爱。”
他带着她如行云流水般滑过?纯白的?纸。
很近,撑开了褶皱,她无力地瘫软在纸上,背脊不断涌来的?快意让她失去了所有反抗,如被甩在青石板上的?一汪水,被苍穹上硕大、炙热的?金乌灼烤得快要彻底干了。
“不要了……”她双眸迷离地呢喃,软绵的?语气,欢愉颤抖的?身子让话都隐约失真?。
他好似听不见,倾尽全力地教她如何写每一个字。
落笔时?重,收笔时?轻,数百几下?中总有几笔失去稳重,失控抵开藏在深处那能包容所有的?软隙中。
每每此时?都能引来她的?剧烈反应,堪堪虚点的?脚背陡然绷直,渧顺着滑落在秀气精瘦的?脚踝上,纸上的?字渐渐也有独特的?风骨。
“不写了,我不写了。”她没?有心思写字,侧过?通红的?脸颊要去吻他,急迫得都要哭了。
息扶藐也无心教她写字,遂丢弃了狼毫笔,气息微喘地说:“不写了,我们干正事罢。”
他握住她胡乱蹬的?腿,怜香惜玉地屈抬起她的?腿腿,俯身去与她唇舌纠缠。
书案发出呜鸣,揉皱的?纸被沾上水渍,晕花了刚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