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 第2章

作者:江空晚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只是不经意间抬眼,她脸上挂着的温和浅笑顿时僵住,看见来人,她怔在那里,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恐慌。

  他的脸笼在阴影里,群玉看不清神色,却也能猜到他现在定然不快。

  自三年前玉佛寺一别,群玉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他,还是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三人站在窗下,说不出的吊诡,还是孟澜率先打破沉寂,“兄长……”

  群玉呆怔地望着他,跟着孟澜唤人,他满脸淡漠,一颗一颗地拨动着持珠。

  这串持珠,群玉依稀记得它硌在身上的痛感,也记得她推脱不掉后沾染上湿濡的痕迹。

  然而此刻却被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拉着群玉的手,扣至她的掌心,“不知这个见面礼,弟妹可还喜欢?”

  群玉脸颊瞬间爆红,连忙讷讷摇头,“还……还不是呢。”

  孟澜也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一时之间也觉得好笑,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可以收下。

  可他分明就是认出了自己,这才不怀好意的那这串持珠送予自己,不就是为了提醒她,三年前自己是如何承欢于他身下的吗?

  群玉深吸一口气,总算是点了点头,好生收下了。

  此后她便心不在焉地站在他身旁,满脑子都是玉佛寺的法师了净,到底是怎么变成武德司的谢司使,又是孟家的义子。

  三年前失身于他的把柄在他手里,倘若他向孟家人揭穿,群玉还真没有办法继续嫁给孟澜,这些时日以来的努力只怕要付之东流。

  看着他淡漠双眼,群玉失神片刻,恐惧爬上心头,咬着唇没再开口,只是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宴过半程,女眷那边依旧是热热闹闹的,说是要去园子里闲逛消食。

  群玉原本也是不想去的,可她一抬头就瞧见了谢望冷眼瞧她窘态,笑着饮尽杯中酒。

  一时间她生出些赌气的心思来,也就挽着韦九娘移步到了园中。

  只是越是往池边走她越是遍地生寒,群玉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韦九娘也发觉她手冰得厉害,便替她开口惊呼一声,“表姑娘的手怎么这样冰,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此话一出,走在最前面的孟五娘,连忙回过头来看她,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快些回去。

  天近黄昏,群玉寻着记忆原路返回,她一边要提防着孟四,一边害怕谢望会出现。

  可因着头晕的缘故,好不容易寻到了客苑,群玉瞧见房里点了灯,便托着沉重的身子进了院子。

  没瞧见春禾那丫头哪里去了,群玉有些心烦,她径直踏入卧房,歪在竹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谢望从湢室出来时,瞧见榻上有个人,他以为又是大夫人塞来的女人,一股无名之火顿时涌上心头,他快步走上前将人拽了起来。

  群玉烧得迷迷糊糊的,被这样一甩摔在地上,可她像是反应慢半拍似的,伸手看了看双手,还好没有擦破,她悄悄松了口气。

  看见是她后,谢望面无表情地问她,“你是烧傻了不成?”

  群玉这才像是才看见来人,“你……你怎么在我这啊。”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又是什么胡搅蛮缠的新招数?

  群玉睁着眼皮仔细瞧了瞧,发现他穿着白绫寝衣,许是刚沐浴完,松松散散地露着大片胸膛。

  她顿时别开眼,脸红地要将头垂到地上,“谢郎君对不住,我走错了院子。”

  群玉不敢再久留,下了榻就要跑,结果却被谢望反手摁在上面。

  谢望压抑着心中怒火,一道凌厉透骨的视线扫她,“你真是,贼心不死。”

  群玉欲哭无泪的解释着,“我……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谢望瞧她伸手推拒自己,不由得又想起,他在回风亭上,瞧见孟四对她又亲又抱的。

  怒从心中起,谢望伸手去掐她下巴,逼着群玉直视他,“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

第2章 躲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被他误会别有用心已经很难堪了,他居然还拿从前的事来羞辱她。

  群玉几乎是落荒而逃,心底又酸又涩,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等她回到玉婵院时,却因为有老夫人大夫人送来的婢女在,不得不擦干眼泪装作无事发生地进门。

  春禾瞧她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了的模样,心头也不好受,迎上来问她。

  群玉有话要和她单独说,就打发了香茹去煎药,等人走了她拉着春禾的手,将今日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听得春禾也愣了片刻,低着头无措道:“那娘子,是想怎么办?”

  “我会多给些钱财尽力弥补,再不济将德叔那里父亲的私藏……”

  群玉话未说完,就见春禾满脸的担惊受怕,“可奴婢担心,他要的是娘子您。”

  被春禾这么一说,群玉微怔,也是,三年前她走得干脆,只把他当初说的还俗后娶她,当做哄人的话。

  是她乱他佛心,害他破戒失身,他就算是要折辱她,也是合乎常理的。

  听见香茹的声音,群玉擦干了泪,恹恹地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她端来苦涩的汤药,掀着帘子进了内室,春禾起身去拿蜜饯,哪知群玉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这药苦得发酸,恨不得呕出来,群玉呛得眼泪直打转,却又忍住憋回了泪意。

  定是这些时日以来与孟二郎相处的太过顺利,所以老天爷要她警醒些。

  苦算什么,她从小到大吃过的苦还少吗?

  夜里春禾守夜,尽管因为药性上来,群玉困得迷迷糊糊,却仍然在心中细细谋算。

  “春禾,我们还需抓紧些,等我和孟澜成了亲,孟家中馈握在我手里,母亲的和丰楼也就能拿到手了。”

  她听出娘子话语里的迫切,连忙伸出手用力回握住。

  走到今天这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得了头的。

  三年前春禾就在德叔的安排下,去了梧州赵家,又想方设法的结识了赵七娘赵逢月。

  那也是个可怜人,她父亲是庶子,母亲身子弱早早去了,偏她自小就生得一副好样貌,惹得姐妹们生妒,便设计让她遭了长辈的厌恶,被丢在庄子里自生自灭。

  除了抚养她长大的嬷嬷,无人替她撑腰,春禾忿忿不平,自告奋勇地留在她身边,帮着她对付那些难缠的牛鬼蛇神。

  三年时间过去,谁成想赵家收到孟家这边老夫人的传信,说是有意从家中挑个姑娘嫁过去。

  老夫人没说要挑谁,可若是能去盛京做官夫人,赵家自然是愿意的。

  原本早早嫁人或是已经定亲的几位姐姐妹妹,这会子追悔莫及,可如今赵家本家,就只有赵逢月一个适龄的女儿家。

  见家里儿孙们为着这件事吵得沸反盈天,赵老爷子又怕将人接回来后出了什么变故,吩咐忠仆寻了镖行,又准备了一大笔的银钱充作嫁妆,留下一封给老夫人的信,便催促着赵逢月带着一行人上京了。

  事情能够进展的如此顺利,自是少不了德叔暗中操作,否则以赵家其他几房的心性,自家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旁人占了这样的好处。

  只是其余姐妹们争破头想抢的婚事,赵逢月却并不想要,她这些年在庄子里与林妈妈相依为命,若非万事都有她儿子挡在面前,早就被贼人惦记活不长了。

  赵逢月与林妈妈的儿子情投意合,春禾也不必心怀愧疚,觉得是坏了她的好亲事。

  于是去往盛京的马车一上路,里面的赵逢月早就变成了戴着幂篱的群玉。

  如今即便是这位谢郎君要查她的身份作假,从盛京到梧州来回三个月也足够她和孟澜将亲事定下来,何况赵逢月她们也早已离开。

  她像是在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终于合上眼帘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先前春禾一句“他要的是娘子你”,让群玉心头澎湃,思绪纷扰,当天夜里便发了梦。

  是在玉佛寺里他那间禅房中,褐色佛帐之下,她一双银条似的腿,被人狠狠拽住脚腕,用双臂搭着,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那串玉菩提也挂上了水珠。

  她哪里受得了这样亵玩,奋力抓着床柱想逃,却被他狠狠掐住腰往怀里勾,“躲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群玉又愧疚又羞愤,呜呜哭着说不出话,无助地摇着头,她试图挣脱开,却还是被他圈在怀里,趁势而入,任她如何哭求都不肯放过她。

  后来她趴在枕上哭,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开始懊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醒来的时候,群玉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她望着粉黛的床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等醒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枕头底下压着他昨日送的那串持珠。

  定是这东西邪乎,害她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只是想丢却是不敢丢的,毕竟是谢望的东西。

  群玉简单梳洗后,索性用帕子将持珠包好拢在袖中,想着等会去延年堂给老夫人请安,见到孟澜或许能让他帮忙转交。

  等出了玉婵院,她这才发觉自己住的是离谢望有多近,难怪昨夜她会走错路。

  孟府的客苑在府上西北角,里头有好几座一进一出的小院子,三老爷年轻时广交好友,时常邀友人留宿,故而客苑也能住的满满当当的,如今却因为偏僻,空着不大住人。

  想当初刘管家带着她选院子时,她还瞧上了隔壁院落那棵玉兰树,却听他说那处院子有人住。

  于是群玉就退而求其次,选的玉婵院,偶尔会坐窗前,望着一树花开,风动香浓,如雪围拢。

  忽地清风卷地,吹落几片花瓣,群玉移开视线,加快了脚步到了延年堂。

  今日是逢十的整日,各房儿孙都来的整整齐齐的,但最让老夫人惊奇的,当属看到了谢望也在。

  群玉来的晚,一抬眼就望见谢望站在老夫人身旁,不知道说些什么,惹得老夫人面上挂着浅笑,目光频频落在自己身上。

  昨夜才做了那样荒唐的梦,她这会眼神根本不敢胡乱往他身上瞥,反倒是恨不得找个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寒暄过后,没什么事也都回了各自院里,群玉老老实实地当鹌鹑,正准备跟着人群一并离开时,老夫人发了话留她用饭。

  甫一抬头,就撞入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群玉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来。

  方才老夫人好像也留了他用饭,未曾见他推脱。

  不行,不能留下来单独和他用饭,指不定他要说些什么。

  一时间群玉如临大敌,死死地掐着食指,逼着自己思考保持冷静,开始想着该如何应对。

  于是群玉求助的目光移向孟澜,幸好他看懂了什么意思,远远朝着自己笑了一下,便同老夫人说,“有些时候没尝到祖母小厨房的手艺了,不知今日孙儿可有这个口福?”

  孟澜开口,老夫人自是不会拒绝,还叫屏翠去同小厨房说一声,添一道二郎喜欢的冰糖莲心羹。

  屏翠方才可是看到了二郎朝表姑娘笑了笑,这会出门时故意路过群玉身旁,悄悄绊了她一脚。

  本就心不在焉的群玉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摔,屏翠到底不敢真的让她出事,侧身半步去扶,还大声说了句,“表姑娘是被脚下地毯绊倒了吗?走路可当心些。”

  方才孟澜见她趔趄半步,连忙起身去扶,却到底慢了屏翠一步。

  刚巧这一幕叫老夫人瞧见,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加真切了些。

  是以,用饭的八仙桌上,老夫人拉着二人在她左右两旁落座,谢望便落了空,坐在群玉和孟澜中间。

  群玉如坐针毡,大气也都不敢出了。

  自打来了孟府,老夫人为了撮合她和孟澜,没少在请安时留二人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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