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等她上?了马车,酒气冲天熏得她眼睛难受,只好撩起?车帘,打着扇子,试图散散味。
谁知原先醉意朦胧的孟澜突然开口,“表妹皱眉是?因为?嫌弃我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兄长就不怎么客气,是?更想亲近他对吗?”
都说人喝醉后说的话是?真心的,所?以听孟澜这个意思,难不成是?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和谢望的事情。
群玉心跳漏一拍,吓得觳觫一怔,连忙去拉帘子,可不敢让外人听到了。
等她凑上?前,握着孟澜的手,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二表哥这话有何意?”
“没关系,只要表妹心里有我,愿意嫁我,其他的我都不求的。”
喝醉酒的人问他话,自然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一股脑地说自己?想说的。
“表妹不知道,你答应嫁我时,我有多高兴。”
“你不用害怕兄长的,你安心嫁我就好,从前的事就当没有过。”
他语无伦次说的不清不楚,群玉有些?难以理解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可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拿帕子替孟澜擦汗,又给?他倒水。
谁知孟澜突然就伸手去抱她的腰,群玉一时间身形不稳,给?他倒的水尽数泼在身上?。
“二表哥,你先松开好不好,太紧了好疼。”
听到她喊疼,孟澜这才?倏地缩回手,一双醉眼,意识不清地望着她,“对、对不住。”
此后孟澜安安稳稳地贴在车厢壁上?,样子瞧着很是?受伤,就像她方才?说了什么重话似的。
一时间群玉也不好怪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说句话安慰两句,孟澜突然就将她揽入怀里抱住,“表妹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他身上?都是?酒味,虽然并不难闻,但群玉还是?不大习惯,只好推搡着他,细声细气的说,“没有生你的气,但你要是?抱久了可能会。”
“那我不抱了,回去再抱好不好。”孟澜喝醉后还真是?有几分胡搅蛮缠,大有群玉不答应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马车停在孟府西侧门?,群玉让车夫去请松成来,打算扶着二表哥一起?回去。
路过客苑的时候,孟澜非要进?去,说什么也不肯往自己?的院子走。
就连松成也跟着劝,“郎君,您的院子不在这,我带您回去?”
孟澜压根就听不进?去,“我要去看表妹,你别拦我。”
“二表哥,我就在这呢,你要去哪?”群玉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她解释了依然没用,最后还是?和松成一起?将他扶进?了玉婵院群玉隔壁那间空置的厢房。
好不容易坐下后,他吩咐松成,“去将我给?表妹买的东西拿出来送给?她。”
松成一脸懵,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群玉倒是?想到了马车上?好像有个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松成拿回来了,群玉一打开居然是?荔枝。
方才?在马车里没有闻到味道,想必是?二表哥身上?的酒味给?盖住了。
这个时节的荔枝很是?金贵,群玉还是?小?时候吃过,不等她开口道谢,就听见孟澜醉眼迷离,满是?期待地看口,“表妹家在梧州,定然没少吃荔枝,也不知送到盛京来的荔枝,和你吃过的有什么不同,你尝尝。”
群玉有些?凝噎,他方才?醉的那样厉害,怎么这会倒是?不说醉话了。
“好,我尝尝。”到底是?没有辜负他这番美意,见着群玉剥了一颗吃完后,孟澜又问,“好吃吗?”
她点点头,孟澜这才?躺下,倒头就睡。
群玉哭笑不得,原来是?心里藏着事,即便是?醉了也硬撑着说。
松成想留下来照顾孟澜,群玉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才?回了卧房,就看见谢望在屏风前端坐着,他也不点灯,让人差点吓一跳。
“你在我这做什么?”
群玉将其余的荔枝放在冰鉴里,她打算先冰一会再吃。
谢望脸色不大好看,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群玉究竟说的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她昨夜还说是?因为?报仇所?以要嫁给?孟澜,可他方才?瞧着她们在客苑门?口搂搂抱抱的,很是?情真意切。
“你要报什么仇,我替你报,跟孟澜说清楚,你不嫁他。”
几乎是?想了这么一日,谢望拿出了个主意。
虽然她身份不明,又藏着太多的秘密,日后想要娶她为?妻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他。
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群玉嫁给?孟澜,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那难不成嫁你?你过得了你心里这道坎吗?”
群玉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为?什么他就非要翻来覆去的拿来说。
谢望没有说话,似乎在想她究竟是?指哪件事。
他不接这话茬,群玉自己?来说,“三年前害你失身破戒,你师父因为?包庇你而死,你从高风亮节的法师变成如今满手脏污的酷吏,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从未忘记。”
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谢望一时间哑口无言,想说些?什么,顿感无力。
群玉压着嗓音,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谢表哥只是?拿我当件玩意似的,既然已经?打上?了你的烙印,再另嫁旁人,一时半会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可我也答应你了,即便是?嫁人,也还与你像这般要好,也不行吗?”
她这么自轻自贱,谢望怒从心中起?,当即伸手去抬她的下巴,“玩意是?吗?那既然是?玩意,那就合该让我玩。”
说完这话,他将人压在床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他疯了,胳膊就是?孟澜和松成,他就敢胡来?
群玉用力推搡他,谁知又听得一句,“我劝你省些?力气,待会多的是?你累的时候。”
她的外衣已经?被丢出去,谢望从她的肩颈开始吻起?,到纤细的锁骨,被她突然一掐,又恼的去咬群玉的唇。
没多久群玉脸色涨的艳红,摆动着腰肢,试图挣脱他的控制。
谢望将方才?拿来的荔枝一颗一颗剥开,猝不及防地塞进?她唇里。
冰冷的荔枝肉挤进?来,群玉那双白如银鱼的腿打着摆子,难受得抓得衣袖起?皱。
唇舌被堵住,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咽咽地哭。
“你未婚夫睡在旁边,你小?声点哭。”
他那双修长手指捏着荔枝肉,又带着些?许恶意似的按了按。
群玉只好顺从他的动作,身子没绷那么紧,唯独脚趾蜷缩,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放松些?,你爱吃的。”
谢望又塞了一颗,群玉艰难的吞吃着,那双杏眸氤氲着雾气,很快就哭得楚楚可怜。
他突然低头含住荔枝,在唇瓣上?下磨索,群玉浑身酥麻,整个人不知所?措。
又冰又热的触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止不住的抽泣。
她本就因为?要来月事而酸胀的身子,愈发敏感难受的厉害。
崩溃的感觉临到决堤,群玉屈服难以掌控的舒爽,伸出手想和他十指紧扣。
就在她胡乱蹬腿时,谢望将人提了起?来,让她神智纷飞,浑身上?下颤个不停。
眼泪多到打湿了衣裳,他干脆把人抱在自己?身上?,坚实?的胸膛抵住她薄瘦的背,在隐有崩坏之势时去吻她的耳朵,“你说,有你这样只顾着自己?的玩物?吗?”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群玉又被刺激得说不出话,等到脑海中像是?炸开一朵花时,这才?脱力的靠在他身上?,“谢望,我讨厌你。”
谢望陡然怔住,身体一哆嗦,直接清醒,“再说一遍。”
四肢百骸涌上?一股寒意,群玉依旧不改口,“讨厌你,最讨厌你。”
第29章 “肚子疼,哥哥替我暖一……
昨日孟澜醒来后还想和?表妹说声对不住,因为吃醉酒给?她添麻烦了。
谁知群玉难受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整日,借着月事来的借口,身上?不爽利,没去见孟澜。
也正是这个原因,群玉没能去二夫人那,她也没怪罪。
否则隔三差五的就不去照安堂,这管家之事几时学得会。
可今日就得去若虚茶楼和?二皇子赴约,群玉便想着得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出门,于是亲自?禀告二夫人,说是身子好多了,打算暗地里去查查账。
见她这样上?心,二夫人自?然不会不应,给?了她一块令牌,说是若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将令牌交给?管事,自?会有人带她里里外外的都查看一遍。
群玉正是需要这块令牌,她笑着接过后,和?春禾一道离开照安堂,径直出府了。
只是路过孟四?郎的定风堂时,原先?在莲庄侍奉众人的秀儿突然跑出来,抱着群玉的腿,哭哭啼啼地请求,“表姑娘救我,求求您,莲姨娘要我的命。”
原本群玉是不想管的,那日秀儿送来绿豆汤,她根本就不曾设防,也就不清楚原来秀儿早就和?孟四?郎是一条心,帮着他给?自?己下?药。
后来她神志不清的被谢望抱回?去,一路上?都颠得厉害,整个人晃的不像话。
她害怕被人瞧见,但是身子实在是难受得紧,只好不要命似的攀着谢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院子。
她还有意识的时候瞥了眼桌上?的绿豆汤,发现早就被人收拾下?去了。
翌日等她去问春禾,说是兴许是有人趁着她们不在房中,将罪证全都销毁了。
事已?至此,群玉也就没再往下?深究了,左右谢望已?经对孟四?郎报复了回?去。
可这不代表着她原谅了与孟四?郎狼狈为奸的秀儿。
“她要你的命,你该去求四?表哥,与我又不相干。”
群玉并不想管,拔腿就要走,春禾也在旁将她拽起来。
谁知就听见秀儿哭诉地愈发厉害,“表姑娘救我离开定风堂,我拿要命的消息跟您换。”
要命的消息,群玉顿时来了点兴致,停下?步子,示意她起来,“你且说给?我听听。”
“表姑娘答应带我走,我再和?您私下?说。”秀儿也不是个傻的,没能离开定风堂,她是不敢说的。
“你个小贱蹄子,胡乱攀扯什么呢!”莲芳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她不过就是小憩一会的功夫,秀儿这个贱人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跑出了门,还拦住了表姑娘。
莲芳生怕秀儿这丫头将她那点事全都漏了个干净,这会儿揪着她耳朵,就要把人往屋里扯。
“表姑娘,实在是对不住,这丫头心高气傲的,四?郎不在,惫懒得不像个样子,我将人带回?去定然好生管教。”莲芳捂住她的嘴,把人往里推。
实在是很是可疑,群玉见秀儿无助地摇头,哭得眼泪乱流,到?底是张口,管了这桩闲事,“既然不服管教,那便交给?二夫人管就是,四?表哥的院子何时轮到?你当家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