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当情郎 第64章

作者: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冯镜嫆听着,没接话。

  这宫闱秘辛,不是她一个外命妇能够置喙的。

  棠袖也没说话。

  棠袖心下一片冰凉。

  是王皇贵妃不知道?受用?吗?

  是王皇贵妃自己?把自己?折腾得处境凄惨,数年如一日地以?泪洗面,生生哭瞎一双眼,甚至病到快要死了,也仍被锁在冷宫不得出,见不到皇帝太子,这里?面,真就没被动过?半点手脚?

  皇贵妃,她的亲姑姑,已然早早就为国本之争做到这种份儿上了吗?

  棠袖忽然便有些意兴阑珊。

  行完庆贺礼,冯镜嫆去?慈宁宫陪太后,棠袖没一起,直接出宫回棠府。

  在家沉寂数日,棠袖找了托词,即日起再未进宫。

  十月,女真首领努尔哈赤第七次来京朝贡,见宴上没棠袖,努尔哈赤问叶向高,怎么不见江夏侯夫人。

  以?往宴赏,她不都是会参加的吗?

  叶向高何许人也,一听就知道?努尔哈赤多半是远在建州也收到了冯翁将冯家交给棠袖的消息,知道?现在冯家真正?由?棠袖当家,想?要和棠袖打好?关系。然同样聪明?如叶向高,又哪里?能猜得到棠袖的想?法,便回复说许是江夏侯夫人有事,就没来。

  努尔哈赤听罢,很是遗憾。

  宴上这一出传到翊坤宫,皇贵妃也觉得奇怪,近来朝中朝外都无?大事,怎么棠袖还不进宫赴宴了,遂立即派人去?棠府请棠袖进宫,无?果。

  “说是忙,有事,”皇贵妃对?难得来翊坤宫坐坐的皇帝抱怨道?,“又没下雨又没下雪的,她哪那么多事要忙。”

  皇帝说:“知道?了,朕让人去?问问。”

  皇帝正?待吩咐常云升,话将出口时换成?:“棠褋。”

  一身女官服的棠褋应声上前:“皇上。”

  皇帝道?:“你出趟宫,去?看看你姐姐怎么回事。”

  棠褋应是。

  于是这天,棠东启和辰二爷下值回家,见家门口停着辆宫里?的车,以?为又是宫里?哪位贵人来请他们家大小姐,棠东启正?跟辰二爷打趣说古有三顾茅庐,今有三顾棠庐,迎面就见棠褋走来,给他们行万福。

  二人十分惊喜:“居然是小褋回来了。”

  刚要张罗着让厨房今晚做丰盛点,却听棠褋说她这就要回宫,不必做她的饭,语毕没停,上车就走了。

  棠东启:“……走得真快。”

  这才多久没见,果然当女官了就是不一样,变化真大。

  辰二爷嗯了声表示赞同:“是走太快,还没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棠东启说:“应当是皇上吩咐的吧。”

  晚间吃饭时,棠东启一问,得到棠褋是来请棠袖进宫的回答,他得意地捋捋胡子:“我就说。”然后转头?问棠袖,“皇上都派小褋来请你了,你打算哪天进宫啊?”

  棠袖说:“不知道。”

  棠东启:“不知道?怎么就不知道了。”

  棠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懒得进宫。”

  棠东启还要再问,辰二爷给他使个眼色,他咂摸片刻,大概有些懂了。

  是之前宫里?什?么人,或者发生什么事叫他家闺女不高兴了,才会不肯进宫?

  不然就他闺女那个嗅觉,怎么可能谁请都不进宫。

  吃过?饭,棠东启紧走两步跟上棠袖,旁敲侧击。

  能叫藏藏不高兴的,必然事关重大,他得打听清楚了,省得过?后他也不明?不白地掺合进去?闹个不高兴。

  当然,打听完得哄哄藏藏,皇上都出动小褋了,再不去?,就是不给皇上面子,皇上就算再宠她,心里?肯定也会记着这茬。

  ……他没有说皇上不大度的意思。

  棠东启盘算着,还没探几句口风,棠袖道?:“父亲。”

  棠东启瞬间止步。

  便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儿回头?,一双眼清清淡淡,比月色还凉。

  她道?:“父亲,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棠东启:“……啊?”

  他老了?

  而棠袖说完就走,完全没给追问的机会。

  棠东启边念叨自己?老了,边皱着眉回静心院。

  进屋思索良久,在冯镜嫆几次跟他说话他却跟没听见似的半声不吭,令得冯镜嫆不耐烦地让他再没长耳朵就滚去?看大夫时,他才终于决定按照棠袖说的,管到底是什?么事,他不管就是了。

  藏藏是他亲闺女,亲闺女总不可能会害他。

  这边棠东启思索完毕,赶着去?哄老婆,那边棠褋把棠袖的推辞上禀给皇帝,皇帝稀奇道?:“连你也请不动你姐姐?”

  棠褋此刻正?是回话的姿态,没有允许不能抬头?,好?在她已经练成?维持姿势不动,但以?眼角余光去?观察皇帝表情?的小技巧,细细看了眼,才道?:“想?是姐姐近来一直忙于种植番薯的事,着实累到了,就哪里?也不想?去?。”

  皇帝道?:“番薯?这是何物?”

  棠褋把番薯细细一说,皇帝大悦,若真是因?为番薯劳累,莫说不想?动身进宫,就是不想?面圣也无?妨。

  “既然你姐姐在忙正?事,那就无?事不要去?打扰她了。”皇帝一锤定音,“上次的土豆就很好?,这次的番薯如也能成?,那便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棠褋听着,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走之前特意记住姐姐的话是对?的,这一关过?了。

  有了皇帝的准话,这之后直到除夕,棠袖照旧找了托词请假,不进宫朝贺。

  她请假不要紧,只苦了没法请假的陈樾,认识的不认识的好?些人问他怎么令正?还不进宫,包括叶向高也有意无?意地问过?一回,皇帝更是三番两次地询问棠袖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该不会是你媳妇嫌你烦,不想?见你,就故意找借口不进宫,”皇帝怀疑地看陈樾,“说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

  别?的人陈樾可以?无?视,或者随意糊弄过?去?,对?皇帝不行。

  陈樾只得答,和他没多大关系。

  现如今连岳母喊棠袖,棠袖都不肯动,更别?提其他人,见棠袖一面都难。

  “你也难?”

  “臣也难。”

  皇帝这下有理由?了。

  他看陈樾的目光多出一丝谴责,好?似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

  面对?皇帝的谴责,陈樾心里?想?了什?么不得而知,总之这天夜里?,陈樾没提前支会棠袖,一身血气地去?了棠府。

  棠袖见他来,什?么也没说,只嫌弃地掩鼻,让流彩备水。

  洗去?血气,陈樾上了棠袖的榻,比以?往更用?力。

  “藏藏,”半途陈樾唤她的小字,“与我回侯府吧。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棠袖一下睁开眼。

  她吃惊道?:“你疯啦?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陈樾不说话了。

  棠袖便当他脑子突然发热,喘着气替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偏头?,咬住她指节。

  棠袖微微蹙眉,似痛非痛地推他一把。停停又推了一把。

  “热死了。”

  她说。

  大冬天还让她出这么多汗。

  陈樾起身下榻。

  棠袖以?为结束了,正?要让他给她也洗一洗,就见他又折回来,散发着凉气的身体朝她压下。

  棠袖被凉得一激灵,原来他去?冲了个冷水澡。

  “你有病啊。”

  棠袖嘴上骂着他,手却按上他小腹,想?让他身体赶紧回暖。

  这一暖,陈樾身上是凉的,心里?却是烫的。

  他勾头?吻住她,慢慢沉下腰。

  冰火两重天。

  然这次出的汗比刚才多多了。

  察觉到她又推他,陈樾问:“还做吗?”

  棠袖说:“做。”

  陈樾:“不累?”

  棠袖:“累。”

  但就是想?要。

  等到真的结束,精疲力尽,却也酣畅淋漓,两人抱在一起平息。

  忽然,棠袖抬手,在黑暗中一寸一寸抚摸他的脸。

  像在努力辨认,又像在努力铭记。

  陈樾沉默地看她。

  她一直这样。

  如眼下,明?知他刚从诏狱回来,或许动了刑,或许杀了人,她却眼也不眨问也不问。

  别?人都贪他的家世,图他的权威,却也畏他的官,惧他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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