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15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姬君凌微怔。

  他从不认为自己梦到继母是如何大逆不道之事,但更不认为自己的心绪会被一个梦侵扰——他不过是一时动念,并不会不顾理智当真去强夺她。

  所以,若论理智,他不该在将那个梦延续到现实中。

  染指她对他并没有好处。

  冷风吹过,姬君凌压下这份不理智的燥意,亦提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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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召郢这边。

  小厮垂头丧气,事与愿违,众人赶到时,赏月阁已经无人。

  姬召郢才知被长兄耍了一通。

  本以为姬君凌要予以还击,但璟瑄院那边竟毫无动静。

  他搞不清姬君凌如何想。

  但姬召郢如今处境不方便做太大动作,此次计划本就全是漏洞,他本就不抱太多期待,如今落空也只略有恼恨,抬脚去了阮氏院里。

  而此时姬君凌的院中。

  季城等人正忿忿不平:“这个二公子简直是不知好歹!长公子放过他这么多次,他非自寻死路!”

  一扭头,姬君凌摩挲着指腹,目光意味深长,竟是在走神。

  想到郡主也一道被算计,又想到之前的种种端倪,季城心一颤:“长公子可还记得日前我们的人查知二公子与庶母私'通之事么?老太爷素来厌恶这类有悖伦常的行径,若得知二公子染指庶母,必将对其大失所望!”

  季城试探地说完,抬眸看着姬君凌,他依旧摩挲着指腹,半晌才掀起眼皮:“季城,你想说什么。”

  长公子一语洞穿他的小心思,季城只好装傻:“属下只是觉得,二公子既然如此,您是否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揪出他和阮氏的私情?”

  姬君凌讥诮:“你想错了,倘若我染指父亲的女人,危及的不止我的名声,而是我与父亲的关系。”

  如此大逆不道的悖伦之事被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口,季城觉得割裂。

  既认为长公子不屑于为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二爷的父子关系,又觉得以长公子的野心,不仅要继承父亲的权势,连他的女人也要占有。

  但他不能僭越,只有岔开话:“那长公子打算如何?只怕二公子会故意让二爷知晓今夜之事。”

  姬君凌不以为然道:“那就让父亲知道,正好助二弟一臂之力。”

  季城明白他是欲借二爷之手处置姬召郢,遂着手去办。

  只剩姬君凌一人。

  他手中把玩着个玉摆件,玉质温润,他蓦地忆起女子被他触碰颈侧时敏感的轻颤,和那声失控的呻'吟。

  以及在双双心知肚明时,她拢紧衣襟,对他说:“不可。”

  那时她究竟在怕他作甚么,其实他和她都心知肚明。

  属于她的残香犹在唇齿间。

  姬君凌长指屈起。

  他重重地靠向椅背,修长的脖颈微仰,喉结急遽地滚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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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姝游魂地似回到院中。

  脑海中交错着一个念头。姬君凌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自从上次在山庄发病搂着姬忽被他撞见衣衫不整的模样,她就无法不多想。洛云姝不清楚他适才那样只是药力作祟,还是因为别的。

  但他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

  更让她混乱的不是姬君凌对她的态度,而是她自己。

  她身上有情蛊,按理是会抵触姬忽之外的男子,可方才靠近姬君凌非但不觉得难受,居然滋生出那种渴念。

  在姬忽那从来没有过。

  那是前夫的长子,太过悖伦,她一个南疆人都接受不了。

  洛云姝咬咬牙将杂念挥散。

  一抬头,见姬忽立在院门处看着她,温和凤眸意味深长。她竟觉得他那样平静审视的目光让她后背丝丝发寒,就如夜深时分走夜路时吹在耳边的一缕幽风,阴仄仄的。

  再眨眼,姬忽微微一笑,让她瘆得慌的目光仿若是她的错觉。

  他走到她跟前:“在想什么?我在此处候着都不曾留意。”

  洛云姝对上他那双凤目,蓦地想到昨夜姬君凌含住她时的目光。

  她移开视线,理了理思绪,最终选择将适才的事道出。

  又问姬忽:“你觉得会是谁?”

  姬忽看着她没说话。

  又来了,那怪异的目光。

  洛云姝有些不满,反问道:“莫非你怀疑我有所隐瞒?”

  姬忽笑了下,周身清风朗月般的温润又镀上他的眉宇间:“我只是庆幸,你不曾因为怕我误会而隐瞒。”

  来前他已知晓适才发生的事,见她心不在焉,不由得多想。

  好在她没隐瞒。

  洛云姝嗤了声:“有什么可误会的?我与长公子本就不熟,我也会解大多数毒物,我们怎么可能会越礼?”

  她虽如此说,但姬忽仍是看到她提到姬君凌时微蹙的秀眉。

  想到片刻前他的长子可能在中药失控时抱住她,甚至有过更亲昵的举动,姬忽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松。

  他不喜欢她与别的男子有触碰,哪怕只是误会一场。

  尤其那还是他长子。

  洛云姝只当他在思索是谁做的,这种事她也一向懒得去想,全权交给他操心,又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设法解蛊吧?我十几岁时,为了保全自己用中原世族的礼仪规训自己,变得既不像一个中原人,也不像一个昭越人。姬家的主母、昭越的大祭司,我都无法能胜任,也不想去胜任。我只适合窝在一个角落里懒散度日。”

  姬忽看向她散漫的背影,这种握不住的感觉何其相似?几年前她突然离去,他已被折磨一次。

  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失去。

  姬忽压下不适,宽慰她:“我只需你帮忙占着我的正妻之位。执掌中馈等事,可交由管家。昨夜让你受牵连是我不周全,我会着人尽快查清背后之人,让你们母子安心。”

  正好周武过来,他说完便称有要事回了书房。

  周武禀报道:“是二公子买通了三房夫人的仆婢,撺掇三房借郡主与长公子离间二房以坐收渔利。”

  姬忽温润面上微冷:“我本想念在叔侄之情饶他一命,但他屡次触碰我的底线,断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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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黄昏夕照。

  洛云姝正在院中看着对着鹦鹉露出笑容的孩子,眉间忧虑再起。

  奎山丹木的线索断了,奇药难寻,阿九的毒等不起。

  洛云姝决定用从前师父用于培养圣子圣女的秘法,以灵药和她的血交替喂给阿九,来压制他体内毒性。

  此法虽剑走偏锋,但可延缓毒性蔓延,让阿九不至早夭。

  洛云姝低下头看向幼子。

  阿九乌发用一根白色发带半束,像个粉雕玉琢的小仙童。

  回到中原短短数月,那个沉寂如雕像的小少年已逐渐恢复孩童稚气。洛云姝欣慰地摘下一枝花:“娘给你簪朵花,好不好呀?”

  阿九仰起雪白小脸,笃定拒绝:“我不作女郎装扮。”

  洛云姝再道:“你与阿娘生得像,娘想看看自己幼时的模样,这样吧,作为交换,阿娘教你训鹦鹉。”

  实在敌不过诱惑,阿九咬咬牙,别扭道:“仅此一次。”

  小东西,假正经的模样真有趣。

  洛云姝得逞一笑,利落地将阿九的发带拆了。濯云大惊失色地奔入院中:“郡主!前院出大事了!”

  一问才知大房的侍婢香兰因犯了错被二公子杖责,香兰不甘,揭发了二公子与庶母阮氏的私情!

  濯云兴奋又震惊:“听说二房那位一岁多的六姑娘并非已故大爷的遗腹子,而是二公子的种!此事还牵扯到了您,二爷请您去前院一叙!”

  洛云姝听得懵了。

  濯云说的应是她和姬君凌被下药的事,难不成她和姬君凌也要被冠上“悖伦苟'合”之名?

  到了祠堂,香兰还在哭诉:“婢子素来规矩怎会偷窃!是因那日偷听到了二公子与阮姨娘的苟且之事,他们还说什么雇贼人杀郡主母子!”

  姬忽听罢不置可否:“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言能决定的。”

  三房的姬三爷趁机站出来:“雇凶杀人许是这婢子听错了,但六娘身世不容忽视,需得滴血验亲!”

  香兰忙道:“不必滴血认亲,二公子不辨红绿两色!这是已故大夫人传下的,六姑娘也是!”

  姬召郢面色大变:“你个贱婢!谁人指示你如此!”他恼怒地要去惩治香兰,却被众人合力拦下来。

  六娘被抱来了,一岁半的孩子已能说几句简单的话,对着红花绿叶指了一通,果真不辨红绿。

  真相水落石出,阮氏瘫倒在地,姬召郢愤恨地看向众人。

  姬忽沉默不语,姬三爷趁机道:“按族规,不顾伦常苟合者,男方杖责二十,禁闭一年。女方倘是自愿应立即休弃,若为妾或通房则由族中发卖至别处或送去庄子里,若女方是被逼迫则从宽处理。”

  姬三爷问阮氏:“你与二公子究竟如何?若是被逼,可有证据。”

  这是要阮氏为了活命出面指认姬召郢,让他名声扫地。

  阮氏看着年幼的女儿,想到家中的老母,对上姬召郢深情的目光,她心里更乱了,匆匆避开他视线。

  姬召郢深深看了她一眼,咬咬牙,哑声道:“不必问了,是我强迫她。阮氏虽是父亲的妾室,但只比我大三岁又生得貌美,我遂以她家中老母为威胁,让她委身于我。我与庶母苟合自当受罚,但阮氏和孩子无辜,望从轻发落。至于雇人杀害长兄一事是捕风捉影。”

  阮氏不敢置信地看他。

  姬召郢没再看她,被家丁压着跪在地上,认栽地闭上眼。

  众人商议着对姬召郢的处置,洛云姝好奇的目光徘徊在姬召郢和阮氏之间,看到阮氏的神情,她笃定姬召郢说了谎,他和阮氏应是彼此有情。

  不久前她与姬君凌刚被下情毒,姬召郢的丑事就被揭露,此事定非偶然,看今日三房恨不得火上浇油的态度,想是三房的人揭发的。

  但阮氏与姬召郢的私情,定然不是三房自己查出来的,否则若三房有这等本事,早就借此扳倒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