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京
贵妃么……说不准还真能坐上那个位置。
沈珈芙被人叫醒的时候眼皮重得她几乎睁不开,还分不清自己在何处,下意识蹭了蹭脸蛋挨着的地方,触感却不似平常的软枕。
她赫然睁开了眼,望进祁渊的眼眸中。
祁渊微微挑眉,说她:“还挺会撒娇。”
不是——她没有——
沈珈芙脸有些微红,立马从他怀里离开,脸又变白了。
好疼。
“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朕给你上药。”祁渊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在说明日的天气一般随意。
沈珈芙越听越不敢抬头,捧着那碗鱼片粥,一口口吃着。
“这段时日你就住在这儿,东西一应都有,缺什么同底下的人说,自会有人安排下去。”祁渊看她乖顺吃着粥,心情不错。
“那、臣女可以出去吗?”沈珈芙想到母亲每月月中都会去三清寺看她,有些着急起来。
祁渊没说话,意思好像就是在说不许。
沈珈芙明白了,低眉顺眼地垂下头去,吃着鱼片粥也觉得没什么滋味起来。
“要出门得同朕说一声,朕允了你就可出去。”祁渊忽然出声,说完,看见沈珈芙错愕地抬起头来,眼眸亮了一瞬,在看见他的时候又立马畏惧地躲开了。
“臣女多谢陛下。”她规规矩矩地谢了恩。
祁渊偏过视线,稍稍皱眉,等她吃完了才叫人把碗撤下去,去一旁的架子上拿了药来,居高临下吩咐她:“躺下,腿打开。”
第203章
番外6
他说的话不客气,饶是刚刚才和祁渊做过那么亲密的举动,沈珈芙也一时适应不了。
再适应不了也不能违抗圣令。
沈珈芙忍着羞怯,依他所言行事。
药是凉的,抹在身上叫她战栗。
更让她不安的是祁渊抬眸的眼神,带着滚烫的热意,近乎要把她烧透了。
她下意识躲起来。
更是哀求道:“陛下,陛下不要…臣女疼,待明日臣女再服侍陛下可好?”
祁渊给她抹了药,勾唇轻笑,一言不发地去净了手,再回来看见她还是那副担忧的模样,把她裹在被子里搂到怀中:“你乖些,朕让你养两天。”
沈珈芙一觉睡到第二日正午,宫人送水来伺候洗漱,锦书锦柔也跟着一起。
只是宫人们一进来就开口唤沈珈芙叫娘娘,沈珈芙吓了一跳,叫她们改了称呼。
“你们别这样叫我,还是跟着锦书锦柔,叫我姑娘就是。”
宫人们面面相觑,却也听了,改了口叫姑娘。
这话传进祁渊耳朵里,他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示意宫人们都听沈珈芙的,她让她们怎么叫就怎么叫。
帝王南巡,一个嫔妃也没带上,他就是奔着沈珈芙来的,可这就要苦了她了,隔三岔五地被祁渊往床上带。
就这么到了月中。
“你要回三清寺。”祁渊看着奏折,瞧一眼面前俏生生站着的姑娘。
到底是从小过的金贵日子,在三清寺待了小半年,如今被他养养,可见气色好了许多。
沈珈芙急忙解释:“是臣女的母亲,母亲每月月中都会去三清寺看望臣女。”
说罢,她抬头望着祁渊:“还望陛下允准。”
她如今这身份,只能算作天子的外室,说也稀奇,当初费尽心思不入宫,现在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祁渊伸手叫她过来。
等沈珈芙的手搭上,他顺手把她抱进怀里,揽住她的细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慢悠悠开了口:“朕还要在曲州待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给你选,是要同朕回宫还是放你归家。”
沈珈芙本来放松的身子紧绷起来,她的声音落在祁渊耳旁,有些难受:“陛下,臣女无意入宫……待陛下回宫,臣女定会青灯古佛相伴,佑陛下和太后娘娘平安顺遂。”
好,真是好得很。
祁渊轻轻抓着她的头发,冷厉的眉眼扫过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掷下:“衣裳脱了。”
现在还是白天。
沈珈芙为她的倔强付出了代价,最后哭得止不住泪祁渊才放过了她。
他给她的两个选择,其实也就是时间早晚罢了,若是沈珈芙选同他回宫,那么南巡回去他就会给她封位,若是选择归家,那么他会容她在家中静待,再由太后下旨送她入宫。
总归是跑不了的。
她倒好,就想明白了,要和青灯古佛相伴,既这么想了还哭那么凶作甚,一点也不老实。
第二日沈珈芙要去三清寺,昨日她惹恼了祁渊,还以为祁渊不会让她去,但祁渊什么也没说,还是允了她。
只是她弯身行礼之时没看见祁渊有什么反应。
她实在委屈。
三清寺还是那个三清寺,只不过再入她那个小厢房的时候沈珈芙竟觉得这屋里冷得很。
“姑娘,这厢房日日都有人洒扫,夫人看不出端倪的。”锦书以为她在担心明日夫人过来看出什么来,不由得安慰了一句。
沈珈芙点点头,微微笑了下,道:“我是在叹我自己,由奢入俭难。”
月中的月亮又圆又亮,沈珈芙晚上坐在外面和人一起看了会儿圆月,心中宁静许多。
只不过夜里睡觉的时候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段时日她日日都是同祁渊一起入睡,倒也好眠,今日出奇的睡不着觉。
祁渊不允她的那番话,是不许她入寺庙中了此一生,可她自己清楚,祁渊对她不过是瞧见了新鲜的玩意儿,才会在今日许她伴驾入宫,可两月以后,说不准他就玩腻了,连杀了她都有可能,更别提叫她入宫了。
跟过帝王的女子,再不可能另嫁他人,他就算到时候要放她归家,她也失了清白,事情一败露,她无法将帝王的身份说出来,最后只能落得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无论哪一条路都难走,祁渊让她选,哪里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就算真有可能让她入宫,宫中就好过了么?
沈珈芙无神地看着墙壁,侧着身,将身子蜷起来,愈发觉得冷。
门却无声开了。
沈珈芙听到身后的脚步,立马直起身,还没等她喊人,祁渊弯身堵住了她的唇。
“寺庙清修之地,沈姑娘庄重些。”祁渊亲完了人,把她从榻上抱起,遮住了面容带她出去。
后院住着到底是要舒坦些,屋子里的烛火亮着,照出沈珈芙眼中的茫然。
“朕想了想,你若是怕,朕可予你一道圣旨,待两月后,你若仍不同朕回宫,朕让你归家就是,只不过归家以后不可嫁与他人,若是叫朕知晓了,呵……”
他伸手解开衣衫,看着榻上蜷缩着身子不安的沈珈芙,声音又软了些:“不过你也安心,朕让你归家,自是会保你周全,无人敢动你,也无人会知道你与朕的事情。”
既然不愿同他回宫,那就让她借着他回程之时自己想清楚,待他回宫以后,叫太后传旨送她入宫。
他不会放过她的。
沈珈芙如梦初醒,试探着看看他的神情。
见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以后,心中舒了口气,如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总归是一辈子不嫁人罢了,也好过未来某一日失了宠死在那冷寂的宫中。
“臣女谢陛下隆恩。”沈珈芙下了榻,跪下行了大礼,头还没磕,被祁渊抱了起来。
“老实睡你的觉,明日一早朕把你送回你那厢房里。”
祁渊说罢,把她往被中放。
沈珈芙应了一声是,老老实实钻进去,夏日里被子轻薄,屋里也不热,不多时,祁渊灭了烛火上榻,她睡了个安稳的觉。
第204章
番外7
第二日她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自己的厢房了。
想着昨日祁渊大半夜抱她去后院,又大清早把她抱回来,可真闹腾。
“姑娘,夫人还要过会儿才能到,先用膳吧。”锦书拿来了食盒。
沈珈芙看一眼外面,别说祁渊的人了,就连原本守在外面的沈府的小厮护卫也老老实实回来了,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站在外面候着。
她用过膳,自顾在厢房里绣着手帕等人来。
不多时,外面有人来了。
沈夫人红着眼眶进了屋,本以为会见着比上一次瞧见的更消瘦些的沈珈芙,没成想这一次见着竟还好。
“母亲,女儿什么事也没有,母亲快坐。”沈珈芙已经能料想到自己母亲会说些什么话了,赶忙打断了她,扶她去座椅上坐着。
沈夫人点点头,觉得自家女儿变了些,可要细说,却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同了,她仔仔细细看着,眼眶不由得又红了些。
“我去同你父亲说要让你回家住,你父亲不允,你兄长如今外调做事也护不了你,不知你还要在这寺庙中蹉跎多久才能归家。”
沈珈芙不能同她说出与帝王之间的事,见状只能说些好话宽慰她:“母亲,我如今在这寺中清净,待时间久了,皇城那边的人把我忘了,我自然就该归家了。”
这话说得沈珈芙自己心里也没谱,她垂眸,轻轻看着沈母的手,强行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了,母亲近日可好?女儿瞧着母亲似乎瘦了些。”
沈母擦了擦眼泪,说都好。
“我听你父亲说,皇城那边陛下下令南巡,只是圣踪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会不会到咱们曲州来,他还不死心,说若是陛下到了曲州,就叫你回去。”
沈珈芙被这话一堵,深深吸了一口气。
圣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