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郎君欺骗后她幡然醒悟 第47章

作者:二十天明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古代言情

  她喘着气,压低了声音骂了他一声,“你?疯了吧。”

  她怎么发现齐扶锦这人越发古怪,做的事?情也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到底是谁教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旁人的营帐里头?

  他是成心扮鬼来吓她的?

  分明那?日挨了打的是她,她没?叫被打傻掉,他倒先脑子疯糊涂了,净来做这么些混账事?。从?前的时候倒不见得他能这般涎皮赖脸,现如今三令五申还赶不走了。

  大半夜突然坐在床边,就和那?阴魂不散的鬼魄一样,挥之不去。

  她坐起了身,不动身色地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

  齐扶锦被她挥开了手,怔愣了一瞬,手掌心的热度很快就褪了下去。

  他还记得以前的时候,她总喜欢往自己怀里钻。

  晚上?睡觉的时候冷得厉害,她就喜欢往他身上?挤,白日里面受了惊吓,睡不安稳的时候,也喜欢抱着他入睡。

  现在怎么握了下手,就这样避如蛇蝎呢。

  他的耳朵已经不舒服很久了,头也很疼,到了现在就连觉都难以入睡。他半夜来了她的营帐后,看到了熟睡的她,却难得有些安宁,耳边的喧嚣吵闹,好像也诡异地褪了下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却碰得这样小心翼翼。

  然而,这片刻的安宁很快就消散不见。

  他被她猛地甩开了手,听到她醒来后用带着恐惧的声音咒骂他。

  她方?才不是梦魇了吗?她不是受了惊吓而害怕吗?

  在这样的时候,她不是应该最需要别人的陪伴吗?

  就算他们从前的过往有些不堪,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不都是会饥不择食,慌不择路的吗。

  他很聪明的挑选了个她心防最低的时候,陪在了她的身边。

  可是,竟然也没?有用了。

  她的手在醒来后就马上?抽离了走,掌心的温度慢慢消散。

  与此同时,齐扶锦不得不去承认,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在一同消散。在她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早就都没?了。

  他的呼吸沉了沉,意识到她是真?的不需要他了。

  就连在深夜,这样脆弱的时候,也不需要了。

  齐扶锦喉咙被糊了一团棉花一样,在这一刻,终于能够清晰地、深刻地意识到,她和他,或许真?的回不去从?前了。

  过了很久,齐扶锦开了口,他的嗓音听着好像有些沙哑,他说,“我不是故意来吓唬你?的,我就是怕你?被白日的事?情吓到。你?说,从?前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样的吗,我们不是夫妻吗?”

  所以,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李挽朝听到他的话,讥他,“殿下,你?为什么还要来自取其辱呢?夫妻......我和温沉是夫妻,和齐扶锦不是的。温沉已经死了,所以,我的夫君已经死了,而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简单的话,他究竟还要她说几遍呢?

  他没?听烦,她也要说累了。

  齐扶锦紧紧皱着眉,直视着她,深夜中,他似乎想要借着惨淡的月光,看清楚她的眼神,他说,“当初抛下你?,真?的是我的不对?,可是朝娘,人都是会犯错的,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呢。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家吗,我不会再骗你?了的。往后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两个表哥,将来不是也要入仕吗,我可以......”

  齐扶锦话还没?说完,就马上?被李挽朝打断,“你?不许再说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所有人都会在意这些东西呢?就算你?是太子,我也不稀罕。我家里面的事?,更犯不着你?来管。”

  她若是攀附权势,当初也不会认命嫁给了温沉。

  那?么难过的日子都过来了,他凭什么觉得她现在还会需要他呢?

  他现在还竟然妄图用这些东西来让她妥协。

  好像他们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都会觉得,别人都会稀罕他们那?些触不可及的权利。好像只要有了权势,犯了错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他是这样,下午那?个首辅家的小姐也是这样。

  别看他面上?光风霁月,通文达礼,好像和那?个没?礼貌到了极点的小姐不一样。

  可即便皮相不一样,他的骨子里面和她就是一样的人。

  都仗着那?点东西,胡作非为。

  都仗着那?点东西,粉饰太平。

  本来林影霜的事?情,她做个噩梦也就过去了。

  当初在京城为了温沉的死,而去东冲西撞、逆流而上?之时,她就已经清楚知?道,有些委屈,受了就只能是受了。

  可是,齐扶锦现在为什么非要再去提起那?些呢?

  她怕里面的事?情被外面的人听见,声音压得极低,然而即便如此,她的怒气还是从?这低低的嗓音泄出了些许。

  她又问他,“本来四品官才能参加秋猎,现下六品也可以,是不是因为你??”

  齐扶锦看着她疏离地眼神,看着她不断地躲着自己,心脏好像也被揉搓拉拽,他没?有反驳,可也没?有应声。

  他怕他一开口,她又要笑他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他怕又要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些伤人的话。

  所以,他宁愿沉默。

  可他不说话,李挽朝也能刺他,她道:“我不喜欢秋猎,一点都不喜欢,所以你?能不要再去做这些事?了吗。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的吗,你?放过我成吗?齐扶锦,我真?的不怪你?了,当初是我不懂事?,是我傻,可万事?皆有尽头,现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还有,你?也能不要再在大半夜出现在我的床边吗,真?的很吓人。”

  她的房间,她的地盘,他凭什么来去自如?

  这让她极没?有安全感。

  齐扶锦摇头,有些执拗道:“上?次没?有说好,我没?说好。”

  上?次是她单方?面的想要和他撇清关系,他没?有答应。

  李挽朝有些崩溃了,她有些语无伦次,竟气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我管你?答应不答应,别这样,不要这样行不行啊,我很疼的,我很疼的......”

  齐扶锦没?料到她竟哭了,从?前的时候他知?道她爱哭,可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在他眼中好像一下坚韧了起来。

  只是就那?么一句话,她怎么就被气哭了?

  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惊扰了外面的人,用手捂着唇,月光下,那?双眼睛蓄满了泪水。

  从?前的时候齐扶锦觉得爱哭的她胆怯又懦弱,可是现在听来,心里就不那?么是滋味了。

  齐扶锦跪坐到了床上?,就像从?前抱她那?样,他把她抱到了怀中,试图哄道:“别哭啊,朝娘,不会了,我真?的不会再那?样了......”

  他去蹭她的耳朵。

  这个动作,他无意识地做出。

  杨家的小乖,也很喜欢用耳朵去蹭李挽朝的裤腿。

  她的表哥说,那?是小狗喜欢她,想要亲近她。

  是在示好。

  是亲昵,是忠诚。

  可这个动作,却让李挽朝更难以忍受,她推开了他。

  “你?滚远点,为什么现在还想占我便宜?”

  “而且你?骗过我很多次了。”

  所以,她不会再信他了。

  齐扶锦一时不查,被她狠狠推开。

  他心中也难得生?出一种挫败,这种挫败,在他母后的身上?,他曾体会得淋漓尽致。

  他曾经是挺看不起李挽朝的,看不起到要抛弃她独自回京的地步。

  可是,现如今,一切都变了样。

  齐扶锦揉搓了下头,竟呵笑出声,他不回答那?句“他骗过她很多次”,他狡猾地把这句话给忽视了,他只是道:“我们都这样知?根知?底了,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别不承认,他们曾经是夫妻,他们什么事?都做过了,离开前的那?个夜晚,他们互诉衷肠,互道欢喜,他们做过的事?,她和别人做过吗?她想抛开他,能那?么轻易吗。

  齐扶锦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像狗皮膏药。

  李挽朝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也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气又恨,最后压低声骂道:“出去,你?滚远点。”

  齐扶锦不再纠缠,下了榻。

  他挨了骂却也不再说些什么,不在意似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他道:“朝娘,你?别这样,不要每次见了我都骂我。我脸皮厚得很,你?骂我,我也没?甚感觉,反倒叫你?自己气得不好了。”

  他又想起了沈舟裴。

  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冷凝,他直接道:“还有,朝娘,沈舟裴不是什么好人。”

  他其实?还想说,沈舟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千万不要让他接近你?,不要因为他顺手救过你?一次就对?他心生?感激。

  千万不要。

  千万不可以。

  可是,他很聪明地没?有去说这句话。

  因为他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事?先想到了自己......他才是最不该接近她的人。

  齐扶锦撒谎了,李挽朝骂他,他其实?快在意死了。所以,说完了这些话,他怕她又要说那?些决绝不再见的话,不再给她任何能开口的机会,很快就消失在了营帐之中。

  李挽朝看着消失不见的齐扶锦,本来紧绷的身躯终于渐渐软了下来。她有些无力地倒了下去,靠在了引枕上?,眼泪仍旧没?有干涸,顺着眼角流下。

  他怎么这样呢?

  怎么能这样。

  是他先丢下她的,是他先欺骗她、伤害她的,从?始至终,说不爱的也一直都是他。

  现在她的日子都要慢慢好起来了,他反倒阴魂不散了。

  他说他不会再伤害她了,可是,他的话,她还怎么信?

  她从?前无条件的信任,换来了他毫不犹豫的背叛,她要怎么再去信他?

  她抓着寝被一头蒙了进去,心中的烦闷郁气仍旧消散不去。

  这一晚上?,那?扰人的噩梦李挽朝是不再做了,只是,自从?齐扶锦来过之后,她的觉得也再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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