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棵小盆栽呀
“你?对青影阁到底是衷心。”
…
时?间渐晚,两人也准备返程了。
昨夜洛九娘没怎么睡好?,上了马车后,困意就止不?住地来。
她睡得正迷糊,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她蹙了蹙眉,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声音。”
“如夫人!是流民!”
阿月脸色苍白,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洛九娘忙掀起了帘子,便瞧见刺史府的马车被一群流民给团团围住了,他们手里那种破刀烂棒,眼中凶相毕露。
这次出府,洛九娘身边除了阿月,就只剩下谢吏一人。而且谢吏只穿了一件常服,半点都看不?出来是刺史府的人。
在这群流民眼里,这辆马车就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哪里来了这么多流民?”
洛九娘心生疑惑。
阿月大力地摇了摇头?。
她一个后宅之人,哪里知道行军打?仗的事。
洛九娘又移到马车前,掀开帘子问起了洛邵。
洛邵想了想,回:“如今胡人占据了淮北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想必这些人应当是从汝南、寿春那几个郡县逃亡下来的。”
这些流氓铁了心要让他们当肥羊,交换了下视线后,便挥着刀向马车冲来。
一柄刀直接刺破马车,插了进来。
幸好?洛九娘反应快,拉着阿月躲过?了这一刀。
阿月哪里见过?这些,顿时?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
“如夫人,奴、奴会保护你?的!”她捡起地上的刀,又胆小又很有用勇气?地挡在了洛九娘面前。
洛九娘怔了怔。
她看着阿月瘦小的背影,心头?一暖。
“阿月。”
她安抚了阿月一声,“不?会有事的。”
阿月胡乱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把洛九娘的话听进去。
这么多流民,光靠谢侍卫一人怎么能对付得过?来。
洛九娘摸向了藏在身上的短刀。
万不?得已之时?,她也会出手的。
然而她的手刚摸过?去,就被洛邵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眼神示意了下谢吏,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同为青影阁的刺客,她自然知道洛邵的意思?,又把短刀塞了回去。
洛邵抽出了自己的配剑,跳下了马车。
“谢侍卫,我与你?一起!”
情况紧迫,谢吏也顾不?得思?考别?的。
这些流氓虽然人数多,但到底是没有底子、且饿了很久的普通百姓。
两人不?消片刻,便将这活儿流民给压制住了。
谢吏这才有空思?考。
他看向洛邵,神情惊愕——这人的功夫并不?在自己之下,甚至还要高。
“没想到洛郎君的功夫竟然这么好??在下自愧不?如。”
洛邵面色如常,也知道谢吏会这么问,从容不?迫地回答:“谢侍卫客气?了,既然在下做着走商的生意,自然要会一些功夫傍身的。”
谢吏:“不?知洛郎君师出何门?”
洛邵:“一些江湖侠客,不?足挂齿。”
谢吏:“我看洛郎君功夫深,想必是练了许久吧?”
洛邵:“是练了几年,但谈不?上深,只能护一护身边的人。”
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涉了一番。
谢吏面上不?显,心头?实?则暗自揣测。
洛邵刚刚使用的功夫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此地离刺史府不?远,接到消息的侍卫立刻赶了过?来,将流民们押送进监牢后,就等刺史归来后再作打?算了。
谢吏回到刺史府后,立马便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地让人送了出去。
…
处理流民之事,便不?用洛九娘费心了,她直接被谢吏送回了南桥院。
“今日之事如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谢吏宽慰道:“只管安心休息便可。”
洛九娘颔首:“谢侍卫费心了。”
谢吏将事情处理的很干净。
洛九娘回到南桥院后,并未听侍女们提起过?此事。
只是这些日子没有谢无陵在,洛九娘好?像又变得无所事事了。
思?及此,她搬出了谢无陵之前送来的书籍,打?算抄抄书打?发一下时?间。但写?着写?着,就想到了今日遇到的流民。
像今天这样的流民定然不?止一波。
而且洛邵在谢吏面前展露出了功夫,肯定会被捅到谢无陵那里去。
洛邵的功夫也是洛青教的。
她担心他会被谢吏认出来。
阿月进来送茶水时?,正好?看到洛九娘在对着书本?出神。
她知道那些书本?是谢无陵送的,又联想到今日碰到的流民之事。便走上前,有些揶揄地询问:“如夫人是不?是在想郎君?”
“嗯?”
洛九娘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看向阿月。
阿月眼神示意着洛九娘手上的书,“奴记得,这些书是郎君送来的。”
洛九娘怔愣了片刻,随即无奈地笑了下。
“确实?在想他。”
在想他会不?会看出洛邵的端倪来。
第28章 希望谢无陵能快点出现。
雍凉两军集结在淮河畔。
战事一触即发。
这次谢无陵出战,身?后只带了万余人兵马。胯-下的的卢马躁动地走来?走去,他拽紧马绳,抬眸望着大?凉临时搭建的简易城墙,眸光似铁,冰冷锐利。
“在下江州刺史谢无陵,特来?阵前请教?耶律将军。”
听见谢无陵的声?音,城楼上的大?凉军队立马便打整起了精神。
谢无陵这话除了寂寂的风声?,并?未得到回应。他遥看城墙,也并?未看到耶律信的身?影。
谢无陵笑出了声?,笑声?不大?,但足以让守城士兵听见,“听闻耶律将军骁勇善战,本将渡过长江,已来?此地多时,却?迟迟不见耶律将军出城应战,莫不是怕了?如今看来?这大?凉第一勇士的称号不过是徒有虚名!”
身?后的大?雍将士也起了哄笑。
立在城墙后的男人,身?穿黑色盔甲,睁目张须,怒火中?烧。
“好个谢无陵,他竟然这般羞辱于我!”
他拿过随从手里的长刀,“看我今天不宰了他!”
“将军!”
营中?军师连忙拦下了耶律信,“莫要上了他的当?,他只带一万兵马过来?,显然是有诈!”
耶律信忍了又忍,还是听从了军师的意思,只是大?手不耐地捏紧了长刀刀柄。
谢无陵见耶律信不为所动,也不恼,继续笑道:“看来?是我高估了耶律将军,也罢,我这就退兵离开,如此胆小怯战之人,也不值得我来?攻打。”
这些年谢无陵北伐抗胡,连续收复了好几座被胡人侵占的城池。他的大?名早已传到了大?凉,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平民?百姓,口口相传,说他是个英雄,甚至还将他与耶律信比较起来?。
说什么耶律信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而谢无陵年轻英俊,心?中?又有谋略。
听多了言论的耶律信再也忍不住了。
“我岂会怕了谢无陵那黄毛小子?!”
这一次,他不顾军师的劝阻,跨上骏马就冲了出去。
谢无陵并?未看过耶律信真人,但瞧着来?人气势汹汹,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便知道是耶律信无疑了,也知道自?己的言语挑衅也起到了作用。
他唇角勾了下,语气有几分嘲弄之意,“我以为耶律将军当?真不敢了。”
耶律信轻哼了声?,“无知小儿,受死!”
他双腿一夹马肚,扬起长刀就朝谢无陵冲了过去。
谢无陵目光微凛,他拔出随身?长剑抵挡,刀剑相撞,发出了一声?刺耳的争鸣。
仅仅一招,耶律信便知道谢无陵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