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汤团
关窗时,魏石的大掌已经撑在慧娘身边,这时候再退,多少就显得有点装傻充愣、不是东西了。
于是魏石长长的眼睫垂下,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考虑清楚了吗?”
慧娘听了这话,便知今日事成了十之八九。
她笑的狡黠,“考虑清楚了呀……魏石匠……”
慧娘雪白的手指点来点去,戳个不停,“听说……你会的挺多的?和女人在一块的事情,会吗?”
魏石沉默。
他想到那些话本子,也不知她是不是和话本子里学的。
可话说开了,有许多事就不需要遮掩了。
慧娘的手大胆的很,一会儿戳戳这里,一会儿掐掐那边。
他身上的腱子肉都是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好玩。
而且随着慧娘的胆子越来越大,她的呼吸倒是越来越急促了,可上头的男人还是不动如山。
慧娘急了。
她生涩的很,又偏下定了决心要拉他一道沉沦。于是鼓足了勇气,立刻伸出了手将人的脖颈一勾,红润的两瓣唇就贴了上去——
贴在了男人略显干燥,微凉的唇瓣上。
魏石一怔,而后终于有了反应,不等慧娘如何,他的喉间就像是逼急了一样发出低哑一声,猛然,咬住了慧娘的下唇。
“疼……呀!”
两人都没有经验,但慧娘依稀觉得亲吻也不是这样的,而魏石也是一怔,随后立刻就放缓了动作,轻柔地安抚……
只是,唇舌未曾离开片刻。
慧娘开始哼哼唧唧,红色小舌试探般朝前递,雪白藕臂也勾着他的脖颈,像没骨头的菟丝花。
她还不是很满足,挺高了朝前蹭,这副模样真是要把男人给逼疯了。
“魏石……你过来……”
慧娘忽然用手勾住了他的腰带……
魏石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一瞬间,那话本子上的插图和梦完美重合。
慧娘觉得,守了一年活寡的胆子就是大,她现在就想尝尝那滋味儿了。
不过男人却像是找回了理智一般。
“不行……”
他握住了她的手,退后一步。
慧娘也愣住了。
显
然没想到这个关头他还能拒绝自己……
简直……堪称临门一脚的圣人了。
慧娘霎时红了眼:“为什么不行?”
她有些难受,红着眼像个兔子,偏还盯着猎人,妄图把猎人给吃到肚子里去。
魏石的想法自然是周全许多。
譬如……
去杏花村提亲才是第一位的。
慧娘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就像个没吃着糖的孩子,闹得不行。
“魏石,我好难受呀。”
她缠着人,半分不肯松手,可怜魏石头一件褂子已经被她扯得松松垮垮。
无奈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他低声道:“你别动了……”
“我不我不……”慧娘红着眼咬他。
魏石直起了上半身,任由她挂在身上乱动,看似临危不乱,但胸口的心跳也和窗外的惊雷差不多了。
而他无奈的,按住了慧娘两条细腿,试探地——
瞬间,慧娘就不动了,像被人按下了什么开关。
她和面条一样挂在人身上,微微睁大眼,她红着脸去看男人的眼睛,他还是那副死样子——
就像个清心寡欲的佛子似的。
不过,仔细去看,眼底还是有熊熊大火。
慧娘一向会取悦自己。
看话本一定要点油灯,而当话本上的事情发生之前,她也怪会自己找舒服的。
“魏石头,你……”
轻柔又甜腻的声音在魏石耳边响起。
木讷的男人终于有了回应,喉结滚动,额角的一滴汗珠也顺着鬓角滚落下来……
………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屋内也有可疑的水声。
而慧娘正有些迷离之际,忽然,大门口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拍门声。
“慧娘!慧娘啊!”
屋内的两个人顿时愣住了。
像是活见鬼一般,慧娘脸上的血色都霎时褪去了。
真真就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关头,慧娘真以为世上有鬼了。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
居然是王氏。
魏石已经抽身,他麦色的脸颊也有红晕,神情无措。
像极了被抓现行的……
慧娘翻了个白眼:“是我嫂子,你怕甚,这是我家。”
慧娘虽然这么说着,但立马又补充了一句:“你翻院墙走。”
魏石:“……”
“我大嫂那个人麻缠,我估计是下雨了没走脱,被他们发现了麻烦事多。”慧娘怕他多心,一本正经的解释。
魏石抿着唇,似乎有些受伤。
但片刻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一言不发,穿好衣裳就从侧门走了。
临走前还看了眼慧娘,她单腿撑着去找伞,魏石似乎有点不想离开,但慧娘却还催促:“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呀。”
她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和那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也没啥两样了。
魏石的下颌线紧绷着,扭头关上了门。
慧娘缓了一会儿,确信魏石从后院走了,她才整理好外衣,打开了院门。
“喊喊喊半夜喊鬼呀!来了!”
门开了,外面果然是淋成了落汤鸡一样的王氏和杜有田。
王氏赔笑:“走一半,你们村道被落石给挡住去路了!走不了,只能折返回来!”
慧娘哦了一声,还是让人进了门。
“我受伤了,没法招呼你们,大哥自己烧水洗洗吧!”
杜有田忙擦了把脸:“诶,小妹你肯收留我就多谢了!”
他刚说完又被王氏一瞪,登时不敢说话了,王氏笑着走向慧娘:“小妹啊,浴房在哪里了?还有巾子啥的估计也要借用……”
……
慧娘懒得管那两人。
收留是她最后的底线。
打发走了王氏后她就回了屋,这会儿心又静了下来,刚才还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如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
慧娘咬了咬牙看向自己的床,都怪那两人!
要不……
她一定能吃到嘴的!
慧娘自动忽视了魏石的所有拒绝,理所应当的这样想。
可当她走到床边低头看见一些可疑的水痕,她忽然又面红耳赤地将被褥扯过,欲盖弥彰。
花坞村的这场雨下的很大。
不像是春雨的模样。
而且村道上的确是王氏说的那样,有些古怪。
不过,慧娘一觉睡到天亮时雨已经停了,空中全是春雨后的味道。
她起了床,打开了屋门。
王氏和杜有田昨日睡在隔壁,那是周阳他爹娘生前的屋子,她已经很久没去打开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