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是皇帝 第22章

作者:鸽子飞升 标签: 古代言情

  那是长久的压抑、憋屈后,凌驾于人的快感。更何况是这种眼高于顶之人,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在这样的念头下,戚钰撕碎了自己那层身为人的纱。

  报复的念头一起,就无从消减。

  对齐文锦的恨意,对齐家的恨意,对命运的恨意,以及对这个企图**自己的人的恨意,一同都涌了上来,也发泄了出去。

  后面的事情,戚钰曾经是不想回忆,现在已经是不敢回忆了,不敢回忆衣衫不整的李瓒,自己都是怎的羞辱他的。

  戚钰慢慢支起身子,走到桌边坐下。

  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这确实是送上门来的最佳人选。他们彼此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听口音男人也不是当地人,一夜过后,便互相不会再见面。

  她就可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直到齐文锦死去的那天。

  戚钰猜到了他的身份不凡,但无论如何,也从未想过,那人会是当今太子,如今更是成了九五至尊。

  戚钰死死咬住唇,这可如何是好。

  ***

  戚钰进去宫里了的消息,让陆白薇始终是耿耿于怀。

  彼时齐文锦还爱她的时候,跟她说正妻也算不得什么,反正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她也是真的年少无知,才能相信那些话,爱是会变的,但只有握在手里的利益不会。

  如今齐文锦一点点地往上爬,可能与之一同享受这份荣耀的,只有戚钰。哦不对,还有齐昭,该死的。

  陆白薇霍然起身:“去老爷那。”

  陆白薇平日里对那地方都是避之不及,但这段时间居然主动天天往那去。

  连齐岱年看她,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老爷,您的药好了。”陆白薇强忍着恶心与排斥,亲自为齐岱年把药端了过去。

  齐岱年精瘦却又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这才慢悠悠把药接了过来。

  他一辈子好色,如今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跟不上了,才有所收敛。但这也不影响,他对美人赏心悦目。

  “老爷,您都病了,我看院里却没什么伺候的人。这群下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如此怠慢您。”重新坐下了,陆白薇这才开口,像是在为齐岱年打抱不平。

  齐岱年面色沉了沉。

  自他病了以后,这群狗奴才,确实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我觉得怎么着也该给老爷您多拨几个下人才是……”话说到这里,陆白薇才像是发觉了自己的失言,微微懊恼,“不过夫人决定的事情,我们也不好置喙。”

  提到戚钰,齐岱年的脸色更黑了,没喝完的半碗药被他狠狠放到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黑乎乎的药汁溅到了桌上。

  “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文锦给蛊惑了过去。”照他的想法,戚家的家产既然已经到手了,就应该把那个女人赶出门才是。

  戚钰刚回来的时候,他是怕会引起非议,才留下了人。

  结果短短的时间,她就不知怎么的把文锦给蛊惑了,又生下了孩子,甚至连老太婆都向着她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当初就不该优柔寡断的。

  “蠢货!”齐岱年又忿忿骂了两句,“齐文锦那个蠢货!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他以为戚南寻是怎么死……”

  齐岱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声。

  可陆白薇眼睛却降了亮,故作不解地问:“戚公子……不是染了瘟疫才去世的吗?”

  齐岱年冷哼了一声,却也并不往下说下去了。

  齐文锦和齐老夫人都责怪陆白薇当初陷害戚钰私通外男,这事在齐岱年这里却不算什么,甚至不若说算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要不是齐文锦后面非要把戚钰留在府里……

  陆白薇也心知这里面必然有隐情,只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爷,我这有件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齐岱年端起药碗,皱眉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陆白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听下人说,曾无意中在云良阁见过夫人身边的丫鬟,那地是什么地啊?夫人身边的人怎么能去那?我就怕是大人不在府里的时候……”她像是说不下去了,“这传出去了,齐府的脸往哪搁啊?”

  齐岱年在听到“云良阁”时,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也都急促起来。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前前后后一想,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那个贱人!肯定是那个贱人!”

  陆白薇眼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其实她说的都是胡编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只是“见过”“听说”而已,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她只需要在齐岱年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就行了。

  如今来看,很成功。

  齐岱年这会儿正气得咬牙切齿,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把事情前前后后地想,越想越发觉,定然就是戚钰的套。

  他是因为年纪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无意中听说男子那地更为紧致,这才心动想寻个新鲜与刺激。

  “难怪呢!我就说难怪呢!那贱人怎么突然就死了,留下的妹妹也不知所踪,原来都是她搞的鬼。”齐岱年一边思索,一边这么愤怒地咒骂,“那个贱人!贱人!我饶不了她!”

  陆白薇却是听得心思微微一动。

  难道……这还真是戚钰的手笔?

  ***

  齐文锦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

  “夫人睡下了?”

  “是,”秋容回答的问题,“夫人今日从宫里回来后便说乏了要休息,还不许旁人打扰。”

  齐文锦的眉心快速皱了一下,他看向了旁边另一名丫鬟,那丫鬟了然,上前开口:“回禀大人,就是秋容姐姐说的这样。只是夫人从回来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了,今日的药还没喝,晚膳也还没用。”

  秋容眼里沉了沉。

  她不与齐文锦说这些,倒不是不关心戚钰的身体,而是知道夫人绝不会想因为这些,面对大人所谓的“关心的纠缠”。

  果真,听了这话,齐文锦便没再犹豫,径直抬脚进去了。

  进来看到桌边坐着的女人时,他还愣了愣。戚钰明显穿的还是晨起的那身衣裳,连头上的珠钗都未卸下。

  她就这么坐了半天?

  “怎么不掌灯?”齐文锦一边问,一边自己往烛台的方向去了。然而还未走过去,就被戚钰叫住了。

  “先别掌灯。”

  齐文锦的脚步顿在那里。

  他从戚钰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所以更想掌灯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可戚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齐文锦,你过来这里坐着。”

  齐文锦的心,狠狠一跳,因那声突然叫起自己的名字。

  依旧是冷淡的声音,甚至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恨意在里的。可即使那样,也比伪装了所有情绪的一声“大人”,让他失神。

  他放弃了想要掌灯的想法,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顺利走到了戚钰面前的椅子前坐下。

  “怎么了?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人努力地在用着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语气,可尾音里微微的颤音还是泄露出他真正的情绪。

  戚钰这会儿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也没什么,就是觉着皇宫里挺压抑的。”

  黑暗中,齐文锦似乎是笑了笑。

  下一刻,他的手便伸了过来,在黑暗中摸索到戚钰放在腿上的手。

  “第一次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男人似乎是为了安慰她,将声音刻意地放得柔和,“以后多去几次就好了。”

  戚钰听到这话时,手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又开始翻腾。

  多去几次?若是再遇到那个人呢?若是被他认出来了呢?戚钰几乎能想象到自己能面对什么。

  可某一瞬间,另一种心思在心中快速划过。

  “你先前说……皇上对二皇子是按太子的方式来培养的?”

  “嗯,二皇子是皇上与皇后的孩子,自然是被给予重望。”

  “那为什么……皇上不立二皇子为太子?”

  问这个的时候,戚钰的语气虽然平静得像是在闲话日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脏,是在怎样地跳动。

  她突然意识到,不管那晚是怎么的不愉快,但有一个事实是,昭儿是皇上的孩子,是……皇子。

  她辛辛苦苦地想要昭儿继承齐家的家产,但若是……能有更多的东西给他呢?

  他说不定可以有……更尊贵的身份。

  戚钰不可避免地有了这样的想法。

  齐文锦虽然有些奇怪她的问题,但思索过后也还是回答了:“皇上的心思深,旁人很难猜得明白。依我来看,他是忌惮苏家,太子的位置他就算是想给二皇子,也要……在那之后。”

  “而且……”齐文锦顿了顿,“皇上最不喜被人胁迫,先前就有大臣提过立太子的事情,但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说皇上尚且年轻,议储之事不需要那么急。皇上也是默认了这样的说法的,不仅如此,那进言立储的大臣没多久就被抄家流放了。”

  戚钰静静地听着,这些话让她不自觉地心惊。

  最不喜被人胁迫……

  她那天都做了什么?

  “当然,”齐文锦又说,“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皇后病重,帝后感情深笃,为了能让她安心,皇上说不定,就该妥协了。”

  戚钰想到自己在宫里看到的那两个人,确实,那么严肃冷漠的人,面对皇后之时,却带着柔情。

  更不用说之前因为伴读的事情,齐文锦也跟她说过几次,二皇子确实被倾注了帝王的所有心血,是从小开始,就用心栽培的。

  于是那荒唐的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

  戚钰甚至紧张了起来,她不仅不能暴露昭儿的身份,还得死死瞒住。姑且不说她不能证明齐昭就是皇上的孩子,也不提那一晚的不愉快会不会让皇上恨不得杀了她,便是真的得到了皇子的位置,又如何呢?

  自己无权无势,齐文锦届时更是恨死了她,如何能成为孩子的助力?

  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么一想,该怎么决定,就已经很是明了。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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