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是皇帝 第27章

作者:鸽子飞升 标签: 古代言情

  齐文锦着实气恼着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的自己,愈加地口不择言:“戚钰,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已经够低三下四地哄着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喝的避子汤?怎么敢杀死我们的孩子?”

  这话像是触动了女人,她骤然看了过来,语调都提高了两分:“是我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吗?”

  那张一向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没有隐藏的怒意。

  齐文锦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抿紧了唇。

  他就这么沉默了许久,试图一点点平息掉自己的怒火。

  说到底,还是自己有错在先,她怪自己也是正常的。齐文锦这么想着,原谅的速度是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快。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戚钰的话就再次传了过来。

  “齐文锦,你休了我吧。”

  齐文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发愣地看过去。

  戚钰迎着他的视线,口齿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好聚好散,两家以后也还可以继续往来。”

  她的口气,绝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反而像是深思熟虑过后,在心底练习了无数次说出来的。

  齐文锦的脑子嗡嗡作响,心中升起一股比刚刚更甚的怒火,像是要把他自己都燃烧成灰烬。

  “做梦!你在做什么梦?”

  气得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的人犹如困兽,却又毫无办法,他发泄般砸了手边的一个花瓶,仍不解气,最后砸掉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那是齐文锦从未有过的失态。

  休了她?

  她在做梦!

  “别做梦了!戚钰,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齐家,也必须是我的妻子。”

  戚钰大概也猜到了他不会同意:“齐文锦,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有我的方法。我只是不想两家闹得难看,况且我是不可能再给你生孩子的。没有孩子还怎么做你的正妻?”

  齐文锦呗气笑了:“孩子?你以为,我只能跟你生孩子吗?”

  他几乎都要忘了,曾经那个永远从容、进退有度的自己,何曾有过现在的狼狈。

  他想要孩子,还怕没人给他生孩子吗?

  激烈地争吵过后,两人这般不欢而散。

  齐文锦的心中始终是憋了一口气,那股气让他做什么,都觉着胸中燃烧着一团火焰。他甚至故意去了陆白薇那里,一连在那里留宿了几晚。

  当然,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留宿只是单纯地留宿。齐文锦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那是很莫名其妙的想法,陆白薇贴上来时,他一闭眼,竟然就是戚钰的那句。

  “我想独占您。”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将他整个人束缚其中。

  就让她独占……又如何?破天荒的,齐文锦竟然升起了这样的心思。

  “大人,您不是想要孩子吗?”被推开的陆白薇这么问道,她似乎是不敢相信齐文锦真的有了守身了想法,毕竟,在他们最恩爱的时候,齐文锦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可齐文锦却在那一刻已经明白了。

  他是想要孩子,但也只是和戚钰的孩子。归根到底……他想要的其实是填平两人之间的距离,想要重新得到戚钰的心。

  想要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事情的转机,是在青州的瘟疫发生过后。

  当时是从周边的村子里开始爆发的,适逢皇帝大寿,底下的官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根本不敢将灾情如实上报。

  后来就干脆提出建议,将染了瘟疫的人集中到了一起隔离起来。

  这原本,也没什么过错。

  但糟糕在,官府承诺的虽然是隔离后集中救治,实际上则是完全由着那些人自生自灭。哦不,是等着他们去死,不仅不提供药材、维持吃穿住行的基本条件,甚至若是有聚众闹事者,便直接武力镇压。

  被隔离的村子,一时间宛若人间炼狱。

  普通的民众知情者少,就算是有人死在里面,也只需要说是染上瘟疫而死,连尸体都为了避免传染直接烧成了灰烬。

  大多数的知情者,则是城内歌舞升平的达官贵人,他们只会庆幸又解决好了麻烦罢了。

  戚南寻算是里面比较独特的了。

  作为青州城的首富,他与不少官府的人有来往,自然是知道内情的。他主张的是一定要救,甚至愿意自掏腰包,为灾民捐献所需之物。

  因为这事,齐岱年背地里骂了好几次这榆木脑袋。

  有这钱干什么不好!

  罕见地,齐文锦这次也站在了戚家这边。

  彼时他跟戚钰已经很久都没能好好地说一句话了,女人对他的抗拒太过明显了,齐文锦一边气,一边又忍不住地想要妥协。

  瘟疫这事,对他也是转机。

  他知道戚钰最近也在忙这事,知道戚钰跟戚南寻是一条心的,她也想救那些灾民。

  要是……自己能做成,她也会高兴的吧?

  齐文锦也有自己的人脉,他鼓动了不少新朋旧友,大多也是权贵子弟,还有不少素有威望的文人,他知道只要声势大了,总能迎来转机的。

  可这事也不能光说,齐文锦那段时间为此确实下了许多功夫。

  他那么认真地去做了,却看到了戚钰写给戚南寻的书信,那应该是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才写出来的,信中说了想要合离的想法。

  “哥哥,我想回家。”

  齐文锦将那信揉成了纸团,他真是要发了疯。

  她怎么能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

  男人的心被折磨得一刻也没消停过,以至于捉奸在床的那一刻,一丝理智也没能剩下来。

  满脑子就剩下了,杀了他!他要杀了他!杀了任何敢肖想她的人。

  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独占的,谁都不许来碰!

  谁敢来抢,谁敢染指,他就杀了谁。

  齐文锦下了把戚钰关进柴房的命令,下人把戚钰一带走,他突然地气急攻心到吐血。

  “公子!”

  大家一拥而上地扶住了他,齐文锦却把人都狠狠甩开了:“都滚!”

  他还是不敢相信,她为了离开自己,怎么能不惜做到这个地步?

  只有后来回忆时,才能发现,从来都是最清醒洞察人性的人,偏偏在陷进去后,就没了理智可言。

  彼时的齐文锦却是连去见她的勇气都没有,怕她又说离开的话,怕自己真的失去理智伤害她。

  等他把另一边的瘟疫的烂摊子处理结束回来后,看到的却是戚南寻要带走奄奄一息的她。

  “阿钰。”齐文锦失魂落魄地叫她,他不知道戚钰听到没有,也许听到了,也许没有。但女人一眼也没有看向自己,只是拽着戚南寻的衣袖。

  “哥哥,我想回家。”

  一如她在信中写的那样。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到了这样的结局。

  ***

  齐文锦处罚了所有的下人,他第一次动手打了陆白薇,可不管做什么,他都无法见到戚钰。

  齐岱年让他写休书。

  “呵,”齐文锦冷笑出声,“当初逼我娶她的是你,现在逼我休她的也是你。我不会写的。”

  “你不写也得写。”齐岱年看上去有几分焦虑。“你知不知道,那戚南寻手里握着我们的把柄。左右是个不

  守妇道的女子,有什么可留恋的?你现在不拿休书出来,别说我这个乌纱帽,就是项上人头,也别想保住了。”

  他一心想让齐文锦死心:“戚南寻说了,他已经把戚钰送走了,日后也会另谋良家。你把休书给他,这事就算了了。”

  可齐文锦只听到了哪句“他已经把戚钰送走了”。

  送去哪了?

  直到戚南寻死了,他也没能得到答案。

  戚南寻将戚钰藏得很好,齐文锦只能等,他只能赌她一定会回来。

  他终于知道了,何为度日如年。

  在等待的时间里,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起两人的曾经,想起他们也快乐过的时候。

  差一点……就真能恩爱白头了,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个局面的。

  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戚钰真的放下了这里的所有,再也不回来了呢?

  这个时候,他会把自己喝得烂醉。

  只有这样,才不会再去想那让人绝望的问题。

  直到那天,他终于听到了下人的那句:“公子,夫人回来了。正在前厅呢。”

  慌张起身的齐文锦打翻了好几个酒壶,他都快走出了院子,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又匆忙地折返回来。

  齐文锦简单地换了身衣裳,用各种香料的味道掩饰住了一身酒气,便直奔着前厅去了。

  他到底是赌赢了,她还是回来了!看到女人身影的那一刻,齐文锦得死死咬着牙,才能平息那一刻的悸动。

  是喜悦,是庆幸,也是绝望。

  他想起他问父亲,戚南寻到底是怎么死的时候,父亲讳莫如深的表情。

  他就这么看着院子里跪在地上的那道身影。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不可能了。他们之间,隔得太多太多了。

  可至少,她还是回来了。

  把戚钰带回去的夜里,齐文锦原本没想碰她的。她才刚回来,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禽兽。

  可戚钰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女人勾引的手段着实太有限了,轻点住他的唇,而后那唇又移到了喉结处,轻轻地含住。

  明明是那么拙劣的勾引,可齐文锦从她拉住自己的那一刻开始,脑子里就像是在一遍遍地放着烟花。

  面对那个小心翼翼讨好他,可能只是为了能留下来的女人,齐文锦生不出一丝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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