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飞升
“那只是因为皇后娘娘对他提起过我而已。”
“而已……而已!”齐文锦看着像是在暴怒的边缘,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掉,“而已什么?你看他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那分明就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他气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可面前的戚钰却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大人,你冷静一点。你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再看看你现在又像是什么样子?”
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让齐文锦确实是冷静了些,但也只是看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对劲,比以往更沉不住气、更敏感多疑、更草木皆兵,就像是已经有了“自己握不住她”的预感。
该死的,不管是那个方尚,还是苏绍,或者是其他人,所有粘在戚钰身上的目光,他恨不得都能撕扯开。
齐文锦的胸口仿若是有一头猛兽在横冲直撞,心在酸涩中膨胀。
“我与苏将军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因为皇后提起过我,陈夫人介绍我时,他便多问候了两句。至于宴会结束之后,便再没见过面了。我言尽于此,大人若还存疑虑,便去查就是了。”
她眉宇间已经露出不耐烦了,这堵住了齐文锦后边所有的话。
阿钰已经对自己够不喜了,他不能再惹她心烦。
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握着戚钰的手,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也试图从她那里汲取到一些在意来支撑自己。
他得想办法,想办法离开京城,只要离开了京城,他的阿钰就无法摆脱他的。
***
李瓒已经在温泉泡了有一会儿了。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男人禁闭着眼,露出水面的精装胸膛上,暗红的两点凸起已经悄悄挺立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因为独独它没有得到温泉的滋润。
但事实上,此刻藏在温泉里的部位,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从回了宫后,身体好像就没有安分过,始终处在隐隐亢奋的状态中,即使他已经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奏折上。
可是不行,女人那句“你可以自己弄”就像是打开了情/欲的开关,身体知道了即将要经历什么,隐秘地躁动起来。
之所以忍到了现在,是因为前边还有一句“今天晚上”。
他有足够的耐力是不是?严格地遵循了这句话。
而现在,忍耐到了极限。
李瓒的手终于动了,原本搭在温泉池边的手放进了水里,久不得抚慰的地方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回应,水面因为他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
忍耐过后得到的快感,是没有经历过的脑子难以想象的翻江倒海,李瓒甚至不得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稳住那一刻骤然上腾起的欲望。
他对戚钰没有隐瞒,毫不掩饰地展露出自己的兴趣,毫不在意地把弱点交给了她。
弱点?他是皇帝,皇帝是没有弱点的。
即使以旁观的角度来看,自己是“低贱”的那个,但有信心掌握着绝对主动权的男人,其实对这游戏里所谓的“上”“下”倒没那么在意。
他放任自己沉溺在这被允许的快感里,喘息随着水的涟漪越来越快,男人身子微微往下滑了滑,直至温水淹没胸口,被冷落的凸起也得到了水的温柔抚慰。
结束后,李瓒平息了呼吸,从温池里起身。
“更衣。”
带着慵懒的声音响起,马上有小太监来替他更衣。
李瓒身边的人也都伺候他久了,自然是知道遵循他的习惯,尽量避免着触碰他的身体,尤其是关键部位。
但视线还是不可避免地扫到了。
即使是已经发泄过一次了,那里似乎还没有彻底偃旗息鼓,巨大的本钱让大家只敢看一眼就马上撇开了目光。
李瓒穿得很简单,连里衣都没穿,只披着一件外袍,便去了龙床上。
那里放着戚钰今日换过的衣物,李瓒坐去床上。
“今夜不用守夜,都出去吧。”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不正常的哑。
“是。”
宫人们都退下了。
李瓒屈起一只腿,外袍随着他的动作遮挡不住裸/露的腿的风光。他随手一解,就全部敞开了来。
一次,自然是不够的。
他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衣物,很柔软的面料,李瓒想着它贴身在女人身上的模样,几乎是不用任何抚慰,本就未得到完全满足的身体,就已经重新亢奋起来。
被欲望主宰的男人抛去了最后一丝顾虑,将小衣放在了鼻尖来嗅。属于女人的气息其实很淡很淡,却熏得他整个脑子都变得晕沉起来,不知不觉,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他在脑海中勾勒出戚钰的脸来,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她动情的时候,眼神也是那么冷淡疏离的吗?
李瓒又回忆起当夜的细节来,已经开
始模糊的记忆,因为替换上了戚钰的脸,又变得清晰起来。
他还记得女人为了泄愤,给予了疼痛后又接着轻抚。
疼痛与委屈在这样的抚慰中演变成了其他。
周而复始。
李瓒手又将旁边另一件属于女人的衣物一扯,覆盖到腿上。被她气息包围的念想,让躁动在升温。
可是不够……还不够!
男人目光幽暗,仿若闪着野兽的光,一个翻转将衣物压在了身下,就像那晚自己一直想做的那样。
戚钰,让我忍耐到了这个地步……野兽真的出笼的那天,你也得承受得住才行。
***
隔日就下了场大雨。
戚钰和齐文锦都歇下了,自从挑明了他身体的问题后,男人也不再避着她了,连喝药,都是当着面的。
“大夫说,这个病,修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齐文锦将药一饮而尽,才慢慢开口,“还说……”
话到这里就停了,只用着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戚钰。
戚钰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找来的大夫,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总不会是还看出了他被下了药、以后不会再有子嗣的事情了吧?
“还说什么?”她问。
然而齐文锦却只是只是轻笑一声走了过来。
“没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伺候戚钰的下人了然地让开了位置,换他握住了女人泡在木盆里的脚。
“我上疏了罢官的奏疏。”
戚钰看他,男人却只是低眉继续说着:“等皇上准奏,我们便回去青州吧。”
回去吗……
戚钰微微恍惚的那一会儿,齐文锦已经给她擦净了脚,他自己起身坐到了床边,将戚钰已经擦干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不松开。
“大人做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到罢官?母亲也不会同意吧?”
“我的事,咱俩商议便可。”女人的脚不大,他两只手便整个包裹在了掌心中,屋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却反而莫名地让人心安。“你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有齐昭这么个事在这,戚钰自然也希望离开京城得好。
可是她想着那日在陈府时李瓒的神情,便觉着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朝政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她思索了片刻,“就全听大人的,大人去哪,我去哪就是了。”
这话明显地取悦了齐文锦,男人眼里都是笑意:“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匣来,打开了,里面是一条小巧精致的黄金脚链。
戚钰几乎是瞬间就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把脚收回来,却被齐文锦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握住。
他像是感受不到戚钰的抗拒,将那金链小心地戴了上去。
金链在纤细的脚脖处显得稍稍有一分大,细软地搭在白皙的皮肤上,齐文锦眸色一黯,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你不要多想,”他哑声开口,“我就是觉得好看,很适合你,没有想锁你的意思,这哪能锁得住你?”
他不是没在心里念想过,可实在是舍不得。
回青州吧,回青州就好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可以给她更多的自由。
***
后半夜的时候,戚钰在睡梦中听到了外面隐隐有喧闹之声。
睡在旁边的人也动了动,戚钰刚睁开眼,他就看了过来。
“你睡吧,我去看看怎么了。”
雨声听着比她睡的时候更大了,齐昭在宫里,这府里没什么是戚钰迫不及待要在意的,所以她略一点头,眼睛就又闭上了。
还有一半睡意的人,少了几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冷漠。齐文锦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他与戚钰的心情其实差得不多,这个府里,他最在意的人就好好睡在这里,就没什么是能让他着急的了。
男人起身,还替戚钰压了压被他带得漏风的被角,这才不紧不慢地披了件外衫出去。
门一打开,哗啦啦的雨声就传了进来。
“大人!”
门外被挡住的丫鬟浑身早已经湿透了,一见齐文锦就像是见了救星似的,迫不及待地上前叫道。
那狼狈的模样,齐文锦还是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陆白薇身旁的丫鬟——舒月。
“什么事?”
他的冷漠让舒月哭泣的动作都停了一瞬,但慌乱让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人,求您救救陆姨娘吧!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流了好多血,大人,您去看看她吧!”
她们是真的慌了神,事关子嗣,连戚钰院中的人刚刚也不敢实打实地拦。
可在一众人的紧张中,齐文锦却显得格外冷静:“流血了,就去找大夫,我去就能治病吗?”
“大人……”舒月没想到齐文锦会无情至此,不可置信地跪着往前两步,“那可是您的孩子!”
齐文锦冷嗤一声:“是吗?”
别说那不是他的孩子,就算是,又怎么样呢?
齐文锦不是什么好人,他与戚钰走到今天,最该恨的,就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留着给戚钰出气,让她自己处置,可戚钰始终留着她,留着这个人,来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那些过去是怎么的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