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金盏 第262章

作者:玖拾陆 标签: HE 女强 爽文 古代言情

  要说耍心眼,至今还瞒着安国公夫人的就是余如薇的真实身份。

  虽说镇抚司是王爷自己的地盘,但王爷真不怕所有事情摊在明面上,惹来新的麻烦和变化吗?

  安国公夫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毫不掩饰地哼了声。

  看这两父子!

  她倒要听听,他们能开诚布公出什么事情来!

  指尖轻轻弹着剑身,剑鸣之中,沈临毓直接道:“据安国公夫人交代,当年建议国公爷对付政见不同的金太师,其实是因为她认为太师夫人看穿了以庶充嫡的把戏。”

  安国公一愣,复又痛心道:“你认这个做什么?”

  谁都闭紧嘴,老妻竟然就这么认了?

  观她模样,除了憔悴狼狈了些之外,根本没有被逼供的模样!

  而且,老妻想对金家下手,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确实出乎了安国公的意料。

  安国公夫人梗着脖子道:“她早就看出来了,我提心吊胆了一年多!谁让她自己多管闲事的!”

  咚咚两声剑鸣。

  沈临毓打断了两人的话,道:“事实上,太师夫人并未看穿,她老人家眼神不怎么好。

  她一直看章夫人和岑淼,只是羡慕章夫人生子顺利,而她的女儿金夫人子嗣不顺。

  她不可能知道国公夫人您做了什么。

  是您草木皆兵、疑心太重。”

  安国公夫人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胡说八道!这不可能!”

  沈临毓依旧不紧不慢地:“她自打生下长子后眼睛就伤着了,与闺中相比,甚至连眼型都有了变化,这一点安国公很清楚吧?”

  安国公夫人猛地扭头去看安国公。

  安国公捂着心口,本就发沉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没有直接面对老妻的疑问,而是问沈临毓:“什么时候的事?太师夫人总打量阿瑛、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临毓爽快答道:“据尊夫人所言,是先皇后崩逝、外命妇守灵时。”

  安国公的嘴角重重抽了几下。

  他知道缘由了。

  竟然是这般阴差阳错的事!

  他抹了把脸,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显然是没有给出解释的意思了。

  安国公夫人听着就烦,拍桌子道:“又不说?又不跟我说?成天说我早不听你这个、不听你那个的,你怎么不想想你能说出多少来?你瞒吧,最好一个字都别说,全部带到棺材里去!”

  “我怎么跟你说?”安国公气道,“就你这张没门把的嘴,你能藏住什么?”

  “行,我就让你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

  “那阵子,先皇后病情加剧,太医们纷纷束手无策,圣上已经有了失去她的准备了,但和我说起来时还是很舍不得。”

  “他说,不是钟情谁就能结为夫妻,也不是结了夫妻就能白头到老,百姓人家难,皇家就更难了。”

  “他还是皇子时有心仪的姑娘,若他只是亲王倒也无不可,却没想到先帝早早驾崩、传位给他,他成了帝王,而那位姑娘的出身不足以母仪天下。”

  “圣上娶了先皇后,那么多年下来亦十分欣赏、佩服先皇后的品行,可惜先皇后要早早离去。”

  “圣上还提了一句,说他皇兄当年很是心仪太师夫人,我初听十分惊讶,圣上就说‘不晓得爱卿记不记得太师夫人出阁前的模样了,反正朕当时年幼、没有印象了,但听皇兄说,太师夫人那时是杏眼,眼睛明亮有神,笑起来如春风拂面。’”

  “就是因此,我那段时间遇着太师夫人就仔细瞧她,想看出她年轻时是什么样子。”

  “她大约有所感,但与我又无交集,我当时和太师也和和气气的,她或许就猜想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你看看,时间对上了吧?太师夫人想错了,所以打量你,后来又羡慕阿瑛多看了看阿瑛和阿淼,结果你倒好,心虚以为暴露了。”

  “说到底,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换阿瑛和振贤,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无端端弄出来的事,才到了今日这地步!”

  安国公夫人目瞪口呆。

  再给她十万个心眼,她都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便是章振礼,此刻明白了安国公为何会记得太师夫人年轻时的样子,也对缘由十分意外。

  安国公在一旁唉声叹气,连连摇头,叹“娶妻不贤”。

  安国公夫人几次想张口说什么,又实在憋闷得无从说起。

  反倒是沈临毓慢慢悠悠开了口:“我替国公夫人说句公道话。”

  话音一落,几道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沈临毓道:“国公夫人建议动手,但真正动手的是国公爷您。

  是您判断长此下去,与金太师无法在朝堂上和睦共处,因此才会铲除异己。

  您别什么都怪国公夫人,您不想动,她那么几句话可劝不动您。

  所以,我很想听一听,您和金太师的政见相左、到底左在了哪里?”

第189章 狗都比你有良心!(两更合一求月票)

  前一瞬还在感慨老妻坑了自己,下一瞬,安国公在沈临毓的追问中哑口无言。

  埋怨、怪罪、懊悔顷刻消散,阴毒忿怒一闪而过,最后留下来的是冷漠和防备。

  安国公夫人将他的变脸看在眼中,讥诮道:“敢做不敢当?

  什么都怪我头上,行走朝堂的是我?站在金銮殿上的也是我?

  我是什么样的人,国公爷难道不知道吗?

  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头发长、见识短,那你听我这个没见识的愚妇的意见做什么?

  你自己下的决断,休想甩到我头上!”

  安国公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都抄家了,难道还要分谁错得多、错得少?你要不把阿瑛和振贤……”

  安国公夫人不听他的车轱辘话。

  沈临毓也不听,指甲重重弹了下剑身,铮的一声。

  “吵什么?”他用下巴指了指章振礼,“在座三人,章大人可是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呢。

  等把事情一条条说明白了,有的是时间给你们吵。

  天亮前,镇抚司刚把章大人位于南城的那宅子抄了。”

  闻言,安国公皱了皱眉头,国公夫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章振礼亦不见多少意外。

  沈临毓看在眼中,继续道:“搜出来宝源的另一套账本,可惜中间被烧掉了几年,是我最想要的那几年。”

  安国公夫人倏地抬声道:“这是镇抚司运气不好,不能算我头上!”

  王爷想以没有想要的为由,不认与她的约定,那她就亏大发了!

  “稍安勿躁,”沈临毓与元敬打了个手势,“辛苦了一夜,也不是没有收获。”

  很快,元敬把那些书画轴子都抱了进来,放在了章振礼面前。

  沈临毓示意章振礼打开:“章大人看看,眼熟不眼熟?”

  事实上,当那些卷轴堆在面前时,章振礼的脸色就已经红得发黑了。

  他自己的东西,自己认得。

  他酷爱书道,不仅仅是书写,也喜爱与之相关的一切。

  收集字帖,讲究文房,连最后的装裱都极其拿手。

  一副好字画,想要存得长久,就少不了好的装裱,自从他上手之后,装裱都是自己来的。

  眼前卷轴用的轴、签、丝带,都是他精心挑选所得。

  诚然他有许多不同字体、不同年月的作品,但值得王爷这般拿来给他看的,其中内容一想便知。

  打开来看,果不其然,一卷一卷都是金体。

  “哪里得来的?”章振礼忍着心中的震惊与火气,问沈临毓,“南城那宅子?”

  “章大人不信?”沈临毓反问,“镇抚司要是有从他处收罗这些的本事,我就不用苦心办书道会了。”

  章振礼显然认同沈临毓的理由

  安国公正紧拧眉头,问:“你不是说你都烧干净了吗?”

  “是啊,”章振礼应着,将所有的卷轴看完,道,“我看着那些化为灰烬,我以为当时整理出来的就是全部了,没想到……”

  他的字画实在太多了,很难记清楚总共有多少卷金体。

  整理焚烧那日,隐约觉得似乎是少了些,但也吃不准是记错了,还是放在国公府里了。

  现在才知道,并非是他记错了。

  章振礼将视线落在了安国公身上。

  见章振礼审视自己,安国公惊讶之余,更是不满:“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把这些藏起来了,还放到南城那里?”

  章振礼嘴上不说话,但怀疑的态度很是明确。

  脑海之中,反复出现的是陆念的那句话。

  “那个替死鬼会不会是你?”

  安国公看在眼中,气血上涌,捂着心口道:“你伯母拎不清,你难道也拎不清?”

  拎不清的伯母冷笑一声。

  “我留着这些有什么意图?出卖你,我有什么好处?”安国公苦口婆心起来,他抬手指了下一旁老神在在的沈临毓,恼道,“他摆明了要让我们全家完蛋,我弃车保帅,他能答应?

  我们都知道镇抚司的目的,又岂会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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