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糯
风荷苑上下的态度与范嬷嬷如出一辙。
若是皇长孙真能成为皇太孙,那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跟着青云直上,往后说一句自己伺候过皇太孙,谁敢不高看两眼?
明思哭笑不得,“皇上没答应吧?”
“立储兹事体大,皇上定然得好生考虑,但皇上没拒绝,那就是有希望。”范嬷嬷神色跃然,巴望着这件事成真,皇长孙若是她看着长大的,将来好日子还能少?
范嬷嬷连忙道:“主子您也上点心,打探打探殿下的心意,这件事若成了,太子妃之位,还不是囊中之物。”
太子妃犯下诸多错事,已被圈禁,皇长孙若立,作为皇长孙的生母,明思成为太子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样说起来,明思还真有些心动,她入宫不就是为了那巅峰之位,既有机会,又怎么会不追求呢?
因此裴长渊晚间一来风荷苑,就发觉某人今日格外殷勤。
开了年,裴长渊忙得很,来风荷苑的时间比较晚,一般他来时,明思晚膳都要用完了。
今日不仅没用晚膳,还巴巴等在院门口,他步辇还没下呢,明思就一脸笑意迎了上来,“恭迎殿下!”
说实话,裴长渊上一次见这副场景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虽说他并不在乎这些,但她这般热情,男人心中也不由地舒畅几分。
两人相携进了屋,明思亲手为他解开披风,“殿下辛劳了一日,快洗手用膳吧。”
铜盆里装着温度适宜的热水,明思拉着男人一双大掌放进水中,仔细清洗,再用热帕子擦净水珠,既温柔又贴心。
若放在旁的妃嫔那,这是常态,但搁明思这,就待他好得有些过分了。
裴长渊心里发毛,垂眸睨着她,“你今日怎么了?”
“没呀,”明思杏眸含笑,小声说,“呈则处理政务忙碌,我侍奉不是应该的嘛。”
男人清隽的喉结微微滑动,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但后面用膳时,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照顾明思用膳,可今晚,明思居然为他挑鱼刺!
“小心吃哦,别被刺扎着。”明思挑完鱼刺,又为他盛汤。
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搁在裴长渊跟前,他却不大敢喝,放下筷子,认真地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明思:“?”
明思这副样子,实在很像她初入宫的时候,温顺乖巧,但裴长渊好不容易才让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并不想退回原地。
在明思看来,她这是讨好奉承,但裴长渊却以为自己犯了错,明思在惩罚他。
就像上次吵架那样,他去风荷苑,明思处处待他恭敬,实则两人最疏离的就是那一次。
“没有呀。”明思不明所以,难道是太久没伺候太子,生疏了?
咳咳,她确实得反省一二,身为妃嫔,近来是懒怠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裴长渊看向鱼肉,先前都是他挑好刺给明思吃鱼肉。
“你不爱吃鱼肉啊?那我换一样。”说着明思要去夹炙鹿肉。
裴长渊一把握住她的手,颇为无奈,“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这般殷勤,我不习惯。”
明思:“……”
对他好还不习惯了?
明思美眸瞪了他一眼,收回筷子,嘟囔了句:“你可真难伺候!”
被瞪了一眼,裴长渊这就舒服了,松了口气,轻笑道:“这样就好,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这样的两人,才像是寻常夫妻,过得有滋味。
明思嘴角微微抽搐,“太子殿下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裴长渊把她没挑干净的鱼刺继续挑了会,把鱼肉放回明思碗里,承认得毫不害臊,“嗯,孤就喜欢伺候你。”
伺候裴长渊的多了去了,可是能让裴长渊伺候的,也就明思一个。
亲手侍奉他的心上人,他乐在其中。
明思真是白准备了半晌,低头把鱼肉吃了,既然人家都不领情,她也就懒得装了,“听说你向皇上请立元朔为皇长孙了?”
“原来是为着这事,”裴长渊眉眼含笑,一脸揶揄地看着她,“我说呢,怎么今日思思待我柔情似水,是为儿子讨名分来了。”
明思面颊微红,有些难为情来着,低声斥他:“不许笑。”
“先用膳,吃完再和你聊这件事。”男人面上笑意渐深,早说请立皇太孙就能让明思主动啊。
用完膳,裴长渊抱着元朔,原原本本和她说了,既是为了逼信阳侯一把,同样也是真的想立元朔,无论后来他和明思是否还有孩子,元朔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是无法改变的。
因为这个孩子,让他体会到了世间最痛也最甜的情,永生难忘。
“他尚小,万一来日没教导好怎么办?”明思当然不反对自家儿子成为太孙,但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想问。
裴长渊胸有成竹道:“有你我在,怎会教导不好?咱们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的。”
明思望了眼还在玩口水的元朔,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教育孩子不是一件易事,需要花费巨量的时间和精力,更何况是教育一个承担天下的储君。
“皇上能答应吗?”明思想到父亲去世,明家直系就剩下她和弟妹这几个小辈,弟弟尚小,想支撑起门楣还要时日,这样的母族,似乎拖了
元朔后腿。
“父皇尚在考虑,但迟早的事。”裴长渊抱着元朔坐到明思身边,“你看他多可爱,将来定是龙章凤姿。”
明思伸手勾了勾元朔的手指,点评道:“你这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家儿子,当然是最好的。”
她承认元朔长的可爱,但小家伙能不能承担得起皇太孙一位,她却没底,
人人都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可若没有这个能力握住,反而是灾祸。
“你都说了是最好的,那自然要给他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无需忧虑,我会好生教导他,就像当初父皇教导我一样。”父皇能教导出他,他还不能教导出一个优异的储君了?
明思没再扫兴,笑着说:“拭目以待。”
元朔陪他们玩了会就困了,乳母抱下去歇息,明思准备去沐浴。
裴长渊抱久了儿子,怀里空了,总觉得少了什么,索性将明思抱起,“咱们一块洗。”
明思毫无准备,惊得立马抱紧了男人的脖颈,“这不是古拙堂,没有浴池。”
“浴桶也够了。”裴长渊抱着人去了净室。
事实证明,话别说得太满。
单纯沐浴自然是够的,若想做点别的,却十分困难。
两人一块洗,天雷勾动地火,想不做点什么,都很难啊。
“明日就让人在风荷苑建一个浴池。”裴长渊将人抱起,欲望没得到满足,脸上积攒着怨气,强劲有力的长腿迈出浴桶,水声哗啦,湿哒哒洒落一地。
明思窝在他怀中,寸缕不着,屋子里过于亮堂,根本不敢看他,更别说回话了。
好在其他人都被遣散出去,净室内就他们两人,裴长渊先把明思放在铺着柔软锦垫的长凳上,随手拿过宽大的巾帕,为她擦净身上的水珠。
从白皙的脖颈开始……紧随着巾帕而来的是裴长渊炙热且细密的吻。
明思的心跳陡然加剧,一身雪肤逐渐泛起了绯色,好似桃花林中滚了几圈,染尽春意。
起初她尚能忍受,直到男人俯身低头,明思终于轻吟阻止:“别……”
“不怕。”裴长渊有力的掌心攥住了她的纤细脚腕,并未迟疑,双膝跪地,垂眸轻吻。
“嘶——”那一瞬间,明思眼角逼出了水光,双手紧紧地攥着锦垫,为隐忍即将脱口而出的娇吟,粉润的唇被她咬得发白。
快意如浪潮迭起,一阵阵侵蚀着她的内心,粉嫩的脚趾紧紧蜷缩着,浑身绷紧成了满弦的弓,才洗干净,身上又逐渐渗出汗来。
她从不知道,原来行房还有这般多的技巧,堂堂太子殿下,只跪天地与君王的男人,却屈下了膝,跪在她跟前,虔诚俯首,做着令人难以启齿之事,犹如忠诚的信徒。
身心双重愉悦加持,明思很快到达顶峰,一泻千里。
霎时之间,她浑身失力后仰,仿佛灵魂脱壳,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裴长渊眼疾手快将人捞回怀中,低声笑她,“看来娘子很满意为夫的伺候。”
明思杏眸迷蒙,瞧见了男人水涔涔的薄唇,呜咽一声,紧紧地趴在男人怀里,嗓音听着快哭了,“好丢人……”
男人瞧她这副娇怯的模样,低沉嗓音里带着几分餍足,“舒服吗?”
眼看着她在自己舌间绽放,竟比他自个得到纾解还要畅快。
她的一喜一嗔,本该由他掌控。
明思因为太过刺激而小声抽噎,爽感与羞耻互相拉扯,逼出一身汗,肌肤黏腻细滑。
裴长渊接连爱抚,哄了好半晌,又抱着她洗漱了一遍,才回到床榻。
“胆小鬼。”裴长渊笑她。
明思双颊还是红的,心跳声到现在都没停下来,缩在被子里不敢看他。
裴长渊却不肯放过这般动人娇嫩的明思,掀开被子,追着与她亲吻。
才亲过那地方的嘴唇,又来亲她,气得明思不断推拒,“好脏……”
裴长渊哭笑不得,戏谑道:“你自个也嫌脏啊。”
“不脏,是甜的,”裴长渊沉声诱哄,吻住檀口,“你尝尝。”
“不要——”不过二月,明思却觉得已至盛夏酷暑,热得她要燃烧起来了。
奈何明思正是无力之时,轻巧就被男人攥紧了手腕,亲得她喘声不断,欲海浮沉,哪里顾得上什么脏不脏,连何时睡着的都忘了。
翌日醒来,明思躺在床上愣了好久,迟迟没有回神,昨夜那一幕仍在脑中回响,实在无法想象,太子能纡尊降贵为她做的那个地步。
男人口中的爱意太过虚浮,轻信不得,但行动却做不得假。
明思拉高被子,将脸埋入黑暗中,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想,太子真是情场高手,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沉溺其温柔之中。
连她也不例外。
一次亲密接触,无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风荷苑春风拂荡,情意融融。
立皇长孙一事隆盛帝虽未下达旨意,但总在朝堂上被提起,皇上不拒绝,也没答应,态度不明。
正是因为这种态度,越发让人觉得皇上有意于立皇太孙,否则直接拒绝不就好了,犹豫什么呢?
上一篇:和死对头成婚后(张鸣筝)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