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70章

作者:吉利丁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不是?外面的人,那便是?有利可图。

  她想?要什么?图财,还是?图色?

  那只狗跟她一样烦人,动不动就蹲在床边盯着他。

  滚。

  你又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应该警惕的,可却?意?外地烦躁。

  他花了几日才想?通,既然她有求于他,那就各取所需。

  她要钱,他给。

  她要权,他也给。

  可如果,她想?要的是?他呢?

  那他就杀了她。

  卫昭靠在床上,这?样冷静地想?着。

  然后他开始等她主动开口?。

  若她敢狮子大?开口?,他就亲手捏碎她的妄念。

  可她竟然迟迟没有提要求,给他调药,照顾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医书上写的药理?,叮嘱他不能?碰水,不能?吃腥,像是?一只喋喋不休的麻雀。

  连伤口?愈合的速度,她都?比自己更上心。

  直到一日他感染发烧,梦境沉浮之?间,一股陌生的香气靠近,常年?的敏锐让他迅速做出反应,本?能?桎梏住那只微凉的手。

  ——她竟然大?半夜又来看他。

  她这?样......若是?说只图财,未免做得太过?了吧?

  他不觉得自己反应夸张,经年?累月的刺杀经历让他保持敏锐反应,力道难免有些?重。

  可她反应极大?,脸色骤然冷下来,挣不开便狠狠瞪他,像只炸毛的小兽。

  他很少向人道歉,甚至连弑母那日都?没有愧疚半分,可是?她生气了,他便忍不住想?要哄一哄。

  她没有接受,冷着脸走了。

  卫昭十八年?来的人生里?难得有些?慌乱,可是?他自认没做错什么,旁人若是?这?般莫名来床边碰他,早就死了。

  他懒得管了,告诉自己,一个陌生人生气与他何干?

  他的目的只是?疗伤,等养好身体,便会离开。

  只是?,第二日她又用那种活力四射的语气和他打招呼,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怔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应了她一句。

  ……也许,维持和谐关系,也有助于他养伤。

  于是?,他等她回来,又给她道了歉。

  他当时想?的是?,若是?她不接受,那他就当她是?空气,反正这?种拉下面子的事?情他只再做一次。

  还好,她没辜负他的期望,原谅了他,还笑着说自己不记仇。

  他看着她的脸,有点想?笑。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连真情假意?都?分不出来?

  这?么虚伪的道歉,她竟然真的接受了?

  心情莫名变好。

  卫昭觉得她就是?山中的狐狸转世,媚眼睛,翘鼻子,嘴角总带着笑,试探他时还藏不住自己尾巴。

  说什么自己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

  他眯起眼,盯着她看了很久,盯着她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讲村里?发生的新鲜事?。

  她有点不自在地偏开头,低声嘀咕:“你看什么?”

  她嘴角的弧度未变,可耳根却?悄悄红了。

  原来如此。

  他目光暗了暗,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低头饮茶。

  连吃带拿。不但想?要钱,还要他?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身份,怎么敢来高攀他。

  那天晚上,他梦到她。

  茫茫雾气里?,她把那双如雪般白皙的手腕露出来,眼里?泪光点点,娇气地跟他控诉:“卫昭,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好疼好疼啊……”

  白日里?那双手出现在厨房的灶台上,格格不入,此时拽着他的衣袖,被他握出的指印已经泛青,在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无比可怜。

  他听着她的哭诉,燥意?涌现全身。

  若是?能?安慰她,那他再道个歉也没关系吧?

  没想?到她气鼓鼓的:“我不需要你道歉!”

  卫昭一愣:“

  那你想?要什么?”

  他嗓子有些?哑,若是?她要别的.....他可能拿不出来。

  她骤然凑近他,那股缠人的香气铺天盖地地覆上来,近得他能清晰看到眼睫上挂着的几颗泪珠。

  她眸光含水,平日本?就甜腻的嗓音变得媚人:“我要......”

  他屏息等着,可就在她即将说出口?的瞬间——

  他醒了。

  他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卫昭下定决心,接近她。

  只是?她每日都?过?得很忙,操心自己和狗的事?不算,还要来管他,小小一个身影转得和陀螺一般,一刻都?不停歇。

  他看不下去,身子一养好便屈尊帮她干活。

  她效率实在太差。

  观察了快一个月,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吃饭时和他笑盈盈地说宫中的事?,他以?为她又要开始试探了,没想?到不过?感叹了两句,又转移到别的话题,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他沉默着看她,耐心耗尽,直接挑明了她的心思。

  他清楚记得,她当时睫毛眨动得飞快,头快要埋进碗里?,连坐姿都?变得僵硬,屁股像是?要着火一样坐立不安。

  真是?拙劣。

  可他不急,他等着她开口?。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能?满足她。

  钱?权?地位?他不缺这?些?。

  她救了他一命,他甚至可以?大?方一些?,就算她狮子大?开口?——他可以?给她万千财宝,取之?不尽的身外之?物。

  若是?要他身边的一席之?位,离开这?种破旧的地方,等她再讨好他几分,也不是?不可以?。

  外人看来他不够受宠,连东宫都?格外寒酸,可那又如何?他攒了很多很多钱,多到可以?为她造一座金屋,让她枕着黄金入眠,脚踏珍珠玉石。

  可没想?到,她只说要她母亲。

  所以?......她费尽心机讨好他一个月,不是?图钱不是?图色,只是?想?让他找一个生死未卜的女人?

  她说完后,还不敢看他,仿佛心虚了一般,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一瞬间,卫昭生出了一种荒谬的可笑感。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看透她,她没有真心,救他别有目的,接近他,不过?是?为了有所图谋。

  他本?该对此嗤之?以?鼻,早就知道她会向他提要求,已经提前拟好了应对的筹码。

  可为什么当她开口?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可笑,甚至可恶?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涌出,他盯着她,桌下的手指收紧,指甲死死扣入掌心。

  他努力保持仪态,试图维持一贯的平静和冷淡。

  可那一瞬间,他几乎想?一巴掌拍碎面前把他们隔开的桌案,掐着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问她为什么不求别的。

  沉默太久,以?至于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他时,眸底带着水光。

  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丝不咸不淡的笑意?。

  答应了她。

  她以?为他愿意?听她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于是?越发高兴,叽叽咕咕地讲了半夜。

  声音像雨滴敲打着屋檐,没完没了,他被迫坐在那里?,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童年?,她的家人,甚至连家里?的狗是?怎么捡到的都?要拿出来细说一遍。

  大?概是?熬得不清醒了,说要和他做朋友,还说他......好看?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底生出诡异的快意?。

  可转瞬又觉得她真的很烦。

  烦得让人心痒,烦得让人想?要把她揉碎吞入腹中。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失控?

  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

  她说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眉眼,甚至连他的手都?要偷偷瞥上几眼。

  她在夸奖他,可那又如何?

  她只是?动动嘴皮子,他却?要因此彻夜难眠。

  他更生气了,一把把她劈晕,这?样就看不到那张让他心烦意?乱的脸。

  等他的人来,他会甩下一万两黄金,让她只能?看着他背影高傲离去,等她后悔时,再苦苦求他把自己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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