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岛竹竹
他用尽力气,用舌尖,轻轻蜷住她的指尖,轻轻含着,像是想要告诉她,他不讨厌。
他愿意。
甘之如饴。
下一瞬,她便轻轻吻了吻他的眉眼,抽出指尖,吻上他的唇,用舌尖轻点着他,最后包裹着他。
宋玉身子一颤,喉中发出一声低吟,那种深入骨髓的欢愉让他忍不住微微翻了白眼。
同师姐接吻,舌尖缠绕的感觉,好舒服......
想......全部给师姐。
感受到他身体轻轻一颤时,梧清抽开唇身,按住他,不让他从榻上出来。
“唔......”
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许是因为太过难受,又开始流了出来。
到最后,他的神志开始模糊,快承受不住那些刺激,好几次差点晕了过去。
梧清手指轻轻滑过他手腕的伤口,一路上滑,最后同他十指紧扣。
他身体的温热渐渐散去,开始变得有些冰冷,可她还是没有停下。
“疼......”
就在这时,他口中不知溢出的是低喘声还是疼后,便晕了过去。
梧清回过神,眸色复杂,微微喘着息......
半月之后,宋玉醒来时,发现夜色已深,手腕处好似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好像被人抱着,暖暖的,全身也有了些力气......
他垂眸,看着圈住自己腰身,那双熟悉、修长的指尖,将他紧紧抱着。
四周都是她的味道,好舒服......舒服到他忍不住再次闭上双眸,
再次沉睡过去。
不同的是,枯萎的花,好似被用心养着,慢慢长回了骨肉。
宋玉第二次醒来时,窗外月明星稀,似又是半月光阴流过。
还是熟悉的手,温暖的怀抱,纠缠不分的青丝。
他紧紧盯着腰间上的那双手,耳旁是她轻轻的呼吸声。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在他走不出来,在他连自己都迷路时,师姐用她的方法,带着他找到了方向。
他和师姐,自是天生一对的。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他也知道,师姐没有爱。
所以他想要师姐只对他一人产生情欲。
他的视线从她的指尖,移到前方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墨发上,最后又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连手臂都有着她情动时的吻痕,可想而知她对他的情欲有多炽烈、缠绵至何处。
会不会在他睡着时,还在要着他......
想到此处,宋玉微微勾唇,将头轻轻移动了一下,贪婪地吸着她呼出来的气息。
他眸色在月色下渐渐深沉。
「师姐,宋玉也同你一样坏。」
「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宋玉了。」
「你知道你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疯似的,停不下来要玉吗?」
「因为玉给您种了欲蛊。」
欲蛊之妙,首在共情。
可他知晓,师姐无情无心,情之一字,于她而言是荒谬。那共情的程度,谁也无法预料。
反正从这几次他痛苦得快死掉时,她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便觉得这点在无情道之人身上还是没有作用。
而第二个作用,才是他最渴望的。
那便是,独欲。
顾名思义,被种欲蛊的人,自此之后,情欲只系于种蛊一人。欢爱越多,依赖越深,到最后,唯有与种蛊之人交合,方能感受欢愉。其他人,皆不入目,亦不得情动。
就如她那无情道需以七情补六欲一般,欲蛊则将她欢爱的快感,全数集中于一人之身。
她的欢愉,只能与他共。
无情重欲......那便让师姐只对他一个人有情欲。
只对他有感觉,怎么不算一种爱呢?
在追逐权势的南疆,从未有人敢用此蛊,除却成功率低、死亡率高之外,更可怖的是对种蛊者的约束。
种欲蛊者,身体需要绝对纯净,只能与被种蛊之人交合。种蛊者一旦有过旁人,或种蛊前、或种蛊后,一经触犯,立刻暴毙身亡,毫无余地。
更甚者,若是被种蛊之人身死,种蛊者也将一并陪葬。
可若种蛊者死了,被种蛊之人却不会身亡。
宋玉眨了眨眼,听起来倒像是限制种蛊之人的蛊......
可于他而言,这分明就是奖励。
是证明他清白最好的证据!
他恨不得将那欲蛊的烙印贴在额上,昭告四方:
他是干净的,他生生世世,只有师姐,只会给师姐上,也只会进入师姐。
宋玉苍白的面上,双眸带着阴翳。
他不会让任何人,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他微微侧过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师姐第一次,睡得这般沉。
宋玉伸出手,想触碰她,可又怕吵醒她,于是便在空中,一点一点描绘她的眉眼。
描着描着,他便落了泪。
她的眼下,好似有着淡淡的乌青。
是因为最近一直在照顾他吗?
他好似很矛盾,他想要师姐疼他爱他,想要师姐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陪着他,可看到师姐眼下淡淡的乌青时,他又想师姐不要管他了。
他不值得。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人,梧清长睫微微一动。
见状,宋玉心中一紧,立刻收回指尖,闭上双眸,装出好似还未醒过来的模样。
“......”
梧清一睁眼,便看到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的梧夫。
明明醒了,怎么在装睡?
她看了他一瞬后,慢慢闭上双眸。
在她闭上双眸的时候,宋玉微微睁开一小条缝隙,悄悄看她。
确认她好似又睡回去时,他才把眼睛缓缓睁开。
可他刚睁开一瞬,又看到她睫毛一动,他又立刻闭了回去。
“......”
梧清看到他睫毛轻轻颤动着,微微勾唇。
三公子的演技,何时这般拙劣了?
于是,她再次闭上眼,可刚闭上,便立刻睁开,正巧与他偷偷睁开的眼眸撞个正着。
他像是做贼心虚般,立刻转过身,身子往榻里微微一缩。
见状,梧清往榻内侧挪了挪身,伸臂将他圈入怀中。
他又像往常生闷气般,一点一点往角落里缩,但又不敢缩太多,怕她对他不耐烦。
她一点一点逼近,下一瞬,忽然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揽进怀中,手臂收紧。
她将下巴搁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在他耳旁低声说道:“梧君的梧夫还在生闷气吗?”
“......!”
宋玉面容很快红烫了起来。
什么梧君的梧夫......将他说得,说得又有反应了。
坏师姐......
他垂下眼眸,突然眼前落入一物,吸引着他的视线。
宋玉抬眸看去,是一根血色通透的玉兰簪,温润如脂,带着妖冶的纯净感......
“你睡着的这段时日,我给你做的。”她顿了顿,继续道:“用我们的血。”
“......”
听到这句话,宋玉心脏漏了一拍,面色通红得不像话,连耳尖也开始红了起来。
在南疆,血是极为珍贵的,也有着特殊的寓意。
师姐方才说得那句,用我们的血,打造的簪子。
对于南疆之人,这句话好似在榻上,无异于,对着他说着欢爱时的粗话......
「宋玉,我想入肉你。」
「你要了簪子的话,给我入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