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除了那张脸还能勉强看看,这样的女子,给郡王洗脚都不配。
可郡王却当着姜岁欢的面,命令自己去外面罚跪?
巨大的屈辱感让金喜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然而金喜终究是高估了她在凤西爵心中所占据的地位。
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的男人,又岂会为了婢女的几滴眼泪改变原则。
凤西爵的态度不容抗拒,“我的地界不留忤逆主子的奴才。”
金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在郡王府每日吃香喝辣,一旦被赶出这个舒适区,迎接她的只有苦难。
“奴婢知错,奴婢认罚。”
避免被赶出这个养尊处优的地方,金喜主动跪到了门外。
“砰”地一声,凤西爵无情地关上正厅大门,也把金喜和她伪装出来的委屈关到了外面。
“抱歉,让你看了一场笑话。”
凤西爵抱着雪团儿走向姜岁欢,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接下来的话题,他没有在金喜身上浪费一个字。
“这个时辰来我府上,何事?”
姜岁欢手中把玩着令牌,开门见山地说:“接雪团儿回家。”
凤西爵揉捏着小白猫的下巴,故作不解地问:“雪团儿是不是你养的那只猫?”
看到雪团儿在凤西爵怀中被伺候得直哼哼,姜岁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是!”
凤西爵四下张望一眼,“你接你的猫回家,为何要来我这里?”
姜岁欢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它被你偷来了郡王府。”
凤西爵:“在哪呢?”
姜岁欢:“你怀里。”
凤西爵在椅中落座,还假模样式地问向怀中的小白猫,“她说你是被我偷的,是吗?”
回应凤西爵的,是娇声娇气的一声喵叫。
凤西爵满脸无辜地看向姜岁欢,“它说它不认识你。”
姜岁欢被气笑了,“七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凤西爵抱着猫儿不肯松手,“是我无聊?还是你无理取闹?”
“世上的猫咪千千万,我府上这只,只是与你丢掉的那只很像而已。”
这是开始耍无赖了。
“行!”
姜岁欢动作利落地收起令牌。
“既然你不承认去我家里偷过猫,这块令牌就归我了。”
朝地上翻肚皮的白老虎打了记响指,姜岁欢下令道:“小乖,跟我走。”
白老虎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这次轮到凤西爵无语了,“它主人还坐在这里呢。”
姜岁欢揉了揉白老虎的脑袋,“我才是小乖的原主人,你只是一个代养的。”
凤西爵没好气地抬高嗓音,“你还知道你是小乖的主人啊,对它不闻不问整整六年,主人做到你这种地步,说你没有良心都是轻的。”
小乖是六年前两人在幻灵山从野猪口中救出来的虎崽子。
虎娘在抢夺猎物的过程中被野兽咬死。
留下嗷嗷待哺的小虎崽,差点成了野猪的午餐。
姜岁欢一时兴起,把没断奶的小虎崽抱回幻灵山,还给它起了一个很萌的名字,小乖。
而她这个主人很不负责,只养了三个月就玩起了失踪。
凤西爵离开幻灵山时什么都没带,唯独把小乖带到身边亲自抚养。
在凤西爵心中,小乖就是他的儿子,姜岁欢便是小乖那不负责任出走的娘亲。
看到当年连路都走不稳的小乖,如今被养得膘肥体壮,姜岁欢很有一种与自家宝宝阔别六年再久别重逢的沧桑感。
“七哥,没想到你把小乖养得这么好。”
当年她走得太匆忙,很多人和事都被刻意遗忘了。
“我说把它带走只是说笑,你养了它六年,早已建立深厚的感情,我又岂会夺人所爱。”
“我处处为七哥着想,也希望七哥别为难我。”
“雪团儿是广平侯府唯一的活物,也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今天必须把雪团儿带走。”
广平侯府果然是凤西爵的软肋。
原本只想与姜岁欢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听她说得这样郑重其事,也就没了玩闹的心思。
递还雪团儿时,凤西爵说:“你心思重,喜欢将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六年前救过我,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若没有当年那份恩情,你猜我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说什么你我之间没有缘分,有缘没缘还能怎样,莫非你想嫁给我?”
凤西爵故意表现得很不在乎,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拉不下脸面找姜岁欢求合,便利用雪团儿将她引来郡王府。
第122章 郡王府从来不养蠢才
不管两人会不会走到婚姻那一步,至少现在,不想因为没影儿的事情与姜岁欢老死不相往来。
打消她戒备心的第一步,便是坚定自己的立场。
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没太多想法,免得被她越推越远。
姜岁欢多聪明的人,自然会顺着台阶往下走。
从他手中接过雪团儿,姜岁欢打开妄自菲薄的标准模式。
“我也觉得当时有点自作多情,怎么会误解七哥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七哥身份尊贵,手握重权,容貌生得又这般俊俏。”
“不知多少名媛贵女等着嫁过来给你当妻子,像我这种被人休弃过的女子,给七哥做暖床的小妾都不配。”
“除非七哥眼睛瞎了,才会对我产生心思。”
凤西爵:“……”
小丫头嘴巴可真是够毒的。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把后面的路给堵死了。
好好好!
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她是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贬低到地缝里。
虽然心中略有不快,想到她能主动登门,火气已经消了大半。
隔阂打开,两人也就没了顾忌。
姜岁欢主动还了令牌。
想了想,她放开雪团儿,将归尘赠给她的机关球从荷包中取拿出来。
“球里放着一道心愿符,归尘大师说,年初一前把符烧了,可以实现一个心愿。”
“我的心愿很简单,找到父母还有哥哥们的尸骨,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
“归尘大师还提点我,世上能打开这只球的,只有七哥。”
“左右我今日都来了,要不你发发善心,帮我个忙?”
凤西爵看着她递过来的机关球,“所以你此刻是在求我?”
姜岁欢也不矫情,“对啊,我在求你。”
凤西爵笑了笑,“帮忙没问题,不过我的人情可不好欠,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岁欢面露防备,“你不会趁机让我做你的暖床小妾吧?”
凤西爵在她额头弹了一记脑瓜崩,“你脑子里能不能装些正经玩意儿?”
姜岁欢捂着微微麻痛的额头问:“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凤西爵说:“明日是荣亲王的生辰,我要去王府给他拜寿。身边缺一位提礼物的婢女,这个差就由你来当。”
姜岁欢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凤西爵还是当年那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凤西爵。
受一丁点儿委屈,就会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可真有他的。
“楼殿每日与你寸步不离,我贸然抢了他的差,他该不会记恨我吧?”
凤西爵说:“楼殿是做大事的,提礼物这种小事,自然轮不到他来做。”
姜岁欢:“……”她就多余问。
“只要七哥答应帮忙,做你一天差使丫鬟又如何。”
当年在幻灵山,两人因为某事打赌,凤西爵输了时,也曾做过她的小厮。
算来算去,她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