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他每天都很忙,就连今日,也是勉强抽出一点时间,回府给姜岁欢送东西。
“妹妹。”
姜云霄将一只檀木盒子递到姜岁欢面前,“刚刚做出来的成品,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姜岁欢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装在里面的,竟是一只黄绿相间的翡翠镯子。
水头十足,镯面打磨得也很光润,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姜云霄笑着说:“你之前送我的那几块石头,其中一块被我割了。这条镯子,也是我从那块石头上挑出来的最好的一块肉,亲自切割打磨的。”
姜云霄从小就喜欢玩石头,也很享受独自切割时带来的惊喜和刺激。
为了感谢妹妹的出手大方,姜云霄挑了最好的一块石肉,做了条镯子送给妹妹。
秦朝朝在一旁看得很是羡慕,“没看出来啊姜三,你还会这种手艺呢。岁欢,快戴在手上试一试,这个水头和色泽,一定很衬你的肤色。”
姜岁欢将镯子从盒中取出来,试着往手上套了套。
然后,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镯子的圈口做小了。
秦朝朝忍不住调侃姜云霄,“你也太没诚意了吧,给镯子定尺寸之前,都不量量岁欢的手围吗?”
姜云霄:“……”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秦朝朝又忍不住说:“这条镯子,该不会照着姜知瑶的尺寸做的吧?”
这句话可真是诛心。
姜云霄忙不迭解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姜知瑶那张脸长得不算难看,但她的手长得可没姜岁欢纤细。
从目测得来的尺寸看,如果姜岁欢戴不进去这副镯子,姜知瑶肯定也戴不了。
姜岁欢捉过秦朝朝的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镯子给她套了进去。
“也不知故意还是巧合,这条镯子,分明是按着朝朝的尺寸来定制的。”
大小尺寸居然正好。
看着手腕上突然多出来的这条镯子,秦朝朝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
“岁欢,你,你怎么把镯子套我手上了?”
姜云霄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一时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不对劲。
姜岁欢笑着对秦朝朝说:“你今日送了我那么多礼物,我总该给你些回礼才是,不然会显得我们姜家小气。”
转而又看向姜云霄:“三哥,我这么安排,你没问题吧?”
姜岁欢突然唤出口的那声三哥,听得姜云霄脑子直发懵。
一直管他叫姜老三的妹妹,终于肯开口叫他三哥了。
惊喜来得太过意外,以至于他根本没意识到姜岁欢方才都说了什么。
于是连连点头说道:“没问题啊,怎么会有问题呢,你怎么安排都是对的。”
秦朝朝看向姜云霄,很想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
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就这么把镯子送给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姜岁欢也莞尔一笑。
“三哥觉得没问题就好,正好朝朝也要走了,三哥顺路的话,顺便替我送送她。”
脑子同样发懵的两个人,就这么被姜岁欢给安排了。
直到目送二人离开,九儿才问:“小姐不会是在撮合他们二位吧?”
姜岁欢也没否认,“就算我有意撮合,也得他们有缘才行,且看日后吧。”
往屋子里走时,九儿又问:“小姐怎么突然肯唤三公子一声三哥了?”
姜岁欢:“外人面前,总不能让姜老三下不来台。”
九儿:“……”
好吧,三哥又变成了姜老三。
第302章 不想再做乖宝宝
“议亲?”
刚被母亲叫回家门就被告知,母亲给他议了一门亲事。
提起相中的这门亲事,秦明月脸上挂着掩饰不去的笑容。
“是刑部尚书府的嫡出二小姐,今年刚满十六岁。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翰林院当值。”
“两兄妹都是正房所生,她哥哥未来的前途无可限量,嫂子也是名门出生。”
“这位二小姐,不但面貌生得姣好,学识才华也样样不俗。”
“最讨喜的就是她的性子,很会讨长辈开心。”
“自幼深受外祖母和外祖母喜欢,七八岁的时候就被两老带去外省生活。”
“如今到了嫁人的年纪,尚书府的人都希望她能嫁给京中权贵。”
“不久前被她哥哥接回京城,这阵子正到处物色合适的婆家。”
“尚书夫人前日在府中举办赏花宴,我过去瞧了那二小姐一眼,确实是个不错的妙人。”
“长得漂亮,嘴巴也甜,我以婆婆的角度挑儿媳妇,对她没有什么不满意。”
“这么急着把你叫回来,也想与你当面商议商议。”
“容瑾,过了年,你又长一岁,是时候考虑成家问题。”
容瑾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对刑部尚书府的二小姐毫无兴趣。
“母亲,大理寺还有一堆案子等着我去办,眼下这个时候,我没心情与人谈婚论嫁。”
“您要是真想在今年办喜事,不如考虑一下妹妹。”
“过了年,容音的年纪又长一岁。”
“男子晚婚倒还好说,姑娘家要是错过嫁人的最佳时机,日后可挑选的人家会越来越少。”
秦明月岂会看不出儿子那一脸抗拒的神色。
“容瑾,你是不是对刑部尚书府的二小姐不满意?”
容瑾面色不变地说:“我连这位二小姐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
“而且母亲应该也听说了,几日前我外出办差时,途中遭遇刺客袭击。”
“直到现在,我也没查出想杀我的幕后凶手究竟是谁。”
“眼下这种危急时刻,我要是大张旗鼓谈婚论嫁,等于间接连累了人家姑娘。”
“至于议亲一事,待此间事了,风平浪静时再说也不迟。”
秦明月眉头越皱越紧,冷不丁问:“你是不是还惦记那个姜岁欢?”
心事忽然被当场揭穿,容瑾面色却依旧不变。
“母亲到底为什么对姜岁欢敌意那么重?”
秦明月忽然拔高了声音:“她嫁过人。”
容瑾反问:“嫁过人又如何?”
话说出口,容瑾自己也愣住了。
原来有些话,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秦明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多年来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一次两次三次的为了姜岁欢来同自己唱反调。
这种情况很不寻常。
那姜岁欢,除了容貌生得还算能看,方方面面都入不了秦明月的眼。
何况姜岁欢与凤西爵之间的关系也不清不楚。
除夕宫宴上,凤西爵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与姜岁欢玩暧昧。
还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回想简直可笑。
如果凤西爵那么喜欢姜岁欢,怎么不在秦淮景娶她之前把她娶了?
姜岁欢在男女感情的处理上也挺让人瞧之不起。
几年前与凤西爵闹得不清不楚,几年后又嫁给了秦淮景,现在还与她儿子也有了首尾。
这种不自爱的女子,根本没资格踏进她们国公府。
由于心底憋了太多不满,导致秦明月想到姜岁欢的名字就心生厌恶。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一个与别人成过亲的女子,这辈子都休想得到我的认可。”
“你这两天准备准备,抽个日子,我带你去尚书府走一趟。”
“等你亲眼见过那位二小姐,就知道她与姜岁欢相比,有多优秀。”
秦明月还想再给儿子洗脑,却听容瑾说:“尚书府的二小姐非我良缘,我是不会去见她的。衙门那边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也不管母亲气得在他身后重拍桌案,容瑾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宫宴那日,凤西爵说了一句诛心之言。
让他回到母亲身边做个听话的乖宝宝。
容瑾对乖宝宝这三个字深恶痛绝,可又没办法否认凤西爵对他的嘲笑与讥讽。
这些年,他确实每时每刻都活在母亲的掌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