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马车驶离皇宫时,楼殿说:“国公府的那位容二小姐在京城可是万家求娶。”
正在翻阅书籍的凤西爵抬头瞥了楼殿一眼,“你若想娶,我帮你想办法。”
楼殿一脸无语,“折杀属下了,国公府小姐,不敢仰望。”
凤西爵漫不经心地翻着书本,“真心喜欢一个人,无需在意对方的身份。”
总觉得主子话中有话,像是故意在影射什么。
想起探子今早送来的消息,楼殿捡了几件重要的事情向凤西爵汇报。
“萧令仪四处打听萧家祖宅现在的归属者,还放出豪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祖宅购回到自己名下。”
“小道消息传,萧家祖宅风水极好,可以给拥有者带来福泽。”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萧令仪对风水玄术很是痴迷。”
“每次带兵上战场前,都要杀鸡宰猪做法事,据说有利于战事告捷。”
凤西爵冷笑着问:“祖宅的风水真那么好,萧家当初怎么败了?”
这就涉及到萧家当年的一场变故。
萧令仪战场扬名后,楼殿深度调查过此人的背景。
她是定远将军萧云龙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若干年前已经嫁人。
一生无子的萧云龙为了让自己后继有人,便让萧令仪女扮男装,从小当成儿子来养。
可萧云龙官途走得并不顺畅,七年前因违反军纪被上峰革职,从此郁郁寡欢,每日喝得烂醉如泥。
没几个月,一场大病让他死在一座破庙里。
曾经还算辉煌的萧家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走向衰落。
为了维持家中生计,萧夫人不得不变卖萧家祖宅。
然而日子过得依旧不好,没两年,卖房的银子就被花光。
萧夫人忍受不了这样穷困,在某个夜里与情夫私奔。
萧令仪两个已经笈及的姐姐在亲戚的帮助下早早嫁人。
被寄予过厚望和萧令仪接受不了亲戚给她选的商户夫婿,一怒之下,女扮男装从了军。
因表现优异一路高升,还为自己争到了一个女侯的位置。
如无意外,不久的将来,可能还会成为太子妃,下一步,就会被册封为大晋皇后。
妥妥一部女性逆袭的励志话本,已经被京城讲书人编成典故四处传唱。
第35章 遭遇伏击
面对主子提出的质疑,楼殿也对萧令仪不计代价要购置祖宅的行为感到好奇。
“有没有可能,萧家祖宅被做了风水,萧令仪得知后,才想不顾一切得回来?”
凤西爵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下巴,“查查萧家房主现在是何人。”
楼殿不敢怠慢地点点头,“已经派人在查了。”
汇报完萧令仪近日的动向,又将秦淮景娶平妻的事情抖落出来。
“秦淮景娶了平妻?”
这个话题,果然让凤西爵更感兴趣。
楼殿一个细节也不敢隐瞒。
把姜岁欢如何引诱方梨喝鸡汤,又如何算计秦淮景与他表妹睡在一起的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皇城司安插在京城各个府邸的探子,每天都会汇报新八卦。
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听个乐。
“有点意思!”这是凤西爵给出的最终结论。
“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姜岁欢容不下萧令仪,为何会怂恿秦淮景娶他表妹为平妻?”
这不符合后宅争斗的逻辑啊。
凤西爵啪地一声合上书本,语气很笃定,“那个小疯子,明显在做一个局。”
楼殿很好奇,主子为何总管姜岁欢叫小疯子。
人家外表温柔又娇弱,横看竖看也与“疯”这个字搭不上边。
至于做局,恕他不懂后宅之道,一时之间摸不到门路。
凤西爵忽然掀开车帘,神色警惕地朝窗外望去。
由于动作过于突然,楼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主子?”
凤西爵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说:“有人追踪。”
楼殿瞬间提高警惕。
十六名护卫将主子乘坐的这辆马车守护得密不透风。
若危险将至,他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往窗外一看,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并未发现刺客的身影。
凤西爵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某些人终于坐不住,开始展开行动了。”
伸手摸向腰间的令牌,笃定地说:“冲它来的。”
未等楼殿反应过来,马儿忽然抬起前蹄,对着空中长啸一声。
凤西爵和楼殿都是高手,并未因为这场意外乱了阵脚。
在马车翻倒前,两人先后跳出车门。
就见十六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楼殿被这一幕惊得不轻。
什么人功夫如此厉害,在他神不知鬼不觉时,轻而易举干倒十六个人?
“主子小心。”
楼殿以自身为肉盾,将凤西爵牢牢挡在自己身后。
十六名护卫眨眼之间被全部撂倒,行凶者来头不容小觑。
朝冷清的街头扫视一眼,并未发现可疑人踪迹。
这条街原本就人烟稀少,经过方才这番变故,更是安静得连一个活物都找不见。
所以那十六个人是被何方神圣干倒的?
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楼殿,凤西爵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朋友,既然来了,不如聊聊。”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直奔凤西爵面门处袭来。
速度快得让楼殿脑海中浮出四个字:眼花缭乱。
眨眼之间,凤西爵与黑影缠斗在一起。
在楼殿的印象中,他主子的功夫高深莫测,用无人能敌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长年守在他身边的护卫,一拥而上都未必是主子的对手。
可眼前这个看不清样貌的黑衣人,功夫路数竟与主子势均力敌。
确切来说,比主子的段位还高几分。
两人从街头斗到街尾,又从路面打到房顶,速度快得让楼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想过去助凤西爵一臂之力,结果刚跳上房顶,那两人已经跃上了墙头。
等他追到墙头时,两人又落到了树枝上。
这怎么帮?
虽然楼殿的存在略显多余,从旁观战时精准抓住一个要点。
黑衣人并没有置主子于死地的迹象,看那样子,就如同坏猫在逗老鼠。
楼殿承认将主子比喻成老鼠是为大不敬,可那黑衣人给他的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样。
你来我往不知打了多少时候,黑衣人忽然抬腿,对准凤西爵胸口的方向便踢过去。
凤西爵下意识地侧身一躲,才发现对方只是虚晃一招。
“切!大名鼎鼎的祈郡王也不过如此。真没意思,不跟你玩了。”
不给凤西爵说话的机会,黑衣人如飞燕一般,三跳两跳,不见了踪迹。
楼殿朝对方离去的方向就要追去,被凤西爵叫住了脚步。
“没用的,你追不上。”
楼殿这才上前询问主子的安危。
“那黑衣人可有伤到殿下分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明目张胆袭击郡王,追究下去,可是死罪。
凤西爵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那人离去的方向看去一眼。
“才过去两日便沉不住气,还敢口出狂言说我不过如此,嚣张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
楼殿听出话中有话。
“莫非主子认得此人?”
凤西爵瞥了楼殿一眼,“你不知道她是谁?”
楼殿:“……”他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