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他功夫不错,脑子看着也不像个笨的,怎么会在南楚混到这步田地?”
凤西爵道:“适当的时候藏拙保命,等羽翼渐丰时再找机会出手反击。”
姜岁欢哼笑:“跑到我大晋来藏拙,也是本事。”
凤西爵说:“他来大晋的目的是找他的生母。”
姜岁欢问:“可有找到?”
凤西爵点头,“找到了,他生母是个唱戏的花旦,三年前死于戏台上。”
“如意楼被抓捕那日,是他母亲三周年的忌日。”
姜岁欢很是意外,“难道他扮成戏子模样在台上唱戏,是为了祭奠他死去的母亲?”
凤西爵对此也颇为无语,“也许每个人祭奠亲人的方式都不同。”
姜岁欢对凤西爵给出这么详细的结果感到叹服。
“七哥,你倒是把南楚皇室的背景摸得清清楚楚。”
凤西爵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
“我每年花重金养那么多细作,自然不是白养的。”
“以上只是我查出的皮毛,还有更详细的,你感兴趣,日后慢慢讲给你听。”
“轩辕湛与我谈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我帮他坐上那个位置,他必会以统治者的身份改变南楚与大晋争战的格局。”
“只要南楚不再成为大晋的威胁,我才能分出精力去做别的。”
大晋与南楚明争暗斗了几十年,期间酿成无数场血案,两国百姓都恨不得对方赶紧灭国。
而在当今的大陆版图上,大晋与南楚的实力分庭抗礼。
同时也是诸多国家中,占地最广,土地最富饶的两大强国。
谁都想成为九州霸主,为了登顶,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会在暗处盛行。
内忧外患同时存在的情况下,首先就要解决外患。
于是赫连玉,不,轩辕湛就成了凤西爵破局的突破口。
姜岁欢吃了一口他夹来的牛肉,“轩辕湛这个人可不可信?”
凤西爵自负一笑,“比起无休止的在京城抓捕南楚细作,直接控制南楚皇室更具成效。”
“至于轩辕湛可信与否,不是我目前关心的问题,等他上位之后方可知晓。”
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玉瓶,递到姜岁欢面前,“你精通药理,可知瓶中装的是什么药?”
姜岁欢接过药瓶闻了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七年?这么稀有的毒,你从哪儿弄来的?”
七年之所以叫七年,是因为身中此毒之人,从中毒之日起,到七年整,如果没有解药,会暴毙而亡。
有趣的是,七年的解药必须养在下毒之人的身体里。
也就意味着,拥有解药的人,需要与吃下毒药的人同一时刻服下解药。
七年后,从吃下解药的人身体里放半碗血,给吃下毒药的人喝掉,七年之毒会自动解掉。
如果吃解药的人不幸死掉,中毒的人也别想活了。
这就是七年的奇妙之处。
据说研制此药之人,是来自苗疆的一位少女,下毒的目标是她的心上人。
为何会研制这副药,懂的都懂。
如果中毒之人不幸死了,服用解药的那个人生活不会受到影响。
反之,中毒的人可就倒霉了。
凤西爵笑着说:“从何而来不重要,我把这毒下给轩辕湛,你猜他日后还敢不敢背叛我?”
姜岁欢面上露出一片恶寒,“七哥,我真不知道你对那货还有这样的想法。”
怔了片刻,凤西爵才理清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戳了戳姜岁欢的额头,他笑骂:
“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自己服下七年的解药。这种事,自然要由别人代劳。”
前提是,代劳这七年,得确保此人安全的活着。
第55章 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姜岁欢也觉得凤西爵做不出来亲自吃解药这种事。
虽然下毒的行为有点可耻,想到日后可以控制轩辕湛,她觉得凤西爵这招用得不错。
“七哥,你方才所说这些,涉及太多朝廷机密,不是我一个后宅妇人该听的。”
就算两人当年在幻灵山有过半年时间的相处情谊。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该避的嫌,还是要避。
牵扯太多,她怕日后脱不了身。
后宅妇人?
凤西爵很难将这个身份用在姜岁欢身上。
根深蒂固的印象里,无论姜岁欢是否嫁过人,永远都是幻灵山上那个嚣张恣意的白若真。
“岁岁,你把我当成自己人,我自然也要让你成为我的自己人。”
“何况这件事并没有机密到谁都不能说的地步,至少在你面前,它不是秘密。”
“而且,京城作为你接下来要战斗的主战场,多多了解当下朝局,对你来说也没坏处。”
“来日我总结一份京城权贵的名单给你送过去,知己知彼,才有胜算。”
凤西爵这样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姜岁欢心中一阵熨贴。
提壶倒了两杯茶,姜岁欢举杯相敬。
“多谢七哥为我步步谋算,这杯茶,我敬你!”
“另外,也求七哥卖我一个人情,那个云清,我还有用。”
姜岁欢和凤西爵在如意楼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时,萧令仪却被京城大街小巷掀起的这场舆论风波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刁民造谣胡诌真是张口就来,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竟然说我是秦淮景豢养在外面的金丝雀?”
金丝雀这三个字简直是对萧令仪最大的侮辱。
战场上,她的功劳与秦淮景几乎不相上下,甚至有好几次,她还为对方舍命相救。
明明她流的血受的伤并不比秦淮景少,被京城那些无知百姓口口相传,好好的一个沙场女战神,竟然成了金丝雀。
“小姐冷静,秦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等他来了,当面问问,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身为萧令仪的贴身婢女,竹月也为自家小姐的处境抱不平。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找当事人过来问个清楚。
想到外面的风言风雨,萧令仪很难冷静下来。
“秦淮景被姜岁欢休掉的事情如今传至大街小巷,就连府门口,也被贴了十几份他亲笔写的休夫书拓印版。”
“竹月,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姜岁欢甩了秦淮景,而我即将要接手一个别人不要的垃圾。”
这才是萧令仪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当成香饽饽的男人,被姜岁欢大张旗鼓的休了,简直是对她尊严的挑战。
竹月的声音忽然变得怯怯的,“秦将军。”
萧令仪吼道:“还叫什么秦将军,现在全京城的百姓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竹月用眼神制止萧令仪别再放飞自我。
萧令仪猛然回头,果然看到秦淮景阴沉着一张脸,正站在她房门的门口处。
她方才说的那番刺耳之言,也被秦淮景一字不落听了去。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我去泡杯茶,将军与小姐慢慢聊。”
竹月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秦淮景一步步走向萧令仪,眼中是掩饰不去的难过与失落。
“令仪,在你心中,我难道是被人丢弃的垃圾?”
想到外面的风言风雨,萧令仪心中仍怒火升腾。
“你为何要写下那封休夫书?”
休夫就等于将男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狠狠磨擦。
尊严都没了,今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秦淮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萧令仪拔高了声音,“为了我?”
秦淮景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处,“我必须让我们的儿子以嫡长子的身份生下来。”
滔天的火气因为这个答案被浇熄了几分,可萧令仪还是有些不甘心。
“淮景,我不明白,一纸休书就能搞定的事情,你为何偏要受那姜岁欢控制。”
“区区一个商户女,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大代价?”
猛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萧令仪试探地问:“难道你真的有把柄握在她手里?”
外面都在传,秦淮景是欠了姜岁欢的银子才处处受制于人。
可关于欠银子这件事,秦淮景已经向她解释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