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姜岁欢爱不释手地来回把玩。
“我很喜欢,谢谢七哥。”
姜岁欢高兴,凤西爵也莫名跟着一起高兴。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想到皇城司还有一堆公务要看,不得不依依不舍地提出告别。
凤西爵前脚刚走,姜家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可比凤西爵的出场方式凶残多了。
人还没到,便朝姜岁欢射来一只锋利的匕首。
他仿佛料到这柄利器不会伤到姜岁欢分毫,事实也确实如此对方所料。
在屋内看书的姜岁欢头都没抬,反手接住那柄匕首,正要顺着原路丢出去,发现匕首上面镶满了宝石,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于是将匕首据为己有,抓起桌上一只茶碗,朝房门口的方向泼过去。
杯中剩下的半碗茶水如同暗器,顺着门缝挤出去。
很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痛呼声。
他推开房门,顶着脸上被泼的茶水,没好气地向姜岁欢抱怨,“我好心送你一柄匕首,你就用冷茶冷水招待我?”
来人正是赫连玉,确切来说是南楚七皇子,轩辕湛。
姜岁欢“啪”地一声合上书本,起身问道:“你来做什么?”
轩辕湛厚着脸皮说:“听说你高调休夫后搬了新家,为图吉利,专程过来送乔迁之礼。”
姜岁欢拿起匕首欣赏片刻,“漂亮是漂亮,就怕中看不中用。”
轩辕湛赶紧说:“玄铁打造,削铁如泥,不信你试试。”
姜岁欢冲轩辕湛勾勾手指,“不如让我试试能不能削断你的脖子。”
轩辕湛翻她一记白眼,“小姑娘年纪不大,满口暴力。”
姜岁欢用匕首削掉木桌一块桌角。
“果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利器,谢了。”
又问:“你今天来的目的,应该不是送礼吧?”
轩辕湛也没跟她多说废话,“听说姜大小姐深谙医术。”
姜岁欢挑高眉头,“云清说的?”
轩辕湛轻咳一声,“谁说的不重要,我中了毒,希望姜小姐可以帮个忙。”
姜岁欢想都没想便给出答案,“七年的毒,我解不了。”
轩辕湛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是七年。”
姜岁欢把玩着匕首,“我还知道给你下毒的是祈郡王。”
轩辕湛多聪明的一个人,瞬间就明白了这里的关系。
“好好好,没想到你和他居然一伙的。”
姜岁欢哼笑,“我和他都是大晋子民,出生即站在同一战线。反倒是你,南楚七皇子,立场上来说,难道不是我与祈郡王共同的敌?”
轩辕湛堂而皇之走到她面前,“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盟友,端看姜小姐怎么选择。”
姜岁欢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为你的盟友,至少我不想。”
轩辕湛引诱道:“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改名叫姜岁欢,以一己之力对抗那股未知势力,我觉得是以卵击石,没有胜算。”
“我很快就要回到南楚,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走?”
“我向你保证,待我大权得握那天,所有你看不顺眼的人,必会帮你除掉。”
姜岁欢被逗笑了。
“是不是觉得把我拐走,手里就多了一颗可以制衡祈郡王的筹码?”
轩辕湛面色一窘,“太聪明的小姑娘,通常会活得很辛苦。”
姜岁欢笑得很自负,“权当你这句话是在夸我。”
轩辕湛神色渐渐凝重,“我真心邀请你去南楚,与筹码无关。”
虽然聪明的姑娘会活得辛苦,可聪明的姑娘也会成为男人上位的最佳助力。
姜岁欢拒绝得很干脆,“我对与你去南楚这件事情毫无兴趣。”
真不知道轩辕湛这人是怎么想的,连拐她去南楚这么疯狂的决定都做得出来。
“主子,时间紧迫,该启程了。”
门外传来云清的声音。
轩辕湛再次问姜岁欢,“真不跟我走?”
姜岁欢态度很坚定,“不走!”
轩辕湛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好吧,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离开前,往她面前放了一本名册。
“当年在朝堂上参奏过广平侯的人,全部记载在这本名册中,算我最后送你的礼物。”
轩辕湛来得快,走得也快。
云清在门口跪了下来,朝姜岁欢重重磕了一记头。
“望大小姐日后多珍重,云清叩别!”
直到轩辕湛与云清的身影彻底消失,阿忍才从偏厅处走过来。
“小姐确定要放云清离开?”
天机阁的叛徒,阁主未必愿意放过对方。
姜岁欢拿起名册翻看一眼,“他对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至于日后,且听天命。”
轩辕湛与云清刚刚跳出姜家院墙,就被凤西爵抓了个现形。
他脸色阴冷,面带不善,“七皇子想再游一趟皇城司?”
面对来自凤西爵的压迫,轩辕湛落落大方的承认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喜欢她,想带她走。”
凤西爵抬手就要抽轩辕湛耳光,被对方完美地躲了过去。
凤西爵等的就是他这一躲,好趁机对他展开偷袭。
当胸一脚,踹得轩辕湛毫无防备。
即将摔倒时,被云清从后面及时扶住。
捂着胸口,轩辕湛没好气地指向凤西爵,“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盟友关系,搞死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凤西爵粗暴地揪住轩辕湛的衣领,“有些人,不是你有资格惦记的。”
轩辕湛被迫与他拉近距离,不怒反笑,“祈郡王是不是也喜欢她?”
凤西爵低声在他耳边警告:“趁我没反悔前赶紧滚回你的南楚,否则别怪我七年之后让你暴毙。”
七年的解药,可还在他手里捏着呢。
轩辕湛挡开他的束缚。
“待我坐上那个位置,如果她仍形只影单,我必会卷土回来与你抢人。”
放下这句话,轩辕湛带着云清走远了。
楼殿快步走来向凤西爵汇报,“陛下召见主子进宫一叙。”
第65章 来自陛下的质问
景阳宫是当今天子元帝的寝宫。
虽然宫内温暖如春,被罚跪在地的滋味却不好受。
跪了将近半个时辰,凤西爵渐渐有点跪不住,便朝珠帘后面看去一眼。
“陛下气消了吗?如果消了,臣可就起来了。”
珠帘后传出一道男子威严的声音。
“朕没叫起,你就给朕接着跪。”
于是凤西爵自顾自地撩袍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步履蹒跚地走向座椅,一屁股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边喝边抱怨,“明知我要来,还准备我最不爱喝的大红袍,陛下显然不待见我。”
这番大逆不道的作派若被言官看到,定要参他一个欺君之罪。
而偌大的景阳宫,以魏福安为首的一众内侍,个个低眉敛首,一言不发。
仿佛这样逆天的画面对他们而言早已经是稀疏平常。
由于中间隔着一道珠帘。
凤西爵看不清珠帘后的动向,元帝却透过珠帘将凤西爵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你这佞臣,越来越不将朕的威严放在眼里。”
这种来自帝王的控斥,换做旁人早就被吓得三魂七魄各自分离。
毕竟佞臣可不是什么好词,尤其在天子面前最是忌讳提这二字。
凤西爵却是满脸的不在乎,边喝茶水边揉腿。
“陛下的威严比天还高,就算臣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有半分造次。”
口中说着恭维之言,喝茶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慢。
“怎么只有茶水没有吃的,魏福安,赶紧搞点吃的过来,我晌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