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得知小姐要被抓走调查,阿忍和九儿不约而同摆出应战的姿态。
目睹这一切的萧令仪眼中迸出兴奋的光芒。
“姜岁欢,你胆子不小啊,连朝廷命官都敢谋害,可知这是杀头的死罪?”
真是应了那句话,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这贱人害她损失万两黄金,如今报应终于来了。
秦淮景眉头皱了起来。
“世子是不是搞错了?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质女流,怎会杀害朝廷官员?”
左毅和孙德武死亡的风声已经放了出来。
秦淮景当时只听个乐,没想到这两起案子会牵扯到姜岁欢头上。
萧令仪狠狠瞪了秦淮景一眼。
“世子殿下不需要你教他做事。”
言下之意在警告秦淮景,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
气氛陷入僵局时,姜岁欢隔着车窗问:“世子何故指认我是杀人凶手?”
容瑾从袖袋中翻出一根金钗。
“昨日在侍郎府附近,我见你戴过这根金钗。当天夜里,金钗又出现在孙德武的死亡现场。”
往姜岁欢头上扫了一眼,今日被她插在鬓间的,已经换成价值不菲的白玉玉钗。
“两起命案,涉案现在都有你出现的痕迹,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姜岁欢抬手去扶头上的白玉簪,“我今日没戴那根金钗,世子便认定凶手是我?”
容瑾问:“你的钗呢?”
姜岁欢想了想,“不记得忘在何处了。”
容瑾把玩着手中的金钗,“我来告诉你,忘在凶案现场了。”
秦淮景眉头紧蹙,“世子,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许多姑娘都戴同款发钗,留在凶案现场的,未必是岁欢的,也许是孙大人房中小妾的。”
在秦淮景看来,发钗的样式大同小异。
容瑾仅凭一根钗便认定姜岁欢是杀人凶手,未免过于儿戏了。
萧令仪又瞪秦淮景一眼,提醒他别再多管闲事。
容瑾没有理会秦淮景,目光犀利地看着马车中的姜岁欢。
“没有确凿证据,大理寺不会随便抓人。既然抓了,就说明被抓之人并不冤枉。”
“姜小姐,是我请你走出车轿,还是你主动一点投案自首?”
九儿拦在姜岁欢面前,“我家小姐不会杀人。”
阿忍也面带警惕地看着容瑾,仿佛对方一动手,她就会拔剑与之决斗。
容瑾身后的随从也亮出武器,摆出谁敢反抗就武力镇压的凶残阵仗。
容瑾丝毫没把九儿和阿忍放在眼中。
“两个婢女也一同带走。”
姜岁欢悠然自在地放下手中的书本。
“既然世子盛情邀请,不与你走一趟,等于不给世子面子。”
提着裙摆走出马车,姜岁欢还不忘安抚阿忍和九儿。
“别担心,大理寺是讲理的地方,只要我们与案子无关,世子不会恶意刁难。”
“用不了几个时辰,午时过后,我们就会被放出来。”
别人听不出午时背后代表的含义。
容瑾却对这个时辰极为敏感。
宁赫说,集齐三阴,法事即成。
第三阴,指的正是今日午时。
姜岁欢果然有问题。
第91章 相府千金的生日宴
这种问题人物,必须抓到大理寺严加看管。
他倒要看看,嫌疑人被关入监牢,那三阴法事要如何促成。
在秦淮景担忧的目光中,姜岁欢,阿忍和九儿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了。
拥挤的街道渐渐疏通,人们陆陆续续向前行走。
看到秦淮景一脸失魂落魄,萧令仪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心疼那个贱人了?”
秦淮景面色不愉地斥责道:“岁欢从未伤害过你,也希望你别再用贱人这两个字形容她。”
“岁欢?”
萧令仪气得抬高声音,“你们已经合离了,为什么还要用这么亲昵的字眼唤她的名字?”
“莫非你后悔与她合离?还是说,分开后发现她才是你心目中的白月光?”
都说嫉妒会让女人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萧令仪面前有镜子,就会看到她此刻的嘴脸有多狰狞。
萧令仪歇斯底里的嘴脸也让秦淮景心中恶感横生。
“令仪,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再过不久便是两人的大婚之日。
如果一个月前,他会非常期待这天的到来。
而此刻,秦淮景希望时间就此凝固,他突然很后悔,不想与这个女人再纠缠下去。
可萧令仪怀了他的骨肉,有孩子牵扯,这亲不结也得结。
“你说我可怕?秦淮景,你竟然说我可怕?”
萧令仪没想到,她最爱的男人有朝一日会将“可怕”两个字用在她身上。
“我萧令仪,是大晋朝独一无二的将军女杰。”
“凭我的能为和本事,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何偏偏与你定了终身?”
“还不是你满口谎言,连家中已娶妻这件事都刻意隐瞒。”
“要不是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血脉,你以为我愿意嫁入你们秦家大门?”
从战场初到京城那阵子,萧令仪做梦都想嫁给秦淮景。
因为那时人人都在传,不久的将来,秦淮景会成为大晋皇储,未来的人生高不可攀。
可左等右等,不但陛下避不露面,立储一事也被无限期搁置到了现在。
最让萧令仪厌恶的还是秦淮景那个娘。
几日前被带到秦家拜见未来婆婆,老太太不但端着婆母的架子对她颐指气使,还时不时拿姜岁欢做榜样让她效仿。
效仿姜岁欢,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那天她气得夺门而出,秦淮景非但没有好言劝慰,还斥责她不懂得孝敬长辈。
两人的关系从那时开始便有了裂痕。
秦淮景最不爱听萧令仪拿她上过战场来说事。
好像她上过战场,就比其他姑娘高贵一等似的。
“若你觉得嫁我委屈,这桩婚事作废也罢。”
萧令仪难以置信地瞪向他,“你不娶我了?”
秦淮景阴沉着脸,“分明是你说过不想嫁。”
“我……”
心中一急,萧令仪感觉到小腹处传来一阵不适。
瞥见她脸色变得惨白,秦淮景心中生出一丝恻隐,“你怎么了?”
萧令仪双手捂在小腹处,“我肚子不舒服。”
秦淮景翻身下马,“我带你去找郎中。”
吵架归吵架,孩子的安危不得不顾。
缓了片刻,萧令仪摆摆手,“我可以不为自己着想,却不能不顾你的仕途。”
“淮景,与相府攀关系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而来的。”
秦淮景果然动容了,对萧令仪的不满也在无形之中淡化几分。
“可你的肚子?”
萧令仪安抚道:“许是方才动怒的原因,没关系,缓缓就好了。”
秦淮景心中一阵愧疚。
为了帮他攀附上相府的关系,萧令仪从中做了很多努力。
她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自己却心心念念惦记着前妻,现在想想,着实丧良心。
“抱歉,方才是我口没遮拦惹你生气,今后不会了。”
秦淮景诚心诚意向自己道歉,萧令仪的火气也下去了一大半。
小腹处的不适感因为心情的放松慢慢消失,应该是她想多了,孩子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