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25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从今往后,你和莲清,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玲珑脑仁不够大,并不知道阮蓁这是防着她,还当是得了重用,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管好小姐的库房,保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莲清却是有些担忧:“可是奴婢从未管理过铺子,恐怕难当大任。”

  阮

  蓁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让表哥派人去帮你,我只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在这个世上,除了你们两个,其他人我谁也信不过。”

  做人奴婢的,能得到主子这样的赞赏,那真是莫大的荣誉,一时间两个丫鬟那是干劲十足,玲珑更是直接就开了库房,耀武扬威地支使着丫鬟将物品搬进搬出。

  而莲清的动作也不慢,大约半个时辰,便打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照雪斋从前都是用的小厮,如今小姐要住过来,表公子,不,是姑爷,姑爷他在前院重新设了个书房,这些人也全都搬走去了前院的书房。”

  阮蓁狐疑地问:“当真一个丫鬟也没有?”

  莲清斩钉截铁:“没有,说是从前也有丫鬟,是夫人指派的,后来有一个丫鬟爬床未遂,就全都被赶出去了。”

  这倒是楚洵能干出的事,阮蓁闭了闭眼,心绪有些低沉。

  看来这个迟音钟在楚洵心里的地位比她想的还要高,否则他怎会为她的死守节?

  只是如此一来,她要如何生下他的儿子,从此以后做一个逍遥快活的老封君?再也不必看楚洵那厮的冷面孔?

  阮蓁正腹诽着,楚洵这就到了。

  “我给你带了些点心,是扬州的蟹黄小笼包,还热乎着,你来试一试。”楚洵进来时,身上一股子酒味,他放下食盒,便拿了换洗衣物去里间浴堂。

  等他出来,才发现桌子上的食盒纹丝未动,便问:“表妹不饿?”

  阮蓁委屈巴巴地道:“表哥还未揭盖头。”

  楚洵面色一沉,他走过去,坐在阮蓁的一侧,勉为其难地掀开盖头。

  在对上那一双饱含情谊的眼时,男子面上没有任何喜色,反倒还冷声告诫道:“蓁表妹,在白雀庵时,我记得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意思是,既然是做假夫妻,盖头便没必要掀了。

  阮蓁眨了眨睫毛,无辜地道:“表哥那天说了很多话,如今指的是什么?”

  楚洵无奈叹息一声,这才又道:“我说,你我成婚本是权宜之计,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我就做一对表面夫妻,等过几年这事情淡了,我们便和离,到时候婚嫁自便。”

  阮蓁当时并未应答,只任由眼角泪珠无声落下,端的是一幅楚楚可怜之态,可当楚洵背过身去,她唇角立马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

  为了走到你面前,每一次相遇我都提前设计了无数的场景,每一次微笑我对着铜镜做了上百次,我如此费尽心机,可不是为了当一个名不副实的世子夫人。

  我要走进你心里,我要做国公府的女主人,我要叫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对我俯首称臣。

  楚洵见女子嘤嘤低泣,大有要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便穿了外袍出门,“我出去办点事,你冷静冷静,也好生想一想,往后你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男子这一走,女子哭得更大声了,偏男子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并未转头去哄人,反倒是步履更加匆匆。

  只男子的动静才消停,阮蓁便止了哭泣,转头抹了把眼泪,无事人一般吩咐莲清:“莲清,给我整治些好菜来,我饿了。”

  莲清得令进来,发现楚洵已不见踪影,便问:“姑爷呢?”

  阮蓁没事人一般道:“他有公务要处理。”

  莲清急得团团转,“姑爷怎么这样!什么事能比得过洞房花烛夜?”

  实在是不耐烦同莲清解释太多,阮蓁只吩咐道:“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你还是先给我准备饭菜去,对了,别忘了酒,就上回喝过的桂花果酒好了。”

  而阮蓁这边,不过饿得狠了,但莲清却以为她是在借酒消愁。

  于是,等楚洵从外书房回来时,莲清高兴得手舞足蹈:“小姐,姑爷回来了,你快别伤心了。”

  阮蓁本以为楚洵这一走,便整晚都不会回来,这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喝酒。

  这要是知道,在他说了那一番话后,她竟然还能吃得下饭,那么她爱他如痴如醉的谎言,是否就不攻自破了?

  这可不行。

  思绪翩跹间,楚洵的影子已晃过窗户纸上,阮蓁眼睛一亮,有了一个主意。

  是以,在楚洵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女子喝得烂醉如泥,整个身子趴在了桌上,但她却能清楚地喊出他的名讳:

  “洵表哥,你到底为何不喜欢我啊?”

第24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为何要这般对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伤心的?”

  女子撑着手起身,恍惚间将杯盏给扫落在地,瓷器落地的刹那,女子一个没站稳,直直地往碎瓷片倒去。

  似因为醉酒,不省人事,女子半点惊慌也无。

  就在女子快要摔至碎了瓷片的地上,一直楚洵,终是坐不住,急步过去,将堪堪将要落地的女子接住,将女子拎去南窗的踏上,他捏着鼻子嫌弃道:“到底喝了多少?”

  “一个女人家,竟然还有这等嗜好?”

  “阮蓁,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然而,阮蓁却并未回应她,只愣愣地盯着他看,看着看着,还直接上手来捏,她捏着她冷硬的下颌,左看右看,而后疑惑地道:“你是我洵表哥?”

  说罢,女子又摇头,“不,你不是我表哥,我表哥走了。”

  “他把我一个人扔下,去找外面的狐媚子去了,他、他不要我了。”

  说到此处,女子的身子隐隐发抖,像是伤心极了。

  楚洵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没柰何道:“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男子的声音,将女子从低迷的思绪中拉回,她倏然看向他,眼中尽是凌厉的质疑,“你到底是谁?”

  楚洵揉了揉太阳穴,反问道:“你说呢?”

  “反正不是我表哥。”女子吸了吸鼻子,又道:“我表哥才不会哄我,他是个铁石心肠,只会寒着脸骂我,只会明目张胆嫌弃我,只会一本正经训我,他才不会哄我,你绝对不是他。”

  楚洵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一个人?”

  女子却似没听见他的话,不安分的小手胡乱地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冷硬的下颌,嘴里还念念有词,“咦,人皮面具呢?怎么没有面具?”

  说罢,又凑到男子的脖颈前,想要找出人皮面具的蛛丝马迹来。

  此时的楚洵,已然是面色铁青,实在没忍住点了点女子的后颈的麻穴,顷刻间整个耳根子清净了。

  他无事人一般转过身,出了房门,吩咐莲清:“服侍你家小姐沐浴。”

  莲清听令进来一看,自家小姐已然是人事不省,就问楚洵,“世子爷,小姐这是?”

  楚洵转过身,背对着莲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家小姐不胜酒力,酒后晕厥。如今夜已深,也该安寝了,你且先服侍她沐浴。”

  莲清没有怀疑楚洵的话,找绿烟将人抬入浴房,开始给阮蓁沐浴。

  阮蓁被放入浴桶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她第一句话便是:“莲清,表哥回来了吗?”

  莲清看了一眼门帘的方向,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你能不能争口气,别张口闭口就是世子爷?还有方才,世子爷走了也就走了,你做什么要借酒消愁,这要是传了出去,没得叫人看轻。”

  阮蓁提他自然有提他的理由,这人先是言语气她,后又弃她而去,如今又不知点了她哪里,竟是叫她昏了过去,她怎能不报复回来?不过她方才装疯卖傻,也不好直接去指证他,只能是换种方式报复,因非但不闭嘴,还刻意杨高了声音道:“莲清,我怀疑表哥他不举。”

  话一出口,阮蓁就竖起耳朵

  ,但外头却并无任何动静。

  见莲清捂她的嘴,她直接挡开,“你拦着我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咱们主仆两,什么话说不得。”

  莲清瞟向门帘的方向,暗示意味甚是明显,但却阻止不了有心奚落的嘴,“你说他跟前一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又没听说他去什么烟花之地,可他是一个血气方盛的男子,却不近女色,这不是不举是什么?”

  “更何况,有我这大美人做妻子,还如此倾心对他,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不是不举是又什么?”

  话音落,阮蓁听得外头有杯盏落地的声音,这才得意地笑了笑,“不过,我不嫌弃表哥,表哥对我这么好,别说他不举,就说他成了太监,我也照样对他不离不弃。”

  “就是将来要如何生下孩儿,倒是一个问题。你平常出去铺子查账时,多帮我问一问,可有能让这等病患生孩儿的偏方?”

  听到后面,莲清脸都绿了,心想:我们在这里编排世子爷,而世子爷就在外头,等下世子爷还不知要如何收拾我们,今日这个洞房花烛夜,未免也太惊心动魄。

  但好在,等莲清给阮蓁绞好头发,主仆两个重新回到主屋的时候,楚洵已不见身影。

  莲清问绿烟:“世子爷呢?”

  绿烟朝着院子里努了努下巴,玲珑这才送了一口气。

  可等她推开指摘窗,略略扫了一眼,就看世子爷大半夜的,竟然在院子里练剑,到底是有多生气,才会将园子里的石榴树劈得一片叶子都不剩,才刚松的一口气又紧了起来。

  临去前,莲清提醒阮蓁道:“小姐,恐怕方才我们在里头说的话,世子爷是听到了,你等下可千万别再招惹他,否则咱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阮蓁心中冷笑:听到了才好,伤心才好,总不能只让她一个人受伤,她可不是那等受了欺负忍气吞声的人。

  正这时,余光撇见楚洵提着见从游廊过来,眼瞅着他大概走到了拐角处,如今窗户开着,约莫是能听到声儿,便同莲清道:“莲清你就放心吧,他不举也只是我的猜测。他到底是不是不举,过了今夜,我不就知道了?”

  彼时,楚洵刚走到窗下,听得这话,一张脸简直沉得能拎出水来。

  便是等他走入内室,脸色依然没好看到哪里去。

  但他那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却满怀笑意地迎了过去,不顾他的冷脸,将他的配件挂在了门后的木钉上,又瞧着他出汗,张罗着丫鬟们换热水给他沐浴。

  等丫鬟们将浴桶的水换好,又踅回屏风后头,去柜子里找他的浴袍。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楚洵,倏然冷冷一笑:“这些,似乎不必麻烦蓁表妹,还是说,表妹已将我们两人的约定忘得干干净净?”

  阮蓁去拉楚洵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表哥。”阮蓁弱声道:“表哥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听表哥的话,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如今丫鬟们下去了,表哥手上有汗,我才想着帮表哥的忙,并不是故意的。”

  顿了顿,她又语重心长地道:“我都想过了,表哥既然想要同我做假夫妻,定然是有自己的难处,先前是我太不懂事了,只顾着自己的委屈,没有替表哥想。表哥这样好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让自家表妹受这种屈辱,定然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在。”

  说罢,还拍了拍楚洵的肩,好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

  楚洵见之,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将她的手拿下,捏着手中摩挲把玩,“既然表妹如此懂事,我也不能负了表妹的心,表妹不如进来侍候我沐浴,也好见证一番,我到底有没有苦衷。”

  阮蓁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她警惕地道:“可是表哥不是说了,我们是做假夫妻的?”

  楚洵拽着阮蓁的手,往自己跟前一拉,阮蓁便贴近了他宽阔的胸膛,即便他的心跳依旧沉稳,阮蓁却从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她僵硬地抬眸,怯声问:“表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表妹敢造谣我不举。”楚洵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便没有想过如今这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