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33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男子张开意乱情迷的眼,“又怎么了?”

  阮蓁其实是被他吓着了,谁能想到寻常冰山一样的人,在这时竟然像火一样,恨不得把她烧了个干干净净。

  又想到方才的疼,便更想临阵逃脱了。

  可借着纱帐透来的微光,他看到男子眼里的猩红,她便知道今日若是驳了他,只怕再

  没有来日。

  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没,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话音落,她扶上他的手臂,将自己迎了上去,学着他的样子,与他唇舌勾缠。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女子如云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难舍难分的吻。

  渐渐地,手中开始濡湿,男子睁开眼,就看到女子发丝早已打湿,也正睁着潮红的眼在看他。

  四目相接的刹那,女子偏开脸,却被男子捉住脸,缓缓面对他,用眼神问她。

  女子抿唇轻点头。

  忽然,却是清风拂山岗,我自随风扬,杨柳依依,碧草萋萋,雨打芭蕉,玉露凝棠。

  讨伐声此起彼伏,直叫女子视线迷惘,直叫女子哭泣不止,“表哥……”

  “叫夫君。”

  “夫君,你就饶了我吧。”

  然火还在继续,一汪洋的火海,将她整个包裹住,烧灭她最后一丝的清醒,烧了片甲不留。

  风听雨歇后,男子靠在床头翻阅着书记,女子窝在男子怀里。

  想起方才男子的作为,阮蓁不满地撅着小嘴道:“表哥好像很是熟练嘛?不知收用了多少丫鬟?怎地从没听人说起过?可是藏在了外面?可要我替表哥把人给请回来?跟了表哥一遭,可不要寒了人家姑娘的心。”

  楚洵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你可真是大度,才入门一个月不到,这就要给我纳妾,只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通房,也没有外室。”

  阮蓁没察觉到楚洵的不喜,只暗自琢磨他的话,他实在没有骗她的必要,毕竟他要纳妾她是没有资格拦的。

  但他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她姨母当年还是门当户对嫁入国公府,她公爹不还是纳妾?若非姨母生养了个好儿子,只怕她公爹早已宠妾灭妻。

  是了,为了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她也得赶紧生个孩子才是,最好是个儿子。

  思及此,阮蓁从楚洵怀里出来,捞了一个枕头垫在腰下。

  楚洵见之,攒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蓁道:“看不出来吗?”

  楚洵摇摇头。

  阮蓁总不能说,我想生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随口道:“腰酸,垫垫会好些。”

  本不过胡说八道,不想这人却当了真,竟然起身去问裴阆拿了药油来,替她推拿按摩,这么一下一下地按着,还煞有其事地道:“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等回到金陵,你每日同我一道起床,我教你一套强身的拳法。”

  阮蓁心中腹诽,你每日寅时便起身,我还没睡醒,我跟着你起床做什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

  楚洵又一本正经地道:“回去后,也要开始学着管家,你底子薄,便先从园子管起。不懂的可以问母亲。”

  这倒是想过的,阮蓁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了,“好,我会跟姨母好好学。”

  不想这人没完没了,又安排起她的学业,“你少时没有请夫子好生念书,实在有些埋没你的天分,现如今你已成婚,女学是去不成了,我会请祖母她老人家亲自教导你,你跟着她老人家好生学,我会定期抽查你的学业。”

  “念书就不必了吧,表哥。”阮蓁只是想过好日子,可没想过苦日子,这从头开始念书得多苦啊?还要天不见亮陪他练剑?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不成,绝对不成,阮蓁煞有其事地道:“表哥,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又不做官,也不做才女,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这是阮蓁的心里话,但她自问就是个俗人,只想要过金尊玉贵的日子,不想附庸风雅,也不想要才女的名声,能识文断字就成了。再说了,才女有什么用,比如她娘,为情所困,落得个自缢而亡的下场。再有迟音钟,倒是没有为情所困,却因野心太大,下场也很凄惨。

  可见,这才女的结局都不好,还是不学为妙。

  但楚洵的理由,也十分铿锵有力,“你胸无点墨,不学无术,难道就不怕将来你生下的儿女嫌你?”

  阮蓁哑口无言,她的确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没准还真的会被子女嫌弃。毕竟抛开他爹那些背信弃义的行径不谈,她也会单纯嫌弃她爹的出身不好。

  虽然楚洵说得很有道理,阮蓁却也只应下了管家,楚洵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念叨她几句不思进取便且揭过。

  阮蓁不痛不痒地听着,反正是死活不答应。

  直到十几日后的一天,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彻底改变了她所有的决定。

  .

  临安城外,挂了帅旗的军帐内。

  粮草官蔡青正向主将禀告着粮草的情形,“将军,我们已经清点过了,昨儿我们的粮仓烧了一半,最多,若再攻不下临安城,用他们的粮食补给,我们的粮草最多只能再坚持十日。”

  他们这只军队,分成几路从明州的海岛上出发,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已快速拿下了三城,虽他们粮草不足,然这些城池却是自古以来的鱼米之乡,是以他们从未担忧过粮草问题。

  哪想到他们精心操练多年的军队,却在临安城碰到了硬茬。

  对方死守城池不说,还开始操练里头的民兵,这就罢了,还几度使“草人借箭”的法子,骗取他们几十万只羽箭。

  头一次使草人借箭时,因为是夜里,他们看不清,以为从城池上滑下的成百上千的草人是突袭的将士,便万箭齐发向那些草人射去,结果大约一刻钟后,那些将士被拉上了城墙,他们这才知道是上了当。

  第二次草人借箭时,是又过了几天,他们有了上一回的教训,一开始十分提防,哪想到这一次的草人竟会自动射箭,他们自然又被骗了,又是近十万只箭被他们骗走。

  第三次便是昨儿夜里了,再有将士从城墙上落下时,他们早已波澜不惊,再没有给一个眼色。没想到这回落下来得却是真的将士,全都是不要命的死士,一路视死如归地冲入他们的军队,也不杀人,而是四处放火,他们的人烧死的烧死,烧伤的烧伤,连粮仓都烧了一半,这才晓得是又又又上当了。

  主将林栋拍着大腿从椅子上起来,“不是说这临安府的知府是个酒囊饭袋吗,怎么会有如此精妙的计谋?”

  这一环扣一环的,竟是叫人防不胜防。

  蔡青道:“经过属下这几日的观察,似乎他们的主将并不是郑明伯,而是一个玉面书生。”

  “一介书生,怎会打仗?你怕不是看错了?”

  蔡青拱手道:“属下没看错,如今那人正在城墙上,将军不信可以亲自去看。”

  说罢,还恭敬地呈上远眺的火齐镜。

  林栋大马金刀地出了军帐,举着火齐镜朝着城楼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一个身着襦袍的白面书生,正背着手看着城楼下的一切,满是成竹在胸的淡然。

  难不成真输给了个一无是处的书生?

  林栋皱着眉头将火齐镜推进一些,想要看清那人的样子,不想却窥见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登时身形一歪,险些将火齐镜摔坏。

  蔡青担心地问:“将军,怎么了?”

  林栋摆了摆手,“罢了,这场仗不打也罢。”

  蔡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军,你的意思是退兵?可秦王那边怎么交代?”

  林栋将火齐镜递给蔡青:“你自己看,那个书生身边的女子,可有察觉她像谁?”

  蔡青狐疑地举着火齐镜看过去,在看清女子的面庞后,也是惊得合不拢嘴,“像,太像秦王了。”

  蔡青这才明白些什么,狐疑地看向林栋,后者重重地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这场仗不能打。”

  而另一边,举着火齐镜的阮蓁,虽平静地将火齐镜还给了楚洵,心中却是掀起了惊天巨浪。

  她外祖当年成了叛党也就罢了,毕竟最后平反了。

  可她的亲舅舅,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叛军。

  天啊,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若是她舅舅的事被朝廷知道,她一定会被牵连吧?

  阮蓁忽然转过身来,拉着楚洵的袖子:“表哥,我想了想,我是应该多念些书,也是应该好好锻炼身子骨。”

  别说楚洵只是让他念书、练拳了,就是让她现

  在去带兵打仗,她都只能点头。没办法,如今能庇佑她不受她舅舅牵连的,也就只有楚洵了。

第35章

  楚洵似有些诧异,偏头看向阮蓁,“昨儿夜里,我说要教表妹功课,表妹不是还生死不从,为何这会子却改了主意?”

  这时,阮蓁已有些后悔方才的嘴快,正飞快思索如何搪塞过去。

  或许是见她久不应答,楚洵举起火齐镜往城墙下看去。

  一时间,阮蓁心跳如鼓,但到底还有理智在,没有去抢他的火齐镜,甚至还克制自己往城墙下看去。

  但好在,楚洵只看了一眼,便揽着她的腰往回走。

  阮蓁偷摸往后一瞥,见她舅舅的身影早已消失,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正这时,腰上的力道一紧,“蓁蓁。”

  阮蓁做贼心虚,并不敢应声。

  男子侧过身,用拇指指腹磨蹭她的额,温言细语道:“这孩子怎地平白无故发起汗来?是在怕什么吗?”

  她发汗了吗?她怎么没感觉?阮蓁抬手一摸,分明就是干燥的,可这人为何要指鹿为马?还问她在怕什么?

  难道说?

  阮蓁心中闪过一种猜测,登时一颗心沉到谷底。

  可偏偏男子,还火上浇油地道:“怎地脸色突然这般难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给为夫说说看,为夫看能不能帮你。”

  听到这里,阮蓁已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就说这人从前连让她出门都不肯,恨不得把她关在屋子里,今儿竟然还亲自带她来城楼上,还特意带了火齐镜。

  又想到昨儿夜里,这人刚因她不肯跟着老夫人念书而冷脸,一晚上都没同她说话。

  看来是一早就知道了他舅舅在造反,这算什么,拿捏住她的把柄,好借此让她言听计从?

  阮蓁气得是咬牙切齿,一脚踩在男人的皂靴上,“你这个坏东西,为了让我听你的话,还真是煞费苦心,只可惜你算计错人了,我这人天生反骨。”

  说到这里,她抬了抬下巴,“你回去就告发我吧,我宁愿一死,总好过一辈子被你控制。”

  楚洵捏上她的下巴,笑得很是淡然:“表妹是我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表妹还是很满意的,又怎会舍得让表妹去死?我不过是想要你乖觉些,能和寻常妇人一般以夫为尊,为夫这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表妹可否满足我?”

  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这回却被人算计,阮蓁心中火大,又哪里肯搭理他,瞪了他一眼,便提起裙摆往城墙下跑去。

  昌平一直不远不近地站着,见阮蓁走远了,便上前询问:“世子爷,可要派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