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82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说罢,阮蓁掩面冲出了房门,看背影却是伤心极了。

  楚洵赶紧起身跟上,却被陆姜拽住了衣袖,“姐夫,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更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今日之前,姐姐或许还对你有心,但是今日之后,姐姐一定不会再要你。”

第89章

  楚洵鄙薄地笑了笑,“她不要我,我就能要你了?”

  他的轻视并没有叫陆姜难堪,反倒是淡然一笑,“虽然姐夫厌恶我,但我的确是姐夫最好的选择。”

  楚洵又笑了,这次是气笑的,“你如此陷害我,叫我被你姐姐怨憎,我还非得选你不可?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我的底气就是我外祖。”

  “我知道姐夫志在天下,而不仅是北魏的皇帝,我外祖虽然年迈,但如今大梁的将领大部分是他的嫡系,若是姐夫肯娶我,这天下将在姐夫手中固若金汤,几十年内不会生变。”

  楚洵倒是没想到,陆姜竟是这个打算,“你想要什么?你许出这个条件,总不能当真什么都不图。”

  陆姜慢条斯理地道:“事成之后,我要做你的皇后,而我的儿子则要做这天下的储君。”

  好,很好,这话听去,却是比爱慕他要让人可信,只是,楚洵哂笑,“如此一来,你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却终究要背上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名声。”

  “这么做值得吗?就不怕你父皇心寒?”

  陆姜苦涩地笑了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瞒姐夫你,我对我父皇没有任何孺慕之情,有的只是憎恨。”

  在楚洵疑惑的盯视中,陆姜吸了吸鼻子,这才开始控诉成安帝,“我母亲嫁给他,除却圆房那日,他进了我娘的屋,生下了我以外,他再没有踏足过我娘的院门,心心念念都只有林鸳。我娘从未得到过他的爱,却因为他被牵连,在他走后的那些年,受尽了亲朋好友的责难,以至于心中郁郁,年纪轻轻便去了。”

  “若他死了倒也罢了,他偏活得好好的,可即便如此,却从未知会过我娘,让我们娘两个在金陵受尽白眼,可怜我娘,临终都还惦记着他,都还在替他抱屈。”

  “你说这样的父亲,我为何要孝顺他?不该是盼着他早死吗?”

  楚洵眯了眯眼,“时至今日,你我相见不过三回,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就不怕我转头便把你卖了?”

  陆姜却笃定地一笑,“因为我知道,姐夫无法拒绝我开出的条件。”

  “更何况,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姐夫想要告发我,也总归是空口无凭。”

  楚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心动了。”

  “这样,你容我好生想想,稍后再给你答复。”

  这算是谈拢了,陆姜会心一笑,“那好,我等着。”

  岷烟被留在外面,一直担忧自家公主受楚公子的气,不想两人出来,却各自挂着笑,她就纳闷了,方才里头不是还闹得不可开交?

  不止岷烟闹不灵清,便是连不远处的莲清也看不明白,“国公爷怎能跟玉荣公主有说有笑呢?”

  阮蓁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此刻陆姜和楚洵并排走着,中间只一步之遥,若她是陆姜,一定会往旁边一歪,便可轻松倒入楚洵的怀里。

  如此

  近距离的接触,可是施展手段的大好时机。

  而陆姜也不曾让她失望,装作崴了摔在地上,扯着楚洵的袖子晃,想他拉她起来。

  不知为何,阮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深怕楚洵伸出援手。

  也是这时,阮蓁才明白,她并非她想的那般洒脱。

  但好在楚洵冷面拒绝了,并且连退几步,但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两人是离得极近的,然后阮蓁便惊奇地发现,楚洵竟然没有犯病。

  他这是病好了?还是陆姜也是他的例外?不论是哪一种猜测,为何都叫她心中发堵?

  “小姐,你怎么了?”莲清见阮蓁发愣,便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小姐这是吃醋了吗?”

  阮蓁刷地一下红了脸,“谁吃醋了?吃谁的醋?你不要瞎说。”

  “真的吗?”莲清表示怀疑,她可没错过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小姐,你若是真舍不得国公爷,可不要再端着了,我瞧着玉荣公主很是势在必得。”

  “他同谁好与我何干?没人扰我清静,我高兴还来不及。”嘴上虽然这样说,但阮蓁心里却不再平静。

  当天夜里,阮蓁带着孩子入了宫。

  林鸳见她神色阴沉,连小钰儿都全然交给奶母,便知道她今次进宫是有心事。

  待用过晚膳,林鸳让奶母照看着小钰儿,带着阮蓁前往御花园遛弯,莲清和几个宫女落后一些,母女两个走在前头,至一片樱花林前,林鸳携手阮蓁去到林子里的亭子里,莲清和几个宫女则被留在林子外头。

  “这里只有我们母女俩,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娘听听,娘给你参谋参谋。”

  阮蓁扑入了林鸳的怀中,娇声道:“娘,我以为我能忘了他,我以为我可以没有他,但我今日发现,不是这样的,我看到他和玉荣在一起,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办啊,娘,我不想喜欢他。”

  林鸳哑然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事。早几年,他为你一夜白头的事传来,娘便让你去找他,当时见你实在坚决,娘便没有再劝。而今日,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楚洵又不是什么坏人,怎么就喜欢不得了?”

  “娘你不明白,他这个人,只可远观,不可细看。看起来是极好的夫婿,可他性子傲慢看不起人,掌控欲又极强,什么都得听他的,否则他有一万种法子让你就范。且他一旦生起气来,便疯得彻底,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一想到从前那些被他强迫的日子,我这心里就难受。”

  林鸳却依然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父皇年轻时,那可是极为张狂的,凡事总自以为是,从不替别人考量,以为他是太子,全天下的人都合该听他的,否则当年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可这些年你也看到了,你父皇不也变得挺温柔和善?这人啊,是会变的,依娘看,你这个表哥,管教管教,还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林鸳这话说得谦虚了,阮蓁在明州时,听舅舅说起过,这些年好在有她娘在,才能时刻约束着父皇,让他时刻收敛着他那不着调的性子。

  思及此,阮蓁祈求道:“求娘教我。”

  林鸳叹了口气道:“我儿如此聪慧的一个人,何须要娘教?你自己的男人,自己最为了解,该要如何驯服他,你自己看着办才是。”

  “是吗?要驯服?便不能平等相处?”阮蓁从前在楚洵跟前吃了亏,也只是想着逃跑,却从未想过还有驯服他这一条路。

  林鸳摇摇头,“非也非也,这婚姻之事,从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而你作为我的女儿,我自然希望你能够处于高位。”

  说罢,又拍了拍阮蓁的肩,“我的儿,娘也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来便要靠你自己。”

  隔天,阮蓁从宫里回来不久,门房来禀报,说楚洵又上门来。

  想起娘亲的教诲,阮蓁这一次并没有赶走他。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驯服他。既然忘不了,那就驯服他。

第90章

  彼时小钰儿也在碧汀院,阮蓁刚传了膳,楚洵进门时,饭菜已经摆好。

  楚洵在门口,有些进退维艰,还是小钰儿贴心,一看见楚洵,就从椅子上滑下来,拉着他的手进屋,“爹爹,你来得正好,来陪钰儿用饭。”

  楚洵为难地看了阮蓁一眼,“可以吗?蓁蓁?我可以同你们一起用饭吗?”

  阮蓁毫不留情拆穿他:“装什么装?你这个时辰上门来,不就是为了这顿饭?”

  楚洵也不难为情,高兴地抱起小钰儿,父子两个相继落座后,却发现阮蓁往门外走去。

  “你就那般厌恶我,连同我一起用膳也无法忍受?”

  “你不要多想,是我不饿,你们吃。”

  “你素来身子弱,再是不饿,也好歹用些,否则日子一长,肠胃该要不好。”

  阮蓁这才别扭地过去,却也只安静地扒着碗里的饭粒。

  “只吃饭怎么行?”楚洵给阮蓁夹了一筷子胭脂鹅脯。

  是她爱吃的菜色,阮蓁敷衍地用了一块。

  似受到鼓励,楚洵又给她夹了一块鱼腹肉,“这鱼还算鲜美,你尝尝看。”

  这多少有些得寸进尺了,阮蓁放下碗筷,正待说他两句,却那人已转过头去给小钰儿喂饭,不想小钰儿却拒绝了他的好意,“爹爹,娘亲说钰儿大了,不能让人喂了,得自己吃。”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得了夸奖的小钰儿,唇角快咧到后脑勺,学着楚洵的样子也给他夹了菜,“爹爹吃肉。”

  说罢,又给阮蓁夹了一筷子菜,“娘亲吃鱼。”

  小家伙模样生得俏,又如此懂事,便是旁人的小孩儿也让人欢喜,更何况是自己的骨肉,楚洵脸上的孺慕之情溢于言表,情不自禁地轻抚他的头顶。

  阮蓁看在眼里眼眶一热,她赶紧捧起饭碗,低着头嚼着菜,掩饰这莫名的情绪。

  却小钰儿是个眼尖的,“娘亲,你怎么哭了?”

  楚洵淡淡一扫,果然就看见阮蓁发红的眼眶。

  许是觉察到楚洵的目光,阮蓁侧过身去,曲起指关节敲了敲小钰儿的额头,“小孩子瞎说什么?快吃你的饭。”

  楚洵也不拆穿,为了不让女子尴尬,他也不再多看,也埋头用饭。

  虽不曾用眼去感受,却鼻尖萦绕着女子的甜香,以及孩子身上的奶味,楚洵也是心中一动。乖巧的儿子,可心的妻子,此刻都在身边,又夫复何求呢?

  阮蓁用好饭先行离开,小孩儿嚼得慢,楚洵在一旁陪着他,等到小钰儿用好饭,将他交给伺候的婆子手中,此时天色尚早,还没有暗下来。

  他出了明间,往卧房去寻人,卧房也空空如也,出来时行色不免匆匆,连步履也急迫起来,终于在紫藤花架下寻到那个人影时,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又在躲我。”

  女子坐在躺椅上做针线,旁边有茶、有点心,叫楚洵想起了照雪斋的那些日夜。

  那个时候,他每每回到照雪斋,女子总在月季花架下,有时候是晒太阳,有时候是做针线,有时候是看书。

  旧情重演,他忍不住哑声道:“蓁蓁。”

  女子掀起眼皮子睇他一眼,“吃好了?”

  又指了指一旁的圈椅,“坐。”

  说罢,又开始做针凿,端的是个浑不在意的态度。

  楚洵将椅子搬去她旁边坐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钰儿的荷包,给他放零嘴用。”

  楚洵听了老大地不高兴,“让绣娘去做好了,何苦为那小子费心?”

  “这个又不费功夫。”

  楚洵听了,便从旁边的针线篓,选了一块靛青的缎子,“既然不费工夫,那你也给我做个荷包。”

  阮蓁将那截布料毫不留情地扔回去,“我发现你这人,挺蹬鼻子上脸啊,是不是见我留你用了饭,就以为我原谅你了?”

  楚洵摸了摸鼻子,倒

  也并不反驳。

  阮蓁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一针一线地缝制,口吻随意道:“说罢,玉荣那边是何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