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 第140章

作者:闻希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成长 古代言情

  “做梦!”虞兰芝用力扇了扇罗扇降火,撂下了一句狠话,“你要是敢公报私仇把我娘送我的雪映棠拆了,不管赔多少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将直接搬出外祖父。

  沈舟辞嗤笑一声,“你想多了,该赔多少便多少,一文也不会多给你。”

  虞兰芝:“……”

  沈舟辞:“你要是用表妹的身份好好说话,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第80章 第80章陆宜洲微怔,不等他有所……

  虞兰芝拧眉瞪沈舟辞。

  谁要做你表妹?她更讨厌他了。

  其实沈舟辞在别人眼里没那么面目可憎,他即将满二十四,看上去却有一种特别的少年感,最多二十岁,矛盾的是又长着一双偏长的桃花眼,笼着淡淡的沉郁,中和了那份少年感,以至没有人会将他往稚嫩的方向靠。

  他,非常的俊美。

  不过虞兰芝打小就看习惯,完全察觉不到,确切地说她就没把他当成男的看过,因而被冒犯了才会有止不住地惊讶和愤怒。

  她拿他当哥哥,他却当她是婢女。

  “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态度了。”虞兰芝后退一步,威胁道,“不信邪你就尽管使坏!雪映棠要是没了,我就让你也没了!”

  “我就让你也没了。”鹦鹉喋喋不休重复。

  这鸟学话还挺快……虞兰芝一愣。

  沈舟辞:“说点好的吧,它什么都学,以后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

  虞兰芝的脸色果然挂不住,小声嗫嚅了句,领着仆婢狼狈离开。

  在她离开不久,沈夫人匆匆回府,仆婢回话表姑奶奶将将辞别。

  沈夫人一拍大腿,“我竟误了时辰,早知不与那左参政夫人闲聊。”

  遂吩咐下人重新写封帖子送去仁安坊,又问了几句关于虞兰芝的话。

  婢女回:“表姑奶奶说改日再来,走到廊下碰巧还遇到了四公子,点头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说的什么?”

  “回夫人,离得远奴婢们听不清,大约是互相问声好。”奴婢如实回,“是了,公子把您养的鹦鹉拎走了。”

  “他拿我鹦鹉作甚?”

  “四公子说伶牙俐齿怪可爱的,先拿去赏玩几日,过后一定归还。”

  沈夫人沾沾额角的汗,就没再多过问。

  沈夫人没有探究,其他人就

更不会深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寻常的上午发生的再寻常不过的事。

  沈舟辞忍不住搭话,试图引起虞兰芝的关注,不出意外又被她占了上风。

  说来好笑,大小姐怎么可能有求于他,她只会命令他,假如他不听,必然要被厌弃的。

  沈舟辞挫败地跌进圈椅,默默凝目骂骂咧咧的鹦鹉。

  鹦鹉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极不适应,右爪却受困于锁链,越困便越扑腾,情急之下它捏起嗓子学虞兰芝说话,不停叫着“雪映棠,雪映棠”,“我就让你也没了”。

  “闭嘴,小东西。”沈舟辞扬眉嗔道。

  婢女端茶笑盈盈走过来,“公子,您怎么跟它斗起了嘴。”

  沈舟辞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带它下去,太吵了。”

  婢女说是,斟完茶就把那骂骂咧咧的鹦鹉拎了出去。

  待要回去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翩然溜进了公子房间,是公子的通房雪柳,婢女冷哼一声就不敢进屋了。

  屋子里雪柳靠着沈舟辞说笑,津州一行数月未见,相思不已。

  “您回来了却一声不吭的,奴婢胸口闷得很,这才忍不住过来瞧瞧。”

  沈舟辞望着她动人的杏眸,笑了笑,“闷了就找泰荣支银子,买一副好头面。”

  雪柳抿笑,起身柔柔坐于他怀中,“每次见面都是银子银子,就不能让奴婢陪您说说话吗?”

  沈舟辞愣了下。

  说话?他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况且除了银子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

  雪柳侧着头凝视他片刻,摸摸他的脸,亲了他下巴一口,公子不喜欢接吻,她没有犯他的忌讳。

  她问:“今天,奴婢可以服侍您吗?”

  沈舟辞垂下眼帘,“我累了。”

  雪柳:“好。”

  懂事,听话,从不过度纠缠,用银子就很好打发,这是公子看重她的地方,倘若变了,那她也就失去了价值。

  只要她听话,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

  雪柳时刻清醒,不让贪婪控制。

  她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悄然退下。

  ……

  七月初,雪映棠的事儿都没用阿娘和外祖父出面,就有了一个令虞兰芝满意的结果。

  这日大清早,她专门跑去西市巡视了一圈雪映棠,暗暗得意,跟她对着干,沈舟辞还嫩了些。

  这事她可没耐心同他掰扯,只需在四舅母跟前一番花言巧语,四舅母立刻就偏了她。

  有了四舅母的保证,沈舟辞那边厢果然没敢使坏。

  清晨阳光微微露头,正是一天最凉爽的时辰,虞兰芝捧着鎏银小冰鉴,心满意足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沈舟辞送走工部的官吏,穿过一群营造司的匠人,疾步拐去角落,角落停着一辆陆府的马车,虞兰芝眉飞色舞,甫一瞥见他,脸色立刻拉下去。

  芝娘。他张了张嘴,却见马车上走下一人,亲昵地揽过虞兰芝,一手握她手臂,另一手肆无忌惮地握着她纤细的腰肢,扶她登车。

  沈舟辞愤然离开此间。

  走着走着,那股愤然逐渐化成了无力。

  他们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这才到哪儿,到了晚上他们只会做更恶心的事。

  那原本是他的妻子,现如今却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里里外外全都是别人的痕迹。

  沈舟辞拧眉紧紧闭上眼,阻止无数汹涌的画面将他吞没。

  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死死地,骨节已然泛白,与他苍白的面色一模一样。

  沈舟辞恨不能走过去让他们马上死,不,陆宜洲一个人死就好了。

  ……

  轮毂缓缓转动,驶离西市。

  凉爽的车厢,明瓦窗子洒进来一室阳光,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法儿看清车外的风景。打开窗子倒是能看清,却又抵不过夏日炎热。

  虞兰芝擦擦额头几滴细汗,主动靠坐陆宜洲身边,戳戳他喉结。

  “调皮。”陆宜洲瞪她。

  她哧哧地笑,圆臀上挨了一巴掌才老实。

  小两口已经五六日没见面,难得他有空陪她出门,虞兰芝把素手放在他掌心,陆宜洲立即轻轻捏着,放在唇上轻轻咬了口。

  陆宜洲:“方才那不是你表哥?”

  “是。”

  “不打声招呼?”

  拉倒吧,不打他一顿都算好的。虞兰芝无所谓道:“我跟他关系没那么好,只是长辈们关系好而已。”

  “真的?”陆宜洲眉峰微扬,“不是吧,当年岳母身体抱恙,不得不回汎江调养,便把你也带过去,你可是在外祖家生活了四年。”

  那四年怕是与沈舟辞形影不离,难分难舍,关系不好骗鬼呢。

  虞兰芝欲言又止,并不想因长大的沈舟辞而刻意抹黑小时候的沈舟辞,遂坦然道:“那不都小时候的事儿,小时候关系好又不代表长大就好。你幼年不也和表妹表姐拜堂玩,怎不见你们现在有多亲近?”

  五岁的陆宜洲曾被姐妹拉去当“新郎”,谁让他是当时唯一的可供驱使的男的,其他的小郎君年过十岁,不跟女孩儿们玩。

  陆宜洲哑口无言,脸颊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颈。

  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知晓的……

  闪神的瞬间怀里就扑进个香香的人儿,绵软贴着他。

  “为什么不讲话?”虞兰芝环着他脖子,“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那时才五岁……”

  陆宜洲有点儿飘,心摇魄荡反手抱住她,“说不过你。”

  “那你有没有生气?”

  “没有。”

  她当然知道陆宜洲没生气。婚后的他从未恼过她,除了床上更没有欺负过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故意岔开话题。

  至亲至疏夫妻,有些话就是不适合说给夫君听,跟她是否坦荡是两码事。

  陆宜洲只是醋性大,缺点安全感,为人却也没那般疑神疑鬼,真正的“情敌”自始至终唯有梁元序。

  于是也就忽略了那份来自沈舟辞的若有若无敌意。

  他任她跨坐自己腿上,“你也只敢白昼如此对我。”

  晚上就不行了,扭几下便气喘吁吁趴在他怀里耍赖,一会儿说不要玩了,一会儿要睡觉的。陆宜洲铁了心治治她这有始无终的“坏毛病”,抿紧唇,掐着她的腰帮她完成。

  这厢虞兰芝也想起了自己又哭又叫的狼狈模样,青丝凌乱……她回过神慌忙爬走,挪到对面保持距离。

  陆宜洲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