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 第53章

作者:闻希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成长 古代言情

  “大惊小怪,我有两盆,分你一盆罢了。”虞兰琼骄傲地一扭头。

  “说吧,你想要什么?”

  虞兰琼果然眼睛亮起,又有些扭捏,“你那两匹卑然马真可怜,来咱们府好些日子都不见你遛遛它们。马夫那么魁梧又不能帮骑小马驹,你若是不想管,不若……让我骑着玩玩,权当我替你遛马。”

  一刻钟后,虞家的五娘子和四娘子,骑着一白一黑两只小马驹奔跑在永兴坊外的长楸街。

  虞兰芝能骑小毛驴自然也能骑小马驹,几乎不需要怎么适应。

  虞兰琼只比虞兰芝年长半岁,自从见到小七小呆就日思夜想。

  多么威风又可爱的小马驹。

  愁坏了唐于徽。

  他也想把世上最好的送给琼娘,可是卑然马极其难购,尤其品相上等的小马驹,怕是还没生出来就被高门大员定下了。

  他答应琼娘,一定会找到可爱的卑然小马驹送她,只是得等等,最快也得等个一年。

  琼娘很懂事,虽然骄纵,却也不是一味为难他。

  况且她有的是办法骑上小马驹,一盆二乔就搞定了。

  其实她不送花,大大方方提出来,虞兰芝也会答应的。

  小马驹本来就不能憋着,有人帮自己,还是自家姐妹,她何乐而不为。

  自从小七变成公公,小呆似乎不太喜欢同它玩耍。

  有时还会欺负它。

  小七从不生气,只要小呆给点好脸色,它立刻贴过去。

  跑了半晌,小呆似乎又熟悉了从前的伙伴,主动走过来蹭蹭小七,小七欢快地扫了扫尾巴。

  你别说,这性格还挺像陆七郎的。

  他,好像永远都不会真正生她的气。

  哪怕眼睛都快冒出火星子,下一瞬又能若无其事逗她。

  眨眼三月三,上巳节。

  大瑭的官员不仅有正常的旬假,还有节气假,只要沾上节都会休沐,尤其比较大的节日。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这是大瑭男女相会踏春的重要节日,当然,不相会的年轻人也可以自己出来踏青。

  国丧期间禁婚嫁,禁丝竹宴席,禁着装鲜艳,但是出门透气踏踏青还是合法的。

  往年,虞兰芝多半骑小毛驴,今年却有两匹小马驹,无比纠结先遛哪一匹。不管

放谁出去,对另一匹都不公平,只好叫上秋蝉,一起遛马去。

  春樱连驴都骑不利索,只能坐在骡车上干看着。

  至于琼娘,早就被唐于徽接走,再可爱的小马驹也抵不过她的徽郎。

  虞兰芝才迈出角门,眼瞳微晃,迎着光,熟悉的身影高高端坐马背上,轮廓镀了一层金色的虚影,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她知道是陆宜洲。

  他催马上前,虞兰芝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继续上前,她一直退,直至退无可退。

  春樱和秋蝉对视一眼,轻轻咳嗽。

  虞兰芝惊呼出声,身体腾空而起,竟被陆宜洲当街掠上马背。

  “侧坐会不舒服。”他低声道,“把腿分开。”

  她不听,他帮她分开,总算以正确的姿势骑在了马背上。

  确实比侧坐更安逸,至少整个后背有了倚靠。

  原来她不是不敢骑成年马,只是不敢一个人骑。

  陆宜洲揽着她眨眼飞出了永兴坊,直奔长楸街尽头,仿佛要带她走到天涯海角。

  “慢一些,我的婢女追不上。”虞兰芝把手绢蒙在脸上才敢张口说话。

  陆宜洲也蒙了面,淡声道:“没有她们,我也能照顾好你。”

  虞兰芝双手握住马鞍,“为何不提前下帖子,这般掳我,传出去也不怕失礼。”

  “提前下帖子,你便有所防备,不方便下手。”

  “……”

  虞兰芝噎了半晌,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郊,马儿才渐渐放缓速度,直至悠然沿河散步。

  陆宜洲:“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虞兰芝说,“你莫不是真的看上了我?”

  陆宜洲哼了声,“整天就知道情情爱爱。我只是听长辈的话,每个人都应该听长辈的话,可不像你,终日阳奉阴违。”

  他白净的脸在春光里越来越红,红潮蔓延进衣领深处。

  背对他的虞兰芝,什么都不知道。

  虞兰芝垂眸,她才不是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人,不过她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误会。

  忧愁爬上心头。

  盯紧了他勒紧缰绳而绷起的手背,一道新鲜伤痕,看上去伤的不轻。

  “你的手?”五天前还好好的。

  “不小心刮的。”

  “怎么刮的?”

  “你让我伤心,我气得从假山上滚了下去。”

  虞兰芝呵了一声,道:“骗子。”

  冷不丁余光一闪,她的注意力被路边的土狗吸引。

  不由睁大眼。

  陆宜洲捏着她的小脸,转向正前方,她又侧过去。

  “你干嘛?”虞兰芝拧眉。

  “你在看什么?”

  “看狗,你没看见吗?”

  “狗有什么好看的。”陆宜洲冷汗涔涔。

  果然不出他所料,虞兰芝脱口而出:“你没发现它们背对背粘在了一起,好奇怪。”

  正常的狗撞上马儿早散开,那两只转着圈儿也不分开,仿佛被黏住,还是马儿为它们让路。

  陆宜洲尴尬道:“狗的事,你少管。”

第35章 第35章已经点着了。你得负责灭……

  准女婿把闺女在门口“掳走”这种事,可大可小,全在人心。

  非要搬出伦理教条,男女之大防理论三天三夜的话,此举就是轻佻了,长辈得站出来批评陆宜洲。

  然而礼法外不外乎人情,同一件事在不同情况下,不同的人来做,则有不同的理解。

  当准女婿拥有岳父岳母的绝对信任,两家关系相当融洽,那“掳走”就不过是小两口的情-趣,说起来,旁人也只会笑着打趣两句,不值得小题大做。

  虞二夫人听完春樱的禀报,笑骂了句“年轻人轻狂”,任由他们去了。不过到底是娘亲,她叮嘱仆婢备好车马,沿途跟过去,守在长楸街附近也行,万一娘子累了好乘车回来。

  春樱领命退下。

  那边厢的小两口已骑马漫无目的走到了牡丹桥,桥畔垂柳占芳春,小鸟成双成对,蹲在枝头唱着婉转小曲,桥下的鸳鸯也成对。

  虞兰芝渐渐回过味。

  她在自己家门口被人强掳了。

  掳她之人正悠然自得拥着她踏春。

  “我渴了。”她说。

  陆宜洲解下水囊递给她,“喝吧,大小姐。”

  虞兰芝喝了两口递给他。

  “芝娘。”

  “嗯?”

  陆宜洲:“你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男人怎么都喜欢问这个,辞表哥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所以说,男人其实比女人更敏感,察觉幽微变化的能力并不弱。

  “我没有变,我始终如一,不忘初心。”虞兰芝说,“如果你觉得变了,那是因为你变了。”

  陆宜洲蓦地攥紧了缰绳,在她身后变得安静。

  良久之后。

  “上回,我亲你,为何发脾气?”他耿耿于怀。

  他在那方面经验尚浅,不代表笨拙,反倒相当敏锐,感她所感,她害羞,惊慌,却喜欢的要命,也快要了他的命。

  可上回,她突然暴怒,张牙舞爪,令他困惑。

  虞兰芝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你不如问问,谁家小娘子被轻薄还能开心?你总是那么急色,兴之所至欺辱我。”

  陆宜洲被骂红了脸,却正气凛然道:“好色怎么了?人之天性,自然而生,就像你饿了想吃饭。我这样的年纪,这么好的身体,当然会有很强的需求。”

  虞兰芝:“那是你的需求又不是我的,以后不准再碰我!永远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