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荣宠不衰 第4章

作者:鹊上心头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宫斗 爽文 升级流 古代言情

  阮含璋心中一紧,心跳却丝毫不乱:“谢陛下。”

  她甚至还有些兴奋,念叨了一句:“其实妾也想家了,不敢同人说的。”

  “陛下真好。”

  景华琰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忽然翻过身,眸子一瞬不瞬看进她眼眸深处。

  “那阮才人可要给朕谢礼?”

  阮含璋身上只来得及穿上水红牡丹肚兜,此刻被他这样一动,便露出大片莹白肌肤。

  “陛下。”

  女子眼尾含情,满脸羞怯,声音颤抖着诉说着娇羞与不易觉察的期待。

  谁能不喜?

  景华琰倾身而下,忽然咬了一口。

  “时辰还早。”

  清晨的长信宫忙碌得很。

  天色熹微时,宫人们就已经开始忙碌,乾元宫更是灯火通明,要侍奉陛下早朝。

  虽然忙碌的宫人众多,但整个乾元宫却很安静,没有吵醒沉睡中的睡美人。

  “小主。”

  熟悉的嗓音响起,阮含璋睫毛微颤,蓦然睁开眼睛。

  天地一片昏暗,她躺了一会儿,才回忆起今夕何夕。

  阮含璋手撑着锦被,想要起身,刚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双腿止不住打颤。

  这男人可真能折腾。

  第一次侍寝,有必要这般卖力?

  阮含璋心中咒骂一句,面上却满是羞怯,她哑着嗓子道:“红袖,叫起吧。”

  帐幔掀开,光阴倾斜而下。

  阮含璋眯着眼,听到红袖难得的欢喜嗓音:“陛下特地吩咐,不叫宫人吵醒小主,陛下待小主真好。”

  阮含璋面上绯红,低下头,只露出乌黑的秀发。

  “陛下自然很好。”她声音都是甜蜜。

  朝阳灿灿,万里晴空。

  景华琰回到乾元宫,彭逾便上前:“陛下,早膳已经备好,请陛下移驾。”

  景华琰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把阮才人的录档取来。”

  他漫不经心道:“朕要再看一看。”

第3章 妹妹怎么还跪着?

  迎喜轿回到听雪宫,阮含璋在宫门口下轿,红袖还挺机敏,忙上前用红封感谢小柳公公。

  小柳公公打了个千,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带着迎喜轿离开了。

  守门的小黄门瞧见她回来,立即上前道喜:“恭喜才人,才人步步高升,吉祥如意。”

  阮含璋又给了一个眼神,红袖再度上前打赏。

  一时间,气氛很是欢闹。

  不过刚一跨进听雪宫,所有人立即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了。

  慕容婕妤是四载前入宫的,她出身漠北定羌部,是大族长的女儿,一入宫便被封为从六品才人,短短四年,便从小主成为中位娘娘,后来一路高升,成为正三品婕妤。

  这般荣宠,不仅因漠北定羌部归顺大楚,一直努力维护边疆和平,也因慕容婕妤明艳高挑,是个活泼开朗的直爽美人。

  之前宫中,最得宠的便是徐德妃、周宜妃、慕容婕妤和司徒才人。

  不过今年新岁之后,慕容婕妤染了风寒,断断续续没有康复,她生病后脾气暴躁,不喜有多余吵闹声音,整个听雪宫都不敢造次。

  便是前头入宫的卫宝林都安安静静,几乎不在外走动。

  想要回棠梨阁,必须要从前殿的游廊路过,穿过垂花门才能到达后殿。

  两人轻手轻脚,迅速从游廊一侧前行。

  阮含璋本就劳累一夜,此刻不仅腰疼,腿也一直打颤,她强撑着精神,一直努力挺直腰背,不让旁人看出丝毫端倪。

  就在两人即将抵达垂花门前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阮才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不去同婕妤娘娘谢恩?”

  慕容婕妤是听雪宫的主位,也是阮含璋的主位,她昨日头一次侍寝,按照惯例,今日要同慕容婕妤请安,感谢慕容婕妤往日的关照。

  说话之人,便是慕容婕妤身边的纽姑姑。

  阮含璋抬起眼眸,往前殿瞧去,一片疏影摇曳,丹桂丛中,站着一个高挑身影。

  纽姑姑也是定羌族人,她眉目深扩,鼻梁高挺,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同中原人有些迥异,一眼就能看出是漠北族裔。

  阮含璋心中微叹,知道一时半刻不能回去休息,只得咬牙撑住,对纽姑姑笑道:“昨日来给娘娘请安,娘娘正病着,妾意外打扰娘娘安寝,心中十分愧疚,今日便不敢叨扰。”

  她声音轻灵,不徐不疾,不因侍寝而得意洋洋,反而沉稳大方。

  “倒是没想到,不过一夜功夫,娘娘的病就好转了。”

  阮含璋乃是大家闺秀,毓质名门,即便如今份位比慕容婕妤低得多,但骨子里的傲气是不能丢的。

  纽姑姑深深看她一眼,中原官话说的极好。

  她倒也很会找补:“婕妤娘娘一贯温柔和煦,知道才人小主今日定是累极,不想让小主来回走动,便强打精神起身,让小主请安过后便不用再来。”

  听听,真是个极温柔的好人。

  阮含璋挑了挑眉,面上有些无奈,她看了一眼红袖,红袖便忙扶着她往前殿行来。

  “既然如此,妾便叨扰娘娘了。”

  等她跨入前殿大门,一股苦涩的药味便扑面而来,殿中宫灯昏暗,隔窗低低垂着,遮挡了一整日的暖阳。

  宫中景物沉寂在昏暗的寂静中,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怪兽,似乎只等一个时机。

  阮含璋下意识用帕子掩住口鼻,瞥见纽姑姑沉了脸,才道:“哎呀,屋里这般昏暗,娘娘如何能养好病?你们可别趁着娘娘生病不用心伺候。”

  进了寝殿,纽姑姑也不再端着笑脸,听到这一句,不阴不阳道:“听雪宫的差事,就不劳烦才人小主费心了。”

  才人小主四个字咬得很重,意在提醒她的身份。

  阮含璋的眼力极好,在这昏暗的寝殿中,她其实也能行走如常,不过此刻她佯装不适,走起来便磕磕绊绊,好半天才踏入寝殿中。

  青纱帐摇曳,寝殿中灯火明明灭灭,昼夜不分。

  只有墙角点燃一盏微弱的宫灯,微微照耀出黑雾中的静谧景色。

  阮含璋跟着纽姑姑来到拔步床前,抬眸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

  慕容婕妤半靠在床榻边,她身上盖着锦被,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披散,垂落在脸颊边。

  即便身处病中,也依旧是明眸皓齿的异域美人。

  纽姑姑眉眼下垂,一抹凌厉闪过:“还不给婕妤娘娘请安?”

  阮含璋面上闪过一抹愤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抬头对上慕容婕妤那双深蓝的眼眸,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跪倒在地。

  按照宫规,下位小主面见主位娘娘时,应行大礼。

  “见过婕妤娘娘,娘娘福寿康健,万福金安。”

  慕容婕妤借着病弱,佯装没听见她的请安声音,她安静靠在床边,没有言语。

  她明显是要故意磋磨人,地上连蒲团都没放,也一直不叫起,阮含璋跪了片刻就有些受不住。

  昨夜里景华琰那般折腾,即便是阮含璋也实在有些疲累,又跪了这一时片刻,就更觉得浑身都疼了。

  红袖平日沉稳,却并不蠢笨,她见阮含璋纤细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忙膝行上前,伸手扶住她。

  “小主,您没事吧?若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这话是说给慕容婕妤说的。

  纽姑姑拉着脸,并不去看主仆二人,只盯着慕容婕妤瞧。

  慕容婕妤似乎在浅眠,听到红袖的话才微微抬起眼眸,看向阮含璋。

  “妹妹怎么还跪着?”

  她的声音异常沙哑,不过短短几个字,却似越过千重石山,粗粝嘶哑。

  “瞧我,都病糊涂了,起来吧。”

  “谢娘娘。”

  阮含璋扶着红袖的手艰难起身,努力维持住身形。

  慕容婕妤此刻才抬起眼眸,认真看向阮含璋。

  “可真是个美人。”

  她一字一顿道:“你们这一批新人入宫,各个年轻灵动,比我们这些旧人可强得多。”

  “不敢当。”

  阮含璋扶着红袖的手,站得很端正。

  “娘娘位及婕妤,早就简在帝心,听闻娘娘病这几月陛下时常探看,妾等自比不上娘娘同陛下的经年情分。”

  说到这里,阮含璋*话锋一转:“入宫多日还未曾同娘娘请安,是妾的罪过,还请娘娘责罚。”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想早些回去躺着。

  然阮含璋并无错处,慕容婕妤也不过只能磋磨她跪上一时半刻,多余就再不能有了。

  她便幽幽叹了口气:“是我不中用,哪里是妹妹的错?”

  这样说着,她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