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眼星宸
紫鸢道:“刚刚就回来了,但郭小姐在奴婢没敢跟您说。不知为何,暗卫等了一天一夜都不曾等到初雪小姐的马车经过。两条路,官路和小路都不曾有人看见。”
乔挽颜拧眉,“怎会?乔初雪昨天白日便被押送到车上欲送到乡下,怎么会不曾看见?”
送去的地方是庆安县,去庆安县只有那么两条路,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曾看见人?
“是二房不舍得将她送走又偷偷接回去了?”
紫鸢:“暗卫觉得不对劲顺着回京的官路和小路去追查,发现了二房那边送初雪小姐离京的小厮死在了路边。身上的钱都被抢走了,暗卫怀疑是遇到了匪盗。”
“一来,钱财之物都被抢走了。二来,那些小厮身上的伤杂乱无比,应该是莽夫所为不像是训练有素之人下的手。”
乔挽颜神色一凝,“所以,乔初雪不见了?”
紫鸢颔首:“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她。奴婢揣摩或许是那些匪盗看见初雪小姐尚有姿色将人抢走了?”
乔挽颜沉默片刻,“乔初雪那张嘴口无遮拦,若是当真被匪盗抢走为了活命宣扬自己是乔家的女儿,岂不是丢了乔家的脸面?”
早知如此,那晚就该直接解决了她。
“去找,务必将人找到。”
“若当真是被匪盗带走了,无所谓活不活着,全部灭口。”
紫鸢颔首应下,“是,小姐。对了小姐,那筱莹还被关在耳房内,如何处置?”
乔挽颜:“饵是留着给大鱼用的,先关着吧。”
?
乔尚书知晓了庄子上的事儿便下令将乔意欢接回府内,找了媒婆说了件亲事欲把乔意欢赶紧安排嫁人离开京城。
乔意欢本是以养病为由被关在庄子上,如今被李寒松日日缠着又恰逢太子和小侯爷都知晓了她在庄子上,为了一碗水端平的名声他也不能继续将人留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当尚书府的人赶到庄子上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有吵闹声。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被乔家放养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你还敢跟我摆那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儿?”
“我要娶你,你还不乐意了!你爹是拒了这婚事,但只要你愿意你爹也不能怎么样。我是差哪儿了?还是你还妄想被皇上当众杖责还能嫁到东宫呢?”
李寒松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满脸不耐,这些女人怎么这么讨人厌?
就是因为这些女人,他都已经多少日没有见到萧昭了?
乔意欢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不想搭理外面的无赖,被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喜欢想要求娶,简直是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若是筱莹在,她一定会勇敢的出门将人骂出去。
但此刻,偌大庄子只剩她一个人了。
乔意欢看着早已空了的茶壶,脑海中全都是那日太子和自己说的话。
一滴清泪落下,乔意欢闭上了眼睛任由眼眶里的泪流的更多。
眼泪好似流不尽一般,她已经哭了很久了。眼眶通红一片,甚至因为哭的太厉害而有些红肿。
曾经无比自信的一切,如今都在慢慢远离自己。
她明明不曾做过什么,但为何所有人都要渐渐远离自己?
殿下虽然还是会来看望自己,但与从前不一样了,她能感觉出来。
在自己和乔挽颜之间,她也会将天平渐渐偏移到乔挽颜那边。
自己那么爱殿下,岂会感觉不出来那种微妙的变化?
自己明明可以嫁入东宫与殿下长相守的,明明与姜祁云关系如同姐弟,被人艳羡世人口中的混世小魔王却对自己无比亲昵,明明与十公主如同姐妹一般相处融洽........
可这些不知什么时候都变了,都被乔挽颜抢走了。
门外,尚书府陈管事是亲自来接乔意欢回去的。
“李公子怎的在这儿?我家大小姐是未出阁的小姐,李公子贸然前来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李寒松认识这人,起身应道:“我是一介武夫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只知晓喜欢一个人便要努力去追求。你们家大小姐被皇上当众仗责怕是京中无人敢娶,我求娶过门岂不是也解了你家老爷的心头之事?”
乔挽颜那个小贱人没下了死令让自己求娶乔意欢,自己上门求娶还被乔尚书拒绝丢了好大的脸面。
如今外面都在说乔尚书家风严谨爱护女儿,倒是自己年轻胡闹,以后没有人敢把女儿嫁给自己这样的人。
已经丢了人,倒是不如将乔意欢娶回家当挡箭牌。
软磨硬泡,乔尚书也会知晓答应自己才是对的。
这样的女儿,除了自己谁敢娶?
他就不信太子还真的会娶这样的女人为太子妃,纳为妾室都是丢人。
第278章 孤注一掷
陈管事神情镇定的走到房门前,“大小姐,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府。”
房间内许久都没有传出回应声,直到陈管事要抬手敲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陈管事看见了乔意欢红肿的眼眶,一瞧便是哭了许久留下的痕迹。
许久不见,大小姐憔悴了许多。
从前即便不如二小姐明媚娇艳,但也是清秀貌美温柔得体。
如今怎么看怎么憔悴泛着病态之意,像是大病未愈一般。
“大小姐,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老爷说您独自在庄子上住不稳妥,还是回府上慢慢养病为好。”
乔意欢淡淡应了一声,不曾看李寒松一眼朝着庄子门口走去。
“你当真要回去,我可是听说乔尚书再找媒婆给你说亲事了。你在京城丢尽了脸面,没有人会娶你,你只有嫁到京城之外的命。是嫁给我享富贵还是灰溜溜的离京,你自己考量!”
乔意欢闻言不曾停下脚步。
李寒松拧眉,这若是回尚书府见面自己怕是更难见到她了。
他上前,但却被尚书府的小厮给拦住了。
这几个人不是李寒松的对手,但若是李寒松动手那就是明着不给乔家面子,暗处的暗卫也不必留情了。
李寒松神色凝重,到底没有动手,眼睁睁的看着人走了。
陈管事见此一挥手,“李公子,这庄子上无人就不留李公子了。”
李寒松冷笑一声大步离开,陈管事这才带着人跟着离开并将庄子大门关上。
乔意欢独自坐在马车里,手中握着一块平安扣攥紧放在胸口上。
许久,她看着手中那枚并不算上品的平安扣,视线渐渐坚定。
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是她出生时,娘给自己戴在身上寓意平平安安的礼物。
如今,她什么都没了,不如放手一搏。
一味的不争不抢是错误的,她明白的太晚了。
再完美的人也会有想吃野味的一天,与其不争不抢倒是不如放手一搏。
牺牲全家成全自己,这并非是错事,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跟着家中之人学来的罢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尚书府门口,陈管事的声音从马车外面响起。
“大小姐,到了。”
乔意欢下了马车站在正门口看着上方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内心却觉得讽刺。
这就是她待了十多年的家,一个无比冷漠冰冷的家。
知晓自己无用,便要将自己随意嫁出去赶出京城。
“扑通”一声,乔意欢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来往的行人不少,瞧着这副场面不免都递过去视线想要瞧瞧发生了什么。
那好像是,最近被忠武将军之子一直缠着的乔家大小姐。
不是说身体不适最近在庄子上养病吗?
陈管事见此惊觉不好立即就要上前去将乔意欢强行拉起来带回府内,但却见乔意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大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老爷还在等着您!”
乔意欢语调拔高:“那就请父亲出来告知我这个女儿,为何要杀了我小娘?!”
陈管事眉头紧皱,小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快去禀告老爷。”
主君杀妾室,还是乔尚书这样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便不算是什么小事了。
乔尚书虽为尚书,但门生遍地乃至朝堂之上都有不少受乔家恩惠的新晋朝臣。
虽为三品,话语权却比首辅还重。
言官或许不敢弹劾,但一直被压着的首辅自然不会放过一丁半点机会。
“父亲一直将我小娘安置在庄子上从不许出门,只因母亲不想看见她。此番我被送到庄子上却不曾见到我小娘,只听说小娘最近染了易传染的麻风被送去了寺庙中养病。可父亲扪心自问,我小娘当真是染了麻风被送走的吗?!”
陈管事见着远处停下来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将乔意欢强行带进去,但她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稍有不慎割了脖子,那老爷岂不是还要背上逼死长女的名声?
大小姐早就知晓的事儿如今却又当众提及,这是不顾念全家的脸面了。
陈管事温声劝道:“大小姐定然是误会了,姨娘好端端的活着养病,怎么会没了?”
乔意欢冷笑一声,“陈管事莫要糊弄我,我思念惦记小娘曾偷偷去过寺庙。夜黑风高夜,我亲眼看着小娘被一群黑衣人杀死。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但却看见了下令杀人的那个人是谁。陈管事,是你啊!”
陈管事拧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素来规矩老实的大小姐此刻说谎竟然如此镇定自若,好似事情当真如她所言的那般。
“你是父亲信任的人,小娘与你无冤无仇你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了她。既然不是你,那除了父亲还会是谁呢?”
“我一直想要问问父亲,但父亲一直不愿见我。如今想要将我随意嫁出去远离京城,我怕是再不问小娘就会一直冤死!”
小娘被人一剑穿心而死,这是她后来用手刨开棺材亲眼看见的。
证据在此,父亲如何抵赖?
小娘也是乔家的人,死后却不能入乔家祖坟,只在偏僻的野外一捧黄土了事。
这乔家,可真是吃人的牢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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