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眼星宸
是沈梓衫。
他怎么会在国寺?
乔挽颜拧眉,“先等等,带我出去。”
紫鸢应了一声翻身出了窗户,抱着乔挽颜从禅房里出来,与她快步朝着沈梓衫离开的方向而去。
国寺走水,所有人都朝着起火的位置赶去救火。
来来往往拎着水桶的人脸色焦急匆忙,这才多长时间啊,国寺就走水三次,该不是入了邪魔吧?
“多少有点说道,以前国寺从来没有走水过,怎的如今不出半年走水三次?”
“我看定是寺里入了什么妖魔祸害的,要不然怎么这么邪门?”
“妖魔,咱们寺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妖僧?只要他在咱们寺里,咱们寺里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等灭了火,咱们可能一起向住持提议赶走静心。与他一起度日,可真真是晦气的很!”
“就是,跟咱们一起大的人成日里不安生。克死了智远住持如今还想克咱们不成?”
乔挽颜追赶沈梓衫的一路上听见了不少有关静心的话,但此刻她却没那个闲心觉得有趣。
起火的地方,是一处小厨房,正是现任住持的小厨房。
被刻意泼了油一时之间灭不了,惠和住持站在远处双手合十祈祷着,突然面前疾步走过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容貌俊秀年纪不大,衣着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倒像是高门显贵的公子。
今日在国寺内暂住的人不算少,大多都是京城那边的夫人小姐。
这位公子,他没什么印象。
“施主,这里走水了还是赶紧到安全的地方暂时避难为好。”
说完,吩咐身边的小僧弥引着他前去大雄宝殿那边。
沈梓衫神色凝重,“住持,我有件重要的事儿要与你说!”
他语气沉重带着焦急,惠和住持觉得有些疑惑及担忧,“施主你别着急,有什么事儿你慢慢说。”
沈梓衫无意间扫了一眼看见远处乔挽颜主仆二人的身影。
乔挽颜没有快步冲过去,只是停在了原地平静的看着他。
玉手抬起抚向发髻,在沈梓衫的视线下将头上的一支钗子拔了下来。
沈梓衫当场愣住。
双、双鸾钗?
那不是........妹妹的?
乔挽颜不曾低头垂下眼帘看着手中那支依旧精致的发钗,片刻后又看向了满脸错愕不安的沈梓衫,扬唇浅笑一个字没说。
惠和住持问道:“施主,到底怎么了?”
沈梓衫收回视线,沉默片刻道:“没、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这好端端的,为何走水了?”
惠和住持道:“如今还不清楚。施主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以免不慎伤到了。”
沈梓衫转身离开,大步走到乔挽颜的面前,沉声质问,“我妹妹呢?她与你一同来的国寺,她如今在哪儿?!”
从前他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户部尚书府二小姐乃是京城第一贵女,为人从容好相处,是京中多少公子哥梦寐以求想要见上一面的女子。
不敢亵渎妄想娶她,只要见上一面都是上天的恩赐。
但如今亲自接触他才知晓,什么从容好相处,不过都是伪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乔挽颜,是个危险的女人。
令仪突然之间与她关系不错,还与她一同去了国寺,他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才连夜赶来。
却不想在后院禅房无意间看见了那样一幕。
她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杀人!
乔挽颜捂着胸口,“沈公子这般凶神恶煞,吓到我了。”
沈梓衫咬牙,“我问你,令仪在哪儿?!”
紫鸢斥骂道:“你喊什么?你妹妹在哪儿问我们小姐做什么,你妹妹又不是我家小姐的孙子!”
沈梓衫眉头紧皱,不想与她在此多费口舌,绕开她就想去后院禅房找人。
乔挽颜转过身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藏于夜色下的潋滟面容阴沉下来。
“小姐.......”
她道:“可惜了。”
本想杀了沈令仪主仆,再将静心的尸体拿下来趁着所有人都在这边救火,趁乱将静心的尸体吊在沈令仪禅房中的。
御使司会上奏皇帝是静心报复沈令仪才杀她又放火烧国寺继而自杀的,沈春来也会知晓这件事儿,但皇帝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儿闹大。
妖僧一事和沈家没关系,这是皇帝给的结局,沈春来知道‘真相’也不会闹起来。
沈令仪会死的可悲又无人在意。
但如今,都被突然找来的沈梓衫打乱了。
乔挽颜抬起手看着手里的双鸾钗,随手拿回来的发钗,竟然成了暂时堵住沈梓衫嘴的宝贝。
谁说乔意欢运气好的?
自己分明运气好的离谱。
沈梓衫不知道沈令仪住的是哪间禅房,如今禅房里都没有人了,一间一间找过去,终于在一处房门紧闭的禅房内找到了人。
初璐坐在屋内的门口旁边背靠着睡着了,沈令仪躺在床上也睡着了。
沈梓衫快步走到床前,“令仪?令仪?令仪你快醒醒........”
唤了好一会儿,沈令仪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沈梓衫心里咯噔一下,一抹不好的预感突然升起。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去探沈令仪的鼻息,还没有碰到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沈公子虽然是令仪的兄长,但夜半闯入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吧?”
乔挽颜语气淡淡,听不出她此刻情绪。
沈梓衫怒斥:“你对令仪到底做了什么?!”
乔挽颜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下了一点小毒,死不了人的你别着急。”
第455章 哥哥啊,她才不是什么坏女人
“下毒?”沈梓衫愣了一下,脸色难看的厉害,“你怎么敢?我们沈家就算和你们乔家不对付,但也和令仪一个女儿家没有关系,你怎么能......”
沈梓衫气的不行,就算知道她是个危险的坏女人,就算知道她敢杀静心,但令仪不是静心那样无人在意的僧人,她是沈家的嫡出小姐。
乔挽颜怎么敢的?
乔挽颜对于沈梓衫的怒气并不觉得惶恐,理所当然道:“你不会忘了你们兄妹得罪过我吧?给你妹妹下毒又如何,有种你就去京城告我啊。”
“你!”沈梓衫怒声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乔挽颜眉梢轻挑,“我奉劝你还是把嘴闭严了,若是传出去什么只言片语,别怪我让你妹妹七窍流血而亡。”
话落,转身离开。
沈梓衫气的不行但却不敢真的在这个时候得罪她,看着已然昏厥过去的沈令仪,立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打算连夜回京去找医士来看看。
乔挽颜在大雄宝殿暂时休息,一同在此地还有京中的几位夫人小姐。
乔挽颜不认识她们,倒是她们主动过来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
“您是户部尚书府的千金乔二小姐吧?真是久仰大名,我是吏部侍郎的夫人。”
乔挽颜微微颔首,“张夫人客气了,相遇便是有缘,只是今日走水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吏部侍郎夫人有些意外,“您知道我?”
乔挽颜笑而不语,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她知道吏部侍郎姓张。
张夫人感叹道,“难怪那些夫人们时常说起若是能有一个二小姐这般的女儿便死而无憾了,真是让人羡慕乔夫人呢。二小姐是独自来的?”
乔挽颜点了点头,“十公主要举办夏日宴,我来国寺为她求个平安福做礼物。只是不曾想,遇到国寺走水这样的事儿。”
这满京城都知道十公主如今很得皇上的恩宠,开的蓬莱楼是京城生意最红火的酒楼,就连其他国家的人都有慕名而来的。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交情最好的便是乔家的二小姐。
几位夫人与她说着话,年轻的小姐们看着自己母亲与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乔挽颜恭敬有礼的说话感慨万分。
心中既是羡慕同龄之人却能如此熟稔周到的应付各位长辈,更是崇敬没机会见面的京城第一贵女如今见到了真人,当真是美丽又温柔,让人下意识的便想与其亲近。
火似乎被灭了,但还有一些火星需要彻底处理干净。
惠和住持这时候来了,说着一些客气的话并让人安排客人去安全的禅房暂住。
这时,一个小僧弥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进了大雄宝殿险些摔倒。
“住、住持,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惠和住持轻声细语,“别着急,慢点说。”
小僧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静心、静心上吊自杀了!”
此言一出那些夫人小姐们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诧害怕。对于后院里的妇人,也是见识过那些腌臜事儿的,但是那些腌臜事儿却到不了她们面前。
如今听见曾经人人敬仰的静心上吊自杀,实在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可怜,但也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欺君罔上。
乔挽颜自然也是被吓到了,但到底不如那些小姐们吓得花容失色。
又有小僧弥跑了过来,“住持,我在静心的禅房内找到了一个沾着油的火折子。不仅如此,静心的僧袍下面也沾染到了油。”
有人惊呼道:“莫不是这场大火是静心放的?这火是从惠和住持禅房的小厨房烧起来的,一旦没有及时扑灭大火又是夜半,住持一定会被困死在禅房里活活烧死的!”
“一定是这样,这寺内除了静心还有谁有理由这么做?他一定是出于报复不甘心住持之位这么没了,所以临死前想要拉着整个国寺内的所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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