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修不成 第140章

作者:忘还生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正剧 古代言情

  沈幼漓被瞧得心慌,凶巴巴一攥:“往后,还敢不敢和我摆脸色?”

  洛明瑢声音闷在喉间,倏然攥她腕子。

  “做甚——”

  沈幼漓话没说完,就遭了惩治。

  这般闹将了一个时辰,她直觉七零八落,无意地踏着洛明瑢的肩,筋已抻得乏累,似唇的软页已被卷掠不知几番。

  洛明瑢起身,那薅将许久的阳货,又奉送了一顷,让那本就糊涂的软沼更不能看。

  润丽的红被残雪尽覆,又慢慢消融,极美。

  “抱我。”

  她英雄气早被打散,最怕洛明瑢此刻的眼神。

  他依言抱住她,呼吸声让沈幼漓惊心。

  洛明瑢先开门,看到外边没人,朝她点了点头。

  夫妻俩轻声去了净室,倒了热水洗脸洗手。

  “有了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还得偷偷摸摸的……”

  沈幼漓嘟囔着收拾,洛明瑢自身后环上来,也将手浸在盆里,“难道不是屋子太小?”

  “有道理,你在雍都的宅子大不大?”

  “不大,不过也不须这般收敛。”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也换衣裳了?”

  两个孩子拉着手,出现在净室门口。

  夫妻俩没回头,洛明瑢

  沈幼漓僵了一下,心虚道:“你们阿爹做梦,打翻了茶杯,所以换了衣裳,你们先出去吧。”

  “好。”他们没怀疑。

  洛明瑢轻咳一声,道:“时辰不早,咱们该回雍都了。”

第84章

  傍晚之前,一家四口乘上马车,在颠簸之中回到了雍都城。

  沈幼漓对着孤高的摘星楼感叹:“你就住在这儿啊?”

  迟青英抱臂道:“住得离地太近,只怕早就让鹤监的人杀了。”

  “青英,你先去休息吧。”洛明瑢让他下去安置,牵着妻儿走上摘星楼。

  摘星楼本就是为观星所建,洛明瑢的屋子根本就是一处观星台,入夜之后四面都能看到繁星,但同时,寒风也将肆无忌惮地穿堂过户,当真是高处不胜寒。

  “我们只住三日,就会搬回禹王府中去。”

  “好。”

  沈幼漓既来了,自然照自己喜欢的安排,立刻就把所有吹风的窗户关了,只留一扇观星。

  这儿比之万春县的小院子宽敞不少,釉儿住到了楼下与丕儿比邻,沈幼漓仍旧与洛明瑢同住在最顶上。

  说是屋子,更像一座大殿,空空荡荡地垂着素纱,原本放寒玉床的地方换成了现在的乌木床,素麻轻垂,四面连个茶桌都没有,都能绕着乌木床跑马。

  头天夜里,沈幼漓兴致勃勃地在床头堆满枕头,盖上厚被子,将所有门窗全部打开,和洛明瑢一起躺着看外头的星星。

  她还翻出一本先人王希明所著《步天歌》,为了国师大人在钦天监的差事,夫妻二人正寓教于乐,认天上的星星。

  “那颗叫什么,就最亮、会闪的那一颗?”她指着夜空。

  沈幼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谢邈所言,让洛明瑢多说话,能开解,才刻意引他多少话。

  况且,她总嫌他对孩子态度太冷,想让洛明瑢早点好起来,和他们亲近些。

  洛明瑢这段时日功课做得足,从容和她说着天上的二十八星宿,还有紫薇、太微、天市之流。

  “那连在一起是七颗,参宿七星,你说的该是最亮的参宿四,那是主——”

  “不记得了?”沈幼漓终于抓住他不会的了。

  洛明瑢摇头,参商永离,那星宿有夫妻离散、世事无常的意象,不过也有另一层。

  “那星主兵戈杀伐。”

  “不吉利,不理那个!那上边那颗,就是往上再往上……”

  “那是天船星官,属奎宿,是为天上的舟船,若生异象,或与洪水、渡河有关。”

  沈幼漓一颗颗问过去,洛明瑢答得再无磕绊。

  风吹冷面庞,沈幼漓和他拥紧一张被子,突然咧开嘴笑。

  “笑什么?”

  “烤火的时候我们挨在一起,吹风的时候也挨在一起。”沈幼漓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笑。

  自感云寺被烧之后,洛明瑢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过,他低头,鼻尖和她碰在一起。

  “高兴?”

  “高兴!”

  原本空荡荡的心房,似乎有一点点喜悦的流淌,让洛明瑢想和她一起笑,可是嘴角牵起来,就觉得自己笑得勉强,只怕她瞧见,觉得自己丑陋古怪。

  他似玉山倾倒下来,有点郁闷。

  沈幼漓只是紧紧把人抱住,慢慢来,总归他们这辈子已经约定好不再分离。

  “你就是在这儿躺了一年多?”她突然问。

  “嗯。”

  “怨我吗?”

  洛明瑢又不吱声,沈幼漓已有答案,若是不怨,怎么会闹出这个病来。

  “原本,你预备怎么报仇?”

  “我想让你在这儿,也陪我关上一年。”

  “乐意之至,“沈幼漓突然推他,“把我绑在你身上,一时一刻都不要分开。”

  她饶有兴味地将二人衣带系在一起,洛明瑢显见是被她的举动取悦了,也跟着把其余的衣带打了个死结。

  这一下,谁都跑不掉了。

  “你怎么不大胆一点,把我一辈子关起来。”她好像真把崽忘了,不知死活地怂恿他。

  洛明瑢突然拿出一把剪刀,沈幼漓忙将衣带护住:“做什么要剪开?我不准!”

  “咔嚓”两声,二人的头发被剪下来两缕。

  她愣一下,继而发笑。

  “我都忘了……”

  洛明瑢假作镇定地将发丝绑好,装进匣子里,安然置于枕下,转过来的脸平静得好像只是随手办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可惜我这段时日要对付凤还恩,不能真的在这儿陪你一年。”

  他像是真的考虑过将她关起来。

  是啊,洛明瑢先忙,开春又要轮到她忙,这下轮到沈幼漓郁闷地倒在他身上,“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洛明瑢变了神色。

  “你别总疑神疑鬼的,我的意思是,我后悔咱俩揽了那么多事,忙来忙去,咱们头等大事都耽误了。”

  “什么头等大事?”

  “当然是——”

  在洛明瑢胃口吊起来后,她指了指天上:“看星星呀!”

  戏弄人的沈幼漓被咬了几口,二人又安然卧在层层枕头上。

  漫天星辰渐渐昏暗下去,洛明瑢转头时,臂弯里的人已经静静睡着了。

  他将那扇窗关了,帮她掖好被角,也闭上了眼睛。

  正睡到,夫妻二人睡在枕上,洛明瑢突然抱紧了她,沈幼漓被勒得自睡梦中睁开眼睛,望着他紧闭的眼睛,赶紧将人拍醒。

  沈幼漓触碰到他额头的汗,伸出的手也被他抓得死死的。

  “噩梦?”

  “嗯。”

  “梦见了什么?”

  “我死了,埋在墓里,看到你穿着嫁衣去的军容府……”

  她将他汗擦掉:“我就在这儿,哪儿也没去,睡吧。”

  可是洛明瑢仍旧睁着眼睛,指腹已经落到她手腕脉搏处。

  沈幼漓似有所觉,犹豫了一下,转而卧在他胸膛上,颤颤巍巍去觅得阳货,一阵衣料厮磨,他喉结滚动一下,已徜徉于狭润之中。

  被箍到在津暖所在,洛明瑢眉目愈发清隽如洗。

  “这样,会好一点吗?”

  她有点羞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

  “嗯。”

  “那你,对我好些。”

  “嗯。”

  她吻他侧脸,洛明瑢亲她,温柔得像两只相偎冬眠的小动物,像沈幼漓要求那样,好好地照顾她。

  帐外防风烛台还在亮着,蜡油一滴一滴,沈幼漓望着,恰似沼间正出就的炙雪,缓缓涌就、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