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修不成 第73章

作者:忘还生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正剧 古代言情

  阳货一顿,几下突张,盈注满室,若不是阳货占得稳当,只怕要涌将出来。

  汗,滴在她身上,随呼吸似在雪色瓷器外沁的水珠滚落,美不胜收,而怀中人似梨花照雪,弱不当风,尽入他眼。

  “诶!诶——”

  沈幼漓还没匀过气,又让他换了一个面。

  “洛明瑢!这才多久!”

  “劳沈娘子受累。”

  待事了,他照旧亲她。

  沈幼漓摸摸肚子,怀疑被抟坏了。

  洛明瑢将僧衣拾起,转头见她那呆愣的样子,不觉好笑,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沈娘子好好休息。”

  山中不知岁月长。

  洛明瑢仍旧每日修行、劳作、剩下的时间都陪着沈幼漓。

  二人也有不忙那事的时候,洛明瑢种了一小片甜瓜,正是丰收的时候,他从未说过那片甜瓜给沈娘子种的,只是在她问能不能摘时点了点头。

  沈娘子除了孩子一事,其他方面都很讲道理的。

  她喜欢将甜瓜湃在冰凉的潭水里,待午后拉着他坐在潭水边,将甜瓜捞起来,两个人挽起裤脚,一边浸水一边吃甜瓜,甚是惬意。

  湛蓝的天空上白云像扯开的棉絮,落在清澈小谭里,又被沈幼漓踩碎。

  她奋力——“噗——”吐出瓜子壳,而后撞撞洛明瑢的胳膊,说道:“远吗?”

  洛明瑢看了一眼,没学。

  她吐舌,让他看清楚白瓤的甜瓜籽,然后收回,吐出去,“噗——”

  他勾起唇角。

  沈幼漓将瓜子又远远吐出去,“看到那座山了吗?这一招,我再练久一点,能把山夷为平地。”

  “要练多久?”他认真问。

  “咱们孙儿的孙儿的孙儿……二十重玄孙出生的时候。”

  “……”

  洛明瑢失笑。

  心里竟然真期待起来。

  没一会儿,她又左看右看,嘟囔着:“这石头坐着硌得慌……”

  这人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歪在洛明瑢肩上,笑得纯良。

  洛明瑢将她抱起,“坐这儿吧。”

  “这样正好。”

  她满意地墩了墩,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故意忽略身后人的低沉喉音。

  洛明瑢望着她得意的发顶,他就不该觉得沈娘子总算有正经的时候了。

  最后,沈幼漓还是达成所愿,坐在洛明瑢怀里,两头吃瓜。

  一个是甜瓜,一个是……蒲瓜。

  生吃。

  踉跄走回别院的路上,她一边拧干衣裳,一边忍耐着阳货尚存的错觉,得他倾囊,还要忍受那潺潺、禁不住之感。

  真跟……漏了似的。

  后来无数次回忆起来,沈幼漓总要掩面懊恼,不明白那时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

  还是太年轻,才天不怕地不怕,寻这趟快活,也怪洛明瑢没个主见,什么事都依着她。

  但不管洛明瑢情不情愿,没多久,沈幼漓又把到了喜脉。

第44章

  缠绕着古刹生长的藤蔓年复一年郁郁葱葱,永远生机勃勃,可庙舍房梁却被虫蚁湿气腐蚀,慢慢残败下去。

  沈幼漓仰头看洛明瑢清扫殿梁时,总要担心他会踩塌摔下来。

  “为何不修葺一下?”

  洛明瑢道:“方丈不让。”

  方丈也跟这感云寺一样老迈,他自感时日无多,召寺中弟子到跟前说话。

  这是一座小寺,僧人不过三两,交代完后事,他将洛明瑢留下了。

  方丈念了一辈子经,临了想把话说得明白一点:“这山寺已经朽败,没有僧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香客,它的路就到这里了,可是妙觉,你尘缘未了,佛祖不愿你枯守在这里。”

  洛明瑢摇头:“沈娘子只是为一万两白银而来。”

  “沈娘子如何作想是她的事,你不该欺骗自己本心,便是她来日离去又如何,你只向心之所向,不问得失,不瞻前顾后,如此方得自在。”

  洛明瑢合掌:“弟子明白。”

  后来,感云寺火起,他站在烈烈大火前,默诵经文为方丈超度。

  也劝解自己,从前那些不如意都翻篇吧,他早已挣脱旧日阴影,想要什么,就去抓住什么,顺心而为,不计得失。

  “怎么着火了,赶紧救火呀——”身后传来沈娘子的声音。

  她不知方丈已圆寂,想要去水井边提水救火。

  洛明瑢牵住她,道:“不必救了,这是师父的意思。”

  沈娘子的发丝在跃动的火光里飞扬,面颊眉梢处映着暖光,将清冷的轮廓勾勒得温柔美好。

  洛明瑢忘了自己有没有抱她。

  但这大概是在梦里,他可以大胆将人拉入怀中,想把她揉进身躯里,期盼把半生孤独排遣。

  “贫僧想,事已至此,那就不做和尚了。”

  沈幼漓乖乖被他抱着,呆呆地问:“不做和尚做什么?”

  “做你的夫君,做釉儿的阿爹。”

  后面这句他没有说,可沈娘子也没有误会,洛明瑢那时确实想与她归家,自此一家人在瑜南城过寻常人的日子。

  他们慢慢地过完一生,若沈娘子有什么未竟的心愿,他就陪她去办完,若沈娘子……只是为了银钱,不愿与他厮守,洛明瑢会尽力挽回,若挽回不了,不过就是多守着孩子等她一生罢了。

  这样,就不会有遗憾了吧。

  可惜雍都的搜捕打断了他的幻想,洛明瑢不得不违背对她的承诺,在禅月寺彻底遁入空门。

  是他有负于她。

  一夜旧梦纷扰,不得好眠。

  —

  洛明瑢一睁眼,沈幼漓正支着脑袋望着他。

  “还‘玉面菩萨’呢,分明是花和尚,瞧着真脏。”她鄙夷地开口。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消细看也知可观之地。

  不过是阳货打竖罢了。

  洛明瑢神情并无半分波动,将僧袍往外拉了拉,“贫僧是男子,有些清梦也属寻常。”

  他起身去净室洗漱,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不变的是那家伙还在引人注目。

  沈幼漓轻巧越过他,窜进净室里,待洗漱过,将帕子挂到架子上,拢好如瀑的乌发就要出去。

  木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你怎么进来了?”

  沈幼漓原还算镇定,二人勉强算夫妻,有名有实,昨天他还答应多还俗之后再说,倒不担心他做什么出格之事,这两日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可见高高大大的人围上来,她还是不免感到危险。

  不过小小净室之中哪有她逃窜的空隙,才后退两步就被洛明瑢伸出的手臂挡住去路。

  他将沈幼漓困囿在一臂之间,道:“沈娘子帮帮贫僧。”

  “臭和尚,你赶紧滚出去,别在这儿消遣我!”

  “解火之人就在眼前,贫僧还上哪儿去?”

  没反应过来就被洛明瑢拉起的手,沈幼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扭着自己的腕子要挣,挣不开。

  “我不是!你赶紧放手别胡闹了!”

  “此事不与你办好,咱们今日别出去了。”他贴着她的耳朵,极尽缠腻之能事。

  她将头撇过一边,睫毛扑簌,“你非要耍赖吗?”

  洛明瑢将她披在肩上缎子似的乌发撩到身后,阳货都翘似狗儿尾巴,还不紧不慢地说话:“是,非要不可。”

  “我不想答应……”

  “望沈娘子如曾经贫僧答应同你生孩子那般,也依从贫僧的请求。”

  “那你问我做什么?”

  摆出个有商有量的样子,沈幼漓烦得很,手不是在他手上吗,自己出力跟她出力有什么不一样?

  “劳烦沈娘子了。”

  沈幼漓闭眼,被他牵着,手背扫过一圈衣料,像冬日靠近了暖炉。

  然后,就碰上那片熟悉的、与别处不同的肌肤。

  似她从前那般,按在了他的阳货上,从醒来到现在,这家伙气势不但未消减半分,反似熟宠遇着了旧主,高兴地在她掌心碾着脑袋,一点点将烫意染到她的掌心。

  四年多,她和这家伙已经不大熟了。

  沈幼漓心里不可抑制地打起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