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第6章

作者:妙鱼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励志人生 甜文 朝堂之上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他们这是想讨好咱家?”

  “不管是什么咱们都不能沾。”

  想到崔兰愔还未议亲,张贵省得厉害,忙应了。

  这边商量好了,等接了中午这拨客儿,张贵同漕帮的管事说了,明儿就关门。

  随着噔噔的脚步响起,没等张贵出去看究竟,包间门被推开,一道高壮的身影走进来,冲着崔兰愔作揖道,“给小姐见礼了,可否帮在下行个方便?”

  那人一身褐布棉袍,黑面细目,说话带笑,看着一团和气,行事却全不是那回事,怎么想都不是好来路。

  张贵和桑枝两个挡在前头,斥道,“阁下太无礼了,烦请离开。”

  “在下不敢冒犯小姐,实是有事想请小姐帮忙,小姐放心。”那人陪着笑脸,。

  崔兰愔定下心神,冷声道,“阁下若马上离开,我可当此事未发生。”

  那人表现的很守礼,扫过一眼后,很快就收敛了目光。

  “在下也不想见罪于小姐,只如今被人逼到无路可走,想借小姐的面子和人讨个情,以免落得被赶尽杀绝的下场,还望小姐体谅一二。”那人仍是谦卑笑着,“在下不敢白劳动小姐,今日事了,往后晚间也会有三十人往茶铺子来用饭食。”

  原来是这人的手笔。

  “张贵,给这些日子的进账算清了退给这位客人。”崔兰愔希望能破财消灾。

  “在下虽粗鄙,送出去的物事也从没有收回来的。”说话间,那人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也不见怎样用力,茶盏转瞬间在他手里碎成沙砾散落。

  “江湖小技,见笑了。”他掸掸手,眼里带了丝自得,“崔小姐先安坐,等那人来了,不过几句话的事。”

  听他道破身份,崔兰

  愔就知不好了,最怕的还是来了,这人软硬兼施,摆明了是想抓着她一个闺阁小姐在码头出入的把柄,想崔家大房为他所用。

  桑枝脸色煞白地扶住她,手都是颤的,“小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该是什么咱们受着就是。”这会儿对上无异以卵击石,崔兰愔止了想往后院喊耿大有的张贵。

  她不想给这样的人留下谈资,挺直了身姿直面那人。

  那人愣了一下,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小姐好胆识。”语气越发客气了,“在下是真的想交好贵家,时候长了小姐就知晓了。”

  “赵爷这里请。”下头有人大声招呼着,这才发现这人还带了人守在外头。

  听着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那人腾地站起来,觉着不对,又坐了下来。

  扬声朝外喊话道,“是赵爷吗,刘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话落,这人一位手下迎着两个人进了包间。

  “掌柜的端些好茶好点心上来吧,若是人手不够,外头那几个都是我的人,只管使唤。”

  刘某的话让张贵不敢轻举妄动,又得了崔兰愔示意,咬咬牙还是往下头张罗去了。

  “赵爷请。”刘某这才朝那两人拱手作揖,可他脸上的笑过于刻意了,一眼的假,来的两人显然让他如临大敌。

  却没人应他,着白色袍子的进来拉开把椅子,请着黑袍的坐下,然后侍立在侧。

  这样看来,白袍的是黑袍那位的手下了。

  两人都是二十许的年纪,白袍的英挺俊气,黑袍的样貌上更见出众,只他睡眼惺忪着不很精神,瞧过去才没那么打眼。

  这样温文的两人怎么看都和江湖人士挂不上钩。

  白袍的诧异地往这边瞧了一眼后,很快就收回了眼神,黑袍的从头至尾都没往这里扫过一个眼神,和刘某对比,桑枝减了些紧张。

  “刘黑皮,有事儿说事儿,我们爷没功夫跟你这儿腻歪。”

  白袍男子的话让崔兰愔明白了,人不可貌相不是白说说的。

  刘黑皮虽觉胜券在握,还是不敢太托大,按下恼怒道,“赵爷,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见罪了赵爷,所以我们愿每年拿出一成的利出来孝敬,还望赵爷大人大量放我等一马。”

  “当谁没见过银子?”白袍男子付之一哂,“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劝你还是按我们爷划下的道儿走,不然……”

  而那位赵爷合眼歪靠在椅子上,好像他来只是为了找地儿窝一会儿,别的一概不关心。

第7章 见过表叔得了表叔一句“等着”

  再无退路,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刘黑皮抹了把脸,指着崔兰愔道,“还未给赵爷说起,这位是武安伯府上的崔二小姐……”

  “那又如何?”白袍男子不耐地打断道。

  刘黑皮愕然,转眼过去,那位赵爷虽掀了下眼皮,很快又合上了。

  反是崔小姐显得有些不安,不似将将那么有胆气了。

  一定是这两人年轻气盛不晓得厉害,他按捺不住地跳脚站起来,“赵爷怕是初出江湖没吃过官面上的苦头,崔伯爷可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正三品的大员,人家伸个手就给咱们这样的抹了。”

  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若是崔伯爷知道赵爷和崔二小姐同处一室喝过茶,你说他会如何?他要打声招呼,大郢各处的衙门口都会给面子,到时天下之大也难寻容身之处咯!”

  “阴险小人!”桑枝气的脸都红了,今日的事要传出去,不止小姐,大爷二爷的婚事,二房那边未婚嫁的都要被带累。

  崔兰愔看着扯起大旗信口开河的刘黑皮,结合刘黑皮的说话和表现,他既约了赵爷来,该是想以她为胁和人讲条件。

  可惜了……

  “桑枝,稍安勿躁。”崔兰愔慢声道。

  和刚才刘黑皮一样,白袍男子有些意外于她的镇静,跟着想到了她荆钗粗布的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茶铺子是她开的,想不到娇娇弱弱的贵家女也会有这等胆气。

  这时张贵带着伙计端了茶点上来。

  白袍男子马上就给别的都撇一边,细心地往小碟子里拣了块米糕,手比着茶盏不烫手了,轻声唤道,“爷,茶点来了。”

  那位赵爷这才睁了眼,接过白袍递来的茶盏润了口,拈起块米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他人虽是醒的,仍是一副了无意趣的样子,仿佛天下之大,就没有能引他一顾的物事。

  “才不是做了红豆酥,怎么没端上来?”崔兰愔对张贵道。

  崔兰愔始终不慌不乱的,张贵当她有后手,也去了惶惧,躬身道,“这会儿才到火候,我就去端。”匆匆又往后厨奔了去。

  迎着白袍男子再次诧异看过来的目光,崔兰愔微笑道,“红豆酥是我们茶铺子才推出来的招牌点心,不甜不腻的佐茶恰好。”

  白袍男子作揖道,“多谢。”

  刘黑皮来回看着,不会了。

  等楼梯上脚步声响起,却是耿大有端了盘热腾腾的点心上来,张贵空着手跟在后头,过来小声跟崔兰愔说,“大有发现不对,自己进来的。”

  已经不重要了,崔兰愔摆手让他候到边上。

  见她如此,耿大有摆好点心后也退到了崔兰愔身后。

  那边赵爷已捻起块点心送入嘴中,点心小巧玲珑,外皮烘烤的金黄,酥皮一碰就碎,咬开来是饱满沙沙的红豆馅,赵爷吃了一块后,就不是之前不紧不慢的吃法了,

  显然这红豆酥比刚的米糕合他的口。

  连吃了数块后,他曲起三指在桌面上叩地弹了一下。

  白袍男子领了意思,往崔兰愔这边道,“此事不会牵连旁人,小姐只管放心。”

  崔兰愔福了一礼,“我信两位。”下意识在想,三指叩一声是什么意思?

  白袍男子脸上还笑着,猝不及防间就发难了,手上几道银光挥出,在崔兰愔主仆几个惊呼中,刘黑皮被五把小巧的飞刀拖拽着定在了墙壁上。

  五把飞刀分插在刘黑皮的帽上,左右衣袖和靴子上,但凡差点准头,刘某头上,臂膀,脚上都要开出血窟窿了。

  刘黑皮已吓的面无人色,眼角扫到左右衣袖上的飞刀开刃的面是朝着里的,意识到头顶上也该是这样后,他咬住舌间抑制着身上的抖动。

  生死悬于一线时,他才知自己赌不起两败俱伤,也等不到那时候就先被人捏死了。

  “白……白爷……有话好好说,是我打错了主意,再不会了,往后我们就照赵爷划出的道走,迈错一步白爷都别饶我……”他能屈能伸,服软的话张口就来。

  大概是刚才怕过劲了,这会儿崔兰愔主仆只觉解恨,风水轮流转,刚刘黑皮还嚣张地捏碎茶盏威胁她们来着,转头就被人钉在了墙上讨饶,现世报来的够快。

  “刘黑皮,就凭你也配到我们爷面前现眼。”白袍男子鄙夷道,“不好在人家的铺子里见血,这会儿便宜你了,滚吧!”

  刘黑皮有些不敢相信,“白爷我……我可以走了?”

  “怎么,还想我给你来顿压惊饭?”

  刘黑皮头摇到一半儿,想到贴头皮悬着的飞刀,赶紧打住,陪笑道,“不是,我这不是还动不了么?”

  “我不想脏了脚,喊你的人上来给我把刀拔了。”

  刘黑皮忙扯嗓子喊了个手下上来给飞刀拔了,刘黑皮不敢大意,亲手捧了交给白袍男子。

  白袍男却还不接,刘黑皮就那样捧着飞刀等着,大气都不敢喘。

  刘黑皮的手下很有眼色,忙撕下大片的衣角给那几把飞刀擦了,又跟张贵要来干净帕子再擦了一道,恭敬递过去。

  白袍男接了,满意了,开恩道,“别杵着了。”

  刘黑皮这才敢带着手下往外走,堪堪走到楼梯口时,白袍男悠悠地补了一句,“回头有大礼奉上,等着罢!”

  刘黑皮身上一颤,差点栽下楼梯。

  “你们可以往北边打听下,想和我们爷讲条件的现在都是什么光景了。”白袍男冷哼,“我既能叫你走,也能随时给你弄回来,你就是躲到天边都没用,还往外说嘴?你大可以试试。”

  刘黑皮慌忙回身,“白爷,我真杀死不敢了。”

  “记住了,这家茶铺子往后我们罩着了。”

  刘黑皮忙不迭点头,“我往后一定绕着这里走。”

  白袍男子赶苍蝇一样摆手,刘黑皮如蒙大赦,三两步迈下楼,风快地招呼着楼下几个手下出茶铺子狂奔而去。

  张贵和桑枝三个缓着心跳,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家小姐,事情这就样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那个刘黑皮看着滑不溜手的,谋划了半天的事,他会就此作罢么?虽听白袍男子话里透的,还有后手制住那刘黑皮不敢轻举妄动,可万一呢?

  崔兰愔却顾不上他们,默记着三指叩一下是“打杀”,低头过去桌边,屈膝福礼,“侄女见过表叔。”

  白袍的和张贵几个都愣住了,还是白麟记起青麟提过一嘴的来请安的崔小姐,这会儿对上了号。

  桑枝跟着捂住嘴,赵爷是卫王?国姓为赵,错不了。

  叩地一声响过,崔兰愔赶忙道,“好叫表叔知道,我明儿就关铺子。”

  这位崔小姐不用他说明就懂了王爷的意思,白麟又是一个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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