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第83章

作者:柯染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却是有箭矢破空而来,将他击晕在地,他勉力转身,只见得楼台上男子手握轩辕弓,垂眸看他,眸底漆浓平静。

第95章 内室着恼。

  王极将人救下带回侍卫所,守着昏迷的人唉声叹气,不知怎么劝。

  以季朝的品性,又怎会欺瞒女子,又是心上之人,临时叛变实属意料之中。

  只自宋女君进了屋舍,主上便一直在台楼高处,看着那院落,又怎会让他再靠近。

  他守至医师来,想回去同主上求情,见主上还守在高台上,似融进黑夜里,便不敢靠近打扰,只远远候命。

  直至月半中天,主上方缓缓踱步下来,在房门前停下,负手停顿,片刻后推门,缓步进去。

  房门并未阖上,高邵综缓步进去,一室清辉留在身后,内堂里极静,只余榻上女子呼吸清浅均匀。

  静室陈置简略,却似盈满珍珠,不见暗淡。

  女子偏爱软枕,许是木榻太硬,径直躺在被褥上,容颜半侧,云鬓松散半垂,水茜色绢丝中衣里拥雪成峰,玉山高处,薄衣裹着山茱萸若隐若现,纤合的腰身陷入被褥里,柔静而冶艳,摄人心魄。

  夜里安静绽放的芙蕖芍菡与之相比,亦不过如是。

  垂在榻边的手指纤细皓洁,带着微粉的指尖轻攥着薄毯。

  高邵综立在榻边盯着她似颤非颤的眼睫,黑暗里神情晦暗不明,扯了覆于她身上的毯子,依旧碍眼,脱了外袍将人裹住,倾身将人抱起。

  馥香柔软扑满怀,他脚步停滞,手臂渐渐收紧,面容越加沉冷晦暗。

  身体腾空,箍在腰上的臂膀似要嵌入骨头里,宋怜被痛醒,心里略惊,察觉陌生又隐约熟悉的气息,又安然下来,悬在他臂弯下的腿轻晃了晃,“是阿朝啊……”

  陌生男子的床榻,陌生男子的怀抱,她倒待得自在。

  高邵综唇角牵出冷意,盯着她蝶翼轻动的长睫,眸底是毫不遮掩的冰冷阴翳,“不是。”

  宋怜被逗笑,黑夜里略抬了抬头,“从不知阿朝竟会开玩笑呢。”

  夜风起,带着帘幕扑响,宋怜觉得冰冷凉寒,赤着的足微蜷,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腿,察觉他身形僵滞,脑袋轻轻靠进他胸膛,他竟比她意料中还要修长挺拔,薄薄一层肌理线条流畅,张力内敛,温热有力,她偎靠着,身体与其相触的地方不受控制地泛起密密的酥,温泉水细密蔓延进血脉,轻缓微暖地缓慢流淌。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揽住他脖颈,声音软若呓语,“我们去哪里呀……”

  抱着她的人不语,只是将她用似是外袍的衣裳罩住,连双足也遮掩得严实,不见一丝风,大步绕过屏风,出了里间。

  他腿修长,那门叫他一脚踹开,门板掼去墙上又弹回。

  偏脚步是沉稳的。

  相处已有数月,宋怜从不见季朝这般沉冷强势,心里纳罕,又觉稀奇

  ,想拉下遮住风也遮住光的衣袍,他不允,便也不动了,只是莞尔,“阿朝很好,我好喜欢同阿朝这样哦……”

  他脚步猛地停顿,似垂眸看她,醇厚沉冽的声音微冷,“与你前夫相比,又当如何?”

  宋怜身形有一瞬微僵,身体里细密的泉水冷却了些,她自是可以说好听的讨人喜欢,只虽与陆宴已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却也不愿违心说上他一句不好。

  便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大抵男子都有不知名的自尊自大,容不得半点瑕疵。

  果然听头顶一声冷嗤,鄙薄嘲讽,似意会她的不忠,宋怜想支起身体下去,腰间的臂膀却牢牢桎梏着,越收越紧,连带她的背,被宽大的掌心压住。

  那修长的五指牢牢掌控她,不与她动弹,她双足依旧悬空,只是换了姿势,脖颈被带着微茧的手指握住,压在他肩。

  同他相贴,不能动分毫。

  他大步下了台阶,看方向应当是要去旁边的台楼,脚下生风,似裹着汹涌而压抑的暗流。

  约莫男子纵是厮混,也不愿对方心意另有所属,宋怜靠着他肩,鼻尖是清冷好闻的气息,她轻声说,“在我心中,阿朝亦很好。”

  “闭嘴——”

  头顶传来的声音冷得似箭,那居高临下锐意锋寒的目光大约也想将她刺死,宋怜恼火他变了,无半点温存,挣扎得乌发凌乱,挣脱不得,一口咬在他肩侧,用了力,似已渗了血,他不为所动。

  只是护着她,手掌似撞到了栏杆。

  宋怜想起平素与他相伴的光景,心气软和了些,靠着他安静下来,果真不再开口了。

  她乖得不像话。

  乖乖呆在他怀里。

  可不是高邵综。

  他脚步一时凝缓。

  王极远远看见主上过来,那脚步越来越缓,伟岸的身形凝滞轻晃,似痛意难当,俊美清冷的面容苍冷如纸。

  王极扫过那玄色衣袍,目光落在那垂坠露出的半捧青丝,那揽着人的手臂却骤然一紧,射来的目光似利箭,含着冷锐警告,暴虐威慑显露无疑。

  王极忙埋头见礼,并不敢弄出动静,也再不敢抬头去看。

  旁的事他不知,但他知道,季朝倘若再敢同主母亲近,亦或是心存觊觎,只怕真要丢掉性命了。

  待主上抱着人上了台楼,王极才起来,领着隐匿院落四周的侍卫远远避开。

  光线彻底暗淡下来,风被阻隔在了屋外,宋怜被抱进一间房,她依旧看不见,只许是因为宽阔,显得更加空荡荒芜。

  她没有被立刻放下,她似被抱着去了箱笼前,他单臂便能箍牢她,另一手似扯了一床被褥,扔到榻上。

  不防备她被重重扔到榻上,只因被褥软和,她没有磕碰到。

  宋怜轻轻曲腿坐起,见黑暗里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只立在两丈远的地方,沉冷寡言,并不过来,她轻咬了咬唇,因着摸不清楚他变幻莫测阴晴不定的心思,心里着恼得很。

第96章 变动【一更】机会。

  夜极静,卧房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宋怜取了身上风袍,叠好放到一边。

  平日里相处,他是极平和体贴的,只自从她表达出亲近的意图,他便阴晴不定了许多。

  譬如方才,与她相贴,不肯松手,现下又清泠泠的。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也知他沉冷不虞。

  若说他已厌烦了她,偏给她换上她喜欢的软褥。

  宋怜心里恼火,他无兴致,她便也不强求,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将他先前盖的被褥铺平垫在身下,空出外侧的位置躺下,盖好被褥,合上眼。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睁开眼将被子每一个被角和褶皱都拉得整齐妥帖,想象自己漂浮在开阔渺茫的江水上,思量卖贼案的事。

  她长久缺眠,慢慢竟也睡着了。

  梦里依旧充斥着血红色,她有些习惯,又难以习惯。

  惊醒过来不免难受,或可以服用些迷药,只近来读了些医书,便也清楚危害再小的迷药,也只应偶尔用才好,恐怕往后用药方量越来越重,折损五脏六腑。

  又尽量去睡,似乎睡着了又没睡,她知晓自己在做梦,甚至知晓床榻床柱的位置,也能醒过来,只醒来再睡也是一样的,便也不再折腾了。

  塌陷在被褥里的指尖却被触碰,温凉干燥的手指缓慢又漫不经心茬进她手心。

  那手指修长,指骨分明,触碰她指尖,带起些痒意,缓缓上延,最终停在脉搏处,指腹轻压着,手法熟稔。

  是把脉。

  她竟从不知他习得医术,先前也从未在他屋里见到医书药材。

  宋怜困惑,想问他,只屋舍里寂静安宁,她一时便不想动。

  那温凉的触感轻压着她手腕经络,似顺着某些规律往手臂游移,她身体竟渐渐放松下来,暖融的温度驱走些修罗地狱的昏黑。

  虽没有陷入深眠,却与泡在温泉水中一样,身体浮出几分轻盈舒展。

  宋怜只觉被柔软的云层托裹,安静地躺着,待那变得些许温热的手指离去,便摸索着去牵,拉来脸颊边枕靠着。

  那手指指骨有力,骨节如玉精心雕琢般完美,黑暗里竟叫她体会出些清贵来,她曾数次见季朝洗手做羹,也曾牵过,这一刻竟觉十分不同,格外喜欢起来。

  大概先前牵着只是牵着,她并未留意他的手竟这般漂亮。

  也或许她可以学会他这几下似随意又精研的手法,教给清碧,再请清碧帮她疏络。

  宋怜神思游离,虽不曾深眠,也极喜欢这片刻宁静。

  掌心里是她白皙凝荔的侧脸,她手指搭在他手腕,似对夫君情深似海的妻.

  高邵综居高临下看着,神情晦暗。

  习武之人目力超于常人,重回北疆收拢失地时,缺兵缺粮,多是智取,也曾数夜潜伏山林,夜里视力亦比寻常人稍好,她绯糜慵懒,依恋依赖的情态落入眼中,眼前却是落鱼山江船上她面对大火平静冷静的模样。

  她施计将他的弟弟引诱上山,隔着江水,看大火吞噬,从始至终,没有半点犹疑。

  恨意滋生翻涌,清冷俊美的面容沉进阴鸷的夜里,他骤然抽回手掌,负于身后握紧,见她黑夜里睁眼望来,一双杏眸秋水盈盈,并不为所动,神情寡淡疏离,“你月信将至,这几日动心动性,折损身体,早些歇息。”

  他声音沉冽好听,宋怜无意识轻咬了咬手指,“阿朝竟还知晓女子病症么?”

  高邵综眸底漆浓,神色冷淡,林州时她不肯同他亲近,哄骗他说因子嗣艰难,需修养身体,以无嗣的理由脱身,他信了她想同他生儿育女的谎言,翻看医书,只一场黄粱梦,她不愿同他亲近,又何谈子嗣。

  因着他是‘季朝’,处处透着眷恋,知晓他是高兰玠,恐怕恨不能他葬身火海,一丝一毫也不愿被他触碰。

  唇角牵出冰冷的弧度,他探手握住她后颈,将人提起,叫她撞进怀里,舌撬开她唇--齿,碾压,攻城略地。

  她对他无半点情,记不起两人之间一丁点相处,认不出他,倒也不错。

  他亦想看看,来日事败,真相大白,她知道失身于他,于他身下放荡承欢,季朝不过是诱她上钩的饵,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她双眸水润,面颊微热,在他臂弯里已软成了水,嘤咛声颤,若非他臂膀桎梏着,她已滑落榻上,似想揪住他衣袍,指尖无力,皓腕随薄衫衣袖垂落。

  一幅予以予求,任凭采撷的模样。

  妒意蔓生疯长,他撒了手,任凭她摔落,压着情绪的声音显得平静,“休要动性,睡罢。”

  宋怜半空被丢下,身体难受,几乎从眸里逼出水汽,心底却莫名松了口气,看着他黑暗里他显得高大伟岸的身影,一时竟生了退意。

  她欢喜他的亲近,可那强势霸道,几乎蛮横的动作,阴晴不定的性子,叫她想起某些她从不愿想起的人和记忆。

  她不后悔,可也从不去想起。

  季朝的性子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与他平日表象亦不同,危险了许多,深沉难测。

  她看走眼了人。

  他已经离开了,隔着屏风,似临近踏出屋子,才停下脚步,冷淡的声音传来,“观你脉搏,有惊眠之症,恐怕有服用汤药昏眠的习惯,长此以往,中岁短寿,女君还是注意些。”

  “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他医术竟高明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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