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第64章

作者:好大一锭银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他问她,“做吗?”

  薛瑛咬着唇,没有回答。

  知道她拧巴,程明簌不待她说话便将她抱了过来,冰凉的唇瓣贴上脸,延着鼻子往下亲,薛瑛顺从地张开嘴。

  身躯相依,唇舌纠缠,呼吸被一寸寸掠夺干净,薛瑛攥紧程明簌垂在她肩侧的头发,伏在被褥上,受不了的时候就拽一下,她膝下垫了软枕,但还是磨得疼,肩膀一塌,嗫嚅道:“不要跪了……”

  程明簌停下,将她翻过来,让她坐在身上。

  月光照亮她布满泪痕的脸,地方小,不如从前,隔壁就住着武宁侯,二人不敢闹出动静,慢慢地磨着,薛瑛伏在程明簌肩头,压抑不住声音时便咬一口,他肩膀上都是牙印,到后头,她人有些痴了,呆呆地任人摆布,程明簌还没有亲她,她已经自己乖乖张开嘴,探出舌尖了。

  见她这样子,程明簌呼吸一滞,按着薛瑛的脑袋,发了狠地亲吻,险些收不住力,叫她尖叫出声。

  结束时,薛瑛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在榻上,任程明簌为她擦洗,她迷迷糊糊的,余韵未息,程明簌碰到她时,差点又哭出声。

  这下薛瑛没有再嫌弃被褥有多么粗糙,她只想睡觉,趴在枕头上,眼皮沉沉的。

  程明簌将她搂抱进怀里,顺着她纤盈的后背轻拍,薛瑛闭上眼,很快便睡着,难得安眠。

  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程明簌已经将饭做好了,放在桌子上,旁边写了字条,告诉她吃完饭可以看会儿书,午膳等他回来再说,不要出门,就在家中。

  薛瑛坐在桌子旁吃早膳,吃完再去看爹爹,陪他说了会儿话又回自己屋子看书。

  快晌午的时候,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薛瑛有些害怕,想到程明簌叮嘱她不要出门,她坐在院子里不敢动,但敲门声持续一会儿,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薛姑娘。”

  薛瑛怔愣住,起身,拉门闩,只打开一条缝,偷偷往外看。

  齐韫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垂眸看着她,隔着门缝窥见她小半张脸,她瘦了许多,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小了一圈,下巴尖尖的,人还是那个人,眉宇间却多了几分从前没见过的娇媚风情。

  薛瑛神色惊讶,还有些慌张,往门后缩了缩,小声道:“你怎么来啦?”

  “我这一年攒了些俸禄,不多。”

  他伸出手,递给她一个荷包。

  绣得很好看,是她喜欢的颜色和喜欢的图案。

  齐韫平日见她穿的衣裙都是这个样式,所以荷包也绣成这样,就是没法送出去。

  “不用的。”薛瑛没有接,“我有钱,我还有首饰可以典当,你有家人要养,不用给我钱。”

  薛瑛知道他俸禄少,要一步一步熬资历,她见过程明簌的俸银,就那一点,都不够她在酒楼里吃顿饭的,想来齐韫也不会比程明簌高多少。

  他人文文静静,不爱说话,也做不出受贿的事,家中等着吃饭的人也多,还要供弟妹读书,那一点俸禄,想要攒钱肯定很不容易。

  见她拒绝,齐韫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你……”他站在门外,开口又顿住,抿着唇,半晌,说道:“城西这边地势低洼,容易生潮,你平日多通通风,白天门窗开着,就不会发霉,也不会有虫子,这里夜里会有些吵,你不要去后面那条街道,那里人群杂乱,暗馆赌坊也有许多,有坏人。”

  薛瑛惊讶他会同她说起这些话,“我、我知道的,我夫君和我说过,我不会乱跑。”

  齐韫闻言,目光低垂,浓纤的睫羽遮住眼睛。

  他站着不动,没有开口,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其实就是想来看看她,担心她受不了在这儿的苦,以前齐韫也在城西住过,屋子漏水,到了夏天,家里会发臭,蚊虫还多,现在要入冬了,至少没有蛇鼠虫蚁,但没有炭火,冬天会很冷。

  她那么金贵,一定受不了。

  上次见她,还是七夕的时候,转眼都过了两三个月。

  齐韫并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他这一辈子,许多时候都不合时宜,所求之事,也永远得不到。

  从七夕夜里,薛瑛跑回去见程明簌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少时,父亲获罪,家道中落,他也被书院赶出,又因为仇家迁怒,落下终身残疾,受尽冷眼。

  因父亲的缘故,求学之路亦处处碰壁,坎坷不平。

  后来幸得老师帮扶,他才有机会留在松源山上读书,他沉默寡言,没有家世背景,官场上也不如别人处处逢源,齐韫只能一步一脚印,担着照顾母亲,抚养弟妹的责任,一个人走到如今,却偏偏,在一个夏日,对一个不该喜欢的女孩动了情。

  门第天差地别,他这辈子也攀不上,更何况她后来已经嫁于别人为妻,就算如今薛家门庭落寞,他也依旧配不上,连奢望都是罪过。

  齐韫有时候想,要是再努力些,早点考中,亦或者,在她成亲前就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呢?

  没有用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薛瑛并不喜欢他,她在乎的只是他的这张脸与可以拿捏的身份而已,并非无可替代。

  薛瑛站在门后,看了他几眼,齐韫一直不说话,她有些坐立难安,等了片刻,见他还不说话,忍不住道:“齐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程明簌嘴上说,不管她在外面勾搭男人,只要不闹到他面前就好,但是薛瑛想了想,决定暂时还是只跟程明簌好,他天天伺候她,她也不能惹他伤心不是?

  更何况,薛家如今的情况,谁亲近谁倒霉,薛瑛觉得齐韫是个好人,这个时候还想着帮她,他走到如今挺不容易的,还是不要连累他吧。

  齐韫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衣袖都有些抖,“没有了。”

  “那……”薛瑛温声道:“那我就关上门了。”

  他“嗯”一声。

  薛瑛抿抿唇,低头将门合上,重新插上门闩。

  齐韫又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走。

  薛瑛弯腰,从细小的门缝里看见他转身离开,越走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也有些难过,钝钝的,还有些麻。

  本来,薛瑛也是很想嫁给她的,在她最初的打算里,这个时候她已经嫁给齐韫了,哪里想到,后来遇到许多事。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多么专一的女子,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什么东西都无法长久地感兴趣,一向趋利避害,对她没有用的东西或者人,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可能会伤害到她的,薛瑛也会躲得比谁都快。

  巷子里已经没有齐韫的身影了,薛瑛缓缓直起身,垂着脑袋回屋。

  *

  程明簌在外面替六皇子卖命,还要提防太子的谋害,过得小心翼翼,只怕一朝不慎,被太子抓到把柄。

  这些天,皇帝的状况好了许多,至少可以坐起来,听大臣同他汇报朝政,听说太子前些时日新政惹出的麻烦,皇帝愠怒,收回了一部分太子的权力,当臣下告诉他薛徵的死讯时,皇帝沉默许久,第一次召见了建安公主。

  侯夫人已经被变相软禁快一个月,每日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才听到外面的消息,侯府被抄,爵位被褫夺,但好歹丈夫保住了一条命。

  侯夫人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被太监领着去福宁宫。

  皇帝已经坐起来了,披着件外袍。

  许久不见,他清瘦得厉害,两颊凹陷,浑浊的双目终于在今日稍微恢复了清明,目光锐利如箭簇。

  “建安……”皇帝咳了两声,“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朕已经责罚过太子。”

  来的时候侯夫人听到一点消息,说是皇帝责备太子不顾及情面,伤了姑母的心,言下之意就是说,太子不该直接将武宁侯下狱,应该顾念着建安公主的情面,从缓处理。

  但是他并没有责罚太子纵容姚敬陷害薛徵一事。侯夫人不知道皇帝清不清楚这件事的缘由,他怎么能不清楚呢,他是看着薛徵长大的啊,也曾抱着年幼的薛徵骑马射箭,怎么能相信外人的胡言乱语,认为自己的亲外甥勾结外敌呢。

  皇帝好似默认了这件事,君威难测,他是皇帝,哪怕薛徵的案子只有一丝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建安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一母同胞,一起在宫里熬过来的,皇帝不忍对她下狠手,赶尽杀绝,所以并没有继续追究薛家的责任,他准许武宁侯归家养老,安度晚年。

  他沉默须臾,说:“太子已经知错了。”

  侯夫人低着头,没说什么。

  “明日,召瑛娘进宫陪陪你,还有,她那个小丈夫……叫、叫……”

  皇帝只知道薛家那小女儿去年嫁了人,嫁了谁他不记得了。

  侯夫人恭声道:“程明簌,表字子猗,是去年考中的进士。”

  “哦。”皇帝颔首,“想起来了,说起来,也算是朕半个门生呢。”

  皇帝主持殿试,曾考过程明簌,对他有一点印象,隐约记得是个极为英俊有才学的年轻人。

  本来他想点那个少年尚主,后来被身旁的太监提醒,才知道那是薛瑛的新婚夫君。

  皇帝问一旁侍奉的总管,“那孩子现在在何处当职?”

  “在户部。”总管回答:“任主事一职。”

  太监总管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服侍几十年,最会察言观色,顺着皇帝的意图,状似随口一说:“好像前几日刚立了功,清了户部堆了半年的账。”

  皇帝笑了笑,“是个有才能的孩子。”

  “传令下去,将他提到郎中的位置。”

  皇帝醒来的这两日,提审了不少人,帮太子推行新政的官员就是户部的大官,被处死后,又牵连了一批人,户部现在正缺人。

  他最擅长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薛家牵扯的案子,他不计前嫌,还愿意用武宁侯的女婿已经很不错了,公主心里再有多少不怨,也应该感恩戴德。

  侯夫人深知兄长的性子,却也无能为力,有再多怨恨也只能埋进心里。

  “臣妹先替家中晚辈多谢皇兄恩赏提拔。”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求你帮我。”

  齐韫走后,薛瑛坐在屋里看了许久的书,听到三声敲门声,一长二短,她就知道程明簌回来了,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薛瑛立刻放下书,跑到院门前,拔开门闩,“夫君!”

  程明簌笑盈盈地看着她,“嗯。”

  他手里提着食盒,是薛瑛以前喜欢吃的那家酒楼的菜。

  薛瑛闻到熟悉的香味后眼睛都亮了,不过没多久又黯淡下来,“夫君,相庆楼的吃食很贵。”

  一道菜就要好几两银子。

  “不要紧。”

  程明簌揉揉她的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能赚钱,你再忍忍,这里住不久的,最多一个月我们就搬走。”

  薛瑛讶然,“为什么?”

  程明簌说:“今日……陛下升了我的官职,月俸多了不少。”

  他为六皇子卖命,早出晚归,要些东西也是应当的。

  宫里传话,说皇帝清醒了,理了两日朝政,还责罚了太子。

  程明簌听后只想笑。

  皇帝的心思并不难猜。

  也许他知道薛徵是被冤枉的,但他年老多病,将来死了,不管太子还是六皇子即位,薛徵的存在都是个巨大的威胁,就算不是太子,他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上一篇:朕与夫人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