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兰舟
温婉盯着他那滚动的喉结,瞬间被钓成痴汉。
性感。
极品。
SD手办…成熟华丽归来,魅魔威力不减当年。
“那…为什么骗我?”
温婉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尤其是手还触在那八块硬邦邦的腹肌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天爷,别再上强度了。
她哪儿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啊!
她招!
她全都招!
“你还记得是谁杀了元六郎吗?”
魏峥一愣,试图从残缺的记忆里拼凑,但他已经从温婉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是我杀了他。”
“当时情况紧急,我一则怕官府查到你的头上,二则是……”温婉舔了舔唇,还有一丝丝血腥味,“当时我隐约感觉你的身份作假。我怕…”
“怕什么。”
小娘子眸光水色晃动,手指无意识的抚上他肩膀上贾氏留下的箭上。伤口已经结痂,淡淡的粉色,让她想起那一日的凶险和魏峥的拼死相护。
“你在我面前杀了元敬,割下了他的脑袋。我现在还能想起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像被砍了脑袋的鱼。”
这对幼小(bushi)的温婉造成了巨大心理冲击。
“可他罪有应得。”魏峥不明白,又瞪她,“你也对元启下手,怎会惧怕杀人?更何况当初若非我出手,你已经身首异处。”
“我知道。”温婉低咳一声,“我那时候还很单纯,没见过杀人的大场面。所以吓坏了。连做好几宿噩梦。”
温婉没说,比起害怕被割了脑袋的元敬,她更怕的是割脑袋的魏峥啊!
万一东窗事发,她就是下一个元敬!
那几天她后脖颈都是凉飕飕的。
魏峥抿唇,似乎完全没料到自己被抛弃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将我独自留在密林。十一月那么大的雪,你也不怕我死在那儿!”
“怎会?”温婉不解,“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百两银票。屠二爷也不是将你随便丢弃,他还让附近农户上山寻你。你怎会死?”
魏峥一愣。
银票?
哦,大约是被收留他那家人摸走了。
魏峥心里怨恨消了一大半,可心里还是有气,“那我们重逢之时,你为何不来跟我相认?”
温婉笑了。
小娘子眼里有破碎的光。
“因为你变成了淮安候魏大人。而我只是平县酒坊的温婉。”
“那又如何?”魏峥眸色一沉,攥紧她的手腕,“你不要说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俗话。我知道你,你并不看重这些。”
“我不看重门户,却看重这背后的麻烦。”温婉叹气,视线飘忽,“世人都重门户,门户便意味着等级和规矩。可如果一段婚姻总是要让一个人退让和迁就,其本质就是剥削。”
“我不想剥削旁人。旁人也休要来剥削我。”
魏峥若有所思,“你是担心我姑母反对。”
“对。我这个人惜命,不想为了爱情死去活来,更不想为了爱情丢了小命。如果我选你,意味着我得削足适履,不断退让和迁就。久而久之,我会变得怨恨,甚至讨厌你。”
魏峥盯着她,她双颊依然绯红,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模样,他心里化作一滩水,开始莫名其妙的原谅和理解温婉的欺骗。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你退让?”
“你若是想做生意,那便放手去做。你也不必活成其他女子的模样,你就是你。姑母那边…我可以说服…”
“那……”温婉眼睛一亮,“我明天想去红楼看看。我好几天没去红楼了,而且很可能瑞果浆会成为贡酒,雷掌柜和女工们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我就去看一眼……”
不知哪句话又惹恼了魏峥,这厮一下翻脸,“唰”的一下抽走垫在温婉头下的手臂,“你勾引我果然是为了红楼的生意!”
啊
不是…哥儿们…咱花前月下的…
怎么就…
“不是…我冤枉啊……”温婉连那人冰冷的衣角都没抓住,就眼睁睁看着那人裹上外套离开,“你听我狡辩…啊呸…你听我解释…”
“你用不着解释。我知道在温掌柜心里,第一位永远都是你的生意。”
“至于我…不过是你的玩物,高兴时就哄两下。不高兴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是。”
“以后,我再不会信你一句花言巧语。”
于是。
碧荷和桂芳眼瞅着大半夜里魏峥黑着脸离开。
两人送走魏峥后面面相觑,“这怎么了?好端端的侯爷怎么走了?娘子好不容易盼来这一遭!”
碧荷摇头,心道这对夫妻花样可真多啊。
一天天比那《娇娇传》演的还要精彩。
第455章争吵
次日,魏峥派人送来一沓厚厚的书来,温婉让人一翻,全是《女戒》《女论语》《内训》等教导规范女性行为的书,除此之外,并一张方形绣棚、绣线、绣针、骨尺等,那老婆子哈着腰送来传达魏峥的“圣旨”,“侯爷说了,请娘子熟读女戒,空了便多做些女红,以便修身养性。”
“麻烦转告你们侯爷,我是商贾,知识浅薄,不认得字。”
温婉一句呛回那老婆子,随后将那沓书用手肘一拂,一张纸条洋洋洒洒从书内夹层飞出。
趁着碧荷收拾书的空隙,温婉将其踩在脚下,然后寻机拿起。
等遣走了下人,温婉才拿出那纸条看。
字迹眼熟。
温婉想起来是莫素芳的笔迹。当时她曾来信告知贡酒入选流程和注意事项。
温婉一目十行看得飞快,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皇后心腹大监很快抵达播州,若需帮助,莫素芳可派人引开魏峥,携温家人乘坐莫家船只出海暂时逃亡外岛。
温婉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焚烧殆尽后方才唤桂芳入内,“这些书都我都不喜欢,你带着帷幕去书肆里买书,书单我写给你。”
桂芳迟疑。
“怎么?侯爷只禁我的足,难不成连你也不许外出?”
桂芳摇头,“为何要戴上帷幕?”
温婉冷声呛她,“我是商贾,难道要让全城人都发现我被侯爷金屋藏娇?发现你是我身边的人?”
温婉少见的疾言厉色,桂芳心里一紧,只当她是昨夜失宠后心情不佳,连忙低头应下。
到了晚上,魏峥大约是知道自己错了,派了侯继送来一碗酒酿圆子勉强算是低头示好。
结果片刻侯继又提着食盒灰溜溜的回来,“侯爷,温小娘子说她最近减肥,吃不了甜的。”
虽然温小娘子原话是不吃侯爷送来的泔水,可这是糖水,哪儿是什么泔水!
四舍五入,美化一下,别让侯爷又发癫收拾他们才是真的!
“减肥?她减哪门子肥?”魏峥放下手里的军报,在灯火盈盈中抬头,“你告诉她,她不必减肥。眼下这样就很好。”
侯继:我和赵恒是什么大冤种吗?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大营里洗马桶!
片刻后侯继又回来了,一脸死灰说道:“侯爷,温小娘子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你少管寡妇的闲事。”
魏峥勃然大怒,“我还没死呢!她算哪门子的寡妇?!”
魏峥丢了军报,随后拿上外套便要往后院去,侯继顿觉解放,“侯爷和温娘子有要事相谈,卑职就先下去——”
魏峥无情打断下属溜号:“你一起去。”
侯继:你们两口子play能不能放过我们!
魏峥气势汹汹的杀到后院,可一瞅见灯火中那道纤细的人影,怒火全消,反而心里发软,发甜,甚至心脏加速跳动,“砰砰”有力,仿佛要跳出胸腔。
八成是上次伤得太重,牵连了脏器。
明日得让曾大夫来给他瞧瞧。
魏峥遣了后院的人,侯继如释重负,和碧荷、桂芳等人一起溜号,魏峥整理了衣衫,又确认衣裳熏香是她喜欢的味道后,才迎向那团人影。
他家夫人有洁癖。
可他是武将,天生又体热,时常出汗。他就只能学那小娘子,时时刻刻关注自己身上有无异味。
他并不理会屋内温婉在做什么,直接上手便要推开门。
没推动。
门从里面栓住了。
魏峥脸色不虞,绕到窗台,没料到窗台也被栓得死死的。
他连连低咳好几声,偏屋内人不理会,魏峥只好乖乖敲门,可话语依然强势:“把门打开。”
屋内倩影逼近,两个人隔着门窗,只有方寸距离,却瞧不见对方的模样。
屋内小娘子哼然一笑,“抱歉,我《女戒》还没学完,女红也没绣完,不太方便和侯爷相见。”
魏峥知道自己理亏,但不肯拉下脸来说两句软话。
这小娘子通身的反骨,若不教训,将来何以振夫纲?
难不成他又成温家赘婿?
“你把门打开。”
对方不说话,倩影逐渐缩小,那人已经坐回椅子上。
“早上是我不对。”魏峥语气软了一分,“但避子汤对你身体有损。我让曾大夫配几幅男子饮用的避子汤药。”
屋内那人安静了片刻。